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文微微颔首，伸手轻轻搭住她的腰，说：“别担心，我带你过来只是想让你确认一下，洛基现在的情况是不是种了某种魔法。”
玛丽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说：“希望我能认出来，最起码得让洛基开口说话，我们才能知道露西亚的下落。”
“放心，露西亚不会有事，她是女巫，不是吗？”史蒂文温柔地安慰道，带着她走入了托尼的“游戏室”。
大厅内，索尔抱手看着一脸悠闲的托尼，皱眉说：“什么意思？”
托尼望着索尔，笑了笑，说：“嘿，我说的难道是火星语吗？”
索尔沉着脸看着托尼，说：“抱歉，托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托尼走到索尔面前，微微抬头看着他，慢吞吞地说：“你现在不能见他！”
“为什么？！”索尔压抑着心中的焦急和怒气，看着托尼说：“为什么我不能见他？我现在就要见到洛基！”
“索尔！”玛丽走进来，听到了托尼和索尔的对话后，她对着托尼简单地点头，算是打招呼后，看向索尔说：“托尼是对的！从史蒂文告诉我的情况来看，你最好暂时不要接近他！”说完，她看向托尼，问：“他在哪里？”
托尼微笑起来，说：“感谢上帝，终于出来个明白人了！”他扬声说：“贾维斯，带玛丽和史蒂文去见洛基！”
“好的，斯塔克先生！”贾维斯说道，随即对着玛丽和史蒂文说：“队长，温斯顿小姐，请随我的指引前往医疗室。”
史蒂文看了一眼脸色黑沉的索尔，他伸手拍拍索尔的背，说：“我和玛丽先去看一看，托尼只是担心洛基身上的那些玩意，会转移到你身上！”
索尔转眸，盯着史蒂文，说：“什么玩意？转移？”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意思？”
史蒂文与托尼交换了眼神，他摇头，说：“目前不清楚，我和玛丽先去确认，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那玩意对于我们没有任何影响，但是，对于你……”
“你的意思是，那什么玩意针对的是……阿斯加德人？”索尔转头看向托尼，“你们从什么地方得出这样荒谬的结论？”
托尼嘴角微微一勾，说：“哦，这个嘛……基于曾经和洛基交手后的经验。”他看着沉默的索尔，摊摊手说：“好吧，显然这不是真正的理由。这么说吧，我和贾维斯提取分析了他身上的那些黑色物质，很遗憾那玩意正在腐蚀他的身体，并且抑制了他身体的自愈能力。”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带着些微调侃的语气，说：“那小子不是自称为神吗？然而……”
“托尼！”索尔不悦地看着托尼。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托尼回视索尔，“显然，那玩意针对的就是‘神’的特殊体质。”
索尔一怔，转头看向史蒂文和玛丽，视线落在玛丽身上，语气沉重地说：“我在这里等你们。”
玛丽点点头，对着史蒂文说：“走吧！”
索尔默默地看着玛丽和史蒂文出去后，走到大厅沙发上猛地坐下来。
托尼看着他那安静的模样，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说：“嘿，索尔，我还以为你会坚持要去看洛基，我甚至已经打算安排警卫了。”
“你的警卫连你都打不过，你觉得能阻拦我？如果我坚持的话！”索尔靠着沙发，望着托尼说道。
托尼走到“游戏室”的吧台边，拿起他放在上面的酒杯，慢慢地品尝起来。
索尔转头望着他，静默了数秒后，问：“你这里有露西亚的消息吗？托尼。”
托尼闻言，转头回视他，说：“贾维斯和哈皮正在分头查。”
索尔皱眉，说：“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哦，显然我就是这个意思。”托尼慢吞吞地喝完了杯底的那一点酒，将杯子放在桌上，拿起玻璃酒瓶，说：“不过，我们会找到她。从你们公寓现场的情况，以及周围调取的监控来看，那姑娘带着一条狗逃跑了。”
索尔闻言心中微微一松，点点头，接着问道：“然后呢？她去哪里了，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查到？”
托尼笑了笑，露出“你说对了”的表情，问：“你要来点酒吗？”
索尔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问：“看来是什么都没查到。”
