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不重女色府中空虚,闹得皇上来问,她便送了颜色好与好生养的过去。
结果好生养没站住,颜色好的反而妖妖娆娆生了几个。
那会子看到老四媳妇,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打听得知是个没脑子的,能蹦跶纯粹是老四媳妇让她如此,这才作罢不理。
但心里也下定了主意,轻易不要插手这些事情,也觉得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所以后来选秀问起老四,看他兴致不高只是点头应下的模样,她也没有真的做下决定。
没想到过些年,十四自己挑了几个,老四府里除了那个妖妖娆娆的就再没人撑起来。小的府里猛开花,大的没有花还没了唯一的嫡子,急得皇上跑来又骂又跺脚。
那副要给儿子撑腰的模样很是厉害,她以为会选个名门侧福晋给老四,便讷讷不语低头认错,没想到就两个年幼的格格。
事后她在私底下给了皇上一个白眼,自然也得了皇上汝不懂的答复。
好在苦尽甘来,那两个格格养出气色也投桃报李给了老四两个儿子。
德妃看着那夔龙纹玉佩,纤手一摆启唇道,“和春,去把东西都拿来。”
“这些都是给元福的,回去的时候再拿那只扳指给元寿。”
乌拉那拉氏起身谢礼,“谢额吉。”
“谢什么,你好好养着身子才是正事。”
“额吉只顾着元寿元福,可不要厚此薄彼忘了我家弘明红暟!”
“人家几岁,你家几岁!”德妃睨着她,似是说她不害臊。
乌拉那拉氏却想着德妃的话,再回神却见她与元福正说话。
说什么?
左不过是快快长大娶妻生子之类的。
德妃娘家不显,只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故而不像其余嫔妃瞻前顾后。闲暇下来她更喜欢想些亲近的人,或是自己孩子。
元福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也给了她说话的极大乐趣。
“以后你定是让人头疼的,你阿玛现在像个老头,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看见了贵人养的哈巴狗,他就盯着不走陪着玩许久。后来天亮了,上学迟到被师傅罚抄字,他是边哭边抄,抹着眼泪说再也不玩了。”
“后来呢?”
“后来一看,改下学玩了!”
三人一怔,元福不由露出牙床。
乌拉那拉氏禁不住笑,侧首看向门外侧耳倾听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胤禛:偷偷的扒着门偷听。,,
小胖子阿哥
元福万万没有想到,德妃竟然是个段子手。
生活中平淡小事她都记得,且风格迥异言谈有趣,偶尔还让听的人忍不住发问而后欢笑。
而且说好了和他讲渣爹的童年,她老人家果然不食言只说这些,甚至连多的人或修辞都没有。
元福听得高兴,但他很难去真正的辨别身份。他对于清朝皇帝的了解,最开始来源于家里做生意时讨吉利的小五帝钱。
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
在历史长河中的最后一个封建皇朝,元福对清朝的印象不好不坏,高中分科的时候更是迫不及待的投入理科怀抱。
摆脱了咬文嚼字和连篇累牍的困扰,他当时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快乐逍遥。拿着全级第二的成绩单回去想着加点生活费,结果被父母塞了学渣妹妹一枚,让他周末帮忙补习功课。为防他心中不满,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说了好些话,再给了他几百块钱。
元福答应了,他认真的陪妹妹复习刷题。翻阅成绩单后再看妹妹眼下的黑眼圈,他还特别负责的留意了妹妹之后一个星期的活动范围。
于是,在某个深夜时分。
两位家长拿着电筒冲进了房间里,让某个蜷缩在被子里沉醉欢笑的妹妹抓拿归案。
网迷,追星,痴迷。
少女会有的毛病,妹妹全都有。而且她在床上抱住自家爱豆手办等,对其事迹如数家珍企图策反。父母不听她废话,把电脑搬到自己房里,又收走了手机。同时还仔细搜寻,将七八本爱情缴收干净。
而这些中,封面上不是清穿福晋就是清朝嫔妃这样的字眼。
因为顾及这些心爱之物化作齑粉,后来妹妹在大半年里埋头苦学,中考时顺利跟上他的脚步做了同校学妹。
直到有一天,妹妹的爱豆演了她狂追的里心仪的阿哥。
元福一度被查毒科普了所谓的清朝历史,大哥听了在旁侧不屑的指点清朝真正的政治历史。这对理科生而言,两面夹攻让他很是头疼。
左耳进右耳出的计划泡汤,他的脑子里也确实装了很微弱的清朝历史文化。
元福竖着耳朵听了很久,可惜如今人不会直呼名字,再加上过几年还有加官进爵册封晋位的变动,他依旧不能明确肯定,也觉得自己又要稀里糊涂过一天了。
好在上苍看不过眼,渣爹胤禛来了。又有乌拉那拉氏搭话,终于道,“汗阿玛方才给两个孩子去了名字,小四为弘历,小五是弘昼。”
“历做年月,昼与黑夜。”
康熙对于取名最爱挑剔,没有找那些繁复难写的就是不错了。不过想到这繁体字,德妃看着元福笑,“弘昼这个名字好,总比历好写一些,不至于像你们写名字都要写哭。”
“……额吉。”
“好好好,本宫不说了。”
德妃察觉自己说太高兴了,忘了她家老四的一本正经作风。
勉强撑住颜面的胤禛满意点头,他刚才在外面旁听,已经被额吉消遣太多了。
乌拉那拉氏和完颜氏两个妯娌知道这话的意思,也知道阿哥们上学之后诸多不易,尤其是写名字这件事情。为了印象深刻习得风骨,习字入门时抄名字是他们必做之事,几乎都有一段时间对自己名字尤其厌恶痛恨。但也在自己孩子出世后,又屁颠屁颠的找汗阿玛帮忙取名。
颇有些将此继承流传的意思。
堂中众人满意,胤禛来此坐了一会儿就赶着回去了。德妃没有再留,只是让他们将送的礼都带走。
当初弘历满月时,乌拉那拉氏就带着来看过一眼,也给了见面礼。不过想着后面还有一个,所以取名字这件事就不着急问。
一家三口满载而归,马车里摇摇晃晃间,呆愣许久的弘昼恍然大悟,将目光看向渣爹胤禛。
他想了很久很久,终于明白这两个名字的熟悉之处。
弘历?
