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葬礼王爷很快乐——五十九夜
时间:2020-04-12 09:26:41

 
    按道理来说,恭亲王生前常进宫,对太子胤礽也多是关怀,情分是不错的。可惜人的缘分不同,满都护自幼亲近裕亲王福全,两人关系密切,在朝廷上的步子都是跟着裕亲王走。
 
    而裕亲王并不是那么支持胤礽的太子之位。
 
    所以此行过去,多半讨不得好。可身为奴才,根本劝不动主子,只能乖巧的跟着,心中期许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们就好。
 
    大约是期许有门,让佛祖听见保佑。
 
    一炷香的功夫,当今太子就被皇上拿着砚台亲自轰砸赶出乾清宫。
 
    这是太子放出来后的基本操作,事情如此发生过几回,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无论结局如何,下一回只要有曾对太子有质疑者进宫,太子总会闻腥而来,再被皇上亲自丢出去。
 
    天下最尊贵的父子花样越来越多,但底下的人已经麻木了。大不了问这回是怎么回事,又或者又谁进宫了。
 
    总而言之,今日头条非雍亲王弘昼莫属。
 
    而这位今日京城头牌,正躺在靠椅上晒太阳。
 
    生辰宴散了之后,胤禛又如法炮制的对他加重语气等教训,只不过为了明白孙子的含义,还特意对他喊一声孙子再打一下屁股。
 
    打肯定不是真打,但是内心的羞耻是真的。弘昼不得不一阵卖乖,又是抱抱又是假哭的放过了他。
 
    事后几日,乌拉那拉氏都在应酬京城中的女眷们,等到这月初一请安,这才将皇太后送的头面给了耿氏。还借着机会夸了弘昼两句,再隐晦的鼓励府上的女人调养好身子为王爷绵延子嗣开花结果。
 
    耿氏有些讶异,猜测这话的意思。
 
    毕竟乌拉那拉氏不是会无端说这些的人,之前耿氏都以为王爷福晋在齐心协力的努力着,如今这样说是有了还是没有?
 
    还是说给年氏听的?
 
    耿氏看向离着乌拉那拉氏最近的身影,年氏扭过身,身形还带着小姑娘的纤细柔美,哪怕是宽大的绵褂也衬出腰间的弧度来。她本来就年轻娇美,面上还带着笑意,“福晋,我昨日送来的甜粥好吃吗?”
 
    那笑意甜丝丝的,声音像是雀儿清越。
 
    乌拉那拉氏很自然的笑了,“好吃,不像以前吃的甜的发腻。”
 
    “福晋喜欢就好,以前我就喜欢吃甜的,后来牙坏了半颗家里再也不让我吃了。这个甜粥虽是甜的,但都是红糖熬出来的粥底,对女子可好了。”年氏似乎不疑乌拉那拉氏有假,得知后说得喜滋滋的,末了还得意的回首看身后的嬷嬷一眼。
 
    嬷嬷在心里无奈叹气。
 
    她年轻的时候就在年府里,是看着年氏长大的,得知要嫁进王府后就和夫人一同管教小姐的规矩。后来不放心,便特意跟着陪嫁过来。年氏倒是懂事,只是她从小在家中就很得宠,父母兄长疼爱有加,日子自然比一般女子过得好,因而管教起来反而不太容易。磕磕碰碰的,好不容易勉强过关进了王府,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嬷嬷觉得自家小姐模样好,又有二爷在,应该过得不会差。事实上,她预测的太过小心了。
 
    这哪是不差?简直上天了!
 
    入门三天,王爷就依着小姐的话把院子牌匾放下,换上她亲自择选的百味斋。
 
    谁家的院子叫百味斋?这是生怕旁人不知道自家小姐好吃吗?
 
