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份的女王比往年忙碌,她的身影频频出入各大园林会上。
直到园林会结束,戈兰民众才知道获得园林会三等奖作品来自于女王之手,事前,连主办方也不知道女王偷偷用助手的名字报名参加竞赛单元。
此事一经爆出,又有一大批社交用户把女王肖像作为个人社交网头像。
忙完园林会,接下来就是四年一次的大洋洲运动会。
这也是戈兰首次承包此类大型运动会,女王的身影出现在运动会开幕式上,只可惜,首相现在澳洲访问。
女王和首相很久没一起携手出现在公共场合上了,民众唉声叹气。
闭幕会临近结束,首相通过视频和现场连线。
首相先生在视频里表达对所有参与者的欢迎和祝福。
很快,一些戈兰民众通过视频发现首相和女王暗搓搓秀恩爱的证据:他们穿地是这次运动会设计师为情侣运动员设计的服装。
这个发现让戈兰的民众乐坏了,这还是首相和女王首次穿情侣装。
三月到来。
三月份女王即将迎来二十八岁生日。
三月初,苏深雪对着镜头说自己一点也不想过生日,因为女王又要老一岁了。
马上,戈兰民众涌到女王官网留。
“我说,小妞,你年纪是骗人的吧?你看起来比我妹妹还小,我现在二十四岁,我妹妹小我四岁。”“有你这样的女王还真让人头疼,我把你的肖像给我外国网友看,我的外国网友我说拿一张高中生的照片糊弄他,好吧,没这回事,我只是想表达,您不需要为多加一岁的事情烦恼,我的女王陛下,二十八岁的您和十八岁没什么两样,我和我的家人会永远爱戴您。”“女王陛下,虽然您是已婚身份,但您一直是我精神上的恋人,从高中到现在我成为大二生。”“嗨,小妞,今晚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玩滑板,女王殿下在我眼里是可爱的滑板女生”诸如此类留言经何晶晶整理后被拿到面前,直把苏深雪看得啼笑皆非。
等何晶晶离开,苏深雪偷偷把脸凑到镜子前。
瞅着瞅着,指尖轻轻抚上自己眼角。
老师,现在这个位置依旧和往日一般无异,光滑皎洁。
但很快,岁月就会在上面留下印记。
距离生日还有两天,苏深雪收到一份礼物。
来自戈兰东部的礼物再次提醒苏深雪,有这么一个女孩,有这么一个让她的丈夫在其无名指上戴上戒指的女孩。
这女孩生日和她一样。
为什么那女孩的生日不早她一天不晚她一天,偏偏和她同一天,偏偏……和她一样,某个瞬间,接受过那叫犹他颂香男人的戒指。
那个叫犹他颂香的男人……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苏深雪迅速把桑柔送的礼物往背后一藏。
这个类似于本能的举止让苏深雪吓了一跳,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藏起桑柔的礼物。
呆站着,呆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修长身影。
老师,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骄阳小狼狗上线惹~~【他特别可爱,峦帼要抢先亲
☆、春去春又回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苏深雪迅速把桑柔送的礼物往背后一藏。
这类似于本能的举止把苏深雪吓了一跳,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藏起桑柔的礼物。
呆站着, 呆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犹他颂香。
即使他已来到她面前,即使他在抚摸她脸颊,苏深雪还是觉得这有可能出自自己的幻觉。
为什么会出现幻觉呢, 还不是因为她太想他。
这次, 他去了更远的美洲访问, 去完美洲还去了印度、尼泊尔, 算上他之前在戈兰东部三天总共加起来十九天。
戈兰东部,这个名称让苏深雪的心突了一下。
犹他颂香在戈兰东部呆了三天,桑柔就在戈兰东部城镇上学。
覆盖于她脸上的阴影,逐渐逼近的气息,感官先于她思想,闭上眼睛。
她和他十九天没见面了,是幻觉也好,不是幻觉也好, 和他接吻, 是她爱的喜欢的,愿意的。
忽如其来的一声“女王陛下”促使她一把推开了他。
闯进来的是何晶晶。
何晶晶似乎也没想到会撞见首相先生和女王难舍难分的情景, 手里拿着信封,离开也不是,上前也不是。
确认把她吻得稀里糊涂的男人并不是来自于她的幻觉,确认站在她面前是号称明天晚上才会回戈兰的犹他颂香。
欣喜中透着懊恼。
女王应该是矜持的。
可……她刚刚所表现地是一副深怕他吻不到她的样子,更有, 苏深雪发誓,何晶晶肯定看到这个家伙的手落在他不该落的位置,也不是不该落的,只是,门这不是开着吗?
