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此多娇——桑微
时间:2020-04-14 07:07:43

  因为这次......母后肯定会同意了!
  幸好,太后现在的耐心还没有被消耗殆尽,很快玉茹就领着顾之澄去了太后的寝殿内。
  太后仿佛是午后小憩刚醒,娇美的容颜柔和了不少,见到顾之澄如此煞费苦心,三天两头就跑过来,太后也是实在无奈。
  太后抿了口茶,喟叹道:“澄儿呀,你若是读书有这份坚持不懈的心思,哀家也就不必为你发愁了。”
  “......”顾之澄被太后说得难堪,扭捏地动了动身子,才小声问道,“母后可是担心摄政王加害于儿臣,所以才不同意儿臣同他一块出宫?”
  “自然。”太后轻飘飘睨了顾之澄一眼,“你平日在宫中与他相处也要多加注意,据哀家所知,摄政王私底下养了一批暗卫,各有各的本事。”
  这是顾之澄上一世就知道了的事儿,她自然并不怎么关心,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太后道:“母后,那儿臣若是不与摄政王出宫,独自一人带些宫里的侍卫出宫游玩,可好?摄政王说,他要去沧州几日。”
  太后脸色微变,深深看了顾之澄一眼,神色莫辨地说道:“澄儿,宫外的世界可就那般诱.人,你是铁了心思想要出宫对吧?”
  顾之澄咬紧唇,从太后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太妙。
  太后突然将白玉茶盏重重放在了小几上,冷哼一声道:“哀家瞧着,你就是上回同陆寒出了一会宫,就将心思玩野了。摄政王真是好大的本事,故意诱你出宫,从此让你心心念念着外头的花花世界,从此对读书治国都没了心思。”
  顾之澄脸色一白,唇咬得更紧,不敢说话,只能低着头听太后训话。
  太后冷眼看着顾之澄,“哀家真是对你太失望了,这出宫,无论你是同摄政王一块,还是自个儿带侍卫出宫,哀家都不同意。当然你是皇上,你自然可以随意出宫,无须过问哀家。所以,你自行把握吧。”
  “......玉茹,哀家有些累了。”太后揉了揉眉心,让顾之澄离开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顾之澄垂下眼帘,小脸发白地走了。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不过是上元节出宫玩上小半日,又有何妨。
  澄都治安向来很好,路不拾遗,危险甚少。
  且宫中侍卫皆武艺高强,若守在她身后,寻常人根本近不得身。
  若不是为了她的安全,而是不想她荒废学业才不允许她出去,也实在说不过去。
  毕竟总不能从早学到晚,总要劳逸结合。
  不然同她上一世那样,身子骨垮了,死时回想整个人生,也是晦暗无光的一生,什么乐趣都无。
  唯一快乐过的时候,也只有忙里偷闲时看着庭院里几只雀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几声。
  顾之澄垂着脑袋往清心殿走,小拳头却越捏越紧。
  她不想......不想再同上一世那样活着了。
  那样根本,就不算活着,只是妄图守着顾朝江山,母后手中空空的傀儡罢了。
  玉茹望着顾之澄孤零零的背影,小声叹了口气,给太后面前的茶盏重新换了热茶,才温声劝道:“太后,您对陛下......是不是太过严厉了些?”
  太后幽叹一口气,摇头深深道:“你应当也听过一句话......慈母多败儿。哀家只是不想以后在列祖列宗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其实一次出宫也不打紧的。”玉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太后的神色。
  太后轻笑了一下,玉指纤弱扶着白玉杯沿,眸中若有所思,“一次出宫是不打紧,所以上回她生辰同摄政王出宫去了,哀家也没说什么。可你瞧见了回来之后么。”
  “......澄儿的心明显野了,与摄政王也亲近了不少,对宫外更是好奇得不得了,如今为了再出宫,竟倔着心思和哀家说了这么多回。”
  “澄儿平日里最是听话,哀家不许她做的事情,她都甚少同哀家唱反调,唯有这事......”太后的心里起了深深的危机感,“哀家是怕她认贼作父呀......”
  玉茹也跟着点点头,“奴才也瞧着,摄政王看起来,像是个会哄小孩的。不过您与陛下母子连心,自然不是他能离间得了的。”
  太后目中露出一抹幽光,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无奈的味道。
  “但愿吧......摄政王此人,一定得防着啊......哀家瞧着,让他教澄儿读书,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玉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太后娘娘还是该快些想个法子,摄政王定是存了什么坏心思,才日日想尽办法留在陛下的御书房中,伺机而动。”
  作者有话要说:  陆寒:我有坏心思?我怎么不知道?
