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儿臣没有胖。”
卫昭点头：“嗯。你不胖, 只是有点圆。”
二皇子：……
卫昭转而问道：“在外没受欺负吧？”
二皇子摇头，他压低声音对卫昭说道：“父皇, 儿臣查清楚了。”
卫昭惊讶, 他目光审视着二皇子：“不过一个月, 你便查清楚旧账了？”
二皇子点头, 他望了眼四周，告诉卫昭：“父皇, 不如到御书房说话？”
卫昭开口言道：“那就去御书房。”
转头，卫昭对其他几位皇子说道：“你们跟上。”
几位皇子跟随卫昭来到御书房，众人的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开始解腰带。
见状，三皇子出声问道：“二哥这是做什么？”
四皇子目光不解地望着二皇子。
五皇子眉眼平静地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解下腰带，将外袍脱了。
这下子, 殿内的人惊愕住了。
二皇子的里衣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二皇子将里衣脱下来，连续脱了几件里衣，光着膀子把衣服递给卫昭, 眉眼得意地说道：“父皇，儿臣进文州知州府上当小厮，在那里干了几日，总算将账册抄完了。”
三皇子目光复杂地望着二皇子。老二看着傻兮兮的，没想到另有一面！
“先把衣服穿上，别冻坏了身子。”卫昭没有马上看那些衣服，他让二皇子穿好衣服。
二皇子捡起外袍穿起来。
卫昭看了眼放在桌上的衣服，他问道：“老二，这一趟在外面吃苦了吧？”
见二皇子胖了一圈，卫昭还以为二皇子在外过得很逍遥。没想到，二皇子在外面认真办事了。
二皇子嘿嘿一笑，回应道：“儿臣不辛苦！下回再有出京的差事，父皇只管再派儿臣去办！”
卫昭颔首，目光慈祥地望着二皇子，他问道：“这账册，想必藏得极隐秘，你是如何找出来的？”
二皇子告诉卫昭：“孙知州这厮每日都来会客的正堂坐一个时辰。儿臣觉得奇怪，没有客人的时候孙知州为何还要跑来正堂？有这空闲到后院抱抱小妾不行吗？”
卫昭点头，安静听着。
二皇子接着说道：“刚开始，府上管事只让儿臣打扫庭院，不让儿臣进正堂。儿臣夜里偷偷进去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后来，有个小厮打坏了花瓶，被管事乱棍毒打一顿，赶出了府。儿臣就被安排到正堂里，负责打扫正堂。擦花瓶时，发现其中有个花瓶很沉，儿臣觉得有古怪。以为孙知州在花瓶里藏了钱。”
卫昭听得津津有味。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亦是听得认真。
二皇子继续说道：“儿臣伸手进花瓶里，发现深度不对。最后，儿臣发现这花瓶里边另有玄机！它是双层的！下面那一层，藏着账册！儿臣找到账册后，趁着无人在时，偷偷抄下账册。抄完之后，再放回去。然后儿臣就装疫病，被赶出府后，赶回京把账册交给父皇！”
三皇子听到这里，出声说道：“既然找到账册，二哥为何不直接带着账册离开？”
三皇子觉得二皇子抄写账册，真是多此一举。直接将账册带回来不就行了？
五皇子缓缓言道：“若是二哥直接带着账册离开，如此一来打草惊蛇。孙知州发现账册不见后，必定会下令严查，封锁出城的道路。届时，二哥插翅难逃，有危险。”
二皇子用力地点头：“不错！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外面，我可得小心些！”
出宫前，二皇子与淑妃都商量好了。如果真的暗查到账册，那就要小心行事！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四皇子夸赞道：“二哥真聪慧！”
二皇子面色得意，他看向卫昭。
卫昭笑着说道：“老二勇气过人，朕要好好奖赏你！”
听到奖赏，二皇子目光期待地望着卫昭。
卫昭问道：“老二，你想要什么奖励？”
二皇子立马说道：“父皇有没有多余的虎子？”
卫昭笑意深深地望着二皇子：“你想要虎子？好！随李总管去万岁殿挑选。喜欢哪个带走哪个。”
二皇子欢喜地点头：“多谢父皇！”
