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心——求之不得
时间:2020-04-14 06:59:26

  而后许金祥骑马离开。
  钱誉也才骑马往苏晋元和范好胜这处来。
  “这许金祥今日可是抽什么疯?”苏晋元感叹。
  钱誉倒似是未放在心上,只道:“下一场可否你们二人上?”
  “我们?”范好胜诧异。
  “二人?”苏晋元也错愕。
  “我们二人?”两人又一道。
  钱誉低眉笑笑,这才轻声道:“方才拉弓的力道太大,这把弓箭用得还不太顺手,我的手有些麻了,需要些时间缓和才能上第三轮。”
  他这么说,范好胜和苏晋元便明白了。
  苏晋元关心:“钱誉吗,你的手没事吧?”
  钱誉摇头:“没事,稍作休息便好。”
  范好胜心中清楚,单人赛是最展示个人的时候,先前他和许金祥都拼尽全力,不说掌心是否发麻,此时歇息确实是上策。
  以逸待劳,才有更多精力对付第三场的比试。
  范好胜当下没有更多废话,只点头道:“好。”
  苏晋元更是心花怒放:“好好好!”
  便是第三轮也只让他和范好胜一道上,他也乐此不疲。
  短暂休息时间一过,范好胜和苏晋元骑马到发令官跟前,等待发令官宣布第二场的规则。许金祥处也是梁彬和付简书上前。
  场中的注意力便都集中在发令官身上,等着听发令官宣布第二轮的比试规则。
  从先前的比试来看,这挑战赛远比早前的比试精彩,所以虽然这第二轮的比试,钱誉和许金祥不上场,这场中还是很期待这一轮的比试。
  范好胜便成了全场焦点。
  一侧还有一个应援范好胜的苏晋元。
  钱誉终于得空望向观礼台。
  他不似许金祥,本就不在乎这一轮输赢,便根本也没有准备听这第二轮的比试规则,但场中注意力都集中在发令官周遭,他目光望向观礼台,旁人也不会留意他。
  而观礼台上,他想见的人,果然也没有看向发令官处,而是单手托腮,笑盈盈看他。
  他握拳抵在鼻尖,轻咳一声,既而轻轻笑了笑。
  她也低眉轻笑。
  此时无声也足矣。
  她抬眸,正好看见阳光洒在他一侧,将好剪影出一道精致的轮廓。
  便连仰首饮水的动作都带了特有的男子气息。
  叫人难以移目。
  耳旁是发令官宣布规则的声音,可神奇的事,这样声音竟然过耳不过心。
  等到发令官说完,白苏墨才道一句竟都没听清。
  脸上稍许错愕。
  钱誉似是猜到一般,唇角一抹如水笑意。
  白苏墨见状,脸颊一抹绯红,似是心思被他看出来一般,心底有些懊恼。
  钱誉却笑,他也是一句没有听进去才是。
  正好发令官宣布完规则,范好胜和苏晋元都朝他看了过来,相继颔首,似是让他宽心,比赛如何都有他二人先撑着。
  钱誉反正也没听,他二人言罢,他只管点头,表示赞同。
  似是先前有认真听了规则一般,表情也很到位,中肯。
  范好胜和苏晋元果真没有多想,还以为他是认真听了的,也在给他二人加油打气,又予以充分信任,便一个旁的字都没有交待。
  白苏墨看在眼里,好气好笑。
  不过由得钱誉和许金祥都没有上,发令官宣布规则到第二轮比试开始并没有间隔太久。
  锣鼓声一响,场中纷纷安静下来,只见四人骑马走到了先前比试射落酒壶的场地。
  第二轮比试,也是借用了先前比试的场地,规则也大致相仿,场中四人,每人只有三支箭,场上一共有十二支箭。场地中既有障碍物,也有用麻绳悬挂在障碍物后的酒壶,位置不一,却只有共计七个酒壶。
  每击碎一个酒壶算一分。
  在所有酒壶击碎,或所有箭矢全部用完时截至,得分最高的一组获胜。
  这一轮比试最需默契。
  谁负责射落酒壶,谁负责防守,是用自己的箭矢落对方的箭矢,让对方失去一个进攻机会,同时让同伴得分?还是箭无虚发,抢先射落所有酒壶,只进攻不防守?
  这都是极其考验两人默契和随机应变能力的。
  梁彬和付简书二人自幼好得可以穿一条开裆裤,要说默契,范好胜和苏晋元自然比不过他们二人,于是当发令官宣布比赛规则的时候,场中都料得范好胜和苏晋元多半怕是要输。
  只是范好胜的骑射精准,若是苏晋元能防守得当,兴许还能放手一搏。
  这一轮是苏晋元的比赛,白苏墨便折回阁间陪外祖母一道看。
  外祖母年事高了,眼神不如早前那般清楚,白苏墨便给她当眼睛。
  梅老太太忧心忡忡:“方才是见没人,才让他去充数,可眼下,这三脚猫功夫可怎么办呢?”