  桑崽:是的,你有,整本书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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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顾之澄从慈德宫回了清心殿后, 心情极差。
  自个儿蒙上衾被, 就睡了个昏天暗地。
  如今正月未出,陆寒大病初愈,又要去沧州,所以并未有时辰来教她读书。
  至于太后,因着这出宫的事儿, 也不大管她了。
  殿里的宫人们更不敢多言一句, 尽管她年纪还小,但毕竟她是皇帝。
  所以她自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之澄这两辈子加起来, 都未睡得这样舒服过,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辰时。
  睁开眼, 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的感觉弥漫了全身,就连昨日在太后那遭遇的挫折与郁闷好像都消散了不少。
  不过刚用完早膳, 陆寒又来了。
  顾之澄真是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见到陆寒, 她的眼皮耷拉着, 也未抬起, 只是用手势拦住了陆寒的行礼。
  陆寒眉梢微挑,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见陛下这样,可是太后又未曾答应陛下出宫之事?”
  “嗯......”顾之澄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委屈, 声音闷闷的,心里头也仿佛钝钝的。
  陆寒瞧着这小孩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样子,实在有些好笑, 真不知道这小小的脑袋瓜里哪能装这么多愁苦之情来。
  他咳了咳嗓子,上前一步,左右看了眼,才低声说道:“臣有一计,不知可不可献?”
  “自然是可以的。”顾之澄见陆寒这样神秘兮兮,她的眼睛也亮了亮。
  她很是了解陆寒,知道若他出手,世上就没有会办砸的事情,什么样棘手的烂摊子都能收拾好,更遑论是处理她这样一件小小的事情。
  所以听到陆寒有计,她立刻喜上眉梢,凑上小脑袋仔细听着,眸子睁得又大又圆,滴溜溜亮晶晶地看着陆寒。
  陆寒被她猝不及防凑上来的小脸弄得微怔,鼻息间沁上一股甜香的味道,想必是这小东西用的香膏。
  他轻轻蹙了蹙眉,心想顾之澄这小废物实在是太娘们兮兮了一些,喜欢兔子,又喜欢用香膏,又生得这样一张长开之后必定倾国倾城的脸。
  真是......不身为女子真是太可惜了。
  若身为女子,还能送去漠北之外的胡国和亲,真是美哉。
  可惜......可惜......
  陆寒心中连道了几声可惜,又忍不住多嗅了几下顾之澄身上传出来的甜香气,因着实在好闻。
  然后再后退一步,与顾之澄拉开距离,正色道:“陛下可用,瞒天过海之计。”
  顾之澄听懂了,只是蹙了蹙小小的眉尖,小脸皱成一团,“此计朕也想过,可朕年纪尚小,若要一人偷偷出宫,着实不大安全。况且......宫门把守的侍卫众多,朕这样打眼,恐怕也不行。”
  陆寒深深的瞳眸中掠过一丝深色,这才幽声道:“臣有一人,可为陛下所用,不知陛下可敢信臣?”
  顾之澄抬眸,望进陆寒幽幽深深不可见底的一双眸子里,里头仿佛是无尽深渊,又仿佛只是平静的一汪海面。
  她咬了咬唇,心想若是陆寒要杀她,也不会在此时,且他的目光着实恳切真诚,顾之澄决定相信自个儿的直觉。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眸中满是不设防的天真与信任,甜着嗓音说道:“若连小叔叔都不能信,那这世上,朕还能信谁呢?”
  嗯,再哄一哄他,应当就更安全了!
  顾之澄对自个儿聪明的小脑袋瓜非常满意,但只是说几句甜言蜜语,仿佛还不够。
  她若有其事的想了想,然后伸出白白嫩嫩的小手指,怯生生勾住了陆寒的小手指,轻轻晃了晃,“那小叔叔......朕与你就这样拉钩咯!不许骗人噢!”
  甜甜糯糯的嗓音沁了蜜,轻飘飘的像是在空中打着卷儿,飘进了陆寒的耳朵里,在心尖挠了挠。
  他眸色一沉,垂下眼帘来,幽幽的眸光掠过两人勾着的小手指。
  她的手指又白又软,细细小小的一根,被勾在小指弯里,轻软得不可思议。
  绵绵软软得不像话,仿佛只要轻轻一弯,就能将她的小指折断。
  不过陆寒自然是舍不得折断这样温柔又可爱的小东西,他只是弯了弯唇,眸中掠过一抹深色,“臣自然是说话算数的。”
  顾之澄抬起眸子,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陆寒过分好看的俊脸,满斥着天真无邪的笑意,“那小叔叔打算如何安排?”
  陆寒抿了抿唇,低声道:“上元节的戌时三刻,臣会安排人在陛下的寝殿内来接应。若陛下放心,便跟着他走。”
  “嗯。”顾之澄重重点着头,似小鸡啄米,“朕对小叔叔最放心了!”
