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葬礼王爷很快乐——五十九夜
时间:2020-04-12 09:26:41

    世界的知识文化都是相通的,文绉绉的东西并不代表都是咬文嚼字不能理解的。弘昼不由对《礼记》有了印象,感觉读书并没有那么难嘛。
 
    弘昼重塑了信心,对于未来的学生生涯又重新捡起希望后的第二天,另一位太傅给了他沉重地打击。
 
    艰难的爬床起来,屋里的炉子并没有用上场,匆匆的拿着书箱和点心鸡蛋就跑上马车。路上的时候勉强打盹儿,等到骑车时冷风吹来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几乎是被追赶的速度跑进尚书房里坐下,然后打开食盒开始喝水吃早饭。
 
    尚书房里的地龙极暖,吃饱喝足之后,弘昼的困意又开始了。他趴桌子的时候,还能看见弘历仍然在新鲜期的笑脸。
 
    真是天真幼稚。
 
    弘昼冷笑着,结果眯了两眼后兄弟们都来了,并且去之后,先是争分夺秒的开始翻出《孝敬》,开始朗读起来。
 
    这是正常的学堂读书打开方式,为了能够让阿哥们都统一,还有一位年长的阿哥特意过来领着读。
 
    小阿哥们的精神很好,一个个都声音悦耳清晰的读。
 
    没有办法,弘昼总不能完全特殊。再加上人多,他只需要囫囵的跟着读就好了。
 
    读着读着,这些小阿哥像是杠上了一样,你这般声音大又清楚,那我的声音要更大更清楚才行。
 
    你不服气,我也不服气,你追我赶眨眼之间读书像是吵架一样,比谁先说,比谁声大,早自习的时间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领读的大阿哥也不在意,索性不读了,兀自的背着什么。等到时辰差不多,他这才连忙赶回去,准备上课了。
 
    堂上暂做歇息,有几个刚才扯了嗓子的,免不得咳嗽两声又要喝水。
 
    弘昼看着好笑又无语,起身做了个老人式的广播操,又做了几个俯卧撑,这才感觉更精神了。
 
    他满心准备抵抗听课的困倦,没想到进来的是另一位太傅蒋廷锡。
 
    蒋廷锡,字酉君、杨孙,号南沙、西谷。四十二年的庶吉士,任差之后展现了他诗画双才,如今是从二品的内阁学士。
 
    庶吉士在进士中地位不高,在那一年学生中他极不出挑。但不过十余年的功夫就官居从二品,对比当年春风满面直到今日还在某个角落里修书的状元,那真的是现实版的明天让你高攀不起!
 
    蒋廷锡的故事经历很鼓动人心,但他模样普通,长身而立略显瘦削的模样,但有几分文人独有的儒雅清隽。许是因为年轻,底子略薄,所以更客气些,上课时也是上着的。
 
    身为点点家的读者,弘昼曾经也曾经是退婚流等的忠实粉丝,所以面对蒋廷锡的瞬间,他就有好感,并且脑海里谱写出各种波澜壮阔的人生经历。
 
    直到这人开始讲课,“诸夏历史千年,诗有五言七律直说,而每朝每代的诗体要求各有不同。一首好诗,在字数、韵脚、声调、对仗等等都有讲究,要有不同的美态。所以,今日就由阿哥们来作诗。”
 
    “太傅,我们从未学过,怎么做?”
 
    “阿哥不必担忧,诗句却有许多要求,但也有一些不合律却古绝的诗句,所以阿哥们不必拘泥其中可随意提笔。”
 
    弘昼满脸问话,什么鬼?
 
    “太傅,什么是不合律的诗句?”
 
    蒋廷锡微微一笑,“譬如唐代诗人李白的《静夜思》,床前明月光……”
 
    我还地上鞋两双呢!
 
    这么贯通古今的神奇诗句,竟然是格式不正确的,这大概就是大神和小透明的差别了吧?
 
