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并不会在意人类的喜怒哀乐,因为他们也不屑于去懂。所以童磨并不相信现在的茜子所说的那些与鬼杀队斩鬼,和他们是同伴的事情。
在他看来,茜子只是想赚钱罢了。
不过现在没关系,他有钱,也有时间,他可以一直陪伴着对方。
没有人知道他曾发现了一位失忆神明,而现在——童磨眼底划过炙热,那位神明是他的。
他想让那双碧绿色的眼瞳染上自己的颜色。让那双眼里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让他的神明只为他一个人停留。
想到接下来与茜子共处的时间,童磨唇角带上了笑意。他拂过袖口将自己的金色莲花铁扇打开,半掩盖住自己的面容,只将那双无忧无虑的七彩色琉璃眼瞳露出来。
接下来就去看看他的神明怎么样了吧,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他的茜子,跟对方一起度过日日夜夜。
他走到自己亲手布置的那间屋子里,为了让茜子住的更加舒服他又打通了一间屋,让空间变得更宽敞。
当然笼子也是买了加大版,为此他可是没少花钱。他掀开帘子,就看到坐在柔软大床上的茜子一脸不爽。
金色莲花铁扇轻轻摇动,童磨上前走了几步柔声道:“怎么不换衣服?”
茜子看向童磨放在床头的那件淡紫色和服,再抬头看童磨此时身上穿的衣服。面无表情的说道:“想到跟你穿同样的衣服我就恶心。”
“明明茜子现在不会讨厌我,”童磨眯起眼笑,身为神使得他当初被灌输了一堆信息,自然也是知道神明会下意识的偏好自己的神使。
看着童磨那欠揍的样子,茜子表情扭曲起来。她咬牙切齿道:“那我也不会换的。”
“明明很好看,”童磨可惜的说着,眼睛在茜子身上的那件鹅黄色和服上流连,“真的不打算换吗?”
茜子直接扭转头不再去看对面的童磨,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那我来给茜子换吧,”童磨尾音上扬,他将金色莲花铁扇合住慢慢靠近着茜子。
对方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看的茜子绷紧身体,决定在童磨过来的时候就将对方踹出去。
然而童磨在距离茜子三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虽然很想这么做,但总感觉自己会挨打呢。”
你还知道自己会被打吗?
童磨挥动着金色莲花铁扇,细小的冰晶擦过茜子的身体在她的和服上造成数不清的划痕。完美的控制好力道没有将茜子伤到。
“这样子的话,茜子就会换衣服了吧。”童磨笑得露出尖牙来,宛若稚童的笑容炸却是魔鬼行动。
“其实这样也很好看。”童磨看着此时茜子身上碎裂不堪的和服,还有那隐约露出的白暂肌肤,眼眸暗了暗。
他话语里透露着的暗示让茜子恶寒,她揪过一旁的和服挡在自己身前,“滚啊!”
“抱着茜子一起滚吗?”
茜子:“……”
她干脆扭过头不再去看对方,将那件淡紫色的和服套在自己身上,在穿衣服的过程中又拉扯到了手上的那个锁链
她低头看向手腕处的那条细链,不甘心的“啧”了声。
要不是这个古怪的东西将她的神力锁住,她早就大显神通将童磨揍了一顿好吗?
