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气道来,都不带喘的。
钱誉将毛巾递回给他,语气依旧平静:“还有呢?”
果然,肖唐尴尬笑笑:“还有……呵呵呵呵,自然还有白小姐……”
他果真同爹说起苏墨的事了。
这个大嘴巴!
钱誉恼火得很,“我不交待过你,苏墨的事我会亲自给爹娘说,让你别跟着瞎掺和吗?”
肖唐一脸苦笑:“小的也不想啊,只是东家一直在问,小的只能照实说呀……东家若是问起,小
的又不能藏着掖着……”
钱誉扶额:“那你怎么说的?“
肖唐凑上前道:“能说的都说了……”
钱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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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誉:猪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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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水车巷里的钱家老宅
自南山苑出来,便径直往金宝阁去。
南山苑是钱誉的寝苑, 金宝阁则是钱府中家人一道用饭的地方。
钱誉醒来时都已临近晌午, 简单整理一番后,便往金宝阁去, 刚好能赶上府中的午饭。
自古以来, 商家多喜水。
水能生财。
府宅之中便多小桥流水, 观赏的鱼池和荷塘等。
加上钱家又是燕韩国中数一数二的富商,府邸虽不在京中豪门权贵下榻的云巷中,却也在同样富贵的水车巷内。
水车巷是京中有名富贵之地,钱家便同京中旁的权贵毗邻。
若不是后来洛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将钱家从国中首富的位置上扯了下来, 如今这钱家应当还是国中首富。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钱家背后有的是钱财不被旁人所知的。至于钱家现如今还是不是燕韩国中的首富,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之事。
但有一条,钱家若是动一动手指, 这整个京中的钱粮财帛和百姓生计都得跟着抖一抖,这便是钱家的凭借。
现如今,钱家是靳夫人在主持中馈。
靳夫人出身长风世家,身上有百年世家的底蕴在, 自靳夫人嫁到钱家后,确实已改了不少早前钱家的金银富贵之气。
可这水车巷里, 钱家的宅子是自祖上便传下来的, 是水车巷内最大的府邸, 府邸内里的装潢金光闪闪且奢侈, 各处都透露着浓郁的暴发户气息。
靳夫人已将钱府中装潢想方设法做了修饰,才显得稍加平易近人了些,可毕竟是祖宅,又不可大动。再加上偌大一个钱府,真想彻底翻过来推倒重建,也不是朝夕之间的事。
此事费事还伤神,远不如直接再购一处新苑子来得省心。
于是靳夫人便在城南重新置了处新宅子。
可这水车巷中的老宅毕竟是祖宅,是京中的风水宝地。
商家又惯来讲究风水之事。
于是钱家家中一月里有半月住在新宅子,剩余半月仍旧要住在这处水车巷中的老宅里。
至于这水车巷里的老宅,也就钱誉住的南山苑在钱誉出生前被靳夫人重新布置了一翻,住起来少了些富丽堂皇之意,还是清雅闲情。
再加上钱誉几年前自父亲手中接管家业以来,多忙于生意上的经营之事,分身乏术,也实在没有空闲的时间在新宅和老宅之间两处折腾,故而钱誉一人是一直都住在水车巷的老宅里的。
这金宝阁便是老宅中财气最旺的地方。
在后苑流金湖旁一隅,湖风能入内。
水能生财,湖风带来的水汽便都是财气。
在此处角落建了这么一座金宝阁,便是聚财之意。
府中日日都在这聚财气的地方进食,有日进斗金之意。这是祖上便传下来的习惯,便是府中旁人不在的时候,钱誉也都习惯了在金宝阁内用饭。