    偏偏小姐不自知,跟着王爷去福晋那里请安之后,万康阁就成了小姐出院子的第一之选。这位声名远扬的嫡福晋也不知是作何打算,竟然待小姐十分友善,自然而然的以吃为敲门砖成功得到小姐的欢心。
 
    眼看小姐凑到嫡福晋前那殷勤得意的脸,嬷嬷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如何回禀送信来的夫人。
 
    嬷嬷心里万般无奈,面上却是一派沉静,堂上的乌拉那拉氏和年氏两人说了几句,又让张嬷嬷去拿膳房准备的点心来。
 
    年氏自然高兴,面上眉飞色舞的看着门口。
 
    对面端坐的李氏妆点都是京城最流行的,她仪态万方,眉眼带笑轻抿一口清茶,“年妹妹胃口好,不会是有喜事临门了吧?”
 
    算来年氏进门也有些日子了。
 
    乌拉那拉氏很清楚堂上女人来葵水的日子,手指抚着白玉镯子的纹路。
 
    她不爱戴累赘首饰,唯独这副镯子。每每脑子空白时,她总会习惯的轻抚一下,就像是轻抚自己一样。也因此从表面上看,镯子显得陈旧不大能看。从身份而言,很应该把镯子褪下收起,但她早就戴习惯了。
 
    这院子里是非,她也看明白了。
 
    年氏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李氏,“李侧福晋会医术?”
 
    “自然不会,只是关心妹妹而已。”
 
    年氏眉头皱了起来,她不喜欢这姐姐妹妹的喊,“嬷嬷都说王府里规矩很严,既然李侧福晋不懂医术,那还是小心一些不好祸从口出。”
 
    末了,她看向乌拉那拉氏,“我说的对吧?福晋。”
 
    乌拉那拉氏欣然点头,禁不住带出几分笑意,这年氏果真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
 
    李氏被噎了一下,放下茶碗轻哼一声,“好心好意提醒一句,年妹妹不受就是了,何必这样说?生来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好吃不长进的。”
 
    “李侧福晋几岁了?怎么能说自己未见过就是不长进的?再说了,我年纪小长身子,不应该多吃吗?”年氏也跟着哼了一声,重重的。
 
    李氏当初进门之后是争气,所以追着王爷跑得以晋了侧福晋的位份。可她是御赐是侧福晋,还有家里人撑腰,自然是不同的。再且王爷亲口说了,叫她自在一些不必勉强自己,转头把她丢给了福晋。
 
    福晋对她最好,她对福晋好,怎么不长进了?
 
    年氏说完直瞪人,气得李氏脸色发胀,这是对她耀武扬威自己的年轻?
 
    这对于一个以色侍宠的女人来说,是绝对的打击。哪怕她早已退居二位,但不代表别人可以拿来戳伤口!
 
    李氏恨恨道,“好心没好报,等你吃胖了有你哭的时候!”
 
    年氏得意的笑,“不巧了,我从小到大都吃不胖。要是吃的少了,没两天就瘦了!”
 
    “等点心好了,年氏可要吃多一些才好。”乌拉那拉氏忽然插话道。
 
    “嗯嗯,福晋说的点心最好吃了!”
 
    “那我的那份也给你吧。”
 
    “那怎么行!”
 
    “无所谓,我胃口一般,如今消化也不如以前了。”
 
    “不怕,家中长辈吃化不小,总会吃我煮的五谷粥。等我回去,亲自给福晋煮一碗尝尝。”
 
    “那多麻烦,不如你和嬷嬷说一声,留下来和我用膳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乌拉那拉氏和年氏你一言我一语,听似融洽约饭的话里,李氏却被再次重重一击。
 
    福晋的年纪消化不好,那比她大九岁的李氏呢?
 
    原来入门后争宠的好处,岁月之后就成了致命的短处。每次初一十五请安时,李氏都要认真的拾掇自己,势必要光鲜亮丽。可她年纪摆着,谁还不知道谁?
 
    等到点心上来后,李氏看见都是甜的,她连看都不看。
 
    年氏见了故意逗她,气的最后散时李氏面色铁青,甩着袖就跑了。
 
    不顾身后嬷嬷的死亡注视,年氏得意大笑,准备回头和王爷说说去。
 
    告状嘛,谁还不会!
 
