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样子与平时截然不同,路上遇到的鬼杀队队员纷纷躲避着对方。
走到蝶屋以后,甘露寺蜜璃找到蝴蝶忍。她将茜子放在病床上,焦急的看着蝴蝶忍,“小忍你快看看茜子是怎么了。”
正在调配新形毒素的蝴蝶忍放下手中的瓶瓶罐罐,走到对方身边柔声安慰着,“不要太着急,我先看看。”她探上茜子的额头,再撑开她的眼睛观察。做完一系列检查后,蝴蝶忍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淡淡的笑意,“有点发烧,我开点药给她吃了就好。”
“还有!”甘露寺蜜璃抓住蝴蝶忍的手,望着对方疑惑的目光小声说道:“还有身上的痕迹。”
蝴蝶忍更疑惑了。
只是普通的着凉发烧会有什么身上的痕迹吗?
她刚想询问对方,就见甘露寺蜜璃拉过一旁不在状态的义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富冈先生昨天……”她想到茜子受的苦,抽噎了下:“昨天欺负了茜子。”
蝴蝶忍脸上的笑意僵住,过了几秒她看向面前抽噎不停的甘露寺蜜璃,涩着嗓子说道:“富冈先生真是和禽兽没什么区别呢。”
“你在说什么?”义勇有点听不懂她们说的话了,然而面上依然保持着冷静。
没有想到甘露寺蜜璃听到他的话怒了,摇晃着对方的领子说道:“富冈先生现在还不打算承认吗?你原来是这种没有担当的男子吗?真的是太差劲了!!!”
她缓了口气,浅绿色的眼瞳里闪烁着坚定,“我觉得等茜子好起来应该准备下婚事了。”
富冈义勇,必须为自己做下的事情负责!
义勇眉头蹙紧,觉得对方说的话越来越离谱了。他掰开甘露寺的手,“你在说什么婚事?”
“自然是你和茜子的婚事!”
义勇:“???”
眼见两人越吵越凶,蝴蝶忍叹了口气上手检查着茜子的身体。嗯,脖子上没有痕迹。再往下的话……
蝴蝶忍检查的动作一顿,她纠结的看着眼前的茜子。种种迹象表明对方还是个没经过人事的女孩子,所以是蜜璃理解错什么了吗?
她回头就看到甘露寺蜜璃大有上手掐着义勇的架势,出手阻止了两人。虽然她也觉得看义勇吃瘪很有趣,但是现下蜜璃大有想搞死对方的意图。一位柱的培养可是很困难的。
“蜜璃,你听我说。”蝴蝶忍握上甘露寺的手,动作柔缓却不失劲道,“望月她并没有被欺负。”
“哎?”甘露寺愣在原地,眼眸瞪的发圆。她轻声喃语,“没有被欺负是……”
“你想象的那种事情并没有发生。”
甘露寺有点大脑死机,“我明明听到富冈先生说昨晚……”
“大概是误会。”蝴蝶忍幽幽的看了眼义勇,“富冈先生可以说昨天是怎么回事吗?”
义勇淡淡的讲述着,“我出任务回来碰到望月出来透气然后把她送回了房间。”
甘露寺这才反应过来,“所以羽织是为了茜子保暖才……”想着,一股热度冲上她的脸。她捂住自己的脸,羞愧的说着,“对不起,富冈先生。”
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惹出了这种大乌龙。
“没什么。”义勇微垂下眼睫,他突然醒悟对方理解错了什么。被黑色头发遮挡住的耳朵微微泛红,散发出不正常的温度来。
见两个人解开误会,蝴蝶忍嘱咐着甘露寺蜜璃,“这个药等她睡醒来后一天三次,不出两天就会好的。”
“好。”甘露寺蜜璃依然不敢抬头看义勇,小声应答着。
“那我先走了。”义勇站起身,推开蝶屋的门准备回去再睡一觉。一夜的奔行劳累还没有让他缓过来。
“富冈先生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太好呢。”蝴蝶忍并没有放过对方,嘴角噙着一丝淡笑慢慢说道。
甘露寺有点慌,“难道也是受凉?富冈先生要不要吃点药?”
