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所嫁非人——凤久安
时间:2020-04-16 09:27:05

  楼之兰握住楼之玉的手,低声说道:“之玉,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忘记自己的本心。我要护哥哥嫂嫂……绝不会动摇!”
  楼之玉紧紧回握,坚定道:“是,那是我家人!听那妖胡扯,就是把哥哥交给他,他也还会吃掉这里的所有人,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信他那鬼话!”
  “他要把那层金钟罩拍碎了!”有人大喊。
  楼之玉气的想骂那人,忽听耳边一阵飒飒风声,枪似流星向那妖刺去,而后就是一句:“一派胡言,干扰军心,该死!”
  是沈天香。
  楼之玉瞬间热血涌上心头,眼中也氤氲出了男儿热泪,激动道:“说得好!!妖言惑众者该死!”
  那金光上的被饲妖魔拍出的裂痕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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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院前,白莲与云念念作别。
  “就此别过。”
  云念念:“嗯。”
  她走了几步,回头对白莲笑:“等哪日,玄信天君醒神了,还要拜托你替我扇他一耳光。”
  白莲愣了愣,点头应下。
  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天穹罩也传来一声声巨响,就像用锤子重重击打一样,声音逐渐有了破碎感。
  云念念望了眼天空,自言自语道:“看来没得选了。”
  她不知自己现在是何心情,总之五味杂陈,什么都有,她捏碎最后一丝侥幸,双手拍了拍脸,吸气道:“我也算是勇士了,很划算,并不是只救他一个,我一个人值五百多条命,还能牵出天界的大阴谋。”
  总体来说,她也算不白活一回了。
  “哈。”云念念的鼻头一酸,眼睛胀胀的,声音也抖了,“我好烦这种乐观。”
  她收拾好心情,推开门,竹童从床上蹦下来,揉了揉眼睛,擦去眼泪,对她说:“恩人,天君又昏过去了,您给他一个吻就好,给他一个吻,就能灵修了……”
  云念念摸了摸他的脑袋,笑容满面:“知道了。”
  竹童似是对她的抚摸很是留恋,出门前,他扶着门盯着云念念看,喃喃了两声恩人,依依不舍的替她关好了门。
  云念念走向床榻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她慢慢坐下来,拉起楼清昼的手,说道:“还是这么冰,肾不好啊,天君。”
  就如初见那般,楼清昼躺在床上,不言不语,无知无觉。
  云念念笑道:“看来一切都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你在等我,对吗?”
  吻了他,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能看到那个穿紫衣,站在悬崖瀑布边,在茫茫水雾中,美的像幅画的天仙。
  只是,这是最后一面了。
  云念念细细看着楼清昼,努力想把他刻进她的骨中,她的心里。
  “我说过,我不是那种为了爱情飞蛾扑火的人。”云念念低声说道,“你看,人说话就是为了打脸。虽然,我也是为了这五百多人……但也是为了你。我说我不是为了爱情,你就当我说着玩吧,我也要骨气的。爱情这种东西它是虚的,是谎言,但……楼清昼,你是真的,你值得。”
  “挺高兴的,能说出值得这个词。”云念念的手绕着他的头发,看到了他发梢的冰霜。
  一瞬间,那藏在心底的落寞消散了。
  或许,楼清昼并不是要用她换命,而是他真的需要再讨些修为,补一补这具破败的身子。
  云念念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沿着他的眉眼他的轮廓轻轻擦着。
  她拿出袖中的金剪刀,刀尖对着心口,垂下眼去。
  血从指缝中淌出,是温热的。
  “是自愿的,我的身魂,我爱你的心,需要什么,都取来用吧。”她颤抖着说。
  她缓缓俯身,在楼清昼耳边说道:“我要去见你了,好好记住我。”
  她的吻很轻,触在他冰冷的唇上。
  云雾散后,她看到了玄楼。
  他的长发垂在身后,立于崖边,水雾茫茫中,转过身,笑着伸出手,轻声唤她:“念念,到这里来。”