    就算是放了个屁,也有后人在后面各种解读分析。
 
    不过,这么说也有好处。
 
    小阿哥们好奇心重,不由自主的开始问了起来。明明说了不会要求太多的蒋廷锡,说着说着就开始平平仄仄仄仄平。
 
    弘昼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在他说话的时候提笔先做笔记抄下来。
 
    蒋廷锡说了许多,最后反应过来留下了小半堂课的时间,丢出做事作诗的主题‘尚书房’。这是一个很贴切自己的话题,有些小阿哥顿时起了兴趣,有人认真思考,也有人很快的提起笔来。
 
    作为一个未来学渣,弘昼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弘历,发现这货竟然面带笑意,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提笔了。
 
    都是天才吗?
 
    弘昼头疼敲脑袋,他看着蒋廷锡很自我肯定的开始喝茶润嗓子。他想了下,自己其实想多了,这些小屁孩怎么可能有什么好诗句?
 
    肯定是觉得好玩,都在凑热闹而已。
 
    而自己还是一个没有学习过诗句的孩子啊!
 
    抛下心里上不应该有的负担,弘昼看着窗外又开始纷飞的雪霜,提笔蘸了蘸墨水,郑重的落下第一句,‘走进一间房……’
 
    心中有内容,作诗就容易了。
 
    弘昼爽快的想到,眼角扫到蒋廷锡慢慢走到前面的阿哥前,他特意写得很慢每一句都要斟酌然后对仗工整。
 
    事实上,小孩子作诗都是火速的。
 
    蒋廷锡走了两个之后,就有了让他喜爱的一首诗,“夜色照明月,满地白雪霜。街上跑马车,原是读书郎。”
 
    这首诗隐约的就有《静夜思》的格式影子在,又很正好的写了阿哥读书天不亮就出门的环境气氛。可能有很多的不如意,但对比年纪而言是很不错的成品了。蒋廷锡夸奖起来,并且对着大家一一评论起来。
 
    愿意这么说的,自然就代表诗好,太傅满意。
 
    弘昼偏过头去看,原来是坐在前面的弘曈。
 
    弘曈自然是高兴了,有些日子不见的脸上棱角有了些许变化,此时更是满带笑意和欢喜。身为五叔的儿子,如果文学上有一定的长处,想来在五叔面前也显得不大一样,也会更加喜爱吧。
 
    有了弘曈的例子在,写完的阿哥都蠢蠢欲动,巴巴的等着蒋廷锡过来看。蒋廷锡看得多,读的少,基本上都是中肯的评价。
 
    弘昼也有了信心。
 
    直到蒋廷锡看着他的诗句皱眉头,“五言诗?”
 
    弘昼根本没注意几个字,只是后面的每一句都工整就好了。他眨眨眼,“不行吗?”
 
    “小阿哥心思奇妙。”
 
    蒋廷锡感叹道,然后放下后转身去了下一个。
 
    没了?
 
    就这么样没了?
 
    没有评论吗?
 
    弘昼诧异的想着,就听到了蒋廷锡和他身后的小阿哥嘀咕,“阿哥这诗不错,意境感情……”
 
    开篇就是和前面的阿哥一样,万金油的开场白,紧接着是温柔委婉的建议。尽量做到引导,又不让小阿哥们心里排斥。不得不说,蒋廷锡说的是很好的。
 
    可为什么不说他!
 
    弘昼看着眼前的第一手诗句大作,折了折收了起来,本能的觉得这是一段和锅底差不多的黑历史。等回去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烧了毁尸灭迹比较好。
 
    他如是想着,却忽略了闲着又过来溜达的康熙老爷子。
 
    蒋廷锡不知道说了什么,康麻子兴致跃跃的招手叫了弘昼过去,在众多兄弟的面前摸摸他的头,又慈爱的问他,“弘昼,你的诗呢?”
 
    “玛法要看?”
 
    “嗯。”
 
    “可,玛法看了不能笑!”
 
