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浪漫——君子阿郭
时间:2020-04-15 09:59:11

  孟婉烟步步紧逼,直接将人逼到墙角,笑得讽刺又轻挑,“他呀,床上小旋风,一次五秒钟。”
  陆砚清唇角收紧,脸上没什么情绪。
  女孩神态慵懒又蔑视,对着另一个女人粉唇轻掀,“跟你还挺配。”
  两句话不紧不慢地传来,一字不落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作者:婉烟:“你想知道被针扎一晚的感受吗?”
  陆队长:“......铁杵磨成针?”
 
 
第3章 
  孟婉烟说得漫不经心,细长的眼尾上翘像在笑,但挑衅意味十足。
  赵芷萱听了脸色一变,浑身都在颤抖,她攥紧拳头,克制自己别动手,随后她轻嗤一声,“说得好像你试过一样。”
  孟婉烟唇角扬起的弧度愈深,微挑着眉梢,带着若有似无的媚意:“赵小姐不是阅人无数吗,这都看不出来?”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将赵芷萱贬低得一无是处。
  赵芷萱咬唇,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孟婉烟,似乎气到极致,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孟婉烟!你这个贱人!”
  小萱拦在她前面,孟婉烟迅速后退,后背猛地撞上一堵坚硬宽厚的胸膛,她还未回头,便落进男人挺直温暖的怀里。
  身后的人稳稳地箍着她的腰,掌心隔着薄薄的T恤,不容忽视的触感烫着她的皮肤。
  熟悉又冷冽的气息扑来,热烈而危险,婉烟的心脏狂跳,眼见赵芷萱的巴掌已经挥过来,下一秒便被男人一把握住手腕,随即甩了出去。
  女人的力气就是男人的十分之一,赵芷萱被猝不及防的一甩,堪堪扶住墙壁才没有栽倒在地。
  赵芷萱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看到男人冷沉阴郁的脸,心尖也跟着一颤,刚才他握住她手腕的架势,似乎只要稍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胳膊。
  赵芷萱眼神怨毒地瞪了眼孟婉烟,随后带着助理快步离开。
  婉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挣扎间跌入那双沉寂如深潭的黑眸中。
  她浑身一僵,反应过后伸手去打他,掐他,甚至狠狠地踩他脚面,耳朵尖也已红透:“你抱够了没!”
  陆砚清抿唇,眉宇间聚集的阴云收敛,慢慢松开手,身前的女孩迅速转身,将他狠狠推开。
  “神经病!”
  婉烟的脸苍白无血色,许是被他气的,脸颊染上一抹嫣然,胸/脯因呼吸不畅,微微起伏着。
  他垂眸,黑眸紧紧盯着她,喉结轻轻滚动,眼睛是干涸的,眼眶也发红。
  男人就这样倾身而下,温热的掌心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抵在墙上,颀长挺拔的身子像堵墙一样将她围在中央,冷冽尖锐的气息将她包围。
  这样近的距离,陆砚清垂眸,又黑又密的眼睫盖下来,视线捉住她,让她退无可退,无处可躲。
  小萱一见这架势,早就溜得没影。
  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流转,眉宇间的情绪隐忍而克制。
  不去深究他眼里暗藏的情绪,孟婉烟拳头攥紧,不甘示弱地回瞪他,唇角勾着,语气轻蔑:“陆队长这是要做什么?”
  陆砚清呼吸一顿,目光软了一分,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破开冰川,从深海中传来。
  “烟儿。”
  男人的身体倾靠过来,婉烟甚至能听到他胸腔内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同他说出口的那两个字一起,剐蹭着她耳边细嫩的皮肤,一下一下敲在她耳膜上。
  婉烟偏过头,避开他深沉缱绻的眸光,心脏都在发颤。
  她眼尾轻挑,妖娆且妩媚:“陆队长怎么这么叫我?咱们很熟?”
  陆砚清抿唇,墨黑的眼眸里似有情绪翻滚,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话锋一转,声音低沉而性感:“你清楚我床上五秒钟,这还不熟?”
