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茵楠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就算再头疼，也只能不断反复地听着她们从中挑出来，觉得可以的那些歌曲，希望从中能找到自己喜欢也合适的曲子。
然而这么多歌曲，却都没能让她觉得十分心动。
都很好听，都感觉差不多，也就感觉好像选哪一首都一样。
看着程茵楠有些苦恼地鼓着脸的模样，尹意潇几个人对视一眼，不由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她们都知道，小笨蛋完全是因为没经验，才会这么不确定而已。
如果她们直接帮忙定了曲子，也许她也会觉得很合适，就不会这么苦恼了。但可惜的是，她们并不能帮她直接决定，这也是对她的负责。
可能是选曲工程太枯燥，程茵楠听着听着，思绪就不由走远了。
回想这几个月，唯一一次的单人舞台……应该是在刚到这里进行选拔的时候，记得自己好像是唱了一首歌，之后就都是小组表演了。
那首歌是什么来着……
为什么会决定这首歌呢？
程茵楠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点深究起来。而她再往前想时，脑中就突然灵光一闪，是了，那首歌是芊芊姐帮她选的！
不过好像跟选曲没什么关系。程茵楠刚这么想着，训练室的门突然推开了。
陈秋云在门口笑眯眯地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一见陈秋云，尹意潇几人便知道肯定是有谁电话找她，便表示先去吃饭，会在餐厅等她。程茵楠点点头，跟着陈秋云先离开了。
“楠楠，是我。”
温柔似水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分外熟悉。
“怎么，想我了吗？”
——是方席芊。
第84章
【应该快开始了吧？】
【报告！还有三十分钟开场！投票通道也已经关闭了！】
【呜呜呜我对不起崽崽，一秒钟票就被抢光了QAQ只能在家看直播了。】
【摸摸楼上，谁又不是呢？】
【紧张紧张紧张……明明我只是投票的那个，为什么现在心脏都好像要跳出来了QAQ】
【啊啊啊怎么还有半小时呢？！这也太难熬了吧！】
【冷静冷静，官方不是特意放出来女团花絮了嘛，强烈推荐你去看看那个！保证你不会觉得难熬了！】
【？？？居然有花絮？！】
现下热度最高最火爆的女团竞演综艺节目《女团养成》决赛夜终于来临，官方为了满足粉丝们的愿望特意租下了能容下场地三万人的东华会场。刚开放门票的时候还有人担心能不能卖完，结果不到三秒钟票就一抢而空，可见这档节目的火爆程度。
视频直播刚开启，就已经有几百万的人蜂拥而至，甚至还有无数人一时间卡到掉线。还好官方有往常经验早做了准备，特意留下这七天的花絮没有播出去，就是等着现在每十分钟放出一条，好给网站分流。
这七天里《女团成长日记》只放上了一次，还是遮掩版的第一次彩排，粉丝们根本不能从里面得知自家偶像到底选了什么歌，于是在现在花絮放上来的时候不由都跑过去看了。
而已经坐在总决赛的公演现场等待的粉丝们，则一边互相交流着，一边焦急又期待地等待着决赛开场。
因为每个选手手里只有五张内部票，程茵楠手里的票根本不够分，尹意潇便主动把手里的票也都给了她。反正她这里最多就母亲尹嘉棠有可能会过来，用谁的票都一样。而封岑航本打算借着投资品牌方的名号拿几张票，这下可以带着老爷子老太太坐在亲属席上，反而更心里美滋滋的。
于是苏荔香夫妻、弟弟程楠照、秋柯璟及父母、尹嘉棠、封岑航和自家老爷子老太太，便正好用掉了十张票，整整齐齐地坐成一排，远远看着可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方席芊倒是不用纠结，因为知道有系统可以帮忙暗箱操作，便拒绝了程茵楠再借一张票的提议。深知如果没能抢到最佳位置会遭遇什么后果，即使抢不到的几率绝对为零，但系统还是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直到抢到了票才终于松了口气。
方席芊终于勉强给了个好脸色，“看来你还是有点用的。”
——哼，这是想当然的吧。想它可是高等文明智能AI的存在，区区一张票怎么可能抢不到？
系统顿时昂首挺胸，傲然起来。
于是此时方席芊便坐在尹嘉棠的后面，目光似有若无地打量着他们——重点自是落在尹嘉棠和封岑航身上。这就是楠楠的亲生父母？
虽然她是一直有暗中帮忙，让程茵楠得以顺利认亲，而且也在系统给予的资料中见过无数次，可谓是十分熟悉了，但真正在现实中见到他们还是第一次。
半晌，系统都快忍不住提醒宿主视线不要太过明显的时候，方席芊才似是松了口气，有些轻松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这一次，她终于逆转了结局，欠下的也算还清了吧。
如果没有楠楠……她可能真的会像那个梦里的她一样，迷失了自己。
如果没有楠楠……