三皇子目光复杂地看着二皇子。老二是真傻还是假傻？
二皇子跟随李总管跑去万岁殿，高高兴兴的挑了个金虎子。其后，与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出宫。
四皇子笑着说道：“恭喜二哥！”
二皇子一脸喜色，他高兴地说道：“等我卖了这个虎子，一定要在御街上买个铺子！”
转头，二皇子拉着五皇子的手说道：“老五，听老四说，你也得到了一个金虎子？不如交给我，我帮你卖掉！等卖了金虎子，你就有钱在京城买房了！到时候，就有自己的家了！”
五皇子目光柔和地看着二皇子，他浅笑着回应道：“若是二哥喜欢，我将那个金虎子送给二哥？”
二皇子双眼放光：“当真？”
五皇子颔首。
二皇子忍不住抱住五皇子：“好兄弟！”
三皇子与四皇子看了眼他们两人。
三皇子语气淡淡地说道：“还要出城，你们走快些。”
二皇子放开五皇子，他说道：“现在肉价越来越贵了。要不我也养几头猪？等养肥了直接拉去卖！应该能赚不少钱！”
三皇子面色冷淡，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四皇子凑到二皇子身边，压低声音告诉二皇子：“二哥，三哥前阵子花了二十三两银子向丞相买了一头小猪。那头小猪在宫里丢了。三哥现在甚是讨厌猪，听不得其他人议论与猪有关的事。”
二皇子吃惊：“老三花了二十三两银子买了一头小猪？他莫不是个傻子？上回父皇向丞相买猪，买一头猪才花十二两银子！老三上次也在场，他应该知道价格！怎么还被丞相坑了？”
四皇子解释道：“并非丞相坑三哥。而是三哥自己主动说要以双倍的价格购买猪。”
二皇子听了这话，朝三皇子奔去，追上三皇子，拉着三皇子的手说道：“老三！没想到你这么有钱！等我养肥了猪后，第一个卖给你！”
三皇子沉着脸，一脸不悦地甩开二皇子的手。一声不吭，加快离开的脚步。
二皇子叫住他：“你这是什么态度！”
四皇子与五皇子追过来，四皇子开口劝道：“罢了。二哥，莫要再提起此事，会惹三哥不快。”
二皇子嘁了一声，他说道：“就属他脾气最大！”
五皇子温声言道：“先出城看看那些畜类现在的情况如何。”
二皇子点头：“先办正事。”
四皇子询问起二皇子在文州查账时的细节。二皇子将细节详细告诉四皇子。
五皇子走在他们两人的身后，目光深邃地盯着四皇子。
次日，看到二皇子扛着一大扎糖葫芦入宫。其他官员见怪不怪，没有在意。
五皇子倒是微微惊讶，他笑着询问道：“二哥为何要带这么多糖葫芦入宫？”
二皇子拿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五皇子，告诉他：“给其他皇弟的。”
五皇子接过糖葫芦，眉眼温和地盯着手里这串糖葫芦。
二皇子对五皇子说道：“老五，这糖葫芦味道清甜不腻！你快试试！”
五皇子笑着点头，慢条斯理地品尝起糖葫芦。
一边走，二皇子一边问五皇子：“老四呢？你跟他住在一起，怎么他没跟你一起出门？”
五皇子告诉二皇子：“四哥昨夜吃坏了肚子，身子不适。无法上朝。托我帮他请假。”
二皇子惊讶，他问道：“他昨晚吃了什么？”
五皇子回答道：“我问过四哥，四哥不愿告诉我。”
二皇子诧异，好奇地问道：“难道他吃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你知道？”
五皇子笑着摇头。
二皇子与五皇子说话间，三皇子一脸冷淡的路过他们的身边，加快脚步，朝太平殿走去。
二皇子扭头一看，见三皇子超过了他们，他开口叫道：“老三！”
三皇子仿若未闻，走得更快。
二皇子转头问五皇子：“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五皇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告诉二皇子：“二哥，丞相来了。”
闻言，二皇子立马回头望向身后。果真看到周丞相来了。
“快！要迟到了！”二皇子赶紧拉着五皇子往万岁殿奔去。
五皇子对二皇子说道：“二哥，不如我帮你拿吧？我在军中待了几年，练了一些力气。”
“那多不好意思。”说话间，二皇子将糖葫芦递给五皇子。“你小心些！别给掉了！这些糖葫芦可值一两八钱银子！”