钱家每月十五前都在新宅,十五开始才会在老宅。
昨日是十一月初六,钱家上下都在城南新宅内。早前又不知晓钱誉回来的具体日子,钱誉昨日回京已是黄昏过后许久的事,老宅中的人急急忙忙到新宅送信,钱誉怕家中人折腾,便让人说声明日再过来。
钱父也以为妥。
钱誉已及冠,诸事皆有分寸和心思,他并不担心。
再加上彼时钱文和钱铭都睡了,后来便是靳夫人一人来的老宅。
探过钱誉,便又回了城南新宅去。
故而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也是今晨才知晓的钱誉回京了。
……
临近金宝阁,笑声自阁中阵阵传来。
钱誉一听便认得是钱文和钱铭二人的笑声,夹杂在流金湖内的水声里,若隐若现,又不时迸了出来。
钱誉笑笑。
离家十月,说不想家人是假的。
钱誉年长钱文和钱铭许多,平日里,钱文和钱铭二人都同这个哥哥亲近,这亲近又带了几分尊敬,在二人心中,钱誉都可算是半个长辈。
在老宅的时候,大凡有空闲时间,两人都是围着钱誉转的。
钱誉也有耐心。
无论是钱文嚷着要他说文解字,还是钱铭闹着要他陪着练字,钱誉若是得空,都鲜有推脱。
知书达理人家出来的孩子,少有无理取闹。
钱文和钱铭只是想同兄长亲近,钱誉从善如流。
钱铭早点刚满了十二,钱文年后便要满十五了。
两人都尚在念书的年纪。
这对子女,钱父钱母一视同仁。
钱父时常说,男子也好,姑娘家也好,读书是为知事明理,先知事明理,后才知晓有所为有所不为,有入仕也好,经商也好,家中不会强求,做喜欢之事便好。
钱家家底丰厚,钱文和钱铭上头还有钱誉这么个哥哥接手家业,钱文和钱铭的日子其实过得轻松。
靳夫人时常道,轻松当是少时应有的模样。趁着年少时候,多念些书,多做些喜欢之事,等日后回忆起来才有迹可循,若是十来岁便活成了几十岁的模样,那才叫是荒废了。
故而钱文和钱铭二人在父母的庇护下过得悠闲自在,却也都有自己的主见,丝毫不逊于旁的世家子弟。
父母对子女自是都寄予厚望的。
可却不是希望他们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钱誉中过燕诏元年的榜眼,也曾随外祖父在军中历练过,可钱誉自幼耳濡目染,对经商之事兴趣甚浓,尤其是通往西域的商路和西域之外的广阔地域,钱誉心中自有沟壑。
也曾同钱父彻夜畅谈过。
父子二人相谈甚欢。
知晓心中所想所求,便才业精于勤。
钱父心中虽不一定全然认同他的观念,也觉得他会碰壁,但做得最多的便是支持。
钱誉疑惑时可在钱父处寻求帮助。
钱父亦会答疑解惑,甚至是浇他冷水。
此趟去苍月等国寻找染料原材,也顺便看看是否可在临近诸国中寻求商机,钱父既不赞同,也不反对。钱家的根基在燕韩国中,燕韩国中的经营才是钱家的立身之本,若是本末倒置,兴许会占用他过多精力,还不一定能及得上在国中的经营,便是洛家,也不会轻易将重心放在同临近诸国的商贸上。
这便是钱父的经营素来偏沉稳,而钱誉则更大胆些的缘故。
但钱誉将想做之事,以及想如何做,详细呈列于纸上,钱父阅过,又同钱誉促膝长谈了许久,最后还是赞同了钱誉去临近诸国之事。
知晓得越多,便越知晓边界在何处。
越知晓边界在何处,便越明了自己对诸事的判断并非一直都会对。
若是钱誉此去能打开同临近诸国商贸的局面,那于钱家,于钱誉而言,都是崭新的一页。
便是此去若是真碰了壁,也是不可多得的经历。
钱家也有底蕴够钱誉碰壁。
这便是容错成本。
故而这一趟钱誉离京,钱父心中其实并不抱多少期许,却给予了钱誉足够多的支持,但于钱誉而言,却是踌躇满志。
而钱誉这一趟去临近诸国,不仅真的解决了染料原材的困境,更给钱家布料这一块的生意打开了新局面。
钱父虽是不说,心底却是欢喜。
这股欢喜不是钱家的生意更进了几步,而是源自于心中对钱誉的肯定。
别国不比燕韩国中。
燕韩国中,钱家已是一块金子招牌,钱誉做什么旁人都会买账。
但在燕韩之外,他要凭借的更多是他自己。
钱父也心知肚明。
此行一去看十余月,这一路上钱誉不可能不碰壁。
而是应当碰壁不少。
可躺过多少水,便会长多少记性。
这些经验是自旁人处换不来的!
