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遍仙界——青青绿萝裙
时间:2020-04-13 08:23:18

  “呃……”孔离尴尬地瞄了殷渺渺一眼。
  殷渺渺无所谓,她和向天涯重温旧梦的时候就知道会有今天了,小公主只是甩个脸色而已,算个什么事。
  “你来干嘛?”孔离赶紧打发她走,“回屋待着去。”
  楚蝉气喘吁吁地走过来,面色苍白,似是大病了一场:“他们都在说我爹和魔修有勾结,怎么可能呢?我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
  孔离刚想说话,殷渺渺突然道:“你怎么住在这里呀?不是在齐宅吗?”
  “什么?”楚蝉恍惚了一瞬,半晌才反应过来,怒道,“两边都是我家,我想住哪里住哪里,要你管?”
  她恶狠狠地瞪着殷渺渺,在青龙城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个前辈是个好人,结果转眼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自己明明说过喜欢他了,她还要来抢,不讲情义。
  殷渺渺不以为意,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你说你爹不可能和魔修勾结,你怎么保证呢?你又不住在这里。”
  “那是我爹,我能不知道吗?”楚蝉不服气,“反正肯定有人诬陷,我知道了,是、是……”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似乎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是”了半天才想起来,“是秦子羽!我听到他说要陷害我爹了。”
  殷渺渺略略思忖,微笑着说:“这倒是好了,你跟我们回去,把你听到的事说一遍,要是真的是诬陷,你马上就能见到你爹了。”
  孔离也跟着问:“蝉儿,你真的听到了?不会是被骗了吧?”
  “你当我三岁小孩儿?”楚蝉跺跺脚,“我亲耳听到的,哪能有错?要不要给你发心魔誓?”
  孔离哄着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跟我来。”
  楚蝉抱着手臂,赌气说:“我不要跟她一起。”
  孔离想给她跪下了,小公主什么时候能分清楚轻重缓急:“你不救你爹了?”
  “那、那……”贝齿咬着朱唇,楚蝉犹豫片刻,重重哼了声,“算了,看在孔大哥的面子上,我爹在哪里?”
  殷渺渺把楚蝉这个证人带回了书院,却没有马上问她,第一时间去见的仍然是楚汤。
  他被困一夜,脸色不太好看,看到他们勉强打起精神:“如何?”
  殷渺渺把玉瓶放在了桌上:“是这个吗?”
  “不错。”
  “已经请丹心门的真君鉴定过了,残余的丹液没有任何问题,是滋补的良药。”殷渺渺不紧不慢地说,“恐怕道友想要以此脱罪,是不能的了。”
  楚汤脱口道:“怎么可能?”自己的身体自己了解,从前从未出过什么问题,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自己心急服用的丹液,必然是它有问题!
  “这绝不可能。”他言辞凿凿,“我与魔修毫无瓜葛,定是有人陷害我。”
  殷渺渺笑了笑:“你不是说灵药是意外得来?怎么又成构陷了。道友,我劝你好好想想接下去的话该怎么说。”顿了顿,又道,“你若是再不配合的话,搜魂是必然的事。”
  道修这一招说不上好与坏,要是嫌疑人死不承认罪行,最后的办法就是搜魂,把明堂里的记忆仔仔细细看一遍,有没有做过一目了然,绝对不会冤枉什么人。
  但是相应的,任何秘密都保不住了。
  楚汤会同意吗?他的秘密怕是不少呢。
 
 
第170章 
  “这药是饵。”楚汤很快想清楚了前因后果,“我是被陷害的。”
  “无凭无据, 全靠一张嘴?”殷渺渺冷笑, “你既然认定是误服丹药,那就把如何得到这丹药的, 又有什么人知道一一说来。”
  楚汤不言,心中飞快地盘算着该说多少实话。
  殷渺渺看他如此, 不紧不慢地抛出重磅炸弹:“忘记告诉你了, 在你的书房里,我们搜出了魔修的东西, 凭这两样,你猜猜前辈们会怎么处置你?”
