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所嫁非人——凤久安
时间:2020-04-16 09:27:05

  老何寻来,道:“侯爷,车驾备好了,段贵妃这会儿有空了,人都到了门口,咱们快些进宫吧。”
  宣平侯道:“刚刚跑过去那人,你可看见了?”
  老何头疼道:“见到了,是云夫人。侯爷,我知侯爷想尝尝那家夫人的滋味,可事有些难办,云夫人与她夫君几乎形影不离,我们一直没找到下手的机会,连接近都难。楼清昼那个人,和传言一致,耳聪目明,好几次咱们派出去盯梢的人,还未近身就被楼清昼察觉,他警惕得很。”
  宣平侯忽然捏合扇子,牙齿将嘴唇咬破了。他舌尖尝着那点血腥味儿,暗色的双眸闪过一星红芒。
  “不知为何……”宣平侯阴森森说道,“我看到她,浑身烧得很,心痒难耐,只想……狠狠的泻火!”
  老何表情似便秘,挤出难看的一丝笑,赔罪道:“我这就让他们再试试,再试试!侯爷,咱先上车吧,要迟了!”
  宣平侯歪过头,扇子一扬,止住老何的话语,说道:“她,我亲自来布置,她的夫君不是寻常人,你们奈何不了,此事,需我出马。”
  老何抹了把汗,小小的松了口气。这事只要不被抓现行,侯爷得手后,想来那云夫人也不会声张,省去他许多麻烦,这也是侯爷为何喜欢寻有夫之妇的原因之一。
  “在我得手之前……”宣平侯忽然沉声吩咐道,“每晚给我备三个女人。”
  老何:“啊?!侯爷!!这是书院,这……虽无巡夜的,可每晚三个,侯爷又只爱要成了家的,这我们办不到啊,要是如此行事,过不了多久就要被书院给知道了,传到皇上那里去,你让贵妃和三皇子怎么办?这不是往皇后手里递把柄吗?!”
  宣平侯一脸不快,他捏着扇子的手指几乎扭曲,声音阴沉道:“你自己想办法,不管成婚还是没成婚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种人花街柳巷多得是,统统给我找来。办不到,那就每晚等着给书院的这些人收尸吧!”
  魔贪淫好色,残暴嗜杀,且无法控制自己体内脱缰的欲念,得了身子后,他的欲魂与宣平侯的这尊泡在红尘香色中的身子融为一体,更是凶烈。
  老何如丧考妣,只好思索起该如何瞒着书院的管事,将宣平侯要的人送到床上去。
  “侯爷憋出病来了,竟如此急切,甚至生了狎妓之心。”老何自言自语道,“要快些让侯爷抱到云夫人,总归不能让侯爷的身子憋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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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清昼是最后一个到凤翔阁的,凤翔阁内气氛压抑,看起来李主持要说的,不是好事。
  李主持见人到齐,这才说道:“是这样的,元趣阁教数课的张夫子,酒醉落桥,没了。”
  “什么?”
  “可是张现直大人?”
  “唉,他生平最喜饮酒……”
  楼清昼眉头微微一皱,出声问道:“昨晚?”
  李主持说:“许是昨晚吧,张夫子住的偏,这是下午要给学生们上课,书童早间去请,这才发现。”
  楼清昼眼睛一眯,道:“人在哪?”
  “人?啊,你是说尸首……”李主持叹了口气,“大理寺来人敛走了。”
  “可看过时间?是昨晚吗?”
  “应是昨晚,这得交由仵作来看。”李主持捶手道,“也是张夫子孤苦,平日里脾气臭,又不喜带随从丫鬟,五十多岁无亲无故,无人照料,这要是换作别人,兴许吃醉了酒,还有友人帮扶照看……”
  一位夫子问道:“这也是人命一条,可呈报宫内了吗?”
  李主持:“我叫诸位来,正要商量此事。”
  李主持压低声音说道:“张夫子并非横死,失足落水罢了。我已请人在他失足处做了法事,又封禁了那里,至于这如何向皇上呈报此事……我刚刚也请教过丞相大人了,丞相的意思是,此事他知道就好,就不必让皇上忧心了,死了个七品都要呈报给皇上的话,这就……”
  众位夫子点头赞同。
  李主持又道:“另外,此事还请众位同僚向学生们保密,只是个意外,让学生们知道了,平白添了恐慌就不是很好了,咱们书院女学生多,这些小姐们身子都弱,万一惊到了哪位,罪过怕是比今日这事更大。”
  “是了是了。”众夫子点头。
  楼清昼的眉头锁得更紧,半晌,他展了眉,低声道:“凡人……”
  功名利禄,王权富贵比命都重要的奇怪凡人。
  李主持看向楼清昼。
  “楼先生,这数课的先生缺了位,我想,先生出身商门,早有耳闻,楼家子弟从小就精通数术,所以这下午的数课,不知先生可否接下?”
