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诧异:“她单独去见谁了?”
顾淼儿悄声道:“应是约了沐敬亭,许雅她……许雅他……”
顾淼儿有些说不出口。
“到底怎么了?”白苏墨心底微颤。
顾淼儿附耳道:“许雅应是想旁人见到她私会沐敬亭,然后衣衫不整,可谁知来的人却是许相……许相当下脸色就变了,扇了许雅两耳光。幸而当时没有旁人,许相脸色难看,也未同我说话,便脸色黑着,直接带了许雅离宫了。”
“你说什么?”白苏墨惊得说不出话来。
顾淼儿做了个“嘘”声的姿势,轻声道:“你不知我先前都怕死了,许雅她这是脑子糊涂了才会做这些事情,也亏得沐敬亭是个脑子清醒的,否则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来。你是没见到先前许相的模样,许相早前是最疼许雅,可许相对许金祥是棍棒相加的,苏墨,我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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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尘埃落定
真怕她被许相打死!
真怕她将沐敬亭拉下水!
真怕她将沐敬亭拉下水的同时, 也让她自己声名扫地, 让许府声名扫地, 沦为京中贵女圈的笑柄。
……
她们自幼一同长大,顾淼儿是说什么都想不到许雅会做这些!
难怪她之前会对白苏墨恶言相向, 难怪她之前在白苏墨面前咄咄逼人,恨不得出口便能将人重伤,原来, 竟是沐敬亭的缘故。
顾淼儿心中比早前白芷书院之后还难受上几分。
许雅为何要如此?
今日是太后寿辰,许相此时却忽然带了许雅离宫, 哪能不遭人非议?
这宫中哪个是傻子!
顾淼儿兴叹。
可许相也是对的,世上没有纸能包得住火,若是再在宫中多呆,兴许会生出旁的乱子。的确应当趁着宫中无人知晓,赶紧先离宫去, 免得夜长梦多, 再出旁的事端来。
其实照理说,此事应会沿着顾淼儿的担忧发展。
许相忽然带了许雅离宫,宫中定会众说纷纭。
可沈怀月忽然落水, 又被容徽救起一事却毫无征兆席卷了整个宫中,宫中都在窃窃私语此事, 还有谁去留心许相和许雅离京了?
宫中这头本是太后的寿辰,又忽得来了这么一出, 更是手忙脚乱。
沈怀月和容徽全然充当了许雅一事的挡箭牌。
直至晚宴时候都几乎没人留意。
顾淼儿心底唏嘘。
只是太后寿辰的晚宴, 太后, 陛下和王皇后均迟了,虽无人主动提及,各个心中都是心知肚明了,太后等人迟迟未到怕是同沈怀月和二殿下一事脱不了关系。
照说这类事情处理起来倒也简单。
左右一个落水,一个救起,凑成一对便成了。
只是这鸿胪寺少卿沈毕本就是寒门学子一步步做上来的,沈怀月的出身做不上二殿下的侧室。陛下虽然处处责罚二殿下,但有心人稍稍想一想,便又能摸得出其中一二,就是二殿下这般胡闹,陛下都还维护,是内心真疼爱这个儿子。
可稍加打听,便应知晓,今日沈怀月是救王皇后的女儿骄阳公主才落水的,这事儿便不同了。就算不看沈毕的颜面,还需得看王皇后和公主的颜面,否则人沈怀月为了救公主落水,好好得却成了二殿下府中的侍妾,这传出去不是打王皇后和公主的脸吗?
所以都在猜测,陛下应当成一对美事,抬了沈怀月做侧室,这事便迎刃而解了。
听闻早前陛下就同二殿下去了太后的凤暖殿,可眼下都过黄昏了,竟还未到晚宴上,可想而知,此事怕是出了曲折!
但这当事人就容徽和沈怀月两个,还能出什么纰漏?
自然只能是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
但沈毕在朝中连权贵都算不得,沈怀月便是心中委屈也不能抗旨不准,想也想得到应是另一个不干了!
这事儿便成了难题!
今日都知晓沈怀月落水了,救她起来的人是容徽。
然后容徽死活不娶!
这沈怀月日后还怎么做人?
白苏墨心底也为沈怀月捏了一把汗,要说这京中一等一的混账羔子非容徽一人莫属,连陛下和太后都拿他有气无处使去。
若容徽死活不愿意,最后还是在陛下和太后的逼迫下娶了沈怀月,日后吃亏的也还是沈怀月。
白苏墨幽幽一叹。
沈怀月这般仗义的女子,怎么就摊上了容徽这么个泼皮无赖的!
