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多娇——桑微
时间:2020-04-14 07:07:43

  陆寒:......醉酒了思维还这么清晰,这小东西绝不是一般的磨人。
  快要抑制不住的热焰从腹下传来,陆寒咬牙抵抗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邀请,头一回发现,原来想要做坐怀不乱的圣人是如此之难。
  再等等......
  只要再等一段时日,便可以了......
  陆寒眸子微红,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个儿,要守礼,不逾矩。
  可顾之澄的小手却极不安分,摸摸他的喉结,而一无所知眼神又迷离而懵懂望着他,小手还想顺着他的胸膛往下挪。
  陆寒自然是紧紧钳住了她的小手,不许她再乱摸。
  可手被钳住了,脚还能动。
  顾之澄又不安分地抬抬脚,只好脚尖落在了陆寒的......
  陆寒浑身愈发僵直,几乎是绷住了全身的肌肉,才将快要溢出来的喟叹憋了回去。
  他的脸色自然也变得死沉,翻身直接将顾之澄的两只小脚脚也用他的大长腿压住了,看她还如何乱动。
  不过顾之澄还是可以乱动,她又继续不安分地扭起了又轻又软的身子,仿佛没有骨头似的,直往陆寒身上贴。
  陆寒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瞳眸微眯,极危险地看向了顾之澄。
  这小东西......她知道自个儿在做什么吗?!
  很明显......是不知道的。
  顾之澄整个身子都被陆寒紧紧箍在怀里,再也动弹不得后,便无奈而可惜地砸了咂嘴,蹙着眉尖沉沉睡去了。
  而陆寒却可怜得很,憋了一晚上,难受得快要爆炸,又不敢松手怕她乱动,只能忍着手脚发麻,腰酸背痛,在心中默默咒骂了劝顾之澄喝酒的大臣们一万遍。
  没事,再忍一段时日,等大婚之后,他定要好好教教她,到底如何才能生个大胖仔仔出来。
  到时候......就算是她求饶也绝不会放过她。
  谁让她今日让他如此不上不下的难受......
  ......
  翌日。
  顾之澄头重脚轻的醒来,发觉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正躺在香软的衾被里,而她昨晚似乎抱着睡了一晚上的陆寒,却不见了踪影。
  钱彩月听到她醒来的动静,端着的红木托盘上放着青玉琉璃小杯盏,走进来莞尔一笑道:“陛下,摄政王说您宿醉方醒,不急着起身,饮了这盏醒酒茶再睡一会儿罢?”
  顾之澄小脸一红,脑子里还残留着一些昨夜吃醉酒耍酒疯的画面,好似脚尖触到了......现在想起来都惹得她觉得脚尖酥酥麻麻的,几乎不是自个儿的了。
  钱彩月望着顾之澄的薄颊透红,美得不可方物,青春娇美的容颜总是让人心情也跟着变好,于是也抿起唇跟着笑道:“陛下,您快些喝吧,免得茶凉了......”
  顾之澄轻点了点头,饮下茶后,又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陆寒还是没来她的寝殿,但传了话,说是他出宫办事去了,待晚上再进宫来看她。
  虽然晚上宫里已经落钥了,但钱彩月知道,摄政王自然有的是法子进宫来。
  陛下与摄政王感情甚笃,蜜里调油似的,她们这些做奴才的,瞧着也跟着高兴。
  因钱彩月的目光大有深意,本来就脸皮薄的顾之澄更是小脸微红,抬起指尖碰了碰滚烫的脸颊,才道:“如今快到年关了,他忙些也是应该的......”
  “陛下,太后来看您了。”黄海捏着翡翠柄拂尘,在门外提亮了嗓子细声道。
  “让太后进来吧。”顾之澄瞥了钱彩月一眼,示意她出去将太后请进来。
  这一回太后倒是没有不请自入,反而让黄海先通报了一声,顾之澄觉得有些稀奇。
  太后走进来,神色有些憔悴。
  最近令她孤枕难眠的事情似乎特别多,时不时便能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疲倦不堪的表情,顾之澄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岁月的细褶已经悄无声息的爬上了母后的眼角。
  太后原本光洁嫩白的容颜也大不如从前了,多了几丝黯然失色。
  顾之澄心头泛起了一丝愧疚,可想到陆寒,又多了几分坚定。
  是母后太偏执了,她本可以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却偏要和自个儿过不去。
  太后让人搬了条软凳来,坐在顾之澄的龙榻旁,抬起纤长的玉指抚了抚顾之澄的鬓角,“澄儿昨晚醉了酒?头可还疼么?”
  “不疼了......”顾之澄身后垫着软枕,视线本是与太后正对着的,此刻却垂了下去,总觉得今日太后和蔼慈祥得完全不像本人。
  太后轻笑一声,虽神色憔悴,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旧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份优雅,“澄儿,母后已经知道陆寒没有害过你父皇,相反,他还替你父皇将真凶寻了出来,且他也确实是真心待你......”