“没错，的确是什么都没查到！”托尼不以为意地拿过一只空杯子，往里面倒上酒以后，奇怪地露出了赞赏的表情，对索尔说：“当那姑娘从四十二街的路口监控中离开后，应该是有意识地避开了监控，或许她故意走了什么小路之类，她在那个街区住了不少年，对于附近的情况应该是了如指掌，”他看到索尔露出“你能不能别说废话”的表情，笑了，“好吧！总之，不论如何，她在那个路口之后，可以说是非常完美地，消失在那附近所有的监控里。”说完，他将倒满酒的酒杯朝索尔面前一推。
索尔伸手按住滑行过来的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从托尼现在的调查来看，露西亚逃跑了，那么她暂时是安全的，但是，忧心的是，露西亚在躲避危险的同时，也增加了他寻找她的难度。想到这里，他将酒杯往吧台上重重地一放。
托尼看着索尔暗沉的脸色，笑了笑，说：“嘿，说个题外话，露西亚如果不是女巫，我认为她非常适合和娜塔莎一样，成为优秀的谍报专家，对了，她还会巫术，这简直就是”
“不，她不适合！”索尔粗暴地打断了托尼的话，抬眼，注视着托尼，说：“露西亚这样就很好！”
托尼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看着索尔严肃的样子，很是无辜地说：“嘿，大块头，放轻松，我只是说如果，你得注意到‘如果’这个词语的意思。”
索尔捏紧了放在吧台上的手，说：“我知道！”他顿了顿，说：“我现在去找露西亚。不过，在那之前……”他看着托尼问：“我想看看洛基。”
托尼回视索尔，说：“我不可能让你去看的，索尔。”
“你是变傻了吗？托尼。”索尔无语地看着托尼，说：“除了我亲自过去，你难道就不能给我看监控之类的玩意吗？”
托尼一愣，不自在地喝了一口酒，清了清嗓子说：“贾维斯！给他看。”
“好的，斯塔克先生。”贾维斯回答道。
索尔看着自己眼前出现的空气屏幕，上面跳出视频画面，画面中的洛基全身包裹着黑色胶状物质，犹如一尊雕像般平躺在医疗床上，他双眼紧闭，脸色铁青。虽然这是一个视频，但是看上去就像一副静止的画面。索尔喃喃：“这家伙连呼吸都没有了吗？”
“呼吸？从视频里看不出来而已，不过，放心，暂时他的呼吸心跳都还在。”托尼喝了一口酒，挑眉说：“嘿，说真的，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黑色玩意非常有趣，我想我大概根本就不会把他弄回来救治。”
索尔牢牢盯着画面里的洛基，神情已经平静下来，点点头说：“我明白，谢谢你，托尼！”他看着洛基，磨了磨牙，说：“我很快回来！”
托尼挑眉，问：“嘿，玛丽现在过去看洛基了，你难道不想听听这家伙到底怎么了吗？”
索尔脸色一沉，低低地说：“无论他到底是怎样的情况，暂时还死不了！”相反，逃跑了的露西亚随时会有危险。他转身朝大门走去，边走边张开手。
托尼靠着吧台，看着索尔一把握住他的锤子，挑眉，啧啧道：“贾维斯，你看看这家伙，见色忘友。”
“不，斯塔克先生，洛基是他的弟弟，我认为准确地说法是，见色忘弟。”贾维斯说道。
托尼笑了起来，说：“好吧，随便怎么个说法，你懂我的意思就行！”
第76章 责怪
当索尔离开基地时, 玛丽和史蒂文出现在了那个视频画面里。
玛丽慢慢地走到医疗床边，仔细打量着洛基，微微皱眉，他身上的这个黑色胶状物质, 咋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铺路常用的柏油, 但是仔细看去，那玩意并不是完全的实体, 在泛着光亮的外壳里, 有一股暗流在颤动着，不停地在洛基身体里进进出出。
史蒂文站在玛丽身边, 沉默地注视着她。
玛丽看着昏迷的洛基, 不得不说这太出乎意料，原本她以为洛基最起码是清醒的, 但是，他这个样子，别说希望他清醒过来, 讲出事情的前因后果，或者告诉他们露西亚去了什么地方，能不能醒来也是个很大的问题。良久，她抬起头，露出不确定的表情，回视史蒂文，轻声地说：“这个，看上去很像是怨灵产生的灵质, 但是，仔细看却又不像，怨灵的灵质会毫无差别地攻击，但是，它们除了洛基，根本就没有攻击任何人。”
“是的。”史蒂文颔首，说：“那么，你觉得这是什么？”
玛丽摇摇头，惭愧地说：“我不知道。”她叹了一口气，看着就跟死去一般的洛基，说：“我的猎人资历太浅，我想我只能确定他身上缠绕的物质，的确是由某种魔法产生，准确的说，是和黑魔法有关。”她想了想，“史蒂文，我们需要罗薇娜或者别的什么人帮忙了，抱歉。”
“不用和我抱歉！”史蒂文摇摇头，笑着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在她额上吻了吻，安慰道：“没关系，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出去吧！”
