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搜都在等大佬复婚——儋耳蛮花
时间:2020-04-18 09:21:59

  危夏正好也无聊,索性打开电视机,用了手机投屏。
  大荧幕里出现她这些年制作的很多VLOG的合集,从第一个到最新一个,无数笑颜叠到一起,就像烟花在眼底炸裂。
  那不仅是天生丽质的皮和骨,更是美而自由的灵魂。
  危夏怔怔地,望着女孩儿一脸青涩地对着镜头,不停摆手说:“刚才我在店里看到的那个小挎包,要两万多……两万多的包我实在下不了手啊……”
  她的指尖收紧,忽然发现,不知从哪一秒起始,屏幕前的自己脸上已全是泪水。
  这支视频的BGM还是危夏以前翻唱过的一首歌,很古早了。
  隐约能听出歌词在唱,傻傻的女孩,还在等他。
  “你这样的有情人
  也不见他悲伤
  忘了吧
  要有过沧海
  要见过寒星
  留点伤……”
  MV的最后,粉丝们选了一句应援语给她——
  幸有盛夏·无畏山海
  危夏擦干了爬满脸颊的眼泪,低着头把从晚宴上带回来的草莓蛋糕拿出来,一口一口地吃了大半。
  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他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好像只是傅叶予可有可无的情人,根本不是夫妻。
  不,情人好多了,情人才能得到危夏想要的那些东西。
  至少得到了爱啊。
  危夏吃完挤满奶油的草莓蛋糕,侧目看冷夜里的一轮皎月。
  更深露重,窗台外的芍药快枯萎了,在月色下伴随夜里的凉风,依然能传来晚香阵阵。
  她给简糯糯打了个电话,声音在发抖,可是神色很镇定,无比清醒:“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律师?”
  “最好是打过离婚官司的。”
  ……
  就像烫伤的水泡等到结痂,掉了就能痊愈了。
  危夏做出决定之后,发现自己轻松不少。
  她一边收拾简单的行李搬出了与傅叶予共同的家,一边仍然忙忙碌碌。
  地球没有爆炸一天,工作也还得继续。
  新的一周,简糯糯和她一起去酒店,与一位一线明星谈业务。
  “哎,真要离开也容易,反正现在复婚办起来也方便。”
  危夏:???
  危夏:我这都还没签字呢,你怎么就给我漏气了?
  简糯糯:“开玩笑嘛,我当然支持你离开那个渣男,危夏,你那位傅先生,我接触的次数不多,但你看他是带着滤镜的,而我不是,我也算见多识广了,你老公……不,你前夫就是有病,你根本不知道。”
  “我不是说他有神经病,也不是有精神病,是他性格有非常严重的缺陷,就是一个天然渣,你都没发现。”
  危夏有些懵逼。
  简糯糯继续说:“叔叔阿姨知道了吗?”
  “还没说,对了,大头这里你也暂时别说,万一她情绪崩溃我还得反过来安慰她,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简糯糯想想也是,大头作为CP粉粉头,要是知道他俩这么快要离婚,还不得表演一个在线原地爆炸。
  “你说傅叶予回家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最好他也原地爆炸。”
  危夏心里也不可能完全没有失落和难过,但她还是努力调整心态,想要迎接下一阶段的生活。
  “以前是真的傻,总以为就算两个人不了解、不合适,也能彼此磨合,因为所有的‘不了解’、‘不合适’都只是人们分手的借口,没那么喜欢才是真的。”
  “但现在我发现,没那么喜欢是真的,更真的是……哪怕再喜欢的人,你还是会选择放下。”
  简糯糯顺了顺她的毛:“我记得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一句很装逼的话……”
  “太阳不是突然下山的,热情与期待也是。”
  简糯糯说完,危夏笑了笑,她低头看着大头给她发的工作邀约,“咦,有一个V站的三周年庆典,想找我登台演出。”
  “我噻这么好?V站这么有名,是顶流的互动平台了!”
  “嗯……他们说想安排我和袁星宇共演。”
  简糯糯知道这位大明星和危夏的关系,忽然就兴奋.JPG
  “你说会不会就是袁星宇给你找的资源??姐妹儿,是时候把前夫按在地上摩擦,然后迎接新的男神了!!”
  简糯糯:“恳求佛祖为夏夏安排一段甜到血糖高的姻缘,如若达成所愿,信女愿吃素一年!”