  孟婉烟被他一噎,鼻间冷哼一声,紧跟着右腿膝盖弯曲,往男人某个位置用力顶上去。
  陆砚清的动作更快,温热的掌心压下去挡住,女孩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气,膝盖顶在他掌心有点疼。
  这招还是五年前他教她的。
  陆砚清垂眸看向她受伤的右脚,终是妥协般后退一步,松开手,放她离开。
  得到自由的那一刻,孟婉烟几乎是用跑的,也顾不得脚上还有伤,飞速从某人视野中离开。
  陆砚清拿着手里的医药箱,靠着墙壁,一闭上眼,就是女孩落荒而逃的神情。
  从见面那一刻开始,她便像只刺猬,将所有的尖锐对准他,形同陌路,但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婉烟回到房间,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锁住房间,她的后背抵着房门,手捂在胸口,紧绷的身体和狂跳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血液和精力仿佛也在这一刻慢慢被抽干。
  陆砚清又想跟她玩什么呢。
  一个无缘无故失踪五年的混蛋,别人都说他死了,她不信,于是发了疯的找,就在她相信这个结果,已经放弃的时候,这个人又像鬼魅般出现了。
  他一说话,她就可以丢盔卸甲。
  不该是这样的。
  五年前被抛弃的人是她,他又有什么理由叫她“烟儿”。
  思及旧事,婉烟拧着眉心,太阳穴也是一顿一顿的痛,脚踝的伤口一直没上药,刚才又跑得太急,这会又青又紫还冒着血丝。
  她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去抽屉里找烟,却发现最上层的药,她这才想起林医生的嘱咐,服用药物期间一定要戒烟戒酒。
  婉烟拨开那盒烟,拿出抽屉最里面的戒烟糖,挤出一颗塞进嘴里。
  清清凉凉的薄荷味,这是她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最熟悉的味道。
  陆砚清那时候又痞又坏,穿着校服衬衫的模样乖戾又张扬,可唇角的线条却很柔和,总像在笑。
  他知道她最讨厌烟味,却每次抽了烟就要亲她,惹得孟婉烟脸红又炸毛才罢休,最后嬉皮笑脸地用嘴唇渡给她一颗糖。
  就是这个味道,冷冽干净,却凉到心底。
  在浴室里待了许久,孟婉烟紧闭着眼,任凭微凉的水流冲击她的头顶,身体都打哆嗦,像是在跟自己赌气。
  从浴室出来后,夜幕低垂,无边夜色中还悬着几颗星星。
  婉烟换上睡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整个人像是一个被扎破的气球,没了支撑,身体向后倒去,陷进柔软温暖的床褥里。
  夏末的晚风已经带了些凉意,吹起白色的纱帘,如梦如幻,孟婉烟直挺挺地躺着,连吹头发的力气都没有,闭上眼睛没一会,门外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婉烟以为是小萱,于是摸过一旁的手机,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给她发微信:【小萱,暂时别打扰我。】
  也不知是不是对方收到了消息,敲门声果然停了。
  婉烟翻了个身,拉过一个抱枕,苍白的小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累得昏昏沉沉。
  窗外的冷风吹在刚沐浴后的身上,冷意愈甚,婉烟打了个哆嗦,迷迷糊糊去摸被子时,听到耳边传来的极轻的脚步声。
  声音微不可察,更像是幻觉,她警惕性很高,翻身抬眸,直接撞上那道从阳台上一跃而下的影子。
  男人翻窗熟门熟路,这可是三楼,一点也不低。
  “谁让你进来的!”
  孟婉烟拿着抱枕挡在身前,眉心紧锁,紧紧地盯着他,防备的目光像根刺。
  陆砚清看到她潮湿的头发,黑眸沉沉,唇角收紧,旋即打开手里的医药箱,声音冷冰冰的却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不放心,来看看。”
  他刚才敲门,没人开,那个叫小萱的助理又在楼下,他只记得她脚上的伤还没处理,所以干脆翻窗进来了。
  孟婉烟冷笑,身体坐正,又捞起被子将自己的上半身裹得严严实实,两条笔直纤长的腿裸露在外,肌肤莹如羊脂。
  “五年没见,没想到陆队长爬窗的本事倒是一点都没变。”
  女孩顶着湿漉漉凌乱的黑发,勾着唇笑嘻嘻的,可眼神冰冷,讽刺更多。
  陆砚清知道她不开心,听着她出言讽刺,心里没别的想法,只有心疼。
  面前的男人弯弓屈膝,半蹲在床边,宽大温热的手掌直接握住她白嫩嫩的脚丫子。
  婉烟的脚很小,皮肤白得像是镀了层上好的瓷釉,相比之下,他的手掌只要微微一握就能将她的脚丫包住,无形中让人多了分想要保护的欲望。
  男人的掌心贴着她的脚,烫着她的皮肤,灼灼的温度从脚底曼延进四肢百骸,直达心底。
  陆砚清熟练地拆开一盒药,仔仔细细地帮她处理脚踝的伤口,孟婉烟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不知道这人的深情戏码还要表演到什么时候。
  女孩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陆砚清沉默地为她上药,俊逸硬朗的五官在灯光下愈发深邃通透。
  他知道自己这次执行的任务,却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婉烟。
  这次煤气罐爆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陆砚清甚至不敢想象当时的后果,如果他们晚来一步,二次爆炸会让剧组的人有来无回。
  思及此,他的动作一顿,清黑的眼底蓄满了温柔和后怕,他喉结滚了滚,无声地低下头,瘦削柔软的薄唇轻轻吻在她脚背。
  面前的男人单膝跪地,近乎虔诚地低头吻在她脚背。
  婉烟的心跳停了一瞬,感官都有些迟钝,短暂的心悸之后,神色依然平静而冷淡,灯光落进她眼底 ,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声音清冷如常,在抽回脚的瞬间,却被男人紧紧握住,像坚固的铁锁一般,不放她走。
  两人像是在暗中较劲,一方执白子,一方执黑子,彼此试探,陆砚清似乎更想知道,如今他在婉烟的心里到底占着几斤几两。
  气氛陷入诡异的沉寂。
  孟婉烟趁他不备,曲起膝盖直直踩向他下面的那个部位,却被警觉的男人一下箍住。
  陆砚清抬眸,漆黑的瞳仁里满满地印出她的脸,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唇角弯起的弧度转瞬即逝,声音低沉温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说:“还来?”