玛丽默默地点点头，随着他走出医疗室后，她转头看了一眼洛基，突然懊恼地说：“等等！我真是……刚才听到消息时太吃惊了，现在才想起来，我应该和罗薇娜联系一下，说不定露西亚去找她了呢？”
史蒂文看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就听到耳中塞着的通讯器里传来托尼的声音。
“喂，队长！你们俩什么都不告诉我，就这么出去了？”托尼不满地说，“那家伙身上的玩意，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史蒂文伸手按了按通讯器，安静地说：“可以肯定是魔法类攻击手段，在现有的魔法体系中，更像是黑魔法。”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托尼问。
史蒂文笑了笑，看着正抬头看着自己的玛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回答道：“抱歉，玛丽认不出。”
“呃，那就意味着我们得找个女巫，或者别的会魔法的家伙来了是吗？”托尼想了想，说：“好吧！我得催促哈皮抓紧时间找到露西亚*哈里森。她是女巫，说不定洛基身上的那玩意就是她弄的？”
史蒂文闻言对托尼说：“你给我几分钟。”他看向一直关注着自己和托尼对话的玛丽，问：“洛基身上……会不会是露西亚……”
玛丽闻言，立刻摇头，说：“不，不是露西亚！她根本就不会黑魔法！”
史蒂文点点头，转而对托尼说：“你大概已经听到玛丽的回答了。”
“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托尼沉默了一会，问：“对了，玛丽应该认识什么女巫或者魔法师之类的？”
史蒂文还没回答，玛丽似乎知道托尼会问什么，她径直对着史蒂文说道：“让托尼稍等一会，我马上和罗薇娜联系一下！”
“没问题！”托尼听到了玛丽的话，对史蒂文说道。
史蒂文看着玛丽，挂断了通讯器，牵着玛丽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可以问问罗薇娜，露西亚在哪里，不过，你得明白，露西亚也有可能并没有去找罗薇娜。”
玛丽想了想，点头说：“我知道，不过，我还是问问罗薇娜吧！”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开始打电话。
曼哈顿，露西亚的公寓。
夜已深，公寓楼下警戒线依旧围着，只是警戒范围从整个公寓缩小到只拦住了破洞那面墙下。现场围观的群众已经散去，警察也在调查取证后离开只剩下警戒线孤零零地圈着破洞下那堆碎砖木屑。
索尔降落在了楼顶天台上，他把锤子往肩上一甩，没有立即下楼，而是缓步走到了平台边沿，垂眼俯视着楼下那一堆碎木渣和砖块，微微眯起眼。
洛基出了事，他身上的那玩意，索尔可以肯定不是露西亚所为，她的法术对他无效，那么对洛基或许也无效。当然，最重要的是，那玩意光看着就透出一股邪恶的气息，他甚至不需要任何证据，就能断定那个攻击了洛基的人，应该就是那个叫做艾伯特的人。
索尔抬眼，望着逐渐陷入深夜睡眠中而安静起来的城市。但是，现在，是谁攻击了洛基并不重要，对于他来说，此刻更重要的是找到露西亚，他喃喃：“我承诺过的。”他脸上露出怒色，猛然转身朝下走去。
二楼，露西亚的公寓房门大敞着，门上贴着两条交叉成“x”形状的黄色警戒线。
索尔走到门口，随手扯掉了那两条警戒线，一抬眼，突然举起了锤子，厉声呵斥道：“你是谁？”
只见在公寓那个大破洞前，站着一个黑影，而随着索尔的声音，从露西亚的房间里窜出了一大一小俩个身影，其中大点的那个直接汪汪叫着扑了过来。
索尔一愣，说：“罗……西？”
罗西扑到他脚下，猛地跳起来，搭着索尔的大腿，伤心地呜咽起来。
索尔低头看着罗西，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脑袋，说：“没事，我都知道了。”他抬眼，看到在它身后跟过来的小身影，那显然是个孩子。当这个小身影走近后，借着外面走廊上的灯光，索尔看清楚了这个小孩，是曾经来过公寓的小男孩本杰明。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都知道了什么？”
索尔循声看去，那个站在破洞前的黑影转过身来，手里拄着手里的拐杖，带着无可压抑的怒气，缓慢地说道：“噢，看看这是谁？雷神索尔！你，终于出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