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史蒂文挑眉，看着她问：“嘿，玛丽，我可不是什么明星。”
索尔和那女侍者拍完照，走回来刚坐下，那姑娘就紧跟着过来，问：“索尔，你有电话吗？”
“电话？”索尔想了想，说：“没有。”
“那，你平时上网吗？你有fb或者ins吗？”女侍者又问道。
索尔摇摇头，一脸“我要那玩意干嘛”的表情，说：“你为什么问这些？”
女侍者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我发布fb的时候，你就可以看到这些照片了！”
索尔哦了一声，想了想说：“你发邮件给我吧！”
女侍者高兴地点点头，说：“你的邮箱地址是？”
索尔摸了摸下巴，转头问史蒂文：“嘿，我的邮箱地址是什么？”
史蒂文笑了笑，说：“你有邮箱？”
“我记得我们不是有一个公用的邮箱？复仇者的。”索尔问。
女侍者看看索尔，又看看史蒂文，脸色露出疑惑的神情，然后她盯着史蒂文看了很久，最后，似乎依旧没有认出眼前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美国队长，转开了视线。
史蒂文耸肩，说：“那你得问托尼。”
索尔点点头，转头对着等待中的女侍者说：“我不记得邮箱地址了，所以，抱歉，那些照片你自己留着吧！我没关系。”
女侍者似乎有些失望，她笑笑，说：“好吧！下次你如果再来喝咖啡，我把照片印出来给你好吗？”
索尔不置可否地说：“哦，好的。”
女侍者对着索尔笑笑，看到他们这一桌的人开始顾自交谈，就连索尔也低头抓起了还剩半壶的红茶，这才捏着手机依依不舍地走开去。
索尔喝了几口茶，看着顾自吃面的安德鲁，他又看了一眼史蒂文和玛丽，两人头挨着头笑嘻嘻的说着话，他耸肩，转头看向露西亚，她正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似乎并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他握拳低咳了一声，然而，她并没有理睬他，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他握拳低咳了一声，没反应，两声，还是没反应，他又多咳嗽了几声。
露西亚抬头，看了他一眼，重新垂眼盯着手机屏幕，飞快地在聊天软件里输入她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请再帮我一次好吗？”
然而，对方并没有任何回应。
露西亚的手机屏幕上一条一条的信息，全部都是她发出去给一个叫做克劳利的人。
索尔终于不耐烦了，他歪头去看她的手机屏幕，只一眼就看清了上的文字，微微皱眉说：“你要这个叫做k什么的人，帮你什么忙？”
玛丽正和史蒂文说话，听到索尔的问话，她抬眼看了过去，就看到露西亚非常不悦地收起了手机，瞪着索尔。她问：“露西亚，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露西亚转头笑笑，说：“你别听他胡说，我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我店里的一些小事，你知道我离开了一个多月，店里的那些老客人……她们都在问我什么时候重新开张。”她顿了顿，“我还需要补充一些货，所以正在问我的供货商。”
玛丽点点头，说：“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我和罗薇娜都会帮你的，不过，”她笑了起来，“你比罗薇娜也差不了多少，恐怕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了。”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索尔。
索尔微微眯眼，回视玛丽，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听不出来什么？玛丽？”
露西亚伸手拍了索尔的手臂一把，对玛丽温柔地笑笑，说：“当然，如果我有麻烦，我一定会请你和罗薇娜帮忙。”话音刚落，手机信息提示音就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索尔企图再次偷瞄，不料，这一次露西亚显然有所防备，她看完信息后就关掉了手机屏幕，迅速地将它放入自己的随身包里。
安德鲁吃完了意面，抹了抹嘴，问：“我听玛丽说你开着一家中古服饰店，对吗？”
“是的，没错。”露西亚点点头，拿着包站起身走到玛丽面前，伸手搭在她肩上，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抱歉地说：“我临时有点急事，必须得先走了，过几天我忙完了，再约你好吗？”
玛丽拍拍露西亚的手，看出她眼底的焦急之意，说：“嗯，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露西亚抱歉地笑笑，转头对史蒂文点点头，说：“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下午茶时间，我先走了！”说完，转头又对安德鲁笑了笑，“再见，安德鲁，下次我会努力认出你。”