狠狠瞪了犹他颂香一眼。
犹他颂香像没事发生般,和何晶晶打了招呼。
何晶晶拿着的信封提醒苏深雪,今晚她得参加一场盲人音乐会,车已经准备好了,距离音乐会开场时间还有四十分钟。
苏深雪没能坐上前往音乐会现场的车,其原因是“女王身体出现不适”。
何晶晶离开了,顺便带上房间门。
过去一分钟里,犹他颂香和何晶晶的一答一应她只有干着看的份。
当犹他颂香告知何晶晶女王身体不适,为保险起见取消前往盲人音乐会行程时,她数次尝试开口,但最后都没能成功,好吧,她其实也不想去,她其实也想呆在他身边。
何晶晶前脚刚走,苏深雪就在心里恼起犹他颂香来。
她的事情他凭什么干涉?
他们的结婚协议书清清楚楚写着,他不能干涉她的事情。
更有,这家伙在堂而皇之干涉她的事情后无任何愧疚之情,眼神一点都不客气,话更是不客气“女王陛下,我把你的私人秘书打发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刚刚没完成的事情。”这话简直是在表达,宝贝,还不快来投怀送抱。
别想,休想!用眼神传达。
脚步往后退,她退一步他进一步,连着退开他连着进,加快脚步,满房间躲。
她满房间躲,他满房间追。
最后,她只能躲到角落里,身体贴着墙,好言好语叫“颂香。”
他都堵住她所有去路,她是不可能摆脱他的。
也许,她好言好语叫“颂香”他会听她的话。
“颂香,”眼睛瞅着他,“你能不能……能不能假装没看到我?”
他还是牢牢挡住她的去路,一副不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样子。
于是她和他解释,他假装看不到她,他们就可以继续玩我躲你追的游戏了。
“颂香,我发现这个游戏有点意思。”她和他说。
她猜他马上会说“我说女王陛下,这是孩子玩的游戏。”她不给他说出这话的机会,絮絮叨叨抱怨,还不是因为她那枯燥成长生活,说着说着,苏深雪都为自己感到冤了,她的成长时代还一次架都没人打过呢。
垂下眼帘,抿着嘴。
“你很喜欢这个游戏吗?”他哑声问道。
“嗯。”
“要我假装看不到你吗?”
“嗯。”嘴是这样回答的,但心里另有打算。
苏深雪得承认,她很喜欢他追着她跑,但她更想逮住一个绝佳机会狠狠踹犹他颂香一脚。
让犹他家长子陪她往这么幼稚的游戏,别想了,可这一刻他陪她玩了,于是呢,她想要得更多。
比如,她想试试踹他一脚。
如果她踹他一脚的话,他没生气,这样是不是证明他心里是喜欢她包容她的。
她想通过此类小细节来测试她在他心里的分量,她没谈过恋爱,更不知道两情相悦所需要具备什么,只能通过这样的笨法子。
当然,他刚刚的行为也是让她想踹他一脚的原因。
所以说,揣犹他颂香一脚是两全其美的好法子。
既可以教训他又可以试探他。
颂香,你就答应了吧?以可怜兮兮眼神传达。
犹他颂香在看她,他在观察她。
不能心虚,绝对不能心虚。
“苏深雪。”
“嗯。”
“你现在很可疑,脸上写着呢。”
“写着什么,写着什么?!”大声嚷嚷,怎么听都像是虚张声势。
“真喜欢这个游戏?”
“真喜欢这个游戏。”
犹他颂香一脸无奈,往后退了几步,状若没看到墙角处的人,眼睛四处找寻,嘴里还不忘说“苏深雪去了哪里呢?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猜她会不会藏在衣柜里。”
可没有藏在大衣柜里。
苏深雪极力忍住笑,给了犹他颂香一个鬼脸,从容不迫离开墙角,身体擦着他指尖,蹑手蹑脚来到他背后。
犹他颂香还是一副在拼命找寻她的样子,这很好,卯足力气,伸脚,脚尖找准位置,她非要把他踹倒在地不可。
用力一蹬——
蹬了一个空,不仅蹬空,还让自己整个身体往他怀抱倒。
这家伙在耍赖,明明答应她的,怎么能?
被欺骗的感觉让她不再吝啬自己的额头,把额头当成武器,一下下往他胸腔捶。
数十下后,他不高兴了,不是很高兴叫她苏深雪。
“苏深雪,闹够了没有?”