义勇摇摇头,“不用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如果睡一觉就可以缓过来那还好,就怕是缓不过来呢。”蝴蝶忍幽幽的吐出几个字,“比如肾虚什么的。”
义勇:“……”
***
当茜子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她动了动躺了一天有些酥麻的身体,嘎嘣嘎嘣的声音听的她有些不适应。
她轻捂住头,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她记得她是在训练,怎么睡着了?抬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并不是她熟悉的房间。
“阿拉,你醒了?”轻柔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你可是睡了一整天啊。”
茜子回头对上蝴蝶忍的视线,她记得这位也是柱之一来着。
“我是虫柱的蝴蝶忍,也是这里的医师。”蝴蝶忍简短介绍着自己,她弯腰贴上茜子的额头,“嗯,不烫了。”
茜子乖巧的躺在床上任由对方检查,一切正常后她才被对方扶起来,捧着一杯温水小口抿着。
“说起来在望月你睡觉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一件趣事。”蝴蝶忍将药递给她,话语里带着戏谑,“蜜璃以为富冈先生昨夜欺负了你,昨天可是大闹了一场想让对方负责呢。”
茜子将喝进去的水喷出来,“咳咳……”她惊恐的看着蝴蝶忍,对方似乎预料到早就往后退了几步。
啥?
她差点又二婚了???
“是不是很有趣?”蝴蝶忍笑着。
茜子抽了抽嘴角,并不想跟对方继续讨论这个有不有趣的事情。她抹掉嘴角的水,将水杯放在一旁站起身。
“要回去了吗?”
“嗯,毕竟我的训练已经落下好多了。”茜子穿好衣服后再次感谢对方,“谢谢您。”
蝴蝶忍搬出来个东西,“那可以拜托你把这个也带走吗?”那是一个密封罐子,里面好像浸泡着什么。
“这是?”茜子接过以后有些疑惑。
蝴蝶忍笑得暧.昧,“是富冈先生需要的东西哦。”
茜子眨眨眼,“好。”她抱着这个罐子回到屋里放在地上。眼睛一瞟,看到自己床边的异色羽织。
唔,富冈先生的羽织。
她看了眼身后的罐子,决定去找一趟义勇。路上询问了一个鬼杀队队员,告知自己义勇的住处后她往那边走去。
茜子望着眼前这个简洁无比,没有任何装饰的房间门,心里想着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她抬手敲了两下门框,“富冈先生,您在吗?”
屋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望月吗,稍等。”
茜子站在原地,只听到脚步声越近直到对方推开门。对方刚才应该是在洗漱,头发鬓角还挂着几滴水珠。她扫了几眼就收回视线,“羽织还您。”
“嗯。”义勇接过茜子搭在手臂上的羽织套在身上,扑鼻而来的属于女性淡淡的馨香让他有些不适。他微抿唇,视线下移落到了对方手上的密封罐子。
茜子解释着,“这个是虫柱小姐让我交给你的。”她将罐子递过去,“可能是药品什么的。”
义勇掀开盖子后沉默了,因为离得近的缘故茜子也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截被药酒浸泡了的鹿鞭。
茜子有点尴尬,她自然是知道这个东西的功效的。在义勇看不到的地方她偷偷瞥了眼对方,心里感叹——
没有想到富冈先生看起来挺壮实,居然不怎么行。
第十九章
茜子抬头看义勇,对方抱着密封罐子站在原地有些无措。
嗯,她懂。
这种本该是私密的事情被女孩子当面撞到,想必对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一时间,空气变得安静。
茜子和义勇站在原地都没有动,气氛尴尬至极。
这样子不行,总得说点什么。
茜子眼里闪烁着幽光,眼神四处看想转移下话题。
却没想到,义勇比她早一步开了口。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他疑惑的看着茜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茜子纠结的看着对方那平静中带点茫然的样子,富冈先生是要装作不知情吗?
她顿了下,决定接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大概是有用的吧。”
完了,总感觉她说的话也不怎么对。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再次陷入尴尬,属于义勇屋内的一缕光亮照进茜子的眼里。她急中生智,“啊,富冈先生屋里是挂着什么啊,看起来好亮啊哈哈。”
见义勇抬头看着自己,茜子的笑声慢慢弱了下去,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
义勇回头看了眼屋里,微垂眼睫,“那是刀剑。”
茜子好奇的追问,“日轮刀吗?”
