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开嘴。
“为什么想见我?”
原来他是在以这种类似散步的方式让她放松心情,效果似乎不错,桑柔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得腿发软。
“我……”桑柔手紧捏着衣角,“我一直想找个机会为我之前的不礼貌行为向首相先生道歉。”
他状若没听到她的话,脚步悠闲得很。
怕犹他颂香不明白,桑柔说出了那时在叙利亚的事情。
絮絮叨叨,断断续续说了点她在叙利亚对她出言不逊的事情,绕小径一圈,双双停在拱形门门口。
之前李庆州说了,只能给十五分钟。
是告别的时间。
“我为那时的无理行为向首相先生道歉。”桑柔朝犹他颂香深深鞠了一个躬。
竖起腰。
银白色月光下,他微笑注视着她,美好得像她在黑暗里无数次肖想的某缕阳光、某片蔚蓝。
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
目光牢牢胶在他脸上。
听从内心,说出:“首相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过去几天里,这文经历过全文被锁,我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我先在这里尝试更新几章,如果不行了,会以别的方式贴出了【也许是更换网站更新,也许是以别的形式更新】,如果这文被锁了,我会想法子的,这是之前和大美妞们约好的,别担心,会完完整整给出我女王和首相的故事的。
现在还没什么头绪,先讲到这里,主要是因为到了骄阳小狼狗要出现的系列了~~也是峦帼急于和大美妞们分享的系列~双更的峦帼打滚要留言
☆、春去春又回
桑柔住进戒毒中心第一个周末。
这个周末,她在草坪处晒太阳。
昨天一整天, 桑柔都呆在医疗室里, 在那个白色房间里,她一度以为世界要坍塌了,以为自己会死于气绝身亡。
进入戒毒中心第一天, 桑柔和医生表达自己不想依靠药物治疗, 她希望以自己的毅力再加上心理辅导, 科学训练完成戒毒疗程。
一整天下来, 桑柔手腕上脚腕上多了几道勒痕,额头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个周末,太阳底下,桑柔提笔给犹他颂香写信。
她鼓起勇气去找他的那晚,告别时刻。
桑柔求犹他颂香答应她一件事。
“首相先生,我可以给您写信吗?您只需要给我一个地址,您不需要拆开任何信件。”她求他。
他没问她为什么,也没回答她任何语言。
她和他解释, 是为了打发时间, 戒毒中心一定很无聊,说……想和哥哥的朋友谈点关于哥哥的事情, 也许,她会在这些诉说中找到哥哥。
犹他颂香还是无动于衷,也对,这理由不充分。
最后,咬牙:
“那样……戒毒中心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
犹他颂香递给了她一个地址。
“我很忙, 没时间,而且,说不定我会忘了有人往这个地址寄信的事情。”把地址递到她手上时他还说了这样的话。
这已经足够了。
带着犹他颂香给的地址,桑柔心满意足离开。
阳光在米白色的信笺上淡淡铺开。
桑柔看了一眼天空,给犹他颂香提笔写了第一封信。
首相先生:
您好,这里距离鹅城有四十七英里,距离首相先生的办公室有五十一英里,首相先生,我在这里度过了第一个周末。
我的手腕多了六处淤伤,额头三个半。
首相先生,我假装哥哥在这个周末来看我,他穿着淡灰色外套,高大帅气。
我给哥哥亮出九个半淤伤:“看到没有,这是我的勋章。”
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小柔是好样的。”说“小柔辛苦了。”
给首相先生的第一封信到这里结束了。
首相先生,今天天气可好了。
再见,首相先生。
叠好的信笺装进信封里,明天,它就会被送到何塞路一号其中的一个信箱。
这个时代,已经很少人会写信。在电子邮箱不发达,没有社交软件的时代,它曾经很受欢迎。
戈兰偏远山村的民众都知道何塞路一号门口有一排红漆信箱,丰收季他们会提笔给首相写信;遭受不公平对待也会联名给首相写信,为此,首相办公室还专门成立了拆信小组。
