“我还是孩子!”
“所以才让你喝两口!喝多了酒量才能涨!”
您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力反驳。
弘昼想想上回那牛饮两口,嘴巴就在酒杯旁边秀气抿了两下,把嘴唇沾湿就好。
耿氏看在眼里,但也没有硬要他怎么喝,倒是弘昼怕她喝上瘾又连忙给她夹菜,催促着吃一点。
一顿饭下来,耿氏下肚的几乎都是弘昼夹过去的菜,还有一整壶温酒。
弘昼看得抓头,准备将另一壶酒让人端走,胤禛却来了。
看见清秀佳人面桃红腮,眼角温意带笑,胤禛也来了兴致坐下,“喝的是什么?”
“前年酿的梨花酒。”
“爷尝尝。”
屋中早已烧了地龙,佳人歪靠而坐,十指纤纤带着一层暖红。她启唇微翘,竟有一笑百媚的味道,“好。”
此情此景的气氛,真的是恰到好处。
谁要是煞风景,会被人掐脖子的!
弘昼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迎面冷风后他舒了口气,发现自己的脸都是红的,“你们都在这里看着,没事不要进去打扰。”
“五爷放心,奴才定然在门前好好守着。”
“嗯。”
弘昼欣然点头,等他走出了几步之后,石中这才走近身侧道,“五爷,弘旺阿哥在等您。”
“等我?”
这种事情等,那肯定是老地方见面了。
弘昼屁颠屁颠的去了后院,给懒洋洋的大花小花送了一根萝卜过去,墙的另一面爬出了一个脑袋。
“嘿,你没事啊?”
弘旺趴在墙头看弘昼,见他面色红润带着酒饭皆足的惬意感,“你小子行啊!四伯这都把你放了?”
弘昼冷哼一声,“你还有脸来问?”
“哎呀,这不是意外吗?谁知道四伯那样的人,突然就出现在小院里了。不对,四伯不会是常客吧?”
“你大爷的!你都没和我道歉!竟然还侮辱我阿玛名节!”
“诶别生气啊!咱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害你!我就是好奇嘛,不然怎么这么巧!”
“那你说,怎么会想带我去那种地方!”
“是二伯!二伯说你太闷越来越不好玩,安娜她们说男相公在她们那里是平常事,就好奇咱们这里有何不同……”
“……”
“我就知道你没去过,所以才让你敲门进去给个惊喜。好兄弟你可别生气,我当时看到四伯来腿都软了,吓得就让马夫驾跑了!”
弘旺一脸庆幸逃脱,弘昼看得发汗,“傻子。”
“兄弟不能骂人啊!”
“我骂的是傻子。”
“你……算了,看你今天吃了亏,随你说吧。”弘旺用手托着腮帮子,“你继续,我听着。”
弘昼冷哼一声,“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就听我叨叨两句就算了。”
“那你想怎样?”
“你说呢?”
弘昼嘿嘿一笑,他手边提着灯笼,将脸分割了两个颜色。上为月色狡黠,下为灯火暖黄,像是一只狐狸在笑。
嘴是暖的,眼睛却是冷的。
“我的天,兄弟你……”
弘旺就是想着弘昼可以嘴下留情,毕竟在真正认识之前,自己就被这货坑过了。有这样的经历在,弘旺很难放心。
事实上,他们也都猜对了。
弘旺的脸色一片惨淡,眼神发直。他嘴唇嗫动两下,还没吭声身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一道熟悉的声色响起,带着鞭子在空气里挥动的破空声。
“爱新觉罗弘旺,你给我滚下来!”
中气十足,又带着女子独有的尖声传来。弘旺的脸色是真的惨白,身子还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额涅?”
“下来。”
“我在和弘昼说话呢!”
“白日里还坑了小五去娼馆,还好意思在这来堵人!你想做什么,威胁?”
完了,全都知道了。
弘旺整个人扒在梯子上,声音低了下来,“您怎么这么亲叫小五?”
“那不然呢!你个崽子快滚下来!”尖锐威风的声音一顿,弘旺就从墙头下来了,随之八福晋郭络罗氏跃上墙头来。那张明媚大方的面没有笑,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小五你别怕,八婶今天就帮你做主扒了这崽子的皮。”
弘昼摸了摸鼻子,“谢谢八婶。”
“天寒起风,你快回去吧!”
“好的八婶,您也早点回去歇息。”
“好好好,就听小五的。”
说罢八福晋就下了梯子,像是拧了弘旺似的,惊得后者嘶的吸凉气,“额涅手下留情!而且那不是娼馆!”
“你还不服!看本福晋明天就去把娼馆给砸了!”
“别别别,那是二伯的院子!”
“那正好本福晋和他会一会!”
“额涅,您不能这样!”
“你说我不能?”
“不是不是,我是怕二伯不高兴了!”
“怕他个鬼,真有什么就让你阿玛兜着!”