  云念念在发抖,只是很快,身体上的疼痛就慢慢变远,模糊。
  她一笑,提着裙摆跑向远处的紫衣天君。
  她的步伐越来越轻盈,心也越来越雀跃。
  “楼清昼!”云念念如一阵清风,扑进紫衣天君的怀中。
  扎进他怀抱的瞬间,她看到了那缠绕着他身体的枷锁,血红色,蛛网一般束缚着他。
  她知道,自己就是那簇火,愿意燃烧魂魄,为他烧尽最后一道束缚,让他彻底获得自由,挣脱掉所有的桎梏。
  她抬起头看向楼清昼,发现今日的他,异常的美。
  这是最后一面了,连他都比平时好看了,是因为……他的眼中添了许许多多的深情,比往常要明显,更加的赤`裸,毫无掩饰的展现给她看。
  云念念闭上眼,嗅着他仙魂的气味。
  那是一种萦绕不去的清甜味道,像坐在秋日的葡萄架下,嗅着夜风花草和紫葡萄的诱人香气,舒心摇着蒲扇睡去。
  云念念踮起脚尖,吻他的唇。
  他抱得很紧,很疼,刻骨铭心的疼。
  “你们那里,如何表达爱意?”他问。
  云念念闭着眼笑:“这句话,就算了。”
  他的手指抚摸着云念念的眼睛,轻轻勾着她的睫毛,就像她每天用手指抚摸他的睫毛那样。
  “念念,爱是可以天长地久永不老的……”他语气悲伤,“可我想让你忘记。”
  他的手指慢慢握住她的手,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我有七千岁了。”
  “我知道。”云念念笑他,“好老。”
  “与你在一起……不到百日。在我漫长的岁月里,你是短暂的生命,是我七千年大道中回眸一望的过客……”他说,“于沧海桑田中,就像一只蝴蝶闪动一次翅膀的瞬间,稍纵即逝。”
  云念念慢慢睁大了眼睛,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悲伤又不舍的天君,忽然明白了。
  他没有舍弃她,他是舍弃了他自己。
  这个傻子,是在给她做最后的告别。
  “你很傻。”云念念笑了,“真的,你真的很傻。你这人……傻的让我暖心。”
  “这样的话,值得了。”云念念曲起手指,像他平时那样,轻轻弹了上他额头,笑着说,“仔细想想,不仅值得,而且,是我赚了。你这人……真好啊!”
  他这样的人,与她同床共枕百日,她很知足。
  紫衣天君微微动了动眉,他下一句,是该说:“我答应要实现你的心愿,我送你回去。”
  可当他的识海越来越清明,修为也源源不断注入身体时,他豁然明了。
  “念念!”
  他身上的诅咒束缚渐渐显现,如红丝一般,繁复的缠在他身上。
  他怀中的姑娘烧了起来,不烫手,却熔断了那些枷锁,化做血一样的红泪滴淌入土。
  云念念:“我快你一步。”
  她歪头,笑得灿烂:“我赢了呢,开心!”
  躺在床上的楼清昼突然睁开眼,他的怀中,躺着一个姑娘,沉甸甸的,胸口温热。
  楼清昼抱起她,骇道:“念念!”
  “我给你……讲个事。”云念念握着心口的那把剪刀,气若游丝道,“我其实,已经算死了的人,所以……无所谓回不回去。还有……很疼……但心不疼。”
  “你跟我也就……睡了两次,相识短短几个月罢了……”云念念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是那蝴蝶扑闪了一下翅膀,你还漫长……你……还有九万年光阴……”
  云念念对着他笑,染血的手指摸上楼清昼的脸:“啊……能让你用这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我,足够了……没哭呢,真好……”
  “是谁告诉你的?”楼清昼的声音发紧,他蹙着眉,看起来像哭了,却又没有泪。
  他抱着云念念的手在抖。
  隐隐的,有什么东西,在悬崖边,将要粉身碎骨。
  云念念道:“我好像……在燃烧……好疼,最、最后一句话了。”
  她闭着眼睛,轻轻抽了口气,喘了好久,笑着说:“你以为,会是向你表白吗?哈……”
  她的手指渐渐僵硬,声音也渐渐衰弱下去。
  “替我……干死天帝。”她闭上眼睛,咬牙道,“厉害吧,最后一句话就是这么的……个性。楼清昼你……你肯定要记我一辈子,毕竟……”
  毕竟,我是你见过,最有趣的女人。
  你们的霸总言情套路,我早就知道了。
  其实你早就被我迷倒了,哼。
  云念念闭上了眼。
  紫衣人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表情。
  他抱着云念念,眼神空洞。
  耳边,是天穹破碎的声音。
  一声声凄厉又刺耳的妖吼声传来,有妖在狂笑。
  “只要人心动摇,凭你们,守不住这方土地!”