这句“苏深雪,闹够了没有”还是以前她讨厌的语气。
她还以为和从前不同了呢,从前的犹他家长子可不会陪她玩游戏,可刚刚他和她玩了游戏,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从他怀里后退,他拉住她的手,从她眼眶里掉落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上。
“苏深雪,别告诉我,你哭了。”
“我没哭。”偏偏,第二滴眼泪像断了线头的珍珠,第三滴眼泪紧随其下。
“还说你没哭,这是什么?苏深雪,你是女王……”
“我没哭,没哭!”抬起头来,冲着他大声喊,“都说了,我没哭。”
老师,更丢脸的还在后面呢。
他只不过叫了她“深雪宝贝。”他只不过说了“是的,没哭,苏深雪没哭。”他只不过是愿意了,愿意和她玩“假装看不到她的游戏。”她一颗心就又蠢蠢欲动了。
“你刚刚也说愿意的,可还不是……”眼眶红红。
他马上做发誓状:“这一次,我肯定会假装没看到你。”
“我可是要踹你一脚的!”她威胁他。
“那就踹我一脚。”
“我可是要把你踹倒在地上的。”
“那就把我踹倒在地。”
“犹他颂香你要听清楚,我要把你踹倒在地上,这样你还让踹?”
“让!踹十脚都没关系。”
老师,你听到了吗,他说让她踹十脚都没关系。
“那踹十一脚呢?”她话说得很傻很傻。
“踹十一脚也没关系。”他也回得很傻很傻。
你们没有听错,这是戈兰首相和女王的对话。
老师,犹他家长子和苏家长女是不是正通往两情相悦的路上?
她没有踹他十一脚,因为他吻了她。
他说是吻完再踹,好吧,那就吻完再踹。
那十一脚一直没踹。
老师,那是因为发生了别的事情。
何为醉生梦死,大致是此情此景吧,整个空间只开着一盏台灯。
灯光薄薄铺在淡色双人沙发上,一条摩纳哥千层纱裹着两人的身体,千层纱一角从沙发滑落至地毯,落到地板上地还有若干瓶瓶罐罐。
那些瓶瓶罐罐一看就是被从桌面扫落。
“哗啦”一声,方形的垂直掉落;锥形就地打几个滚或横躺或竖;椭圆形的掉远一点,几个直接往墙角滚。
原本,苏深雪现在应该衣着得体坐在戈兰国家剧院包厢里,欣赏着盲人乐队演出,而不是顶住一头黏糊糊的头发卷缩在这双人沙发上。
这都要怪忽然出现的犹他颂香。
对了,她还没问他怎么提早一天回戈兰,按照行程,他现在应该在尼泊尔。
号称极限运动爱好者的戈兰小年轻出访尼泊尔怎么能少得了去一趟珠峰,当然,他是不可能被允许去登山的,但恰到好处的作秀可以拉近和世界青年们的距离,比如,带上帐篷在珠峰脚下住一晚。
问他怎么提前回来了。
“极端天气原因。”懒懒回答,这种状态也可以诠释餍足。
看吧,她就不能对他抱太大希望。
迷迷糊糊中,苏深雪记得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他,还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这么一闹,她都忘了是什么事情,看来,她的记忆开始迈向老化。
是什么事情呢,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眼睛无意识搜索,最后落在掉落在地上的淡紫色方形盒上,方形盒盒面有一闪一闪的光亮,咋看,像月夜下沾着贝壳粉末的细沙,和诸多精美的礼品盒落一起,朴素、耐看。
淡紫色方形盒装着桑柔给女王陛下的生日礼物。
至此,苏深雪也把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起来。
美洲出访前,犹他颂香去了一趟戈兰东部,这也是他担任首相后首次前往东部。
东部活跃着很多公益机构,这些公益机构在过去几年代表戈兰前往世界各地执行任务,取得不俗的成绩。
犹他颂香的东部之行主要目的是给公益机构的负责们颁奖,交流。
桑柔就读的神学院在戈兰东部名声响亮,也不知道……这两人是否有所交集。
犹他颂香知道桑柔就读学院地址,找个时间去看挚友的妹妹理所当然。
状若不经意,苏深雪和犹他颂香谈起戈兰东部,很自然谈到桑柔就读的神学院,问他去看了桑柔没有,从紧贴她的肌肉纹理僵硬程度她就晓得犹他颂香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