  太后想起昨晚陆寒站在她身前眸色深沉如潮涌说出的那番话。
  她也是爱过的人,自然明白是怎样的情深似海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太后美眸之中泛起丝丝的动容,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摸了摸顾之澄的额角说道:“澄儿,母后同意你与他的婚事......只是这帝后大婚,礼仪始备,很是繁缛,哀家本应亲自操持这些,奈何力不从心,只怕是不能亲手替你操办了......”
  太后收回指尖,揉了揉倦痛的眉心,又呈现几分颓唐的垂垂老矣之态来。
  顾之澄心尖颤了颤,忙回握住太后的指尖道:“母后,这些事自然有礼部操心,你只管着休养好身子,莫要再劳心伤神了。替父皇报仇的事,也由朕来办就是。”
  “不必了......”太后拍了拍顾之澄的手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哀家有分寸......就让哀家去处理吧。”
  太后敛下眸子,将其中难以说出口的难堪和难过全收敛起来。
  是她害死了先帝。
  当初还不如不要相识,不必相爱,起码先帝还可以安安稳稳活到寿终正寝......
  太后咬了咬唇,一切都归于一个“孽”字,她站起身来,脑海里百转千回之后,又如同苍老了好多岁一般,透过窗牖看向外头碧澄澄的天空,背影寥落而孤单。
  “澄儿,母后希望你能幸福,和陆寒......比翼连枝,白头到老。”太后幽声说着话,目光有些怔然。
  不要像她和先帝,早早就天人永隔,留她一个人孤独在每一个漫漫长夜挣扎着......
  顾之澄睫毛轻轻一颤,心头浮起些不好的预感,怎觉得太后这话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般。
  她忙起身抓住太后的手,蹙眉道:“母后,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你还未见到顾朝在我手中开创太平盛世呢......”
  太后淡声笑了笑,美眸之中失去了往日的凌厉光芒,只有说不出的柔和,夹杂着一丝死死的寂然,“澄儿,你在想什么呢?哀家只是觉得这皇宫里待久了,也闷了,打算待你大婚之后,就搬去城郊的鹤山庵修行。反正离你也近,你若什么时候想来看哀家了,就来鹤山庵走走便是。”
  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为她过往的罪孽来赎罪。
  说罢,太后敛下眸子,转身便走了。
  顾之澄再说什么,她也权当没有听见,只在殿门外留下了一道削瘦的背影,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味道。
  太后走出了清心殿后,在羊肠宫道的拐角处正巧碰到了大步流星走过来的陆寒。
  陆寒拱手行礼道:“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淡淡瞥了他一眼,乌髻如云衬着她依旧精致的眉眼,以一个母亲的姿态说道:“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对澄儿。”
  陆寒沉静颔首,淡声道:“臣待陛下如何,太后娘娘昨晚应当已知晓。”
  “陆家倒是出了你这么个痴情种......”太后轻笑了一声,面容又转而变得严肃了几分,“先帝死因的来龙去脉,你答应过哀家,不要告诉澄儿,可莫要忘记了。”
  陆寒神色清清淡淡的,眸底也是一片沉色,“这是上一辈的风雨恩怨,臣作为晚辈,自然不会妄议。”
  太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她做过的错事,不想让顾之澄知道。
  “你快去吧,澄儿正在等你......”太后摆了摆手,神色一片倦意,揉着眉心,由身旁的宫女扶着渐行渐远了。
  陆寒眉目深深地目送着太后远去,才转身去寻顾之澄。
  顾之澄见到他,杏眸亮得如同无数小星星在里头眨呀眨,“不是说晚上才过来么?”
  陆寒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将带着寒意的紫蟒狐裘挂到红木立式首衣架上,才将她拢进怀里来,“马上就要行成婚大礼了,恐是有段时日不能见你,所以舍不得浪费这白日的光阴。”
  顾之澄小脸微怔,也立刻想起来,“按顾朝皇帝大婚的祖制筹备,似乎是要筹备半年呢......这段时日我们都不能见面么?”
  陆寒眉眼温柔,仿佛能将人沉溺其中,“你想见我么?”
  “自然是想的。”顾之澄杏眸里皆是碎光,蕴着山河湖海的纯粹干净,直勾勾地看着陆寒。
  陆寒心里软得不像话,揽着她细腰的手掌也不自觉的握紧,“不会那么久的......臣早早就已在暗中筹备了。”
  顾之澄小脸贴着他胸膛上的织锦软云缎子,很是光滑柔顺,似有凉意,忍不住蹭了蹭,却还是薄颊滚烫。
  原来他已经蓄谋已久......
  陆寒唇角微勾,眸里却带着一丝不餍足的笑意。
  九个月......他真的憋不了那么久了。
  恨不得明日就大婚才好。
  然而一切还是要按繁复的规矩来。
  幸好第二日就是良辰吉日,可以行纳采礼。
  礼部官员将所有要送去摄政王府的礼物都陈设到金銮殿前的龙亭中,皆是琳琅满目,数不胜数的绫罗绸缎和金盔铁甲,堆放成了几座小山。
  有宣制官高声宣道:“皇帝钦奉太后懿旨,迎摄政王为君后!”