钱誉已能审时度势,应付自如,钱父心底才是最为欣慰的。
故而帘栊撩起,钱誉自金宝阁外踱步而入,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一口一个“哥哥”,便如蝴蝶般扑了过去。
靳夫人也起身,唤了声:“誉儿,快来。”
钱父虽是没有立即言语,也只低眸笑了笑,而后,才开口朝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道:“你们哥哥早饭都还未用,先让哥哥吃口饭。”
钱文和钱铭择善而从。
钱誉这才踱步上前,朝着钱父拱手一鞠:“爹。”
旁人不晓,钱誉这一弯腰,其实不易。
只是掩饰得好,旁人便都看不出来。
钱父的眉头却微微拢了拢。
昨日肖唐便已将能交待的,都交待过了,钱誉同白苏墨的事情钱父心中有数。钱父知晓有人素来低调,惯来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有一个威风凛凛的外祖父,更不想攀附所谓的权贵,但在骑射大会上还是为博美人及美人祖父欢心,将多少年不曾沾过的角弓都用上了不说,还为了救旁人,重重撞在树上。
这回燕韩京中路上路途有多远,他的腰伤便痛了几月。
自己的儿子,钱父岂会不心疼?
钱父心疼到了心底: “自己家人,又许久未见了,还这么拘礼做什么,过来做……”言罢,又朝靳夫人道:“让周妈上菜吧,都饿了。”
钱父没有直接说破。
钱誉却微微怔住,似是有些察觉父亲的心思,又似从他面上看不出端倪。
钱铭却道:“我要同哥哥坐一处。”
钱文便笑:“让你让你……”
靳夫人和钱父都忍俊。
钱誉心底微暖,与家人的久别,好似都在一瞬化作繁花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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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后盾
这是自钱誉正月里离京以来,钱家在一处吃得第一顿团圆饭。
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金宝阁内, 笑声不断, 便是流金湖上也都不时能听到金宝阁中传出的说笑声,气氛很是愉悦。
整个晌午, 钱家一家人在一处都未特意谈及生意上的事。
白苏墨的事情, 钱誉未提, 钱父钱母心中便也揣得明白装糊涂,不主动问起。
故而这一顿饭的时间,大都是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在问钱誉这一路上的见闻和风土人情。
钱誉便挑了有趣的说。
钱文和钱铭又都未去过临近诸国,心中其实向往,钱誉一说, 便都睁着眼睛认真听着。
钱誉言辞之间本就幽默风趣, 在弟弟妹妹面前也不吝惜。
这顿饭既有说书的,又有眼巴巴竖起耳朵听的,便吃得极是有趣。
钱文和钱铭不时捧腹, 也有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
钱誉离家十月,钱文和钱铭很挂念他。
钱父和靳夫人便也不阻挠,任由他们兄妹三人在一处天马行空说话。
钱父和靳夫人就在一旁听着,嘴角都含着笑意。
眼下, 钱文并未及冠,钱铭也未及笄, 靳夫人是让府中准备了果子酒。
饮些果子酒可助兴, 又不会失了分寸。
钱誉便也陪着父亲小酌了几口。
钱父知晓他有腰伤, 并未主动多饮, 也未让他跟着多饮。
钱誉心中更加确定父亲已知晓他受伤之事,只是当着母亲和弟弟妹妹的面,父亲特意没有提及,是怕他们担心。
钱誉本也是如此考量。
钱誉望向钱父,心生感激。
……
眼见这顿饭也吃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钱父拿起手边的毛巾擦了擦,总结程词:“好了,爹爹要同哥哥先谈谈生意上的事情,你们二人先同娘亲一道去屋中歇着,晚些时候再同哥哥一道。“
钱誉是昨天夜里回京的,并未找父亲谈过生意上的事。
他去临近诸国本是因为钱家生意上的事,如今回来,应当先将生意上的事同钱父交待一声。
钱父如此说,钱文和钱铭心中虽然并未尽兴,却也只得目露不舍。
“誉儿,随我来。“钱父先起身。
钱誉也跟着起身。
钱文和钱铭两兄妹便眼巴巴看着钱誉跟着钱父一道出了金宝阁。
两人都是微微一叹。
钱誉虽年长他们不少,却不似别家的兄长,终日以半个家长自居,也没有多少耐性陪家中的弟弟妹妹,因手中掌管着家中的产业,惯来只混迹在富商二代的圈子中,对家中弟弟妹妹轻视。
这样的人在京中大有人在。
钱文和钱铭自幼在京中长大,也有一处长大的玩伴,但都对他们有这样的哥哥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