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除非能找到其中一部分的破阵方法，我便可以进行推演。”顾玖诚实道。
就像是数学公式一般。
想要运算，总得有数据啊！否则单有一个数学公式，那是解不了题的。
冷霜失望了。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有用的信息。
可此时，顾玖却是淡定地收起了地图，随后道：“我不行，不代表其他阵法师不行，这个时候，需要群策群力。”
更何况，她从这个阵法上还得到了不少额外的消息，这些额外的消息，她觉得非常的关键。
或许，她能从清玄老祖那里得到想到的答案。
甚至地，她还怀疑……
**
随后，顾玖就带着冷霜来到了朝阳宗的办公处。
在里面主持事局的是清玄老祖。
看到顾玖来找自己，让她进来后，清玄老祖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红月森林有没有什么发现？”
显然，顾玖这些天不在营地前往红月森林的事情，清玄老祖一直都明白。
不过，顾玖在清玄老祖询问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了清玄老祖之前的心知肚明，在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红月森林此时就是一个巨型的阵法，加上叠加效果，阵法相当于十品，布阵之人，是上界仙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不过根据我最新得到的一些线索，这个所谓的上界仙人，还是我们苍龙大陆飞升至上界的仙人，所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阵法，不是一日之功。”
清玄老祖听着，神色加深了几分。
“还有呢？”
“我觉得，可以查询一下，近些年飞升的仙人，这人必定是宗门内的弟子，并且修炼速度非常快，而且若是有迹可循的话，或许能知道，红月森林有多少次小规模的兽潮，而这些兽潮产生后，是不是有些人在短短时间内修为突增？若有的话，这些人有很大的可能性，而且，这人背后的宗门，或者说宗门里有人，还在暗中支持他的行动，也因此，等我们发现异样的时候，红月森林早已经成为气候，也就是现在。” 顾玖在清玄老祖鼓励的眼神下，继续说起了自己的猜测。
后面听着的冷霜，整个人都惊呆了。
是苍龙大陆上的飞升修士干的？
不可能吧！
谁会想着毁灭自己的家乡？
还有宗门里有人员参与？怎么可能？
冷霜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清刷。
她脑子都有些不太够用了。
而这一边，听完顾玖话的清玄老祖对着顾玖露出了赞赏的表情，“没想到，这些都被你查出来了！”
他对顾玖的脑子，一向很有信心，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猜测得这么的深入，几乎已经窥见了其中最大的秘密。
“清玄老祖你是不是有什么怀疑的人？”顾玖看着清玄老祖平静的神色，真的怀疑老祖早就有了目标，甚至比她说的还要早得多。
可清玄老祖既然知道是谁，却一直未曾说出，只能证明这背后的势力很不一般，很不一般……
清玄老祖听着顾玖的话，看了一眼顾玖身后的冷霜。
“冷霜，你出去！”顾玖当即就吩咐起了冷霜。
冷霜正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个惊天大内幕，没想到顾玖突然会让自己出去。
再看着上首的清玄老祖，也明白这件事也许涉及到了机密，不是她这种小喽啰能够知道的，也就识趣地告退了。
等到冷霜离开后，现场就剩下了顾玖跟清玄老祖两人。
这时，清玄老祖开口道：“你想的很对，所有的话都说到了我的心上，而这些推测，是我这些年辗转查到的，这背后，涉及到的，是一个庞然大物。”
“四大宗门之一？”顾玖下意识的开口道。
能让清玄老祖都称呼为庞然大物的，绝对不是一般的实力。
而真的想想，也就四大宗门有这个实力将这样大的阵法做的滴水不漏而且不引人注意的。
“不，你应该减掉一个，朝阳宗除外。”清玄老祖笃定道。
这一下，已经给顾玖点明了一点。
顾玖猜得没错！
顾玖现在真的已经震撼了！
她的怀疑，竟然成真了。
真的有人在苍龙大陆配合着上界之人干下这种大事。
这简直就是……拿一界生灵开玩笑！
这背后得背负多大的因果。
想着，顾玖就直接问出了声，“他们就不怕因果吗？”