安德鲁朝她挥挥手，一脸惋惜地说：“好的，我会穿这件衣服，你记住这件哦！”说完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格子棉布短袖衬衫。
索尔听到露西亚说要走，很自然地站起身，从桌上拿起来锤子往肩上一扛。
史蒂文看到他的举动，诧异地问：“你也要走了？”
索尔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露西亚和安德鲁说完话，闻言转头看索尔，说：“你不要跟着我！”
索尔不答，只是看着她。
“我只是去见供货商，你没必要跟着我！”露西亚说道，“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喝喝咖啡，和队长聊聊天呢？”
索尔听到咖啡两个字，微微皱眉，说：“已经喝过咖啡了，至于聊天……”他看了史蒂文一眼，“我们已经聊得够多了！”
史蒂文闻言笑了，他对露西亚说：“的确如此，在出任务之前，索尔往往会和我们聊天，所以，我们的确是聊得够多了。”
露西亚无语地听史蒂文说完，她不愿意因为索尔留还是不留的问题，在这里多呆上一秒，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钞放在桌面上，说：“我先走了，拜拜。”说完，也不管索尔跟上来，还是依旧留着，转身就朝外面的大街走去。
索尔面对史蒂文揶揄的目光，耸肩说：“嘿，你那什么眼神！”说完，甩着锤子大步朝露西亚追去。
安德鲁转头看着他们消失在露出，用大拇指比了比他们离开的那个路口，对玛丽说：“我敢打赌，这家伙就是一头热。”
玛丽没回答，她凝望着路口，说：“露西亚，有点奇怪，她似乎有什么事。”
“嗯，显然索尔知道。”史蒂文伸出手，将玛丽脸颊旁垂落的发丝撩到她的耳后，淡淡地说：“别担心，有他在。”
安德鲁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说：“哦，队长，这一点，我不赞同。”他对玛丽说：“你觉不觉得，露西亚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而她遇到的麻烦事，可能正好就属于我们的案子范围呢？”
“什么案子？”史蒂文突然皱眉，看着玛丽问：“你不是说你不查案子了吗？”
玛丽一愣，完了，安德鲁说漏嘴了！她干笑了一下，说：“我只是说，朱莉康复期间，我需要照顾她，所以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查案子……”
史蒂文默默地凝视着她，不语。
玛丽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的确还在查案子。”
安德鲁拿手指挠了挠发痒的脸颊，看着史蒂文说：“什么情况？你们俩关于查案子这个事情，有什么分歧吗？”
玛丽瞪了他一眼，别说话了，好吗？
安德鲁耸肩，好吧，我闭嘴！
史蒂文无可奈何地看着玛丽，说：“我并不是要限制你查案子，玛丽，我只是不希望再像上次那样，一整窝的吸血鬼，就算是我都没那么容易处理！何况你们俩？”
玛丽伸手抓他的手臂，说：“好，我知道了，但是露西亚的事情，如果真的和那些怪物之类的有关，我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
史蒂文叹了一口气，好吧，他默默地点点头。
第60章 布鲁克林纪念馆［捉虫］
露西亚从咖啡馆前那条路出来, 拐到外面的大街上，左右四顾了一番，朝车流中的一辆空车招了招手。
索尔走到她身后，问：“我们现在去哪？”
露西亚不语, 看着那辆空车驶到面前, 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索尔很快地挤了进来，关上车门后与她并肩坐在后座上, 再次问：“我们去哪？”
露西亚对着从驾驶座里转头看来的司机说：“布鲁克林纪念馆, 谢谢。”
司机点点头，发动了车。
索尔抱着锤子, 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露西亚, 半晌，他用胳臂轻轻地撞了撞她的肩膀, 低声地说：“嘿，布鲁克林纪念馆，不会就是我知道的那个吧？”
露西亚转头, 眼中掠过一抹疑问之色，他知道布鲁克林纪念馆？
“你以为我不知道布鲁克林纪念馆吗？”索尔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沉声说：“当史蒂文变成个爱惹麻烦的小混蛋时，托尼说要帮助他回忆过去，就带着他去了那个地方，不过”他耸耸肩，“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看着她说：“你不会是，要去那里见……”
“不是！”露西亚果断地打断了他没有说出口的名字, 沉默了一会，说：“听着，我知道你非得跟着是出于好意，但是，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够暂时回避一下。”