  婉烟眉眼清淡,眼尾上翘,倒是十分坦然:“怎么?怕了?”
  陆砚清深深的看她一眼,三秒后低头,温热的指腹摩挲在她青紫微肿的伤口处。
  他的语气很轻,似低喃:“我教的徒弟,怕什么。”
  作者:赵芷萱是个炮灰,很快会解决,又是求评论的一天QAQ
  下章撒糖,认真脸!
 
 
第4章 
  陆砚清说完这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涂好药,他松开手的那一刻,床上的女孩像是破开了牢门,猛地一下收回脚,整个人顶着被子,后退到床的边缘,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看着女孩的反应,陆砚清呼吸一顿,喉咙里像是卡了根鱼刺,连吞咽的动作都痛。
  他有一瞬间的愣神,而后才沉声开口:“明天一早会有车来接你们,回去以后先好好休息。”
  婉烟顿了顿,默默抓紧被子的一角,五指不断收紧,有些讽刺的轻呵一声:“姓陆的,你搁这给我表演什么情深意切?”
  眼眶又开始酸酸胀胀,似是被窗外的风迷了眼,婉烟漫不经心地歪着脑袋,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张脸,当年得知他的死讯后,多少个午夜梦回里,她的脑子里全是他血肉模糊的脸。
  所有人告诉她,陆砚清真的死了,可她不相信,于是疯了似的到处找他,走投无路之后她进了娱乐圈,她想,如果她站在万众瞩目的地方,他是不是就会看到她。
  她没办法找到他,但可以等他主动,结果三年过去,她成了全网黑的对象,也慢慢接受了他死了的事实。
  孟婉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说得云淡风轻:“当初是你先抛弃的我,如果不是今天机缘巧合碰到,这辈子,我都是被你甩掉的那个。”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脏敲击着胸腔,砰砰作响,喉咙干涩,无法呼吸。
  好半晌,他才低低开口,嗓子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又干又哑。
  他说:“烟儿,对不起。”
  听着这声突如其来的对不起,孟婉烟的眼神放空了两秒,她看着陆砚清,眼眶发酸发红,把所有情绪压在了心底,笑问:“为什么说对不起。”
  对不起刚才出言不逊。
  对不起一声不吭走了五年。
  还是对不起骗她说自己已经死了。
  陆砚清抿唇,眉宇间是常有的冷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灰败,低声道:“这些药你记得每天涂一次。”
  男人答非所问,将两盒药放在她手边。
  她给他机会了,可他什么也不愿说。
  孟婉烟攥着被子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被心底蹿出来的那股火燃烧,她的手都在颤抖,抓起手边的药直接砸在他脸上。
  陆砚清闭上眼,没躲,药盒尖角的边缘堪堪擦过他的眼尾,划出一道细微的红痕。
  孟婉烟偏过头不再看他,伸手指着门口的位置,神色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平静,冷漠,声线紧绷。
  确定她的伤口已经处理好,陆砚清才收好医药箱起身,沉沉的眸光落在女孩瓷白干净的侧脸,低声应了句:“好。”
  刚走到门口,门外有人率先敲了门,陆砚清的手就放在银色的门把手上。
  “咚咚咚”三声,瞬间打破屋内的沉寂,也扰乱了孟婉烟的呼吸。
  她迅速回头,冰凉凉的眼神警告陆砚清别开门,男人抬眸看她一眼,薄薄的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一下,紧跟着“咔嚓”一声,打开了房间的门。
  “婉烟姐......”
  “老...老大?!”
  门应声而开,外面站着的少男少女突然蹦出来,两人咧着唇角笑,却在看到陆砚清平静冷峻的那张脸时,都像被贴了定身符一般。
  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健硕,起码快一米九,体型娇小的小萱只能仰着脑袋看他,眼睛咕噜咕噜转着瞪得老大,嘴巴惊讶地张成“O”型。
  她偷偷往房间瞄了眼,刚好看到裹着被子,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眶还红通通的孟婉烟,小萱忽然意识到刚才婉烟为什么给她发那条微信了:“别打扰我。”
  看着忽然出现在孟婉烟房间里的陆队,张启航呆呆傻傻的神情,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老、老大,你怎么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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