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所嫁非人——凤久安
时间:2020-04-16 09:27:05

  他没有睁眼,只是将云念念的指尖放入自己的唇边,轻轻吻了吻,说道:“好看吗?”
  云念念凝神,反将他的手指握在掌心,呵气道:“看不够呢,每晚睡觉都要看着你才能睡着……这个回答满意吗?”
  楼清昼缓缓张开眼睛,笑看着她,伸手将她按在身上,拉着被角一个翻身,将云念念和自己裹进了被卷中。
  云念念忽然被压,心跳快如擂鼓,紧紧咬着牙,生怕自己一开口,心脏就要跳出来。
  楼清昼压了下来,轻轻在她耳边厮磨了会儿,云念念才解除石化,活过来,手脚并用地推他起来。
  楼清昼纹丝不动,紧紧搂着她,说道:“念念,要遵守誓言,暖我。”
  云念念瞬间没了底气。
  是她亲口说的,她要做到。
  云念念只好张开双臂,打开怀抱来,“好吧,来吧。”
  “明日,我们去看花灯。”楼清昼说,“我要赔你一个永生难忘的花灯节。”
  云念念哈哈笑了起来,说道:“怎么,还要为我放漫天烟花,在人群中大声向我表白,念些情诗给我?”
  楼清昼哧了一声,听起来十分不屑这种浅薄的手段。
  云念念拍了拍他的背,说道:“收心吧,后日就要进京华书院读书了,要快些把你的身子补回来才是。”
  楼清昼低声道:“补这个字,我喜欢。”
  “你又来!”云念念怒锤落难天君,落难天君笑得很是开心,搂她更紧。
  云念念睡熟后,很像老僧入定,雷打不醒,就算有九十九个天仙在她脑袋顶渡劫,怕是也轰不行她。
  楼清昼披衣提灯,取来做花灯的材料,合上门,呵了呵手。
  他看向窗外的天色,嗅到了水润的空气,蹙眉道:“明日,怕是有雨,只有这盏花灯看了。”
  他慢慢走回床边,垂眸看着斜躺占满床的云念念,眼角先是笑,而后忽然凝住,转为漫无边际的欲`望。
  他缓缓倾身,手指沿着云念念的衣领滑至衣结,却又突然收回手,无奈又压抑地闭了闭眼。
  他回到了床上,规规矩矩,如同正人君子,帮云念念掩好露出的那抹春`光,圈起她,轻手轻脚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云念念被人拖动,咂了咂嘴,一脸不耐。
  楼清昼轻轻按住她的唇,嘘了一声,哄道:“无事,你睡吧。”
  云念念脑袋一歪,舒舒服服躺在他的怀中睡去。
  楼清昼就这样抱着他的暖妻,一点点剪着花纸,仔细为她做盏花灯。
  他想要自己说给她的每一句承诺都能实现。
  他落魄时的凡间妻,在他心中并不凡,他从不自欺欺人,若是有了念头,他就会坦然接受。
  凡人的七情六欲都比天上的神仙更剧烈些,或许这就是他甘愿同她如此做夫妻的原因。
  很多事上,云念念并不聪明,可她却本能的拥有非凡的智慧,如若不是她最开始将他架高,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强调天君的品行身份,强调她想回家的强烈愿望,他也许会真的忍不住,做出强取豪夺的事来。
  他被凡躯所控,他沦陷为一介凡人,有时他看的清明,有时他又心生迷茫。
  “云念念。”迷茫时,他就会将云念念三个字反复在舌尖咀嚼,似乎这样就能拨开迷雾,测试自己的心是否会因她跳动。
  子时过后,他的身体更加僵冷。
  他握住云念念温暖的手,暖了指尖后,再去为花灯上色。笔尖抖染着红粉,涂上纸花瓣时,忍不住颤起来。
  云念念最暖和的地方,是心脏所在的位置,每到这时,他就无比贪恋柔软又温暖的地方。
  楼清昼放下毫笔,手指轻轻搭在她的心口,化开了指尖的冰凉后,再拿起笔上色。
  反复几回后,他舒开手臂,将花灯收在床下,轻轻一笑,抱着云念念躺好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心口,闭目睡去。
  “若是你不回去……”楼清昼笑了笑,只说了这半句,后面要说的誓言太沉重,他怕说出口,怀抱着自私的期望,会让这样的誓言落空。
  索性,咽了吧。
  第二日,阴雨绵绵。
  夫妻俩没有出门,连大院都没踏出去。
  雪柳来送吃的时说了,说家主让她们大院伺候的人,都跟着云念念到京华书院去。
  雪柳还问她:“小姐,你是不要我了吗?”