新纪元到来,拆信小组解散了,因为信箱里的信越来越少,从一个月上万封锐减到一个月十几封,很多曾经给首相写信的老人们也离开人世,红漆信箱逐渐淡出人们视线,何塞路一号的工作人员一个月开一次信箱。大多数时间,它都是空空的,偶尔也有一两封来自于偏远山村老人的来信。
犹他颂香给地寄信地址是红漆信箱之一。
“我也不知道这些信件被送往那个部门。”那晚,犹他颂香和桑柔说。
这是犹他颂香在以一种比较婉转的方式告诉桑柔,她写的信不会到他手里。
没到他手里也没关系,她心里也希望信没到他手里。
两天后,桑柔给犹他颂香写了第二封信。
这是一个下雨天,如果不是下雨天的话,她是不会给犹他颂香写信的。
趴在窗台上,雨一直一直下。
伸出手,以手掌心收集雨点,收集一半,才想起她给首相先生的信还没写完呢。
陆陆续续,苏深雪收到桑柔一些在戒毒中心的消息,情况很好,病患很合作。
负责桑柔的医生在电话中和苏深雪不止一次说“那女孩的爆发力让人由衷折服。”
七月中,桑柔离开戒毒中心,成为戒毒中心第四百三十一名康复病患。
只要再度过九十天心理追踪,桑柔就可以拿到健康证明。
桑柔离开戒毒中心的日期恰逢苏深雪出访南非。
这是她成为戈兰女王后首个大型公益出访,出访为时十二天,行程涵盖探访难民营、公益学校;和卫生组织宣传科学避孕;关爱野生动物行动;给孩子们上外语课;体验土著人生活;一日白大褂服务。
十二天出访行程很顺利,效果也不错,南非很多主流媒体给戈兰女王此次出访打了高分,很多南非人也通过她知道了戈兰。
一次互动环节中,一名去过戈兰的老人提出不少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老人问:“戈兰男人现在还穿草编鞋吗?女人还用植物原料当口红吗?”
“戈兰男孩们的鞋柜至少有一双耐克鞋,不是耐克鞋就是阿迪达斯鞋,香奈儿口红是戈兰女孩们的心头好,百分之六十的戈兰女孩可以无后顾之忧买下系列色系。”
“戈兰有烫发店吗?”
“戈兰有烫发店,但有点少,女人们喜欢上大型的美发沙龙。”
“戈兰可以喝到可口可乐吗?”
“当然,如果您在超市饮品中心,出示护照和往返机票,您就可以喝到免费的可口可乐,想喝多少都没关系。”
苏深雪和南非老人的一问一答传至戈兰社交网,据说,起码有一万名以上的网民涌到王室官网留言,表达会带着鲜花去机场接女王。
出访南非最后一晚,苏深雪和犹他颂香同父异母的妹妹共进晚餐,晚餐用到一半,她接到犹他颂香的电话,话说得很漂亮“我和到女王官网留言的网民一样,为女王陛下感到骄傲。”还有呢……
“还有,深雪,快点回来。”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苏深雪把日班航班改成夜间航班。
这趟改航看来不是很明智,当晚飞戈兰的航班遭遇气流紧急迫降在悉尼,不过,这样的一个插曲也让数千名到机场接机的民众有幸目睹到这样一幕: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机场安全车下来,大步迈向刚下飞机的女王,众目睽睽之下,把女王紧紧抱在怀里。
身材高大的男人自然是首相先生了。
放眼整个戈兰,应该找不出哪个男人敢抱女王。
完成南非出访,苏深雪有三天假期,这三天她都住在何塞路一号。
这三天才是苏深雪真真正正足不出户的三天,除去办公,犹他颂香推掉所有事务。
第一天,送他上班,等他下班,一起用餐,当晚两次;第二天,送他上班等他下班,这天三次一次发生在白天,他中午回来时恰好她在衣帽间换衣服,他一整个早上都呆在国会,戈兰是一个游牧民族,枪械文化根深蒂固。“蓝湖事件”逐渐被人们淡忘,一些拥枪党蠢蠢欲动,两派人马你来我往不可开交,“那些人让我烦死了”衣帽间,他把她挤到角落处喃喃自语着,光看他皱起的眉头她就替他烦,轻揉他眉心说傻话“别烦,我和你一起讨厌他们”这话让他眉头舒展开来。
舒展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弧度,用漂亮的眼睛瞅着她,可嘴里呢,还在说烦,语气这会儿没听出有什么烦恼。“那些人让我烦死了,我得去透透气。”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漂亮的眼睛瞅着她,她被他瞅得不好意思,“出来透透气是好主意”她呐呐说,本来她还想说,透气应该去大花园才对,这里是衣帽间,在衣帽间透气可奇怪了。
但她就是什么也没说出。