“不是。”义勇看了眼手中的罐子将它放到了进门的拐角,“是出任务的时候碰巧救了的人送的。”他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纠结的茜子,淡淡说道:“你可以进来。”
总是在门口说话会打扰到别人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茜子第二次踏进男性的屋子,之前是童磨。义勇的屋子简洁明了,除了必用的东西外几乎没有什么装饰,看起来也没什么人气。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宛若一谭静寂的泉水,淡淡的没有任何生息。
茜子扫了眼这间屋子,不禁感叹,“富冈先生的房间真干净。”
义勇取下挂在墙上的刀剑向茜子走来,面上没有任何起伏,“我不喜欢装饰无用的东西。”
茜子回想起来童磨,那个人是极其喜欢华美的。屋子里摆着信徒们送的许多贡品金银器物,中央还圈着一水池,里面种植着莲花。屋内时常点着香,雾气飘渺散到屋子里,倒是有种仙境的意境。
可谓是享受到了极致。
他总是会让自己变得舒服,怎么舒服怎么来。
茜子看着义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和善,果然人是要有对比的。
看看人家富冈义勇,多会省钱。
再看看童磨,这个败家玩意儿,连他的后代也败家。
义勇将刀剑递给茜子,“就是这柄。”
茜子接过的时候手尖传来刀剑特有的凉意,她低头望去,黑色的刀拵上点缀着几缕鎏金链子看起来颇为高贵。
她将刀剑从刀拵里拔出,隐约听到了耳边传来清脆的鹤鸣声。指尖摩挲着刀柄上的鎏金链子,茜子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手里的刀刃。
“这是……”
义勇坐下来,淡淡开口,“太刀,鹤丸国永。”
茜子闻言碧绿色的眼瞳里翻涌着什么,低头看着锋利寒光的刃面,脑海里划过一句话:这本刀不应该在这里的。
“我在出任务的时候救了一名刀匠,他执意要送我这把鹤丸国永。”义勇语速不急不缓,“我实在推脱不开,想了下真正的这柄刀剑存放在神宫,就收下这把赝品了。回来当个纪念也是可以的。”
茜子手指轻敲刃面,刀剑发出清脆的嗡鸣声。她仔细观察着刀柄与刃面,有点怀疑这真的是赝品吗?
早些年她在极乐教是见过鹤丸国永的赝品的,那时候的赝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刀柄上的鎏金链子甚至会掉色,根本不是纯金打造的。
还是说,现在时代进步了?所以做赝品的功夫也变强了?
义勇见茜子拿着鹤丸国永反复观看,颇有爱不释手的样子。他淡淡开口,“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
茜子愣住了,“可以吗?”
义勇轻抬下颌,“可以。”
本来她成为甘露寺的继子就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听说炼狱他们都给了礼物。他没什么可给的,如果对方喜欢这柄刀剑拿回去收藏就可以。
茜子眼底划过惊喜,“那谢谢富冈先生了。”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鹤丸国永在两人话音落后闪烁了一秒金光,就像也是在庆祝自己有了新主人一般。
***
在告别义勇后,茜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将蝴蝶忍叮嘱的药吃下去,休息了下就换好练功服去找甘露寺蜜璃。
“身体真的没事了吗?”甘露寺蜜璃担心的看着眼前的茜子,“要不要再休息下?训练其实不着急的。”
茜子摇摇头,活动着筋骨,“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她算了下日子,离最终训练已经没有多久了。
甘露寺蜜璃闻言,面上的担忧转换为认真,“那我从现在开始要认真教你了。”
那天起,茜子才知道了对方以前的教法简直是小儿科。她认真起来,那教学简直是魔鬼级别。
或许是因为恋之呼吸要求全身柔韧性的缘故,甘露寺的柔韧性极好。自然,作为对方继子的茜子也不能太差。每天都在被对方踩背拉韧带的茜子,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那撕拉般的疼痛,想想她都觉得腿软。
因为魔鬼训练的原因,茜子的体力与柔韧性得到了极大的进步。就连她的剑术也是——
“我的剑术是倚靠恋之呼吸的,茜子的话不必全模仿我。你可以在这条路上自己摸索下,毕竟别人的可能不是最适合你的。”
在甘露寺蜜璃的教导下,她开始尝试自己摸索。不管怎么样,总是都进步了的。
然而,她的呼吸法仍然是停滞不前。
夜里,茜子一如既往的给自己加训。
“呼吸法的根源就是使身体里大量吸入氧气……”茜子闭上眼轻声喃语,跟随着话语做动作。她将手中的木刀立在胸前,张嘴吸入大量的氧气。
“放弃吧,你这么学下去就是再学一百年都学不会的。”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茜子,一口氧气噎在她嗓子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