  急促的家脚步声越来越近,门被撞开,是之兰之玉。
  “嫂子,快带哥哥走!我们来殿后……”之玉的声音停住,愣愣看着床上的人。
  云念念的胸口插着一把剪刀,入目是鲜红一片,如火莲在身上绽放。
  之兰晃了一下:“哥……”
  楼清昼抬起头,手指动了动,一道银光飞入夜空炸开,亮似白昼。
  妖魔化土,生魂定住,仿佛时间凝固。
  楼清昼垂下眼。
  怀中人一点点化作碎光,散了之后,什么都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了,本来是打算写三章的内容,但是时间不允许,今天家人回来,码字时间有些不自由。
  我明天双更。
 
  第68章 疏狂惊鸿现
 
  簌簌玉雪飞花般飘飘洒洒而下, 这是时光凝结成霜擞落的碎片。
  时光的碎片沾染在玄楼渐渐变长的黑发上,化为光泪,晶莹闪烁。
  所有人都在时间中凝固, 停在地动山摇, 妖魔攻进来的瞬间。
  玄楼缓缓走向玄信, 宽大的烟紫天`衣拖在身后,沙沙作响。
  妖魔袭来时,挡在玄信身前的,是身为母亲的皇后, 而玄信蜷在皇后的怀中,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闭着眼睛,瑟缩着。
  玄楼走到他身前,冷声道:“起来。”
  那缩在母亲怀抱的孩子睁开眼,却迟迟不愿站起身来。
  玄楼眉头微动, 伸出手指, 探入玄信的眉心, 找到他的仙识, 生生将他仙识外包裹的蝶蛹灼碎了, 扯出他的仙魂。
  “给你半炷香时间。”玄楼丢下这句话,抬头望向天。
  玄信恢复了仙身,果真只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把前因后果回想了起来,他看向兄长, 跪地道:“是我的错。”
  “竹童。”玄楼唤道。
  一个金色皮肤,发揪上插着一撇富贵竹叶的小童呜呜哭着跑来。
  “天君,我慢了一步,阵刚刚开就……”
  他话没敢说完,因为他仰起脸,看到玄楼的嘴角淌下殷红血线,一滴一滴沿着下巴滴落下来。
  顿时,竹童也感触到了他此时此刻的痛苦。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竹童的心口荡漾开,他在地上打滚,又不敢哭出声,只抓着玄楼曳地的衣摆,说道:“天君,不痛……”
  只是自我安慰罢了,他都这般痛苦,天君会比他更痛。
  这一瞬间,竹童突然担心,玄楼会因此痛魂飞魄散。
  玄楼感应到竹童的担忧,擦去唇边的血,修长的手指捂着心口,说道:“算清账前,我不会死。”
  玄信站起身,玄衣翻飞。
  他走到兄长身边,并肩站着,指着院中的这些凡人,说道:“要如何安置他们?”
  玄楼不语,他看向假山。
  玄信这才感知到,此处还有仙息波动,他蹙起长眉,开口道:“为何不出来?”
  卖花少女的泥身顷刻化土,淤泥中开出一朵白莲,白莲裂开,白莲仙子缓步走出,上前见礼。
  “白莲仙妙音,贺二位殿下渡劫功成。”
  玄楼收回望天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白莲仙身上,眸光渐冷。
  “是你说的。”
  这不是问她,而是一种不悦的警告。
  白莲仙道:“非我之意,妙音是顺天而为,我说与不说,做决定的都是云念念本人。”
  言外之意,她并不能左右云念念的决定,她也只是将所有的事情交待清楚罢了。
  何罪之有?
  玄信眉头紧蹙,看向白莲的目光很是复杂。
  他清楚的回忆起,沉醉在梦蝶咒中的自己,无知的屈服在妙言书的规则中,对白莲仙的尸魂大献殷勤,甚至产生了想要共度余生的爱意。
  玄信眼神微凛,别开眼去。
  这一眼,就又看到身边的兄长眼中翻腾的复仇之火。
  他甚少在仙的眼中看到如此激烈的情绪,仿佛要燃尽一切的滔天仇火。
  玄信愣了愣,悟到兄长想要做的事后,理智先跳了出来,认为不妥,于是他伸出手来,拉住兄长的袖摆劝道:“兄长心中所想,我认为不妥……”
  父亲是天帝,怎会如此行事,必定是百花族撺掇。
  玄信刚要再劝,仙识忽然一荡,顿觉手足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住,他抬手看了,见自己身上是把捆仙缚,愣神片刻,玄信道:“兄长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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