白苏墨指尖都微微攥紧。
晚宴都过了小半个时辰,厅中才见国公爷和沈毕一道入了厅中。白苏墨见到爷爷来,心中才舒了口气,却见爷爷脸色不是很好看。
而一侧的鸿胪寺少卿沈毕却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苏晋元本是同白苏墨一桌,见国公爷来了厅中,苏晋元便去了临侧。
苏晋元看了看白苏墨,白苏墨也一幅不知如何回事的表情,爷爷早前交待过,晚宴前他怕是就会回府,连白苏墨都不知他还在宫中,看这模样,应当还是同沈毕沈大人一道从太后凤暖殿那边回来的。
这事儿便蹊跷了。
苏晋元心中顿时不好预感,白苏墨也忽得心底上提。突然想起容徽早前就惯来拿她当幌子,动辄便是非她不娶!
莫不是……此番又来了?
所以陛下和太后才迫不得已将爷爷请了去?
思及此处,白苏墨心底一沉,难怪眼下见爷爷的脸色如此难堪!
定是容徽又扯了她出来当挡箭牌!
果真,白苏墨悄声问:“爷爷可是自凤暖殿回来?”
国公爷看她一眼,轻声道:“此事与你无关,你听听就好。”
爷爷这般说,便是事情压下来了。
换言之,也真是容徽那家伙借机生事。
容不得白苏墨多想,陛下携了太后和王皇后也来了厅中。厅中皆尽起身,男子拱手,女子低头相迎。
天家威仪不能失,今日是太后寿辰,落座之后便由硕帝亲自举杯,邀场中一道恭贺太后寿辰,厅中复又纷纷起身,一道畅饮。
而后是歌舞助兴,期间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半分没有提及早前之事。
可看爷爷模样,白苏墨又不好问。
但一直未见容徽和沈怀月入厅中。
这么大的事,宫中断然不会不声不响,也不给众人一个说法,容徽和沈怀月两人的事应是要放在宴会靠后来说的。
沈怀月人好,白苏墨心中替她不值!
就算此番能做二殿下的侧室,在京中一门殊荣,沈家日后也可平步青云,但却是糟蹋了沈怀月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
白苏墨心中藏了事情,便没怎么饮酒。
等酒过三巡,王皇后果真借向硕帝提起了容徽的婚事,大致意思,今日是太后寿辰,想借太后寿辰的吉日,给容徽定下婚事。
这厅中谁人不八卦,都在等这一刻。
歌舞退去,乐曲声也停。
硕帝正好征询太后的意思,让太后给拿个主意。
都知是借太后的口,给沈怀月抬个名份,只是这话怎么个说道对沈毕的颜面来说却大有不同。
厅中都目不转睛看向太后,白苏墨也不例外。
太后生得慈眉善目,便是厅中都知晓缘由,一番话自太后口中说出,厅中又觉言之凿凿。
大致便是二殿下年纪不小,性子尚需磨练,得在京中寻一知书达理的姑娘,出身门第倒是次要,需得知礼懂礼,可与二殿下相互扶持之类……
可这“知礼懂礼”四个字就大有说道了,知礼懂礼哪有什么标准可以衡量,太后觉得知礼懂礼便是知礼懂礼。
厅中便晓沈家这侧室的位置是定下来了。
甚至有临近之人,悄悄举杯,准备向沈毕道起。
可太后一袭话未毕,又接着夸赞了沈怀月几句,这厅中忽觉蹊跷起来。
东宫尚未即位,二殿下也自是二殿下,日后东宫登基,这二殿下也自是要封亲王的,太后先前夸赞沈怀月那几句,如何听如何不像抬举一个亲王的侧室,倒像……
倒像正妃一些。
先前举杯要敬沈毕的人,眼下脸都僵了。
这厅中忽然都不知什么接下来的剧情是何走向?
这沈怀月……鸿胪寺少卿沈毕的女儿……要入主日后的亲王正妃之位?
这怎么可能!
厅中纷纷面面相觑!
虽然二殿下名声在外,稍有些底蕴的世家都不愿意将家中嫡女嫁于二殿下做正室,可这毕竟是亲王王妃之位,便不是嫡女,也有庶女,再不侄女……怎么都不能轮到沈毕一个两袖清风读书郎,虽挂个鸿胪寺少卿之职,实则没有半分实权的寒门学子头上?
莫不是……
厅中忽得都有些通透了,可是陛下想从寒门学子之中树自己的亲信,便想到了自底层一步一步做上鸿胪寺少卿的沈毕来了?
