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葬礼王爷很快乐——五十九夜
时间:2020-04-12 09:26:41

 
    弘昼爽快的落下筷子,簌口之后恭敬道,“我吃饱了,阿玛您去忙吧!”
 
    大抵是因为皇家世袭的原因,这皇位一代接一代,总的来说都是自家人的手里。又是老天爷保佑,以前的皇帝是玛法,现在的皇帝是阿玛。不论是谁,弘昼并不觉得有什么大差异,所以他的态度显得有些过于胆大随意,摆了摆手自己走开。
 
    胤禛对此很满意,甚至觉得舒服,他慢悠悠的清了嘴。方才用膳时所有的争执和言语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手里的茶盖在茶水里过了过,和收拾餐具的膳房奴才吩咐,“和贝勒贪食,每日一味只一道。”
 
    “那若是贝勒爷点名要?又或是承乾宫?”
 
    承乾宫里住的是耿贵妃。
 
    胤禛轻放茶碗,“慈宁宫也不能。”
 
    “是,奴才这就去传。”
 
    不知道往后饮食已经被人严格控制的弘昼,他如今是个病号,拿起一本书看觉得头脑昏沉。可要是下棋更觉得头痛,饭后无所事事的弘昼摸了摸肚子。他现在是少年精瘦,运动锻炼之后更有几分挺拔精壮的模样。但是他如果觉得不舒服就放弃,一个月后肯定就是普通的一块肚子肉,说不定还会凸出来。
 
    这个年代,发型就是最丑的,身材已经成为他最后的倔强了!
 
    饭后无所事事的弘昼左右打转,心中一动想起了画画,他画火柴人的功力已经登峰造极随心所欲!摸到屏障之后,弘昼终于鼓起勇气提着毛笔画画。
 
    依照之前自己成形的笔风,弘昼是自信满满地寥寥落笔。
 
    而后低头看了少顷,又歪了歪头左右看,最后没眼看,直接转身借着桌案开始运动起来。
 
    先在地上几个仰卧起坐,再俯卧撑,高抬腿。心跳和肚子有些许感觉后,再抬脚在案桌上拉了拉腿等。
 
    运动是反复几组才能成效,甩了甩手臂之后再重复增加。
 
    弘昼一个人在屋里闷头发汗,在第二组的时候明显感觉要比平时吃力,再到第五组的时候,竟然有才刚运动时候的痛苦。
 
    直到感觉动作不那么标准,弘昼干脆的停了下来。感冒发烧的时候运动发汗是好事,但不能过度辛苦。
 
    王姑姑将药端了进来,弘昼用鼻子嗅了嗅,再轻轻的抿一口。发现没有古怪的黄连等,捏着鼻子直接仰头喝了下来。
 
    就像在睡梦中一样,弘昼喝药的动作太过爽快配合了。王姑姑积攒了好些的话都用不上,她笑了笑,将另一碗深色的东西端来。
 
    弘昼二话不说,动作利索的接过就干。才刚碰到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放慢了喝的速度抿了一下,“绰科拉?”
 
    “是,听闻贝勒爷身子不适,又不好随意出来吹风。太后很是担心,将绰科拉送来喝,说这样吃药就不哭了。”
 
    苦不苦不知道,但是这么和药合在一起不会影响药效吧?
 
    弘昼又抿了抿,“不是很甜。”
 
    “贝勒爷要更甜?”
 
    “不用,这样正正好。”
 
    弘昼也不喜欢太甜的味道,但他完全喝下去后,莫名的觉得很挑,却又不会腻。他捧着还温热的碗,由衷笑道,“那劳烦姑姑给玛嬷说一声,我这就是小病,让她老人家不用担心,等我嗨了之后就去看她。”
 
    “好。”
 
    弘昼差点说回个礼,但他发觉自己兴冲冲的来,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出手的。
 
    就方才的丹青画……
 
    王姑姑走了之后,弘昼连忙在作废的画上又写写画画上熟悉的公式等。等到把大致的画遮盖过去,弘昼将它揉巴揉巴丢到一边。
 
    而后洗脸更衣睡下去。
 
    弘昼丝毫不客气的睡在龙床上,不过在他朦朦胧胧要入睡前,终于想起了老父亲还在外面辛苦劳动,他扒拉在床边眯着眼睛问了一声,“阿玛呢?”
 
    值夜的宫女回道,“皇上还在外间书房忙着。”
 
    “嗯。”
 
    弘昼趴着没有动,他像是睡着了,又忽然的惊醒动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他迷迷糊糊左右一看,“阿玛呢?”
 
    “在书房。”
 
    “……怎么这么久?”
 
    “贝勒爷你才问过。”
 
    “……”
 
    弘昼的呼吸绵长,他像是沉睡了下去,但是下一瞬又醒了,“阿玛呢?”
 
    宫女忍不住抿嘴笑,“皇上在书房。”
 
    “还在啊!”
 
    弘昼像是抱怨的睁开眼,他看着近在咫尺守着自己的宫女。
 
    虽然渣爹没有选秀,身边也有许多的自己人,但是身份不同之后,难免就有一些宫里原有的人安排上。而清朝的发型,除了对广大男性之外还有宫中的宫女们。
 
    弘昼看着这张略生的面孔,年纪轻轻的,头发虽然不至于是才刮,却也只有到肩的长度。如果不是长相清秀还算撑得住,就算她能力足矣,大概也不能混到养心殿里来。
 
    “你叫什么?”
 
    “奴才初秀。”
 
    想想自家的无阳无月,弘昼觉得很惭愧,“这名字好文气。”
 
    “这是奴才来养心殿时,皇上取的。”
 
    初秀轻轻一笑,迷迷瞪瞪的弘昼忽然间醒了过来。他眨了眨,努力将眼里的虚影眨走,“你是新来的,还有谁?”
 