  梅老太太话音刚落,对方便一箭正中一个壶。
  苏晋元先前射出去的箭矢并未将对方的箭矢防守下来,而对方的箭矢却将范好胜射出的箭矢打落。
  白苏墨尴尬朝梅老太太笑笑:“不怕不怕,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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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骑射大会(九)
  其实不消说, 梅老太太也知晓苏晋元有几斤几两重。
  更何况白苏墨口中“才开始”三个字还没有落下, 又听清脆的一声,酒壶被射裂的声响。
  白苏墨倒是盼着是范好胜或苏晋元拿下了一分, 可斜眸一看, 苏晋元一脸歉意的模样在场中看着范好胜,不消说,白苏墨也猜到了几分。
  梅老太太轻咳:“这是又被人射中酒壶了吧?”
  白苏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点头。
  只是就这点头的功夫,又听场中碎酒壶的声音,白苏墨额头三道黑线, 这眼下都不怎么好转头去看了,兴许这比赛都结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祖母一脸期许, 白苏墨还是伸了伸脖子,却见发令官这一次竟一连举了两面绿色的旗子。
  白苏墨惊奇道:“外祖母,似是晋元他们射中两个酒壶呢!”
  “哟!”梅老太太都意外, “可这一根箭怎么射中的两个酒壶?”
  酒壶和箭靶还不一样。
  箭靶需力道饱满, 并预估波动的幅度。
  但酒壶里是装满了酒的。
  若是箭矢射中酒壶, 箭身便会沾染酒水,沾染了酒水的箭矢会变沉, 箭矢的重量改变了,方向也都会改变。
  至于这酒壶怎么个碎法,还真不一定能预估得到。
  常人还真不大可能一箭射中两个酒壶。
  梅老太太这些见识还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 这一箭射中两个酒壶的壮举肯定不是苏晋元所为。
  梅老太太好奇, 白苏墨便起身上前。
  听观礼台上不少人都在感叹:“真不亏是范将军的女儿, 竟这般玲珑心思!”
  “这酒壶想要一箭中两个可真不是容易事,妙就妙在范好胜射得是悬挂酒壶的绳子,绳子断了,酒壶便落地碎了,同射落是一个道理!这先前都多少场比试了,怎么就没一个人想到,却被范好胜给想了去,真是给我们姑娘家长脸!”
  “可不是吗?”
  观礼台上都是称赞声。
  白苏墨折回,同梅老太太说了其中究竟。
  梅老太太感叹:“这范姑娘心思真俊!”
  白苏墨想同外祖母说晋元喜欢范好胜的事,可晋元未必想这个时候同外祖母提起,白苏墨也装作不知晓。
  只是眼下情景甚是应景,白苏墨便笑:“外祖母,我方才去场上这么一看,只觉范姑娘英姿飒装,同晋元一道骑马在场中的模样,甚是般配。”
  梅老太太也笑:“这范姑娘倒是个仗义的,性子也直爽。”
  眼下之意,梅老太太也喜欢。
  白苏墨便没有多说旁的了,只是笑笑。
  这第二轮的比试到了此时也进入白日化。
  两边都各自射中了两个酒壶,各得了两分,每人手上都与了一支箭而已。
  这剩下的一支箭要怎么射,往哪里射,是射酒壶还是打落对方的箭,都需慎重。
  尤其范好胜开了先河,用箭射了绑酒壶的绳索,这一石二鸟的伎俩梁彬和付简书也是瞧见的,梁彬和付简书也不是傻子,若是能一举拿下两分,自然都心中惦记着,也都提防着对方是否也准备再射一次。
  故而这场上的比赛虽然进入了白热化,可双方都不怎么着急射箭了,而是骑着马,一面注意对方,一面观察找位置。
  场上原本就只有七个酒壶,中了四个,还剩三个,这三个的位置分开,想要一箭射中两个绳索近乎不可能。
  场上还剩四人,四支箭。
  也没有旁的法子了,范好胜一面骑马,一面留意对面两人动向,一面朝苏晋元道:“稍后我突然加快速度去射最远的那个酒壶,你去射左面那个酒壶。”
  不用他防守?
  苏晋元意外。
  但转念一想,好胜的话有道理,三个酒壶差这么远,与其防守不如进攻!