若是如此,这风向便变了。
谁还顾及得了这二殿下究竟是选了沈怀月做正室还是侧室,想得便都是如果陛下要提携寒门学子了,树立这批人的威信,那势必会拿旁的世家贵族开刀。
一时间,这厅中都各怀心思起来。
所以当太后提及沈怀月品貌兼优,更知礼懂礼,十分合她眼缘,宜做容徽正室的时候,厅中的年轻后辈都僵了,但年长的,老谋深算的却一人都没吱声,便跟着纷纷附和,年轻后辈便也只能跟着恭贺。
白苏墨便都楞了!
沈怀月做容徽的正室?这倒是出乎意料之事!
亲王的正室与侧室全然不同,况且,放在容徽身上更甚,若是这正室已放了沈怀月,这京中哪家世家贵族愿意将女儿送到容徽府中,屈居沈怀月之下?
沈怀月若是以正室的身份嫁到容徽府上,旁人便不好说三道四了,沈怀月日后成了正妃,也自然不会受旁人欺负。
若非要说比早前想得好,也只能是这点好!
可对方是容徽,白苏墨还是替沈怀月不值。
……
太后的寿宴便在容徽和沈怀月的赐婚中落下帷幕。
马车回国公府的时候,白苏墨都还有些恍然,想起沈怀月今日同她说起她在各国的见闻,和对西域商路的见解,以及下水救人时候的魄力,兴许……
还真能降得住容徽这头倔驴子?
国公爷则是全程脸色不太好看。
虽不知晓在凤暖殿出了何事,为何连爷爷也请了过去,但最后容徽的似是同她没有关系,白苏墨心底还是暗暗庆幸。
只是临到国公府了,国公爷才沉声道:“竟然拿我当枪使!”
白苏墨和苏晋元都一怔。
国公爷全程黑脸眼下才有了出处,他二人只听国公爷问:“今日大殿中的这出戏可还好看?”
白苏墨和苏晋元面面相觑,都不吱声。
国公爷正欲再说些什么,但马车已行至国公府门口,缓缓停下,国公爷随意撩起帘栊,目光却是微敛。
白苏墨顺势望去。
钱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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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誉:我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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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你信吗?
钱誉的马车也方才入京, 正好行至东湖别苑门口。
刚下马车,便见国公府的马车也自鹊桥巷另一头来。
钱誉不由驻足。
他认得白苏墨出行的马车,这辆马车不是,想起今日是太后寿辰,白苏墨应是同国公爷一道入宫了, 国公爷应当在马车里。
思及此处, 马车上的帘栊正好撩起。
钱誉也未特意看向马车中,只恭敬低头拱手。
国公爷这一路气都不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好想同白苏墨和苏晋元唠叨,马车却到了国公府门口,他是随意撩起帘栊,却正好看到钱誉。
钱誉并未和他目光对视,却礼数周全。
忽得, 国公爷在宫中憋得那肚子火气,尤其是今日在宫中看了容徽那幅理直气壮的模样之后, 再看看钱誉,国公爷只觉胸中这股子气似是倏然间顺了许多。
国公爷微微敛眸,也没多搭理钱誉, 便放下帘栊。
他岂会不让人盯着钱誉?
他知晓钱誉今日一早便去了容光寺。
容光寺在京郊,来回要一整日,想也想得到有人是一路兼程。
国公爷佯装不知。
撩起帘栊, 临下马车前, 才朝车内的白苏墨道:“说两句话便是。”
白苏墨微微一怔, 既而道好。
她还以为爷爷是装作没看见钱誉……
国公爷又朝苏晋元道:“你晚些同苏墨一道回来。”
苏晋元赶紧应好:“是是是,国公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表姐。”
国公爷下了马车,瞥了钱誉一眼,仍是未应声便往府中去。
石子赶紧迎上,跟在左右。
马车这头,白苏墨才笑笑。
苏晋元搭手,扶了白苏墨下马车。
钱誉这端,听脚步便知国公爷已经入府。
只是入府却未同钱誉置声,肖唐看在眼里,心底有些替少东家担心。
钱誉却是不怎么在意,国公爷是长辈,他理应敬重。
国公爷的性子相处半日他已摸得七七八八,国公爷惯来傲慢,既是白苏墨也在车里,国公爷定然不会主动与他说话,若是如此,便等于释放旁的信号于他。
既然知晓国公爷不会做,钱誉心底自然也不怎么在意,便其实也不必肖唐操心。只是闻得脚步声入了府内,钱誉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