  云念念之前交待过,去京华书院一个人都不带,这可能让雪柳误会了。
  云念念叹气道:“去那里有什么好的?你在楼家不是挺好吗?没人欺负也没人找事,要是去了书院,一会儿被陷害,一会儿又被利用,天天都是风波……”
  雪柳不理解,拉着云念念的裙摆缠道:“小姐自从嫁了之后,就再也不关心雪柳了,这就要把雪柳抛下,雪柳不是怕事的人,小姐是嫌雪柳笨,不愿带雪柳到书院去吗?”
  云念念:“罢了,既然楼老爹交待了,你就跟着我们到书院去吧,只是要记住,少说少做就会少错,我们读书第一,莫要惹是生非。”
  “雪柳不会的!”雪柳见她同意,狂磕头,开心道,“雪柳这就去收拾行李!”
  等她离开,楼清昼推开屏风,慢悠悠道:“年轻姑娘总是拘在家里,会闷的。”
  云念念头疼道:“你不懂,年轻姑娘被人利用起来,也是很可怕的。我本来想看看,不带她去的话,那些有她在的局能否有所改变……如今看来,咱们绕来绕去都绕不开她,只能求她这次不要惹事。”
  “惹事的姑娘,不管是拘着还是放出去,早晚都是要惹事的。”楼清昼看得很开,“该来的就让它来,顺其自然便是。”
  云念念搬着手指算了算雪柳触发的剧情,说道:“只能我自己提防了。等明日进书院再做打算,只要我远离宣平侯,把贴身衣物放在你的房间上锁,雪柳应该就不会触发剧情。”
  雨下了一整日。
  云念念静下心练字,待天色暗下来,云念念用了饭,伤感道:“这一天就这么浪费了。”
  楼清昼翻着话本打发时间,听她这么说,笑了一声,道:“早知如此,你该答应与我在床上贴身躺一日,如此才不叫浪费。”
  云念念从善如流:“天君想得过于完美,过于完美的就是虚假的,是无法实现的。”
  她放下碗筷,到暖池沐浴。
  楼家花了大功夫引了温泉入宅,各院都砌了暖玉台,圈了温泉水,沐浴十分方便。
  往日,都是云念念先行沐浴,楼清昼就拉上屏风,规规矩矩在屏风外看书等她,为了让她放心,楼清昼还会与她念书,多是一些有趣的小故事,念给她听后,还会问她觉得这故事如何。
  云念念拍水一声,是不错,拍水两声是很好,哗啦啦游几圈,那就是绝妙的意思。
  屏风拉上,云念念脱去衣服,挂在屏风上,伸出脚趾探了探水温,舒舒服服泡了进去。
  温泉水从后面的花院引来,水面上总是漂浮着花瓣。
  云念念惬意地在暖池中游了几圈,听楼清昼念了一则花仙子的故事。
  水雾漫漫,云念念拍着水面,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表示自己很是满意这则小故事。
  她钻进水中,浸了头发,再探出水面时,眼前一片漆黑,有一瞬间,云念念差点以为是自己瞎了。
  原本明亮的屏风外,现在一片昏暗。
  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仍旧不停,门似乎没有合上,有风吹进来,寒意沁上鼻尖。
  “楼清昼?!”她第一时间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楼清昼,“灯熄了吗?你怎么不念了?你去哪了?”
  忽然,屏风外的门吱呀一声,合上了。
  云念念惊恐地睁着眼,抱着胸退到暖池的最里面,将嘴巴沉在水面下,静静听着脚步声。
  屏风外,亮起了一簇火,将楼清昼的影子映在屏风上,颜色暖暖的。
  他微微倾身,及腰的长发随着他倾身,滑落到身前,他小心护着这簇火苗,点亮了一盏灯。
  花灯层层叠叠簇拥着火苗,在屏风下映上了莲花的形状。
  云念念:“吓死我了,还以为是歹人进来了……”
  楼清昼轻声笑了笑,捧着这盏灯缓缓绕过屏风,站在暖池旁,低头看向云念念。
  云念念红了脸颊,问他:“你做什么?”
  楼清昼说:“我说过的,赔你花灯。”
  他弯下腰,轻轻将花灯放入暖池,推给云念念。
  云念念说:“你……你衣袖沾水了。”
  楼清昼垂眼看向被浸湿的袖摆,忽而一笑,说道:“既如此……”
  他脱去外衣,这就要往暖池里走。
  云念念大叫一声,游过来阻止他:“不不不,不要鸳鸯浴,使不得!”