    “好,肯定不笑。”
 
    康熙还能不知道这些小孩子的底细,第一篇的诗句都是残破不堪的,所以他今天特意过来观赏一遍。
 
    弘昼不知道这里详情,从袖子里拿出折起来的递过去,想了想道,“我觉得我写的挺好的。”
 
    说完看了蒋廷锡一眼,发现他恭敬的站在康熙身前,没有任何的神色异常。
 
    康熙那双老迈的眼睛眨了眨,抬眼看着弘昼,又低头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量轻轻的读到,‘走进一间房,都是小阿哥。从早读到晚,像是放爆竹。’
 
    在一应文雅诗句中,这么一手白又白的口水诗,瞬间让康熙震惊了。
 
    弘昼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神情像是在说,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鉴于自己的冷幽默,自己又笑了起来。
 
    康熙忍住了嘴边的叹息声,想到那一板一眼的老四,觉得这样的儿子还是让老子收拾的比较好。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完全不能看!但是身为长辈,又觉得有些意思。
 
    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写得不错,再接再厉。”
 
    “是,玛法。”
 
    康熙点头,让他回去了。
 
    弘昼回到座位之后,发现其余阿哥也被康熙一一点名叫了过去,或者是在蒋廷锡的手里翻着看。然后他老人家从中挑了几张,施施然的去了对面年长阿哥们的学堂里。
 
    眼看着第一首诗一句不复返,弘昼心里上勉强有了些许的信心,觉得作诗其实也不难。
 
    一堂课上的弘昼心理情绪九转十八弯,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在布库课的时候得到了回转。因为每天的课堂有限,所以不像后来的学校机构一样,一节课几十分钟就说够了。在上书房,基本上是小半天一堂课,还不可以分散精神,不然稍不留神就会忽略过去。
 
    今儿布库课来考察的皇子是直郡王胤褆,弘昼因为表现不错,他对此刮目相看很快就让人走了。
 
    眼看着弘时还被拦在里面,弘昼干脆骑着独轮车来来回回的走动,然后吸引了三个小阿哥的注意力,“弘昼,这独轮车你到底卖不卖啊?”
 
    “卖!当然要卖!但是不便宜啊!”弘昼先是打个提醒,毕竟他最初的时候就说了,他下了车将独轮车停靠住,然后咳嗽一声,“看好了,我先介绍一下产品。”
 
    “独轮至尊,没有任何的束缚和过多的占地空间,让你可以自在的遨游大街小巷宫里宫外!”
 
    小短腿将独轮车的站架支起来,在脚榻轻轻一转,随着车轮滚动继续吹嘘,“皮质包裹轮胎,钢铁式的加工铸造,链条润滑清爽,小腿轻轻一登,就可以续航达十二时辰!下坡路段,更是无限刺激和飞一般的感受!”
 
    “再看经典外饰,豌豆姑娘式的柔软坐垫越坐越舒服,外包的图案和车型颜色都可以根据客户的不同要求而不同定制!”
 
    说着说着,弘昼已经坐了上去,“与手无缝接触的车头,清脆悦耳的铃铛声让人听声辨人,还有这急速停下的刹车的身心安全保障!让你可以感受没有危险的飞翔体验!”
 
    弘昼骑着饶他们转了一圈,指着车头下的贰,“首次出售市场只有限量款的十辆,第一辆在汗玛法那里,除此之外还有六两都有人抢,你们看能出多少钱买?”
 
    “哇!”
 
    “想想啊!满京城的人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结果就只有你们两个骑出去逛街,多威风啊!”
 
    随口问一问的阿哥无以复加,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从来没听过这种吹嘘的话,听了之后难免有点神魂颠倒无法自拔。尤其是后面所谓的限量款,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上大街的场景,莫名的蠢蠢欲动想要掏腰包了。
 
    “那,那多少钱?”
 
    “对,太贵了可买不起。”
 
    “不贵不贵,就是十五两!”
 
    弘昼特意了解过现在的物价,因为早年的自然灾害和战事等原因,康熙早年的经济都不大好,直到后来才达到基本水平。但是因为一直以来的习惯,所以整体上是比较宽松,社会消费崇尚节俭的政治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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