  左面的酒壶和最远的酒壶刚好是相反的方向,若是他和范好胜突然一起行动,对方犹疑的时间,怕是也追不上了,便是他们能拿下另一个壶也是输一分。
  苏晋元颔首。
  只是……苏晋元轻声道:“你信我?”
  信他能中?
  范好胜凌目:“难不成要我自己射两个?”
  苏晋元笑笑,其实也是默认信他的意思。
  只是他家好胜说话向来都强硬,若是软下来,她自己怕是都不习惯。
  也是这言辞间的功夫,对方却忽然先动!
  “遭了!”范好胜当下去追,“苏晋元,我信你!”
  苏晋元心跳都似倏然漏了一拍。
  傻傻看了她两秒。
  场中都不知道这苏晋元楞在原处做什么!
  忽得,却又见他忽然骑马,似是打了鸡血一般。
  梁彬和付简书先动。
  梁彬往最远处的酒壶去,也就是和范好胜先前的打算一样,于是梁彬一动,范好胜立即去追,这一处酒壶有两个人算计。
  付简书往右侧,也就是最近的酒壶去,对方和他们早前想的一样,想要保住至少一分得分。这也是为何范好胜让苏晋元去最左侧的缘故。
  付简书一箭命中,几乎毫无悬念。
  他手中也没有旁的箭矢可以将苏晋元的箭射落,只要苏晋元射不中这最后一箭,便是另一处被范好胜抢了先机也是他们赢。
  两个酒壶离得远,付简书再骑马去追苏晋元也来不及。
  只得停在原处看。
  苏晋元其实紧张得要死。
  他这一箭至关重要,若是他这一箭丢了,好胜那边再拼命也弥补不回来了,这还事关钱誉和白苏墨,临到骑马能到的最近处停下,苏晋元手都在抖!
  一定要射中!
  他瞄准,闭目,可睁开眼,又觉先前的不准,再咬牙,只觉这一辈子没射过这么紧张的箭。
  可正要拉弓,佑山中起风。
  那酒壶便不是静立的!
  绳索吊着酒壶来回摆动!
  苏晋元傻眼!
  这……这……这要怎么射?
  苏晋元咬紧牙关。
  胜败在此一举,而周遭都没有人在干扰他,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范好胜和梁彬这焦点一箭上,苏晋元自己打气道,“好胜信我,好胜信我!”
  这风吹绳索的摆动弧度记在心中,苏晋元再次拉弓。
  “一,二,三,四……就是现在!”苏晋元松手。
  箭在弦上,直奔酒壶而去。
  钱誉眯了眯眼,箭矢太快,却似是从酒壶上方擦了过去。
  苏晋元心底一怔,死了!
  钱誉也微滞。
  却见那箭矢从酒壶上方擦了过去,却似是将绳索带得往前一冲,许是绳索原本就栓得不太紧的缘故,戏剧性得酒壶从绳索上滑落,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细碎!
  苏晋元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揉了揉眼睛。
  钱誉好气好笑!
  这怕是今日场中最有玄机的一箭,绳索既未射端,酒壶也未射中,却因为力道大,又擦中了绳索绑酒壶的位置,故而……
  绳索松了……
  酒壶自己落下来摔碎了!!
  苏晋元看清这酒壶是真碎,这才欢喜挠了挠头,管他怎么碎的!
  反正都是他射中的!
  苏晋元欢喜之色溢于言表,正想朝范好胜大喊一声,好胜我射中了,又忽然想起方才全神贯注,竟忘了范好胜和梁彬在争最后一个酒壶,而梁彬先行,范好胜紧随其后,好胜那边如何了……
  苏晋元这才骑马回身。
  也将好就在此时,梁彬在前,勒马停下,拉弓!
  这是精准瞄准!
  只是梁彬的箭矢离弓的一瞬间,范好胜的马擦肩而过,马未停下,范好胜是在马蹄疾驰中忽然拉弓的!
  全场都屏住呼吸!
  只见双箭齐发。
  梁彬的箭先发,可范好胜紧追其后,前后相差不过一瞬,而范好胜射箭的位置更为靠前。
  梁彬是精细瞄准,范好胜是真正的骑射。
  梁彬是男子,力道大,范好胜是个姑娘,却不落人后。
  这一箭是谁射中都有可能。
  苏晋元屏息。
  只觉看着范好胜这一箭,竟比先前他自己拉弓射箭都还要紧张上几分。
  范好胜的骑射他有信心。
  但梁彬先于范好胜。
  这一箭真的说不好,是谁先中。
  茂将军都起身,瞧了个仔细!
  这应是目前为止,这场中最激烈冲突的一箭了。
  瞬间,酒壶崩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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