  楼清昼面无表情看着他们,良久,嘴角微微一沉,道:“可。”
  作者有话要说:  小楼,当老师了哈!
 
  第46章 傀儡皇
 
  段贵妃今已有四十岁, 为皇帝诞下三位皇子,可活下来的只有三皇子, 要说宠,那自然算是宠妃,可顶头了也只是个贵妃, 越不过皇后。
  “明轩来了啊?”段贵妃拿着袖珍金巧剪子,一点点修剪着手中的窗花。
  宣平侯嘴角咧开, 双眼盯着她酥白的秀颈项, 舌尖卷嘴角, 像是发现了他附身的这副身躯的秘密,诡异一笑,嘴里却规矩道:“姑姑。”
  “说说吧,这学也上了几日,可有喜欢的?”段贵妃嘴角抬了些轻蔑, 说道, “你要有相中的,我去请旨,别看圣上整日在那炼丹房里待着,可他心中有谱, 这大半江山是咱们段家替他打下的, 你要是开口,哪怕是九公主,我看皇后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九公主……”宣平侯寻找着段明轩的记忆,而后慢悠悠道, “不是才九岁。”
  “也是,你府中的正位等不了那么久。”段贵妃翻了他一眼,道,“话虽如此说,小九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给你,我怕是也不舍得……你啊,快些娶个厉害的,收一收你这心。”
  她放下剪刀,一指头点在宣平侯的额上。
  宣平侯的心中忽然跳出了几丛火苗,留恋着女人抬袖时幽幽袭进口鼻的香味,馋得不行。
  他的眼珠四处打量,见此处婢女侍卫众多,只好压下心中的火。
  他从怀中拿出老何整理的名册,递给段贵妃,凑近了,故意压在她耳边,幽幽道:“这是侄儿送给姑姑的。”
  段贵妃未觉出哪里不对,只是本能拉开距离,接过名册随手翻了,见他第一个写的是云妙音的名字,讶异挑眉:“听闻此女在书院用邪术……”
  “是邪术还是道术,全凭皇上如何看了。”宣平侯鬼魅一笑,附身礼道,“皇上素爱修仙问道,依我看,此女只是借人的祈愿护佑书院安宁罢了,姑姑有所不知,那菩萨像被六皇子砸了之后,第二日,书院的张夫子就被人发现失足落水,没了……”
  段贵妃将信将疑道:“竟是如此吗?”
  宣平侯继续用舌头蛊惑着段贵妃:“贵妃可记得不久前的花仙节,云妙音抽到的签,叫花娘娘签,高僧有说,她有旺夫之气,贵不可言。”
  “贵不可言……”段贵妃若有所思。
  “另外,三哥说过,楼家至关重要,楼家长媳是云妙音的姐姐,所以,这云妙音……”
  段贵妃思索片刻,叫人进来吩咐道:“安排下去,挑个好日子,在御花园设宴,请书院的女学生们都来,尤其云家的那两个女儿,一定要请来,座次慎重安排了。”
  宫人们屈膝应下。
  宣平侯赶回书院,经炼丹房时,见袅袅升起的烟雾,问老何道:“皇上修道有多久了?”
  “具体的,咱也不知道,老侯爷回京述职时,皇上就在炼丹房中接见的,算起来,有二十多年了。”
  宣平侯自言自语道:“奇了,这么重要的事,为何记忆中没有。”
  皇帝是个只醉心与道法炼丹的人,仔细问了周围的人,大家对此却从未惊奇过,仿佛皇帝不问政事,满脑子炼丹修道是正常的,就连宣平侯这副身躯的记忆里,也都是如此。
  皇权高不可侵,不能违背圣上之意,但皇帝多年未理政务,大家却能各司其职,并没有发觉不对之处。
  宣平侯露出了魔气森森的笑,说道:“莫非,是个空壳傀儡?”
  这就……更好办了。
  宣平侯回到书院后,恰见云妙音经小桥去上数课,宣平侯叫住她,道:“云小姐,你可仔细瞧瞧我,眼熟吗?”