“回避？例如？”索尔注视着露西亚问道，“你现在要去见某个人，然后，你希望我到了那里以后，回避一下？是这个意思，对吗？”
露西亚与他对视，点点头说：“是的。”
索尔不答，眉头微微动了动，蓦地转开了视线，望着车前玻璃外的街景，良久，严肃地颔首，说：“好，我明白了！”
露西亚抬眼，看着注视着前方不再说话的索尔，她只看得到他那没什么表情的侧颜，即使她这样长时间的凝视，他也未曾转头看她一眼。
不知为何，那一瞬，露西亚的心仿佛被他现在的样子刺了一下，隐隐后悔刚才对他说出那样要求，但是，她转开头，咬唇，克劳利那无利不往的性子，绝对不能让他看到索尔，否则，真的很难保证他不会因为她的请求，提出什么和索尔有关的，奇怪的条件来。
索尔的眼角余光看到露西亚看向车窗外，他才转头偷偷看了她一眼，这个姑娘刚才看她的时候，脸上似乎有些愧疚的神情，然后，看上去又很挣扎的样子，真可惜他不能像洛基那样听到人们的心声，否则，他现在就不用猜测，她为什么要去那个纪念馆。
说起那个纪念馆，托尼说那是纪念二、战时期而建造的一座博物馆，在索尔看来，那就是史蒂文的个人英勇事迹展示。当然，恢复成年状态后的史蒂文否认了他这个说法。
出租车很快载着他们到达了位于布鲁克林区的布鲁克林纪念馆，露西亚下车后，转头看了一眼索尔，她欲言又止。
索尔抱着锤子，说：“我在这里等你。”
露西亚有些意外地抬眼，注视着主动提出等待的索尔，她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街，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说：“你站这里太显眼了！跟我来！”
索尔没有异议地被她拉着往纪念馆里走，然后，她带他进了纪念馆一楼的观众休息区，他看看并没什么人的休息区，笑着问：“你不担心我在里面……会碍你事吗？”
露西亚看着他脸上的微笑，松开了他的手臂，说：“与其让你站在大街上被围观，你还是在这里坐着等我比较好。”说完，她转身要走。
“你确定，不会妨碍你吗？”索尔注视着露西亚，问。
露西亚停步，扭头，对上索尔认真而担忧的眼神，她微微一笑，说：“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索尔抱着锤子，不答，目送她离开了休息区，他转头看了看这个装饰得充满二、战气氛的小偏厅，嘴角一勾，举步就缓缓地朝露西亚离开的方向走去。
纪念馆二楼。
露西亚扶着黑色的雕花木扶手，缓缓地走上二楼的展厅，纪念馆一楼陈列着史蒂文和他的咆哮突击队事迹，二楼则展示了与史蒂文同期，从布鲁克林出去的军官士兵的事迹以及遗物等等。她慢慢地在二楼展厅里徘徊了一圈，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哦，露西亚，你还是如此令人眼前一亮。”
露西亚转头，看到身后站着一身黑色西服，内着酒红色衬衫的男人，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转身面对他，说：“好久不见，克劳利。”
克劳利双手交握在身前，微微抬了抬下巴，注视着露西亚，说：“五年，并不是很久。”
“是的，五年，对于你我来说，不过是几天而已。”露西亚淡淡地笑起来，“同样的，当年你答应了巴伦，却让艾伯特逃出了路西法的囚笼，仅仅五年而已，地狱之王的承诺，时效也如此短暂了吗？”
克劳利挑了挑眉，看着露西亚，惊讶地问：“你说什么？艾伯特逃出了路西法的囚笼？”
露西亚的笑容消失在嘴边，她沉着脸看着克劳利说：“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
克劳利耸肩，朝着展厅一侧慢慢踱起步来，他望着墙上写着某某军官的事迹板，漫声说：“我当然不知道。”
露西亚站着原地没动，看着他冷笑了一声，说：“你不知道？麻烦你不要再装了好吗？当你还是一个裹着尿布的小鬼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真的以为，因为你现在是地狱之王，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克劳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转头，毫不示弱地笑起来，说：“哦，你要说起往事，那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露西亚婶婶。”
“感谢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婶婶，菲格斯。”露西亚的口气渐渐冷了下去。
克劳利闻言对着她微笑着，将手放在胸前，微微屈了屈身，说：“哦，我怎么能忘记，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有一个把我拿去换了猪的母亲之外，还有一个如此优雅动人的婶婶呢！”
露西亚抱手看着克劳利，他可真有闲心，竟然还用演莎士比亚般的戏剧腔调说话，微叹：“你到现在还怨念这件事？罗薇娜的做法，你唯一不满的并不是拿你去换了猪，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