方席芊闭了闭眼，不愿再想下去。
“呜呜呜我们崽崽也太可爱了吧！”
“大魔王潇潇真的是实宠小可爱了！”
“大小姐和苑苑也太坏了吧，活该被教训哈哈哈。”
“楠楠团宠无疑！”
“哈哈哈笑死我了，楠楠跑去别人那里试图偷看被捉到的时候，那慌张惊愕的小表情我能看一年！”
听见旁边人激动的声音，方席芊余光瞥见女孩子们正拿着手机兴奋地叽叽喳喳，俨然一副妈妈粉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新的花絮又被放出来了，不用方席芊提醒，系统就已经体贴地直接帮忙打开了网站。
这一期花絮是在第一次彩排过后，几个人被打回重新选曲，其中就包括了牧若茜。程茵楠因为担心门内的牧若茜，但又不敢打扰她和导师们商量，最后在华苑雅和温茵瞳的怂恿下，悄悄推开训练室的门，探进了一个小脑袋。
牧若茜正认真地思考着焦融魏的提议，突然余光却不小心瞥见门口的小脑袋，一时没绷住嘴角竟然上扬了起来，焦融魏愣了一下随机意识到什么，也跟着扭过头去。
两人统一看向门口，引来其他人好奇的注视，便也同样看见了正小心翼翼往这边看得程茵楠。
程茵楠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导师们用手指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自己，意识到自己被发现，慌张羞愧的同时又正好对准了牧若茜静谧而柔和的目光。
“轰”得一下，程茵楠小脸彻底红成了苹果。
啊啊啊，丢死人了啦！！
程茵楠条件反射地缩回脑袋，猛地关上了门。
训练室内一时寂静无声，顿了一会儿，几个人又看着门突然又被一点点被打开，再次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小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羞愧地道歉完后不等其他人回话便再次缩了回去。
——这次是真的关上了门。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训练室内不由响起了欢笑声，之前严肃的气氛也顿时消散了。
听见里面的笑声，程茵楠丢脸地“呜呜呜”着扭头便投到了赶过来的尹意潇怀里，自是不敢抬头见人了。尹意潇不由凌厉地瞪了眼罪魁祸首们，华苑雅和温茵瞳虽然一向不是很服尹意潇，但此时也自知理亏，摸摸鼻子连忙凑到跟前向小可爱道起歉来。
她们也是真没想到会这样嘛。
——不过这样的楠楠，也好可爱！
【啊啊啊探出小脑袋的崽崽要萌死我了≧▽≦！！】
【暗中观察.jpg】
【表情包点赞！难怪说这个节目根本就不像竞演节目呢，有程茵楠这样的小可爱在里面，女团哪还竞争得起来！】
【可以！不是还能竞争团宠吗！！】
【哈哈哈哈楼上是人才！】
【不过这次节目组隐藏的也太深了吧！到现在都不知道她们会表演什么节目！】
【没准是给我们准备个惊喜？】
【害，姐妹急什么？反正马上就要比赛开始了，不差这十几分钟了。】
于是就在这样欢欢乐乐的讨论中，总决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第85章
“对了，还没恭喜你进入总决赛。”
外面还在焦急等待着直播开始，选手们的化妆室里每个人也同样热火朝天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每次选拔赛必会出现并且给程茵楠化妆的CC老师，这次也毫不意外地来了，指定给程茵楠化妆。
这次换回蓝黑色头发的女人一边给程茵楠修容，一边看似不咸不淡地说着，“虽然我一点也不意外。”
她旁边的小助手不由忍笑着为她递上需要的工具，还趁老师不注意对程茵楠挤了挤眼。明明每次都会提前为选拔赛空出时间，还在其他老师商量着需不需要换人化妆的时候果断拒绝，明明就是小楠楠的粉丝还总这么口是心非，老师就是这样一傲娇，我们也真是毫不意外呢。
“一会儿CC老师会看我们的决赛吗？”
程茵楠本来还眉飞色舞地想道谢，就立刻被CC老师给按了下去，还冷声警告不要乱动。不过习惯CC老师面冷心热的小姑娘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还闭着眼睛期待地问道。
CC老师挑了挑眉，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过听见回应的程茵楠还是回了个大大的笑容。
“楠楠，还没化好吗？”
化妆室外已经新换了个人敲门，事实上在十分钟之前，就已经开始平均每三分钟有个人来敲门询问了。程茵楠还没回答，CC老师就已经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对程茵楠挥了挥手让她赶紧出去了。
程茵楠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对她们笑了笑，便提着裙子出门了。