    耿氏出了院子轻笑,觉得这样也好,头上几个玩的高兴她们也能过清净日子。
 
    当然,这不包括所有人。
 
    不知道怎么的,康熙爷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旧爱胤祥。他一改冷落的态度,再次将他宠爱起来,甚至不顾胤礽的关系欢天喜地的单独册封了贝子爵位。
 
    当然,还给了满都护的贝勒爵位。
 
    胤祥没想到自己再次被卷入这对父子之情中,不过面对送上门来的好处,傻了才会拒绝!
 
    原来差的,大赏特赏,连带着家眷子女也跟着进宫去。
 
    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的是,太子胤礽对此没有半分意见,笑着送上贺礼后转头找满都护喝茶去了。
 
    吓得满都护不敢进宫,直接抱病,带着家人去庄子休养去了。
 
    另一边,弘昼也忙了。
 
    为了不在开蒙入学的时候晚人一步,平时的读书已经是小打小闹了。每日去侧殿的时候,弘时自己温习功课外,弘历弘昼还另外多了个身形消瘦瘸腿先生。
 
    胤禛说是为了他们开蒙,特意请来一位有才的先生。先生先是礼貌的请安见礼,而后啄了口茶道,“吾名邬思道,字玉露,阿哥们日后唤邬先生就可。”
 
    弘时起身带头,“邬先生安。”
 
    弘历和弘昼被提醒的起身喊道,而后弘时问,“请问邬先生可是考取功名之人?”
 
    “不才,曾考学至举人,后来瘸了腿便做了普通先生。”
 
    邬思道大方的指了自己的腿脚,只要有眼睛看的都能发现行走的异样。虽然没有坦白都说了,但一个瘸腿小举人被胤禛看重,请来当阿哥们的先生,足以可见他的才华能力是很好的。
 
    “学生一时好奇,还请先生勿怪。”
 
    邬思道嗯了一声,“可还要疑虑?”
 
    “没有。”
 
    弘时说没,底下的弘历弘昼更没有。不过弘时只是在旁温习功课,习字时偶尔得到邬思道的提点,主要还是两个还懵懂的稚童。
 
    弘历听不懂,弘昼听得眼睛发直。第一节课下来,谁都没上心。
 
    邬思道似乎不在意,只是笑着抚了抚须准备叫散了。
 
    正好胤禛过来,亲自考察了弘时功课之后这才对着三个儿子道,“邬先生虽是举人,但他是小三元选中,寒窗苦读不比朝中进士差几。爷特意请来先生教书,你们定要认真,不可辜负。”
 
    “是。”
 
    参差不齐的三声应下,这才各自散去。
 
    走到廊道转角,弘昼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胤禛和邬思道站在门前未走,邬思道还在认真的摸胡须,发现弘昼后眯着眼睛笑了笑。
 
    显得很奸诈。
 
    弘昼一路上回忆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好像是听过的。
 
    没等他想出所以然来,蹲在侧殿廊上的白白嗷呜的喊了一声,拔腿就百里冲刺飞了过来。弘昼吓得后退,可惜不及白白的动作迅敏,舌头带着口水直接敷在他的脸上。
 
    “噗,呸。”
 
    常通笑着奉上布巾,“白白真是喜欢五阿哥,刚才送了五阿哥来就舍不得走,硬要守在这里等。”
 
    弘昼拿过布巾,自己几下擦了。他感觉脸上依旧黏糊糊的,还带着晌午给白白吃的饭食味道。
 
    白白围着弘昼转了两圈,又兴奋的站起来想要抱住弘昼。弘昼见此连忙伸手将它脖子抱住,他现在小,还没有白白站起来高,抱过来还得了!那不得低头舔他帽子!
 
    弘昼的衣物等都是耿氏收着,尤其是上面赏赐下来的,耿氏特别看重。要是白白不停的弄脏了,它在留听阁的地位怕要一落千丈。
 
    为了安抚,弘昼抱着它一阵揉搓。但白白不在意,反而觉得这是疼爱和玩耍,高兴地把自己瘫软在地上一团任由宰割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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