  云妙音原本并不打算与宣平侯搭话,她的认知中,宣平侯就是个草包落魄侯,和三皇子一样并无前途。段贵妃是皇后的手下败将,除了掌握一支兵马,其余的并无像样的助力,三皇子虽在朝政上活跃,却远远是比不得六皇子的。
  云妙音原本想敷衍他几句就走,可听了宣平侯的话,抬首一瞧,压低声音道:“仙长……”
  “果然冰雪聪明。”宣平侯展开血扇,拨弄着扇面,幽幽笑道,“我刚从宫中回来,云妙音,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云妙音面上一喜,问道:“仙长到宫里,是去见段贵妃了吗?”
  “段贵妃欲要给三皇子点妃,我向她美言了几句。”
  云妙音一怔,恼火道:“仙长这是帮我还是害我?!你明知道我……”
  “莫急。”宣平侯扇掩半面,嗤声笑道,“宫中都是皇后的耳目,我说给段贵妃听,也是说给皇后听,过不了多久,云妙音,你的身价就要高了!过阵子,段贵妃会在御花园设花宴请你们去,记住我说的话,好好表现。”
  宣平侯说完,摇扇离去,云妙音的脸上闪过许多表情,最终她忍住笑,向宣平侯的背影福了福身,抬眸,自信满满道:“仙长能助妙音,妙音没齿不忘,将来荣光时,必不会忘记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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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念一边看书,一边吃饭,只是她看书是两手拿着看,那饭,自然是楼清昼喂了。
  楼清昼仔细剥了鱼,捣碎了喂给她,云念念配合绝佳,稍微一歪头,连看都不看就咽了。
  喂了几勺子,楼清昼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怕我毒你?”
  云念念语气平淡,完全没当回事:“哦,毒吧,好吃就行。”
  “真不怕?”
  “剧本里没这个。”云念念说道,“而且你又不会谋杀我,杀了我,你自己吃什么?”
  楼清昼垂眼,又给她剔了一勺子鱼肉,说道:“原来念念吃起东西来,命可以不要。”
  “快点的,几时了?”云念念咬着勺子问他,“我下午还要上课呢。”
  “最后一勺。”楼清昼喂了她之后,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嘴唇。
  “嗯?!”云念念推开他,“不要搞突然袭击!”
  楼清昼吮了气息后,擦了嘴角,笑道:“我也要吃午饭。”
  “那你可以先说。”云念念拍了拍发烫的脸,气呼呼道,“每次这么突然,我怎么做心理准备?”
  楼清昼胳膊支在桌上,歪着脑袋笑看着云念念。
  云念念瞪眼,最后妥协,问道:“恢复得如何了?”
  楼清昼从袖中取出算盘,还未开口,就被云念念双手按住了嘴,抢先问道:“别算我,就算算你家主子的头发有多长!”
  竹童算盘显然是呆愣了好久,才颤巍巍给她拨了个四。
  “四尺?”云念念收回了手。
  楼清昼嘴巴一解放,就逗起了她。
  “这么好的机会,只算头发有何用?不如算算我身上的……”
  云念念嗷的一声叫了出来,跳起来捂住他的嘴。
  竹童这次没有犹豫,非常果断且自豪地拨动了算珠,云念念紧闭着眼,把算盘塞进了他的衣袖,并附送他一句:“无耻!”
  楼清昼笑得开心,轻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念念以为,是什么呢?”
  云念念:“闭嘴!”
  楼清昼一脸可惜,幽幽叹息道:“唉,可惜了,我心底,是想让念念知道的……”
  他笑得越发有滋味,眼睛半合着,轻声道:“真想看看念念的表情。”
  云念念不为所动,且怒拍他脑袋:“呵,男人!”
  吃了饭,漱了口,云念念夹起算盘卷起书就跑,楼清昼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笑眯眯道:“急什么,慢些走,夫子还未到。”
  “那个夫子总是来得早,而且会抓迟到!”云念念说,“最好要提前,我这种踩着点去的,已经很危险了。”
  “信我,夫子比你到得晚。”楼清昼悠悠跟在后面,几乎要乐出声来了。
  云念念忽然刹住脚,回忆道:“对了,原文里,这夫子这节课上完,似乎就要醉酒落水患风寒了……哎,怎么想个办法,让他避开这个安排呢?”
  楼清昼愣住。
  云念念:“算了,我课上想法子吧。”
  她刚迈开腿,就被楼清昼握住了手腕:“念念……张夫子人已经,不在了。”
  云念念僵住,慢慢转过头来,看向楼清昼。
  “怎么会?”云念念道,“张夫子虽然嗜酒如命身体不好,但落水后只是患了风寒,无法讲学,并没有危及性命……”
  “是真的,人不在了。”楼清昼低声道,“念念,或许改动这个世界的,不仅仅是我们。”
  云念念呼吸一滞:“是我们的改动,导致张夫子的结局成为了必死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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