这次敲门的是华苑雅，一见到开门的人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意外，而后便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靠在门框上不正经地调笑道，“小美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华苑雅艳丽的红唇上扬，微眯的狐狸眼充满了妩媚的风情。程茵楠看着不由脸有些红，忙推着她说要去找其他人集合。
除了两人外的十位选手早就已经坐在了休息室里，等待着决赛开场。听见开门的声音，扭头便看见两人进来，不由愣了一下。
意外的不是华苑雅，毕竟刚才就已经见过她的造型。
——倒是程茵楠。
她现在穿的还是一会儿要上台的女团制服，只能看出她已经稍微长长的头发被染成了浅金色，此时被简单地编成麻花辫垂在锁骨处，不过更衬得她皮肤雪白，而眉间那一点朱砂痣，顿时点亮了整张脸庞。
不是造型毁了，而是似乎有些过于简单了。就连妆容都略显清淡，猛一看没准还有人以为她没来得及化妆。
“这样根本看不出你个人节目是什么造型嘛。”温茵瞳走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不由吐槽道，“明明呆在化妆室最久……莫非是走的返璞归真路线？”
听见“返璞归真”四个字，其余几个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才没有！”程茵楠鼓着脸反驳，CC老师都说了，她这叫别出心裁！
“很好看。”封禹萱揉了揉程茵楠的脑袋，笑眯眯地道，“这样简简单单也挺好，没准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以往的那些造型固然华丽精致各有特色，但更多的还是会关注造型是否适合，这个妆容很好看，而现在这样看似朴素简单，实则却会突显出她天然的颜值优势，令更多的人发现她那张无需修饰就已经完美无瑕的脸。
又过了十分钟，工作人员终于过来叫她们准备上台跳开场舞了。
——这也意味着总决赛的正式开始。
“程茵楠！我的崽崽啊啊啊！！”
“意潇意潇，一笑倾城！！！”
“封禹萱！等你出道！！”
“蒋雅旭！！蒋哥帅炸！”
黑暗中，以前参加了《女团养成》的六十八位成员，所有人都身着制服按照队形站在了舞台上。灯光闪耀，仿若回到了节目最初的时光，让引起回忆的粉丝们不由失声尖叫了起来。
以往被淘汰的成员又重新站在了这里，明明看似只过去了四个月，却是恍若隔世。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跳着《燃放青春》，超燃的舞蹈直接激爆了粉丝们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
在主题曲的高..潮部分来临时，粉丝们默契地举起了闪亮的荧光棒，跟着一起唱起了这首女团的主题曲，颇有种万人大合唱的感觉。
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原本还打算收着等后面节目表演的选手们，此刻都不由激动了，舞蹈的动作也更卖力了起来。
直至表演结束，在线观看直播视频的人已经突破三千万，导演陈余都不由抽了口冷气。现在才刚开始，那等结束……又会突破到几千万呢？
导演组又不由期待起来，跟打了鸡血似的工作起来。
歌声渐停，粉丝们呼唤偶像名字的声音却是久久不息。甚至给了选手们一种她们不是在比赛，而是在进行大型演唱会的错觉，不由脸都通红起来。
“欢迎来到《养成女团》总决赛现场，我是主持人兼导师柯灼锋。那么今天就是我们女团的决赛夜了，投票通道已于18点钟正式关闭，胜出的七位选手将在这个舞台上直接成团出道，至于究竟是谁能在十二名选手成功挤进前七，享受至高的荣耀光环？让我们拭目以待！”
在这种火爆的气氛中，柯灼锋终于上台了。说完开场白后，他便笑眯眯地cue了一波早在第一二次就被淘汰的选手们，让她们简单地发表回来的感想，以及询问她们更支持谁成团出道，给其他此时已经悄然退场，后面还需要表演的人匆忙回去换服装的时间。
返场表演环节不是所有人都能上的，只有进入第三次比赛，也就是第三十五名到第十三名的选手们才能分组上台表演。
能挤进第三次淘汰比赛的选手基本上都是有实力的，每一组都呈现出了自己最大努力的精彩表演，粉丝们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与尖叫。
“她们其实真的可惜了。”
蒋雅旭也看了一会儿表演，不由有些咂舌地低声感慨道。封禹萱倒是有些不置可否，却并没有出声。
“没什么可惜的，这个节目本就注定了弱肉强食，淘汰只能说明她们不适合这里。”要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有的人运气好蹭到了镜头就是能擦边进，有的人还没来得及展示实力就已经被淘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