  她弧线动人,湿发雪肤和那灯下映亮的美景,全被楼清昼看尽。
  楼清昼的眸色深了。
  云念念焦急着伸出手拦楼清昼,脚就来不及顾及,配合不佳重心不稳,当即歪了身子,呛了好几口水。
  咳嗽得天昏地暗时,忽觉身子一轻,再一揉眼,就是在楼清昼的怀里。
  他用外衣裹着她,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看,看的她心里发毛。
  即便再缩小存在感,她傲人的胸也无法在线变平。
  云念念整个人都升温了,红透了。
  “楼清昼你破坏规矩,我们讲好的……”
  楼清昼将她紧贴在自己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的温度,在她耳边说道:“念念,你应该答应我的……”
  他说:“与我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尽早让我解脱……”
  云念念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硬邦邦僵在他怀中,不敢乱动。
  二人沉默了好久,楼清昼慢慢开口:“别怕,我不会受凡欲驱使,对你做出你不愿的事……就这样,不要动。”
  他说罢,又低低一笑,似是无奈道:“没想到,我竟也有如此容易情动的时候。”
  云念念和楼清昼讲过规矩,沐浴时,要有分寸,要有距离,要遵纪守礼。
  那个时候,云念念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大脑被水一泡,在氤氲的水雾中拿美人夫君开荤,继而搭上自由。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先有反应的,竟然是楼清昼!
  云念念愣了好久,委委屈屈的吸了吸鼻子,软绵绵说道:“活该。”
  作者有话要说:  楼清昼:凡人男子,啧。
  云念念和楼清昼的爱情博弈,第一回合:楼败。
 
  第36章 妖精打架
 
  京华书院开课, 完全按照书中所写的流程来。
  大家齐聚秋院夜幽堂,挑拣位置坐下等书院主持李大人来点名。
  夜幽堂的桌案拜访, 就和普通教室的课桌摆放一致,只不过是男左女右, 中间稍微宽了些, 做到形式上的男女避嫌。
  书中的女配在挑位置时咄咄逼人, 风头出尽,敢与淮阳侯嫡女苏白婉抢紧挨着六皇子宗政信的那个位置,开局就得罪了苏白婉这个娇蛮小主。
  这次, 云念念在雪柳没开口说话前, 就直接坐在最后最偏僻的席位上, 闭眼装死。
  雪柳:“小姐怎么不往前头坐?”
  云念念打了个哈欠:“前头是有金子还是银子?何必要挣前头那位置?出风头可没好下场。”
  旁边几位脸生的女眷听了, 也都坐在了后面, 自觉空出了前头, 把主场留给了戏份多的主角们。
  楼之兰楼之玉跨进门, 见云念念坐的偏僻, 也止住脚步, 选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之玉还转头向云念念招了招手。
  这倒是和书中双生子极端厌恶女配, 进门后就与云念念划清界限不同。
  “好现象。”云念念点头道,“逐渐脱离剧本控制是个好兆头。”
  紧接着是闺蜜团,三位搞事小姐内部出现了分歧,被打击过的夏远翠松开姐妹们的手,自行找了个靠后的坐下, 而秦香罗明显是想与几个有封号的贵族小姐们搏一搏,故而拉着程叠雪坐到了中间靠前的位置。
  云妙音进来后,扫了一眼场上目前的势力分布,看到秦香罗的选择后,嘴角一勾,款款走了过去,很自然地挨着秦香罗坐了下来,开始了塑料姐妹花的表演。
  宗政信进场,众人起身行礼,宗政信摆了摆手,偷眼对云妙音一笑,看似随意地坐在了前排中间。
  这之后,是淮阳侯嫡女,她端着架子姗姗来迟,瞧见宗政信后,开心一笑,昂首挺胸走了过去,挨着宗政信坐了下来。
  “婉婉回来了?”宗政信笑。
  “六哥哥好。”苏白婉娇嗔道,“四年未见,六哥哥又长高了,我都要不认得了。”
  云念念摊开零食袋,嚼起了肉干,大有嗑瓜子看戏的意思。
  这时,一位削肩薄背,端庄贞静的女人走了进来,云念念看见她,心头自动浮出一个名字——李慕雅。
  书院主持李大人的女儿,已成婚,夫婿是比她年长十九岁的国子监祭酒。
  李慕雅进书院时已有身孕,只是她本人还不知,等到了月底意外被书中女配撞倒,险些动了胎气,众人才得知此事。
  后来,云妙音的那个鬼仙菩萨要使计让李慕雅失了胎,嫁祸给淮阳侯嫡女苏白婉,但云妙音不肯。
  当时看到这一节,云念念还松了口气,认为女主虽然白莲了点,但好歹是白的,没有泯灭人性。
  只是后来,李慕雅的胎还是没保住,在水榭与淮阳侯嫡女赏风景时失足滑倒,落了胎。
  这事看书中所写,的确是李慕雅自己运气不好,只是,云念念却觉作者心狠手辣,安排李慕雅失足滑胎,只是为了让侯府嫡女走衰运,导致她在最终的汇报表演中发挥失常,让云妙音“堂堂正正”拿了最佳。
  说来说去,最应该谴责的,是写这本烂书的司命。
  云念念走上前去,与李慕雅行礼,邀她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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