  “这不可能。”楚汤悚然,“有人嫁祸我。”
  殷渺渺嘲讽道:“你脑子里都是水,养满了鱼吧?反反复复一句‘栽赃嫁祸’一句‘这不可能’, 有用的话半句没有。”
  楚汤气恼道:“道友莫要侮辱人。”
  “我说错了吗?”殷渺渺取出一支线香来点燃, 白烟袅袅, 香气袭人,“我可没有太多时间听你说废话,一炷香为限, 说不说由你。”
  楚汤盯着香, 面色沉沉。
  孔离见气氛僵滞,主动道:“楚道友有什么猜想就快说吧, 现在的证据对你都很不利。”
  楚汤定了定神, 开口道:“这玉瓶是小女给我的, 说是挂心我的修为, 特意求来的,我本不想将她牵扯进来,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你们去问一问她就知道了。”
  以楚蝉的心机,多半是会实话实说,把他们的视线引向秦子羽。如此一来,他只是不忍拂女儿的心意,而不是窃取秦城的丹药,于名节无碍。
  “楚蝉给你的……”殷渺渺的视线在玉瓶上停留片刻,笑了笑,“这丹药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
  楚汤思量着若是说什么都不知道,怕是不能取信于人,便说:“她说叫‘化仙丹’。”
  殷渺渺嘴角一勾:“化仙丹是什么来历?我怎么不曾听说过。”
  楚汤言说了说炼丹大能为救道侣而研制灵药的传闻:“蝉儿先前出去游历过,说不定是在什么时候得了机缘。现在想来,或许是她被人利用了也说不定。”
  什么或许,他现在敢确定,楚蝉就是被秦子羽利用了,傻乎乎地把什么丹液带回来给他,这丫头真是蠢笨到家了。
  不过也幸亏经了她的手,不至于叫他有口难辩:“你们可以向她求证。”
  “那么,这东西呢。”殷渺渺敲了敲盒子,“从你的书房里搜出来的。”
  楚汤一口咬定:“这我真的不知情,肯定是有人趁机进入我的书房留下所谓的证据,意图栽赃。”
  殷渺渺不置可否:“也就是说,你认定是化仙丹出了问题,使得你身染魔气,而丹药是你的女儿楚蝉给你的,至于这魔修的东西,你是全然不知情,对吗?”
  “是。”楚汤想及齐盼兮带来的消息,约莫猜到了秦子羽的手段。虽然染上魔气的事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但只要齐盼兮那里没出问题,很快就能翻案。
  而殷渺渺这边,既然得了楚汤的供词,少不得要去问一问楚蝉。
  怕小公主脾气上来误了正事,殷渺渺主动对孔离道:“一会儿你问,我在窗外听着,省得她见到我就来气。”
  孔离自然答应。
  三人去隔壁院子里询问楚蝉。
  “孔大哥,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爹啊。”楚蝉眼圈发青,神情焦灼,“他肯定是被冤枉的。”
  孔离好言好语地安抚了她,问起“化仙丹”的事情来:“你是不是给过你父亲一瓶丹药?”
  “我?给父亲丹药?”楚蝉懵逼,“孔大哥你是不是说反了,只有父亲给我东西,我哪有什么东西给父亲?”
  孔离难掩讶色,追问道:“你没有给过他丹药吗?”他把玉瓶在她眼前晃一晃,“这个认识吗?”
  “这是什么东西?”楚蝉莫名其妙,“我没有啊,我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爹和那个女人给的,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孔离嘶了声,觉得事情麻烦了,正欲开口,耳畔传来殷渺渺的传音:“问问她前两天去了哪里。”
  “蝉儿,前两天我一直没见你,你是在楚府吗?”
  楚蝉马上道:“什么呀!我被秦子羽这个坏蛋抓去了,你不知道,他可坏了,关了我好几天,要不是向大哥来就我,我还被关着呢。”
  提起向天涯的时候,眉梢眼角俱是甜蜜。
  孔离假装没听见后半句:“你被秦子羽抓去了?”
  “是啊,他想用我威胁那个女人给我爹下毒。”楚蝉小声嘟囔,“幸好他来救我……孔大哥,是不是我爹的事和秦子羽有关?”
  孔离模模糊糊察觉到关键线索了,试探着问:“秦子羽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或者给过你什么东西?”
  楚蝉摇摇头。
  “这个玉瓶你真的没见过?”他再三确认。
  楚蝉好奇心起,伸手去拿:“这是什么东西啊?给我看看。”
  “不行。”孔离立马收了起来,严肃地问,“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回答我,这东西你有没有见过?是不是你的?”
  楚蝉被吓一跳,缩了缩脖子:“都说了没见过了,这么丑的瓶子一看就不是我会用的啊。”
  “你是什么时候被救回来的?”
  “比赛第一天晚上。”
  “谁救的你?”