乾隆?
那不就是还珠格格的爹吗?
那他呢?
弘昼?
听起来有点欠揍啊。
元福也就是弘昼满脑子迷糊,他冥冥之中对这个名字熟悉,恍惚间在妹妹尖叫痴迷中出现过,但很快又被四爷八爷顶替了。
对啊,四爷八爷。
他家渣爹就被爷奶一口一个老四喊,兄弟也是四弟四哥的唤。
妹妹对他痴迷尖叫,说他是冰山闷骚的霸道皇帝。
大哥对他勤政褒奖,说他是重农严苛的铁面皇帝。
加上他九子夺嫡登位上来,又比不上老爹儿子为帝多年暴露过多弊端,所以总体评价是褒大于贬。
反正很难得,那两回兄妹把手言欢。夹在中间的人,自然就记住了几分。
莫名的,对这位渣爹好感增了起来。
虽然三妻四妾,但是渣爹接生了我!
哪怕一脸嫌弃,可他也给了第一泡屎!
最后的最后,渣爹还要进宫帮他讨礼讨名字!
世上只有爸爸好啊!有没有!
弘昼想着就兴奋,竟然有种也想要尖叫的冲动。李刚算什么!马爸爸算什么!怪不得都说投胎是一张技术活,他这一回简直就是人生巅峰!
爷爷是康熙!
爸爸是雍正!
哥哥是乾隆!
谁比我厉害!
还有谁!弘昼顿时陷入了谁与争锋的疯狂之中。
手指被紧紧的掐住,胤禛低头看着小儿子目光直直望着自己,面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那副神情,好似遇到了天大的好事般笑着。
这小子……是做梦?
胤禛另一手伸出,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现竟然毫无反应。
乌拉那拉氏扶额,看了一眼窗外景色,“汗阿玛怎么说?”
“汗阿玛确实挑选了几家高门,不过看了看,还是选了纳喇家。”
福雅不用考察功课,故而两父女见面都是难得的有说有笑,这也是李氏腰板直的原因之一。再且自己娶妻纳妾思虑的是自己,而为女儿挑选夫婿则是挑剔夫家的好坏。
纳喇家是原来说的门户里最低的,人际也简单,不过占着是正黄旗体面尊贵而已。
李氏或许不会满意,但是乌拉那拉氏觉得很好。因为王爷的女儿不用和亲,胤禛对于独女的寄托自然是简单美好的,也不需要她做什么。
“那就这么定了?”
“再看吧。”
若是定了就会册封,而后就是观察确认,无误之后再请下旨。自家养大的闺女才十六岁就嫁人,就算丈夫不敢给脸色但也没有现在自由。
胤禛想着不免心烦,“福雅还小,公主成亲都要等到二十。”
拖到二十?
普天之下除了康熙爷,谁干这种事?
再说公主是和亲,又不是在京城里隔着几条街的距离。
乌拉那拉氏无奈失笑,“强留都是仇。”
“不会的。”胤禛肯定道,他摸着腰上的香囊,那是他的福雅亲手绣的。
胤禛面上带着得意,转瞬又一收似是忽然想起来,“听闻额吉的两只百灵鸟没精神?”
乌拉那拉氏一时没跟上他的思绪,愣了愣,“我也没留神,不过今儿是没听到动静。可能是天寒,冬眠了?”
胤禛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在弘昼角度看,只觉得渣爹鼻孔微动,并狠狠地瞪了嫡母一眼。
“又不是长虫,还要冬眠做什么?百灵鸟我问过了,它是耐寒的鸟类,只要有水有吃的,偶尔晒晒太阳就能过活。”
“……”
明明是解释,却硬生生说的像是争执。再看那神情,好似要找人吵架一样。
乌拉那拉氏庆幸自己耐心,还算善于观察。若是来个满洲大姑奶奶的性子,只怕早早就成了一对怨怼夫妻了。她也习惯了,反而有些好笑的点头应和。
胤禛见她不反驳,便高兴的说起了养百灵鸟的禁忌和法子来。
乌拉那拉氏一一听着,忽然手指摩挲着想起,“那百灵鸟不冬眠也不怕寒,为什么会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