“好！”五皇子接过那一大扎糖葫芦，稳稳地扛着那些糖葫芦奔跑。
作者有话要说： 三皇子：老二惹我生气了，竟然不来哄我！
二皇子：哄你有钱拿吗？
三皇子：没有。
二皇子：那我干嘛要哄你！
三皇子：……
第65章
得知汝南水如今对畜类没有危害了, 卫昭宣布通水。让汝南水重新流经京城。
周丞相开口言道：“陛下，再过几日除夕至, 重新通水一事，不如移到年后再处理。”
卫昭点头：“依丞相所言, 此事年后再办。”
下朝后, 卫昭问道：“今日老四为何不来上朝？”
二皇子出声告诉卫昭：“老四也不知道偷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肚子，今日不能来上朝。”
卫昭看了眼五皇子, 笑着问二皇子：“你如何得知？”
二皇子回答道：“是五弟告诉儿臣的。”
卫昭没有在意，他对几位皇子说道：“今日浇完菜后, 你们就出宫吧！”
“遵命！”几位皇子点头。
走出万岁殿, 看到一个侍卫扛着一打扎糖葫芦, 卫昭停下脚步, 回头看向二皇子，笑着言道：“老二又带糖葫芦入宫孝敬朕了。真是个乖孩子, 刚回来就想着给朕送糖葫芦。”
二皇子：……
二皇子僵着脸，解释道：“父皇，这糖葫芦、这糖葫芦是给其他皇弟带的……”
上回卫昭吃了几串，其他皇子就少分几串。根本不够那些皇弟分。
闻言，卫昭挑眉, 他说道：“原来不是给朕的。朕还以为是老二特地带进宫孝敬朕的。没想到不是给朕的。”
二皇子面色尴尬，他低着头，没有出声回应卫昭。
三皇子开口言道：“若是父皇喜欢吃糖葫芦，儿臣明日入宫时带一些糖葫芦入宫给父皇。”
卫昭的目光落在五皇子身上。五皇子垂眸不语, 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卫昭摇头说道：“罢了。朕年纪大了，牙齿不好，就不吃这些甜食了。老二，你带去崇文殿，分给其他皇子吧！”
二皇子立马点头：“儿臣遵命！”
二皇子从侍卫手里接过那些糖葫芦，扛着糖葫芦快速离开。
卫昭对三皇子与五皇子说道：“走吧，去万岁殿。”
路上，卫昭漫不经心地说道：“也不知老大到哪了？能不能赶回来过年。”
三皇子看了眼五皇子，五皇子望着前方的道路，面色平静，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卫昭说完，等了片刻，两位皇子都没有出声回应他。
李总管出声缓解卫昭的尴尬，他说道：“想必离京不远了。”
卫昭点头，他说道：“越到京城，越要小心，不可放松。焉知京城附近有没有东海王的残余势力？”
三皇子听到此话，心里咯噔一跳，小心翼翼地望了眼卫昭。
卫昭忽地言道：“老五，浇完菜后，你带五百禁军出城。在老大回京的路上，接应他。”
五皇子颔首，语气平静地回应道：“儿臣遵旨。”
三皇子心里忐忑不安，双手暗暗捏成拳头。
来到万岁殿浇完菜，卫昭让霍舒选出五百人，听凭五皇子的调遣。
五皇子前脚带着五百禁军离开，后脚，三皇子立马赶回府上，告诉长史：“快！将那些埋伏在城外的人撤回来！”
长史愕然，出声问道：“殿下，为何要撤回？”
精心部署了半个月，就等着大皇子归京了。长史不明白三皇子为何突然反悔。
三皇子微微激动地告诉长史：“父皇察觉到异样了！派老五带着五百禁军出城接应老大！”
长史惊讶，他立马说道：“臣即刻让那些人撤走！”
三皇子催促道：“马上去拦住他们！”
长史匆忙离开。
三皇子心里不安，连茶也喝不下去。
崇文殿的皇子们与侍读们，看到二皇子扛着一大扎糖葫芦出现，孩子们欢喜大叫。“糖葫芦来了！糖葫芦来了！”
二皇子扯开嗓子叫道：“安静！都排队！不听话的人，没有糖葫芦吃！十八先来！十八在哪？快过来！”
十六皇子转身奔回殿内，朝十八皇子喊道：“十八弟！别看书了！二哥来了！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漂亮的糖葫芦出现了！”
闻言，十八皇子放下书，他起身朝外走。
十六皇子拉着十八皇子跑出去，见外面已经排好了长长的队伍，十六皇子冲二皇子叫道：“二哥！十八弟在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