“阿玛不知道这事。”
“他生的你,生了就要管教养,知不知道都要给你圆场子!”
“……”
最后这句话太霸道了,唬的多嘴狡辩的弘旺根本没办法接。
两母子热热闹闹的离开,留下墙对面的人噗嗤一笑,露出了开心惬意的笑容。这个结局不错不错,天道好轮回,也不白费他耍嘴皮告状了。
这件事情,阿玛棒棒的!
弘昼带着好心情入眠,次日见到笑盈盈的胤礽时也不生气。
这让胤礽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你笑这么高兴做什么?”
“你会明白的。”
“……”
胤礽皱眉,本能的发觉这里面的不妙,不过正事要紧,“这报纸还有七日就了登出,你要是有什么要落笔的提前说好。”
“没有,介绍的时候加上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随你。”
胤礽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姿态潇洒而自在,直到他走远几步,有奴才匆匆跑到他身前回话。胤礽很明显的看到他身板都直了,转身用折扇对他点了点。
弘昼见此一乐,抬手很文雅的拱了个回礼。
反正以后没有必要,他是不可能再去那里溜达了。等过了几日,最新的《京报》热腾腾出锅了。弘昼笑着展开看,见标题为‘王府为何又见哭声?’,下面是一整页的小字诉说弘旺等人的凄惨。
往前两页,‘八福晋再显神威!’
又往前翻了前两页,‘道德沦丧!雍王父子同狎小院!’
“……”
弘昼的笑意落下,垃圾报纸等着关门吧!
好在另有好消息,别院紧赶慢赶的修葺花费了一年时间,终于在年节时分赶了出来。基本上没有变化,只是针对于弘昼画的两座楼房,从地下到楼上六楼,两楼之间还加了一个方便可用的人工湖和水车。
六楼高的是科学楼,参照部分生命科学楼的样子。下设全新的水渠和地下空调系统,外表看来是一个大大的‘G’字形。整体为水泥建造,墙面刷上漂亮的红漆,除了下面的那一竖,弘昼很冒险的用了他改良过的玻璃做墙身。
三楼高的是自己的大别墅,外形看来是少数民族的木楼而立,算是圆满他当初旅游之后的个人爱好。但是走到里面,才能发现其中别有洞天。
抽水马桶、水风扇、长电灯等。
康熙见此完全愣住,“这都是什么?还有两个水车?”
“水利发电,这样的话就足以应付这两座楼的电力。现在看不出,玛法在这里住一晚就知道了。”
“那不错,今夜就在这住下。”
“好!”
弘昼摩拳擦掌,准备着让康熙看看新奇玩意儿。脑海里准备了各种章程和准备,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皇太后又病了!
康熙闻言就赶回宫里,再次床前侍奉细心照顾,只可惜皇太后一病不起。
一月之后,京中丧钟敲响。
第81章 小学生阿哥
丧钟敲响落定尘埃, 康熙的精气神几乎去了一半。
几近古稀之年的老人家展开祭文,还未张嘴说上一个字, 便膝盖弯曲跪在堂前哭得那叫一个歇斯底里。颇有一种一人独当的气势,硬是将身后的子孙们压了过去。
堂上哭声不停,悲鸣连夜。
基于对皇太后的尊敬,弘昼着上一身素衣孝服在下一边听一边哭。
说起早年清世祖的后宫,那真的是惊艳绝伦。当时大清才刚入关, 侧福晋的地位与嫡福晋相差无几,草原上开放的习俗依旧存在。父死子继,兄终弟及除了即位和爵位外, 连同女子也如此。
当年那些素未蒙面的嫔妃们, 错乱的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的留了下来。
单单梳理蒙古的嫔妃,当时乌库玛法年纪小, 所以由当时的摄政王,以及生母太后也就是孝庄文皇后挑选儿媳。第一位皇后孟古青是太后的亲侄女, 听说长得艳压群芳。可惜从小身边都是满蒙人的乌库玛法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 皇后的明媚反而不得宠, 宫里又送来了皇后的侄女淑惠妃等人。
再跟着还有各个部的蒙古女子。
当时的三宫六院算起来,满族女子都是小可怜, 可想而知玛法的生母撕开一道口子出来有多不易。
从上至下的长辈姐妹们都进了宫, 当时的博尔济吉特·阿拉坦琪琪格因为脾性问题被留了下来。身为蒙古上的一朵娇花,仗着身后关系可以随意挑选未来的丈夫。但是随着姑姑姐妹们尽都折戟沙场, 蒙古部落心中不安。连满语都未学过的阿拉坦琪琪格进宫去看望姐妹淑惠妃等人, 便这么稀里糊涂的填补后位。
当时的清世祖羽翼已丰, 夹杂在天下最尊贵的母子矛盾之间,还有蒙古人的利益关系在。阿拉坦琪琪格只能战战兢兢的站在后位上,安静而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