  陆寒早已习惯了她说甜言蜜语似乎都不需要打腹稿的本事,虽然心里还是会很轻地荡漾着甜一下,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丝毫不起波澜的。
  他只是微微颔首,然后道:“陛下,臣今日来,是向陛下辞行的,此去沧州,比预计的日子要多,或许十日才能回来。”
  “旁的朕不担心,只是担心小叔叔风寒初愈......”顾之澄抬起小脸,眸子奕奕而动,里头是逼真的担忧之色。
  陆寒不动声色地眸子掠过她脸上的神色,抿唇道:“陛下无需担心,臣的风寒已全好了。”
  “......”顾之澄偷偷羡慕了一番陆寒身体如此之好,只病了几日就能好得这样完全。
  可这种事是羡慕不来的,她也不过只想了一瞬,又与陆寒亲切地寒暄了一番,才送他离开。
  说实话,对于陆寒的不舍是假的。
  但对于陆寒派人来带她出宫的期待却是真的。
  就在这样的期盼之下,顾之澄数着手指过日子,终于到了上元节这日。
  上元节的宫里头也热闹,宫灯各类的式样也多,尤其是太后知道顾之澄喜欢花灯之后,挑了式样特别的那些灯,全遣人送来了清心殿,挂满了廊下或是檐角。
  但这些宫灯,在顾之澄眼里也不过只是成了寻常的样式,实在是看得有些腻了。
  她只是装模作样的领着一群宫人们瞧了一番,就装作疲倦,就打算回寝殿内歇息了。
  太后许是心中对她有愧,竟然遣了玉茹姑姑过来,说要邀她一块去宫中的湖心去泛舟赏花灯。
  顾之澄心心念念着宫外的花灯,自然是不愿意错过与陆寒的约定,所以当下立断便拒绝了太后的邀约。
  说是今儿读书起得太早,所以现下就有些困了。
  花灯来来去去赏的就是那些,反而浪费光阴,倒不如早些歇下,明日再早些起来读书。
  太后略有些惊异于顾之澄突如其来的懂事,但她在湖心赏花灯亦有些事儿缠身走不开,所以也就没来清心殿再瞧瞧。
  顾之澄提心吊胆地装模作样睡在龙榻上,等宫人们在外头都没什么动静了,她才偷偷摸摸悉悉索索起来穿衣裳。
  幸好她平日里都不大喜欢旁人伺候,尤其是夜里,总要宫人们都去外头守着她才能安心入睡。
  没想到这个习惯到了此时,竟还有这样便利的好处。
  顾之澄不知道时辰,只知道自个儿是戌时进的寝殿,此时只能摸黑坐在寝殿中,盯着微晃的烛火发呆。
  发呆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陆寒手底下的人进她的寝殿如同入无人之境,可想而知,皇宫森严的戒备对陆寒和他手底下的人而言,形同虚设。
  顾之澄脊背起了一层冷汗,后怕了起来。
  原来,上一世陆寒有无数的机会取她的性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一个人杀了她,也不过是眨一下眼睛的事情。
  所以陆寒一直留着她,到了冠礼之前,还只是用掺在药碗里的毒让她去世,已经是极“温柔”极“厚道”的做法了。
  顾之澄勾唇轻轻笑了笑,露出几抹讽意。
  正在此刻,殿内突然起了一阵风。
  风很轻,只是吹得银丝炭盆里烧着的火星子略微晃了晃,露在外的脸颊也被吹得冰凉一片。
  顾之澄缩了缩脖子,眼前一晃,突然多了道人影。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那道人影仍在,就像是凭空出现的。
  “这......这是什么功夫?”顾之澄惊讶得微张着小嘴,心痒难耐。
  她如果学会了这样的功夫,那进出皇宫岂不是来去自如?
  待到再大一些,再背上母后,就可以直接逃离皇宫了......!
  那道人影转过身来,竟只比顾之澄大上两三岁,瞧起来,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还是一位小小少年,但稚嫩的眉眼却是冷峻敛着寒意,很是早熟。
  以内里已经是20岁的顾之澄来说,她觉得眼前这位看起来成熟实际只不过是个小屁孩。
  而且这小孩一定是经常偷偷观察陆寒,并且模仿他的表情。
  不然怎么这表情能和陆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当然,如果陆寒再大一些,她就直接会怀疑这是陆寒的私生子了。
  那小孩见顾之澄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始终落在自个儿身上,目光灼灼似是里头含着他见过最亮的星子,毫不掩饰的好奇和惊讶。
  他不自在地垂下眼帘,半跪在地,“参见皇上。”
  “快起来吧。”顾之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扶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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