“或许是因为，有人不怕因果。”清玄老祖道。
听着清玄老祖的话，顾玖顿了顿，思忖片刻，才道：“老祖，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了？”
说得这么明显，不知道都是假的。
“嗯。”
“谁？”顾玖这一下直接就问出了口。
“一位在苍龙大陆是传说的人！”清玄老祖隐晦地开口道。
传说？
顾玖的脑袋有一瞬间发懵，但是在结合自己推测的条件之后，一个人袭入她的脑海。
最快飞升的记录保持者。
三千字得以大乘。
千年内度过雷劫飞升。
极品雷灵根，天子优渥。
为天道所钟，气运无敌。
“正德仙人？”顾玖小心翼翼地将这个名号说出了口。
在说出来的时候，顾玖都是不相信的。
要知道，之前她可是将这人视未目标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幻灭了。
谁能想到，这个受尽崇敬的人背后里会有这样的面孔。
“嗯。”清玄老祖点头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顾玖真的是无言以对了。
真的！
竟然是真的！
“正德仙人是凌天宗的！跟他合作的人是凌天宗的高层吗？”顾玖继续问道。
要知道，正德仙人可是凭借着一举之力将凌天宗带入辉煌的人，也因为实力一下子膨胀，凌天宗才对朝阳宗第一的位置那么的觊觎。
若是这样的话，其实可以理解凌天宗的人对正德仙人的追崇。
而在这样的追崇之下，配合正德仙人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
“目前为止无法确定配合的人，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在凌天宗的位置不低。”清玄老祖继续道。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清玄老祖的神色深了几分。
“唯有破阵可救，原先我不抱希望，现在，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清玄老祖一字一句道。
听着，顾玖愣在了原地。
“老祖，你这是……”
“这是我算出来的！”清玄老祖道。
“算？”顾玖诧异。
“你知道为何我取自为玄吗？”
“……”
“那是因为，我能感应天机，在我成为大乘期修士之后，这种感觉更是敏锐。”清玄老祖继续道。
“我……”顾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今天的事情，冲击力，略大。
原本以为是找到了重要线索，结果从别人的口中直接得到了一部分的真相。
至于希望……这一刻的顾玖还真的希望自己真的能成为希望了。
否则，这个任务世界的任务，她就要翻车了。
凝了凝神，顾玖的理智开始慢慢地回笼。
让自己冷静下来后，顾玖问：“那么老祖，我需要做什么？”
“当这幕后的正德仙人不存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继续去执行。”清玄老祖看着顾玖的眼神越发的和蔼，“至于其他的，我们会为你撑下一片天，等着你，给我们带来……胜利。”
听完这段话，顾玖都感觉对方是不是太放心她了？
还没等顾玖想清楚，清玄老祖就开口了，“说吧，你原本下一步的想法是什么？”
“找全修真界的九品阵法师来研究，是否能找出破解的方法，不需要全部，只需要一个部分，我可以尝试推演破解的方法。”顾玖应道。
“好，我出面为你召集。”清玄老祖道。
“谢谢老祖。”顾玖回道，只是话说到一半，觉得事情好像没完，忍不住问：“若是九品阵法大师里面有正德仙人的探子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清玄老祖道。
顾玖：“……”
**
自从更清玄老祖谈论过后，顾玖身上的气息变得越发的冷峻了。
从清玄老祖处离开，顾玖一出来就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冷霜。
“师父。”冷霜看到顾玖，马上唤道。
“嗯。”
“师父，你跟老祖说了些什么？我能知道吗？”冷霜好奇地问道。
“不能。”顾玖很是干脆道。
冷霜：“……”
随后，冷霜也就不追问了，她觉得，这背后的真相，可能是一件，惊天秘闻。
她怕自己知道了，会忍不住说出口。
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