“我也觉得是好主意。”“现在还是透气时间吗?”“嗯。”“好好透气。”“嗯。”为了不打扰他透气她气都不敢大声,就这样在局促的空间里你瞧我我瞧你的,逐渐,她不敢看他眼睛。
“还是深雪好。”他说。
这还是她首次听到他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我好吗?”她低低问。
“嗯,深雪最好了。”
逐渐,脑子晕乎乎的,任由着他,咬紧嘴唇,眼睛直直看着一晃一晃的天花板。
完成时他连领带也不需要整理,而她却得依靠手撑才得以站立,他的唇轻轻压在她额头上“我走了。”点头,顾不得整理衣物傻傻问“颂香,你现在还觉得烦吗?”“不烦了,一点也不烦了。”
她心满意足笑开。
在那三天里,苏深雪以为,她得到一些东西,即使没有得到,也是触摸到了。
起码,在暗沉夜色里头,他在她耳畔的低语呢喃让她以为,她属于他,而他也属于她。她沉浸于夜色的幻觉中,沉浸于他温柔的言语中,忘却了叙利亚边境的某个夜晚,忘却了那名叫桑柔的女孩。
再次听到桑柔的消息是苏深雪完成南非出访的一个礼拜后,何晶晶代替转交桑柔给她准备的礼物,一个手工艺品沙漏。
苏深雪回戈兰的第二天,桑柔来到了何塞宫,说是向女王告别的。
桑柔成为了一名神学院学生,这所神学院位于戈兰东部,距离鹅城约两百英里。
桑柔所念的神学院在戈兰小有名气,虽号称神学院,但其宗旨以社会服务为主,戈兰不少公益机构负责人都来自于这座学院,桑柔选的是社会公共学。
泛着淡淡蓝光的手工艺品交到苏深雪手里时,桑柔人已经在东部。
这样也好。
苏深雪让何晶晶给桑柔所在学院打电话。
电话里,苏深雪和学院负责人谈了那名叫桑柔的新生,说那是她和首相挚友的妹妹。
这话即使没百分之百真,也有百分八十发自内心,这份真挚来源对对长眠于白色长椅下不屈魂灵的尊重和感谢。
学院负责人一再保证,让女王陛下和首相先生放心,承诺会定时向女王汇报桑柔的情况。
是首相办公室给桑柔挑的学校,这个苏深雪早就猜到了。
被递到桑柔面前有好几个学校,其中有一所学校地址就在鹅城,桑柔没留在鹅城,而是去了距离鹅城最远的东部神学院,这是让苏深雪倍感意外的。
当晚,是苏深雪住何塞路的日子。
她和犹他颂香提了桑柔的事情,问他知不知道桑柔去了东部一所神学院,犹他颂香淡淡应了一声知道,当问及他有什么看法时,犹他颂香皱起了眉头。
原本,苏深雪自认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但在犹他颂香的那束视线下心虚莫名。
原来……她内心深处还在耿耿于怀他在别的女孩无名指上戴上象征婚礼的戒指,心虚间主动献上自己的唇,不给他任何开口教训自己的机会,在他打横抱起她踢开卧室门时,苏深雪又忘了戒指的事情,忘了那名叫桑柔的女孩。
伴随桑柔去了神学院,苏深雪记起她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个时期,是王室活动最多的季节,赛马会,狩猎会,巡游会,四大家族接受过王室册封的成员婚嫁。
犹他颂香似乎把夜晚打电话让她去他那里当成爱好。
以前,抛去公务不谈,他们一个月大约有四、五次私底下相处时间,自犹他颂香有了晚上给她打电话爱好后,他们一个月私底下见面飙升到十几次,九月刚过去一半,苏深雪就接到犹他颂香五次睡前电话,他总是在电话喊她大波妹,恼得她“闭嘴,闭嘴,犹他颂香你给我闭嘴。”他叫得更欢,“为什么老是让我过去,你不过来”她愤愤不平,他总是有他一套说辞“工作忙。”“明天有早会。”最后干脆是“我不喜欢何塞宫,我讨厌被很多双眼睛盯着。”
其实……
其实苏深雪也不喜欢何塞宫,何塞路一号好一点,而且卧室隔音设备也比何塞宫好得太多,何塞宫为早期建筑,那时人们对隔音设备没什么观念,何塞宫的隔音设备也就比普通民宅稍好一点,女王需要矜持。
好在,每次让她去他哪里,犹他颂香都会提前和克里斯蒂打招呼,再派车来何塞宫接她。
偶尔,他也自己开车来接她,上午不需要出席公务的日子,她会在犹他颂香的卧室慢悠悠醒来,碰到他在何塞路一号办公的日子,她还会和他一起午餐。
这阶段,鹅城媒体以“容光焕发”来形容他们的女王。
容光焕发?苏深雪从来就没想过她会和这样的形容联系在一起,她和何晶晶抱怨媒体乱用形容词。“女王陛下,他们没有乱用形容词。”何晶晶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