    “还有初雅,奴才与她是轮流值夜。”
 
    还两个?
 
    弘昼的脑海里忽然闪烁出一本宫女升职记的小说,这种故事或甜或虐的,都被小妹科普过。不仅如此,他的玛嬷就是一个成功的代表!
 
    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弘昼也明白包衣奴才的意义不同。甚至从某方面而言,满族人对于包衣的认可甚至高过汉人。而在养心殿的包衣奴才,那真的是……
 
    这样的背景下,男人们三妻四妾是正常的事。如果他眉宇间所谓的命中爱人,说不定也是这样左拥右抱。但是身为儿子,想想宫里的额涅,弘昼很自然的多了点不一样的思虑。
 
    莫名的,他清醒过来。
 
    在外间认真批奏折的胤禛,抬起头来看着抱着被子进来的儿子。他条件反射的皱眉,“你做什么?”
 
    弘昼一边走近一边问,“阿玛,你什么时候才睡?”
 
    “不必等朕。”
 
    “还要很久吗?”
 
    弘昼像是征询,也不等胤禛回答就文绉绉道,“更深夜静,蜡烧如人,阿玛记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胤禛莫名睨他,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
 
    “你看玛法叮嘱我不可忘寝废食,就从此以身作则。阿玛,早点休息。”弘昼拍拍胤禛的手臂,然后转身看着炕床,“我在这里陪你。”
 
    他根本不用等回答,直接把被子丢上去,然后自立更生的铺开。只是躺下时,弘昼侧身向外。
 
    苏培盛站在一旁,外间还守着两个苏拉。
 
    没有漂亮可爱的小宫女,就连王姑姑也不在。
 
    脑海里宫女升职记的标签,从甜文转成了虐文。
 
    弘昼就这么眼珠骨碌碌转了一圈,他心情忽然放松。动作很大方,像是睡前的酝酿一样,就盯着胤禛垂首的侧脸看。
 
    虽然自己出生较晚,没有真正的看见玛嬷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但是从这么些年看漫画的经验,以及十四叔的脸来看是真的长相不错。甚至他对着镜子的时候研究过,他的下巴长得就像她,所以勾勒出很标准秀气的鹅蛋脸。
 
    如果不是眉头浓密,弘昼或许会有些苦恼。
 
    相比会长的十四叔,渣爹的长相真的。不比较还好,一比较可谓是乏善可陈,平平无奇。甚至因为他幼年时候过于严厉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经年下来面容略显严肃。又因为时常忙碌政事,眼睛熬得多略显憔悴,脸上也瘦削无肉。
 
    炕上暖和,弘昼踢了一下被子,身子往前倾了倾。
 
    年纪上来点,渣爹的脸上多少有了点肉,倒显得有几分上年纪的慈爱来。从他这个角度看来,豆大的烛火照着一整张脸,将他浓密的睫毛阴影拉的又长又黑。
 
    他的眼睫毛像渣爹的。
 
    弘昼再次庆幸自己的粗眉毛,两手也跟着爬了出来。
 
    胤禛终于落下了笔,也不看他的合上折子,“睡就安生睡。”
 
    “热。”
 
    弘昼坐了起来,“我可以推开窗吗?”
 
    “你可以出去吹。”
 
    弘昼沮丧的扯了扯衣襟,“那我脱衣服。”
 
    胤禛的字典里没有衤果睡二字,他起身道,“歇了。”
 
    苏培盛朝着捣乱的某人赠上感激神色,“主子要回寝殿?”
 
    “不必,就这。”
 
    胤禛随意擦了擦手,又泡了脚后一同躺在炕上。苏培盛直接从一边的柜子里抱出被子来,显然偶尔忙碌的时候,胤禛也经常这样懒得走那两步。
 
    弘昼高兴的笑,被子里就钻进来一只手。他惊得侧目,“阿玛?”
 
    “不许脱。”
 
    胤禛严肃道,弘昼后觉应下,“好。”
 
    和弘昼的习惯不同,胤禛对于睡眠的质量要求很高,不会让人将明明灭灭的烛火摆在旁边。再想自己之前好几次的捣乱,弘昼望着月色落在外间的雪地而折射的光,听着身边的呼吸声,“阿玛。”
 
    “嗯。”
 
    “我送的小台灯呢?”
 
    “……太亮堂。”
 
    “那我明天让人送个有档位的。”
 
    “档位?”
 
    “嗯,就是不同的亮光。有微微弱弱的,有平常烛火的……”
 
    弘昼睡得太久,又被迫醒来,精神出现了短暂的亢奋期。躺在床上不敢乱动,他便望着雪光在屋里妖艳的影子发呆。嘴里的话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还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那绵长的呼吸声传来,再跟着一道惊天鼾声。
 
    哎,也不知道多久没早睡了。
 
    弘昼一动不动的躺着,伴着那鼾声又回到周公的怀抱里。
 
    等第二天醒来,他终于吃到了苦头。他的高温发烧,在一觉之后转变成了感冒。身体的温度几乎正常,只是有些难以言喻的酸软,除此之外就是头痛和鼻塞。
 
    鼻塞就不能正常的呼吸,这种无法控制的生理问题让弘昼很头疼。人也病恹恹的,完全没有之前的活泼好动,夜里的时候一摸床就事事不知道。即便有时候明显脑袋晕沉没有真正睡去,但是精神体力上已经不足以他调皮。
 
    病情加重,耿氏担心不已,整日整日的守着。她都想带着回承乾宫,但是这两天又下了雪,自己过来的时候都在外间暖了身子才敢靠近,更不要说挪动弘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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