第二日，清玄老祖就发出了召集令，召集九品阵法师。
消息传遍整个修真界之后，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有无数的阵法师来到了红月森林外，只是有一部分，并未到来。
此时，顾玖就坐在清玄老祖的神色，目光在这些阵法师身上游移着。
苍龙大陆的九品阵法师，真的不少啊！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探子了？
顾玖的眼神不着痕迹地在凌天宗的两个阵法大师身上看了几眼，稍后移开。
片刻后，等人到齐之后，清玄老祖开口了。
“今日，我唤你们前来，是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发现，这个发现，暂且不能为外人道，所以请你们前来，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清玄老祖开场道。
“客气客气。”
“清玄老祖有唤，自然赴汤蹈火。”
“就是不知是何发现？”
“……”
在众多阵法师好奇的时候，清玄老祖的目光放在了顾玖身上，“顾玖，你来。”
听到顾玖二字的时候，其他人的视线刷刷刷地落在了顾玖身上。
顾玖这两个字对于它们阵法师来说还真的是如雷贯耳。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那突涨的大乘期修士，更多的还是因为顾玖在阵法上走出了自己的道。
这一点，让无数的阵法师为之羡慕嫉妒。
有这样的修为跟经验打底，没人会小瞧顾玖，即使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年轻。
顾玖听到清玄老祖的话之后，整理了一下语言，主动开口道：“顾玖，大乘期修士，九品阵法师。”
“之所以让各位前来，是因为我在前几日踏入过红月森林，在里面，我记下了里面的地形，再然后了解了那蕴藏在里面的阵法，将这些阵法组合而成之后，我发现，这可能是一个十品叠加阵。核心是转生阵，转换生机灵气，可在改良之下，却是变成了，吸取别人的血肉来转换灵气……”
说着的时候，顾玖拿出了自己所绘制的地图，一下子在众人的面前铺开。
一铺开，其他九品阵法师什么也没说，就全部聚集在了一块盯起了这阵法。
看着看着，有几个九品阵法师忍不住先开口了。
“这是你画的？”
“嗯。”
“你去过红月森林中心？”
“没有，中心区域的阵法是我根据内外围区域的小阵法推演出来的。”顾玖回道。
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全场顿时寂静了几秒。
推演出一个准十品阵法？这顾玖简直要上天啊！
紧接着，一行九品阵法师不死心地开始钻研起地图来。
越看，心里对顾玖的佩服越深。
这顾玖的天赋哪里算得上好，这简直就是绝佳。
给他们的话，在红月森林待上几个月，也画不出这样的一张地图，更别说这个地图上还有着各种各样陷阱的阵法。
在惊叹之后，一行人只能慢慢地静下心来研究这份地图，不过研究着研究着，有时候顾玖也会被叫过去询问一些问题。
甚至地，有几人对顾玖推演之术的过程感兴趣。
顾玖并没有藏私，一一告知。
当然，也是没有藏私的必要，因为一个阵法，有着自己的运算规则，可换了另一个阵法，运算规则很有可能就用不上了。
这其中蕴含着巨大的数学计算量，也只有顾玖这经过改造的脑子才会用得起。
如顾玖所料，经过这些九品大师的验证，她最后得出来的公式能用到阵法上，可是这些九品大师依然有些无法渗透这个所谓的规则。
一个人这样是巧合，两个人是意外，三个人就绝对不会是这个两种考虑了。
“这个推演，用到的是什么方法，真的是闻所未闻，认真细究起来，仿佛是一种全新的运算方式？这就是你的阵道？”有九品阵法师就忍不住对着顾玖问了起来。
阵法本质上也是一种算法，这些阵法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阵法的算法也是有规律的，可顾玖的，走出了完全不同的花样。
“嗯。”顾玖点头。
“虽然看不明白，却也清楚，这里面要耗费的精力恐怕是不少，而且，还是独一无二的，别人学不来吧！” 这名阵法师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真的不一般啊！
说这话的阵法师是九品阵法师中的佼佼者，他说这话的时候，更是让其他人为之侧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