  声音洪亮,在殿前响彻出一片浩大的声势。
  在场的官员们也随之三叩九拜,目送着礼部的正副使持节率着车马护送着龙亭往摄政王府而去。
  摄政王府正设了纳采宴,朝中重臣们皆携着家中女眷前来道贺陪宴。
  这一日,陆寒高兴地灌了自个儿许多酒,瞬时想要将自个儿灌醉,免得忍不住又偷偷摸进皇宫里去寻顾之澄,坏了规矩不吉利。
  可惜,他把在场所有的大臣都灌醉了,为顾之澄之前被他们灌得酩酊大醉而报了仇,可他自个儿却依旧只是微醺。
  反而越发地想她了。
  只是几日没见,却伴着微醺的醉意,想了她一整夜,没有睡着。
  ......
  又过了几日,是行大征礼的吉日。
  不过这大征礼还是如之前纳采礼一般,也是礼部从皇宫送了许多马匹金银瓷器锦缎之类的赏赐过来,也只是为图个吉利的征兆。
  最别致入了陆寒眼的,是一个檀木小盒子,据礼部的人说,是陛下特意吩咐了他们亲手交给摄政王的。
  里头装着一颗骰子,陆寒拿起来晃了晃,里头似乎有一粒小豆子的响动。
  他抿了唇,猜想着里头的豆子应当是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
  这份相思,他同样刻骨铭心。
  转眼又过了十日,到了行册立君后礼的吉日良辰。
  宫中奏乐齐鸣,顾之澄登上金銮殿宝座,亲阅册宝,其下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礼后,才由礼部的正副使捧着君后的金册、金宝,往摄政王府送去。
  陆寒已二十多日未见顾之澄了,亲手接过一个时辰前还在顾之澄手中的册宝,想着她方才也这样抚过这册宝,指尖忽然有些酥麻。
  再等等。
  憋了这么久,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了。
  终于,陆寒又等了数十日,总算到了他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这一天。
  逢迎君后入宫。
  皇宫的琼楼玉宇前宫后殿都用绸带搭起了彩架子,处处皆贴着大红双喜字,宫人笑盈盈的见面都是先说几句吉祥话,热闹喜庆,欢天喜地。
  而皇宫大门至陆寒即将入住的常曦宫,沿路的御道上更是铺设了大红的绒花毡毯,挂了四百对的大红喜灯,还有三十对各式挂灯,入目皆是红彤彤的。
  陆寒身着金线绣龙凤纹的大红喜长袍,束着双喜如意红玉发冠,手里拿着两个苹果,坐上了凤與。
  这凤與的顶上挂着顾之澄御手亲题的“龙”字,还有一柄金如意,由十六人抬着升起,往皇宫的方向浩浩荡荡而去。
  一路护行的官兵更是壮观,既有八十名身着红色甲衣执手把灯的护军,还有一百八十名执提杆灯的校尉,再后面就是朝中大臣们徒步随行,仿若一条蜿蜒而行的长龙,不见尽头。
  街头巷尾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被这样的盛景震撼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跪地磕头,高呼万岁。
  到了宫里,同样是一袭绣金描红的太后正在前殿等着,憔悴苍白的容颜今日涂脂抹红,总算有了几分喜色。
  太后受过陆寒的礼后,便站起身来,从他手上将苹果接过来递给身后的宫人,又把装了珠、宝、金银小如意和米谷的宝瓶交给陆寒,这其中的寓意颇丰。
  太后强打起精神笑容看着他,有几分倦色道:“阻拦你这么久,如今看来,倒是白费力气,哀家不如早些歇着,也不至于身子变得这样糟。”
  陆寒鼻梁高挺,俊脸的棱角在火红喜袍的映衬下愈发分明而好看,表情淡淡的回道:“太后吉人自有天相,身子早晚会好的。”
  太后牵唇无奈而苦涩地笑了笑,“哀家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你既入了宫,便好好伴在澄儿左右,莫要让她一个人太辛苦操劳。”
  “臣定当谨遵太后所言。”陆寒颔首道。
  太后却瞥了他一眼,似怪非怪道:“如今到了这时候,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陆寒微怔,抬起深邃的眉眼,回道:“母后说的是。”
  太后摆了摆手,“去吧,哀家也乏了。”
  陆寒点点头,回过身,跨过门口的火盆,寓意着之后的日子蒸蒸日上。
  又有宫人执灯引路,领着他往清心殿早已布置好的洞房而去。
  清心殿大门前,摆放着一副镀金镶嵌宝石喜鞍,鞍下放着方才陆寒拿着的那两个苹果,陆寒也要从这上面跨过去,寓意着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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