  “向大哥啊,对了,他去哪里了?”
  “这几天你一直待在楚府?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见过?”
  “不是说了我爹不让我出去么。还有,什么叫可疑的人?”
  “就是陌生的人。”
  “没有……我爹说怕我又被人抓走,叫我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别出去。”
  楚蝉的证词在殷渺渺的预料之外,但仔细想想却无甚奇怪,经手的人若断的不干净,怎么完成这一桩栽赃嫁祸?
  不错,她基本可以认定楚汤入魔的事是被陷害的——要是如实,楚汤的证词应当更精密合理一些,如此才能取信于人,但他现在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按照她的推测,齐、楚玩得是无间道,明面上夫妻撕逼,实际上是让齐盼兮有机会接近秦子羽。
  只是狡兔三窟,秦子羽暗地里又摆了楚汤一道,线索斩得干干净净,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在庭中沉思,不知觉间,东方已露鱼肚白。
  孔离走出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忙了一晚上,越搞越混。”
  殷渺渺垂下袖子,一个锦袋落入掌中,抽开抽绳,里面是香喷喷的牛乳糖:“吃吗?”
  “要不……”孔离瞅瞅她,再瞅瞅慕天光,“咱们先去吃个早饭。”
  “太好了。”殷渺渺马上把零食袋子收起来,“我想吃碗豆花。”
  孔离很警惕:“甜的咸的?”他是咸党,甜豆花简直反人类。
  “都行,不挑。”
  “慕道友呢?”
  慕天光虽然认为眼下不是放松的时机,但他们俩都说好了,只能同意。
  孔离对紫微城熟门熟路,从书院出来拐了个弯就敲开了一家早点铺的门:“开张没有?”
  “是孔先生啊。”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卸了门板叫他们进来,“快请进。”
  孔离问:“都有些什么?”
  “面点未上笼,只有豆花、豆浆、凉虾、冰粉,几位仙师用些什么?”
  殷渺渺道:“面点都有什么?”
  “他们家鸡蛋豆腐包好吃。”孔离推荐,“必须尝尝。”
  “那就吃这个,再来碗咸豆花儿。”殷渺渺寻了个僻静的位置坐下。
  孔离给慕天光推荐了几样点心,他都不要,只点了碗什么也不加的豆浆。三人刚刚坐定,门口又来了几个人。孔离惊讶了:“你们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正好是调查擂台现场的白逸深、水悠然和汀兰三人。再一看,他们皆神情凝重,似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你们查到了什么?”殷渺渺和旁人都不熟,只好看着白逸深。
  他道:“发现了魔修的踪迹。”
  “什么?”
  *
  比起殷渺渺他们的一波三折来回跑,白逸深等人的调查就要顺利多了。归元门的元婴真君借出了一件法器,名为“测魔盘”,乃是上次道魔大战中的老将,识破无数魔修的伪装,立下赫赫功劳。
  后来虽被蓄意损毁,但略作修复之后仍然可以使用,只要魔修出现在离它直径一里的范围内,它就会发热,越靠近温度就越高——传闻在损毁前,它甚至可以指出方位,可惜现在是不能的了。
  不过,就算只留有感应的功能,测魔盘还是战战兢兢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在路过一家酒馆时发出了警报。
  今天街头巷尾全在议论楚汤突然入魔的事,有人信誓旦旦说楚城与魔修有勾结,有人则阴谋论认为是栽赃嫁祸,七嘴八舌说得好不热闹。
  他们三人花费了好些功夫,才锁定了坐在酒馆角落里的一名散修。又等到他悄无声息地离开,方远远地跟了上去。
  然后,这人进了秦府。
  半路,巡逻的护卫和他打了个招呼,双方寒暄了几句,俨然是熟人。而后,那人径直去了秦子羽的书房里,密谈许久。
  孔离听着不由奇怪:“既是如此,你们怎么不动手把人扣住?”
  白逸深抿了抿唇角:“因为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的魔气消失了。”
  消失了?饶是殷渺渺,这会儿也有点莫不清楚状况:“怎么会消失了?”
  “人还在里面的时候,测魔盘就突然没有反应了。”水悠然淡淡道,“我们一直等到他出来,发现他身上的魔气真的消失了。”
  殷渺渺思索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啊……真巧。”
  楚汤是这样,秦子羽也是这样,是双方不约而同地栽赃了对方一回,还是背后别有隐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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