茜子敲了敲那个手环,手环发出嗡鸣声随后又往小缩了缩,似是对茜子刚才的动作不满。
她拽着手上的手环,随后将魔爪伸向手环内延伸出的那条细链,然而不管她怎么搞都和手环一样,揪不开拽不烂。
要不然她能这么卑微吗!别人家都是将自己的神使收拾的服服帖帖,到她这儿可好,是神明被神使压制了。
她这回真的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气死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茜子看起来和它相处的很愉快。”童磨不知何时坐到床上,侧头看着茜子与手环之间的互动。
“你管这叫愉快?”茜子臭着一张脸,手掌心试图凝聚出一团灵力攻向对方。然而她刚这样动作,灵力都被手环吸收掉。
看到这样,茜子脸更黑了。她不甘心的加大灵力输出,打算直接让手环爆炸。不是能吸收吗,有本事一直吸收啊。
她还就不信她堂堂一个正统神明,能被这样的小手环压制住。
看着茜子在那里斗智斗勇,童磨淡淡的扫过那个手环。这东西确实还挺好用,或许他可以尝试与对方多交易几次。
两天前,当他坐在那里尝试着掌控神使的力量时,对方突然在自己的面前说是想与他交个朋友。
那名少女头戴白冠,看起来年龄并不大,她自称为“绯”。
“不知道小姐来这里干什么?”童磨勾起唇角,眼底冷然一片。
因为成为神使,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人类,倒是很像鹤丸国永那家伙。身上弥漫着一股兵器的味道,但是却比鹤丸臭很多。
“我只是来给您送件东西罢了。”绯将手里的手环递给童磨,“这是神明也可以锁住的东西,父亲说你会需要的。”
童磨手中晃动的扇子顿了下,抬眸正眼看着绯。他能感受到链条上传来的诡异的感觉,唇角笑意加深,“那替我谢谢你父亲了。”
他并没有询问对方为什么找上自己,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他们也只是利益关系罢了,鉴于对方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童磨也就没有深究。
反正对方总是会说的,如果是白送那他更乐的开心。世界上有这样好的事情赚,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思绪回笼,童磨望着眼前的茜子眼瞳里划过深意。他将金色莲花铁扇合上,放置在一旁。将那边还在和手环争斗没有把衣服穿好的茜子捞过来搂在怀里,蹭了蹭对方的脸蛋。
童磨内心忍不住发出叹息,果然茜子是最棒的。在他与茜子近距离接触后,他能感受到自己属于神使的心是格外雀跃的。因为他将自己的神明牢牢攥在手里,那份满足感仿佛让他置身于最幸福处。
或者说内心被填充的那份幸福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
“童磨,你给我放开。”茜子一字一句的说着,话语里带上了灵力。虽然多半都被手环吸收掉,但是神明对于神使得掌控性依然很强。
童磨抗拒着体内的命令,浑身仿佛过电般被茜子留存在他体内的灵力刺激了个遍。他用更紧的拥抱将对方搂住,将自己的下颌抵在对方头顶。
“不放。”他蹭了蹭对方的头发,白橡色的发丝与七彩色发丝交缠在一起,显得更加暧昧至极。
“茜子,疼爱下你的神使吧。”
童磨带着茜子将手放到他自己的胸膛处,“这颗心看到你后跳动的频率快到都使我难以呼吸了。”
茜子清楚的听到自己贴上童磨胸膛时,对方发出的那声轻.喘,她沉默了下,“你真是变.态至极。”
“那也是茜子你一个人的……”童磨将最后两个字眼无声的念出来,缱绻而暧昧。
第六十九章
鬼舞辻无惨发现自己联系不上童磨了。
继半天狗和玉壶被斩杀以后,上弦仅仅剩下了前四名。他发出讯息召集着剩下的上弦月来无限城集合, 其他三人都到了, 只剩下童磨迟迟没有回应。
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掌控的情况。
“你们最近有见过童磨吗?”鬼舞辻无惨扫过眼前的上弦月, 那双梅红色的眼瞳森冷无比。
上弦几人面对面互相看了看, 随后摇摇头,他们在上次十二鬼月的会议后就没有再见到童磨。
鸣女犹豫了下说道:“他曾经让我带他去半天狗他们那边。”在看到鬼舞辻无惨危险的眯起那双竖瞳后,她禁声没有在继续说什么,只是默默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或许童磨也已经被鬼杀队的那群人斩杀了。”猗窝座突然出声,他话语里透露着三分嘲讽。
毕竟对方的梦想就是和他的望月茜子相亲相爱,出现一些差错也并不稀奇。况且大家都知道童磨在战斗过程中喜欢戏弄对手收集情报, 说不定他这次就是翻车了。
鬼舞辻无惨冷冷的看着猗窝座, 嗓音沉稳柔和还带着某种韵味, “你的意思是, 区区一个刀匠村将我的三个十二鬼月都斩杀了吗?”
从半天狗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刀匠村也只是有几个普通队员和两名柱在而已, 其它的刀匠更是不值得一提。
猗窝座有了不祥的预感。
“连这样的阵容你们都丧失了三名同伙, ”鬼舞辻无惨嗓音越来越冷, “我还留着你们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将鬼杀队都捣毁吗?
这样的他们能做些什么?
还如何替他找到青色彼岸花?
他当初大量制造鬼一是为了制造出不怕太阳的鬼, 二是为了让他们去替自己寻找东西。
而十二鬼月的上弦月是拥有自己血液浓度最高的六位, 排名决定了他们的血液浓度与实力。
而一个普通的刀匠村且只有两位柱就让他折损三名上弦月,这是根本说不过去的。
“干脆将你们全部解决掉好了。”鬼舞辻无惨话语里带上了三分无聊, 三分薄凉。
猗窝座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面上的不羁与嘲讽尽然消失。他在无惨薄凉的眼神下低下头, 承受着属于对方带来的压迫感, 身子微微颤抖。
鬼舞辻无惨将气势收回,他手指轻点太阳穴思考着,“这次就放过你。”他终究是留着对方有用的。
他往后走了几步背对着上弦月,轻描淡写道:“接下来你们就驻守无限城,哪里都不要去了。”
“是!”
鬼舞辻无惨带上自己的礼帽,在琵琶声中消失在众鬼眼前。在看到他消失后,众鬼浑身一轻。
猗窝座摸着自己的后脖颈,那里全是冷汗。他眼底闪过后怕,他差一点就被鬼舞辻无惨杀掉了。
黑死牟手搭在自己的刀剑上,“猗窝座,接下来童磨本该接手的无限城地区我们一人一半负责。”
猗窝座轻点头,随后消失在黑死牟眼前。
*
耳畔的琵琶声散去。
当鬼舞辻无惨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出现在了童磨新的宅邸面前。他抬头望着眼前奢华的宅邸,抬腿向门口走去。
对于猗窝座猜忌的那一套——童磨死在刀匠村,他是不信的。
因为在半天狗传过来的讯息里,他并没有看到童磨的身影。如果他真的出现在刀匠村并且战斗过的话,势必会走骚动。
然而半天狗和玉壶的视野里,都没有注意到冰之鬼,也没有察觉到属于童磨的血鬼术的气息。他欺骗鸣女去帮忙半天狗和玉壶的消息聪根源上就是不成立的。
再加上……他与童磨的联系是突然中断的,在这之前他没有看到对方与鬼杀队队员打斗重伤的场景。如果对方受伤濒临死亡的话,他的视野完全可以看到。
然而这些本该有的,都没有发生。
这种事情曾经发生过两次,一次是珠世逃脱自己的束缚,另一次就是那名灶门家的小女孩。他完全有理由怀疑是不是童磨也这样逃脱了自己的束缚。
并且在半天狗与鬼杀队的打斗中,他还了解到那名望月茜子也失踪了。将这两件事情联想在一起,不得不让他多疑。
童磨是自己私吞了茜子,并且可能得到了某些特殊能力。
他刚刚在无限城询问上弦月也是故意的,他想知道是不是有人私下跟童磨联系着,并且也出现了逃脱束缚。
事实证明其他上弦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剩下的童磨——鬼舞辻无惨那双梅红色的眼瞳扫过眼前的宅邸,他迈着舒缓的步伐向前方走去。
不管真相如何,他都要亲眼看一遍才肯罢休。看看那个童磨究竟在搞什么鬼。
“你是谁?”信徒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鬼舞辻无惨,伸手拦住对方,“这里是极乐教,无关人员请不要进入。”
鬼舞辻无惨的动作一顿,他举起自己的礼帽温和的看着眼前的信徒,“失礼,我是来找童磨的。前段时间我和他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原来是这样,”信徒放松下来,他看起来是个爽朗的人。注意到鬼舞辻无惨得体的打扮后,他与对方攀聊着,“看来你也是来参加教祖的婚礼啊。”
鬼舞辻无惨呢喃着,“婚礼?”
“是啊,”信徒疑惑的看着对方,“你不知道吗?”他眼底的疑惑化作戒备,该不会之前说认识是骗人的吧。
“我当然知道,”鬼舞辻无惨面上的笑容带着薄凉,“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是和谁结婚而已。”
信徒挠挠脸,“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和教祖一起长大的女孩,叫……望月茜子。”
鬼舞辻无惨在听到这个名字后,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本在人类世界伪装的圆形眼瞳化作竖瞳,圆润的指甲逐渐变长。
“先生你不舒服吗?”信徒迷惑的看着眼前的鬼舞辻无惨,“要不要——”他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带着震惊的神色没了呼吸。
此时的鬼舞辻无惨褪去了伪装,那双梅红色的竖瞳死死盯着前方。他从齿间狠狠磨出对方的名字,“童磨。”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猜疑是对的,在想到对方私吞了茜子后,他整个人都充斥在极端愤怒中。
童磨竟然骗了他。
鬼舞辻无惨慢慢往里面走着,手工皮鞋与砖石相触发出清脆的响声,阵阵回音响彻在极乐教里面,显得更加诡异。
走到院内后他环顾四周,院内到处都挂着喜庆的红色幔帐,洋溢着欢乐的氛围。
看来对方逃脱了束缚,确实过的很快乐。
他将冲上来阻挡自己的信徒都一一杀掉,绕过地上的血液,他注意到角落里一名瑟瑟发抖的女性朝着对方走过去。
他掐住对方的喉咙问道:“那个男人,童磨他在哪里?”
侍女手颤抖着抬起指了个方向,“求求你放过——”
还不等她话说完,鬼舞辻无惨就将她的脖子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