  危夏:“……”
  ……
  入秋前的暴雨天,S市仿若黑云压城。
  气压低的让人透不过气,湿冷的风搭配着闷闷的雷声,陡然之间,一道惊雷劈开漆黑的天空,乌云滚滚而来。
  从机场回家的途中,四周车窗被瓢泼大雨彻底蒙住了,傅叶予不断给危夏打电话,她就是不接。
  给她发微信,她也不回。
  他已经猜到这次失约让她伤透了心,甚至是永远都弥补不了的一个缺失。
  傅叶予眉头轻轻锁着,心里似有焦虑。
  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抵达别墅附近,他刚下了车,身边就被几位保镖簇拥着,马思为他打着伞。
  傅叶予一身黑西装,在雨中长身玉立,他回头吩咐:“国内就不必这么多人跟着了,汪哥,这次辛苦你了,之后你还是跟着我太太。”
  说着,眉心陡然一动,按了按左肩处的位置。
  汪哥以过来人的身份叹声:“以后一到阴雨天就有你受的。”
  傅叶予耸了耸肩,仍然站得笔挺:“还好了,就是耽搁了太多时间。”
  他安排好众人,总算回到家,只是意料之中的,并未看见危夏的身影。
  “……危夏?”
  回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空气,还有空荡荡的回声。
  傅叶予在二楼转了一圈,一切陈设没有任何改变,只不见了一些烟火气味。
  他回到一楼,目光不经意间,发现厨房的餐桌上多了一样东西。
  家中没有人,唯独桌上摆着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
  ……
  傅叶予在沙发上坐了几分钟。
  脑中的思虑却像爆炸了似得蜂拥而至。
  他摘下眼镜,双手抵着膝盖,身子微微前倾。
  是不是一切都太迟了。
  而他又何止迟了这几天。
  他是迟了太多。
  傅叶予回想这几个月,没能好好陪她过生日,也没有为她处理好婆媳关系,更没有为她及时摆平傅家的亲戚。
  以为用最快的速度获得权利、地位和财富,就能为他们扫除一切障碍,但他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他还是亏欠了她。
  他活该被抛弃。
  屋子外的树木被狂风吹得摇摆不止,发出巨大的噪声,傅叶予抬起沉黑的眼眸。
  他仿佛又看见,危夏坐在他面前,轻轻地咬着唇,笑盈盈地望着他,鲜活又可人,眼里的温柔和欢喜藏不住,就快要溢出来了。
  该死。
  他是有多久,没有看见过她这样的眼神了。
  傅叶予起身,又看了眼外头的倾盆大雨,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了,拿起钥匙的时候想了想,他现在还不太能开车,于是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赶回来。
  “我现在要出门,立刻。”
  作者有话要说:  带伤感情歌作者——卡机蛮,词是瞎写的,但想象的曲子有原型,可惜被禁了
  入V的21章也是留言都送红包的,所以小仙女可以去补一下~
 
 
第26章 
  暴雨仍然未停。
  整座城市的上方, 墨色的云大团、大团地聚在一起, 变得厚重的水汽在大地上翻涌, 明亮的光被遮得密不透风。
  远处的霓虹灯糊成一片,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
  傅叶予在找危夏的路上,又一次点开她的朋友圈——
  “对不起,您的好友朋友圈只显示三天内容。”
  傅叶予:“……”
  他下载了一个微博, 然后搜索危夏的名字, 最新一条内容是在她生日第二天发的, 只有一句话。
  “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啊。”
  底下则是大家的各种猜测——
  “夏夏怎么了?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开心。”
  “猜测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应该没事吧,就是关心粉丝而已,我们夏夏好着呢。”
  “之前听说夏夏手指烫伤了,呜呜呜, 夏夏你猜要照顾好自己啊!!”
  傅叶予抵达江边的时候, 危夏刚刚涂完口红,双手对着梳妆镜撸起长发, 尝试看看要用什么发型搭配晚上的小裙子。
  想到要和闺蜜们去喝小酒, 心情美炸了。
  从此没有男人要牵挂的生活, 真是潇!洒!不!羁!
  铃声打断她的思虑, 她放下乌黑如绸的长发, 转身去楼下开门。
  傅叶予不断按着门铃,声音低沉:“危夏,开门。”
  危夏心里一个咯噔,知道躲着他没任何意义,她调整好情绪, 默默地吸一口气,索性开门让人进来。
  夏夏,不要怂,就是干!
  “稀客啊,傅先生总算回来了?”
  有一小阵子不见,危夏突然发现男人消瘦不少,最令人在意的还是他脸色浮着过分的苍白,如同大病初愈,透出几缕摇摇欲坠的疲劳。
  当下,他的两侧肩膀和发顶都蓄着一些水珠,连修长的睫毛都像结着水渍,整个人氤氲在寒意中。
  这场雨来的可真是时候。
  危夏硬着脾气:“找我有事吗?”
  傅叶予淡淡地说:“谈一下你放在桌上的东西。”
  他没直说,而是用了这种婉转的词句。
  危夏:“什么东西?怎么你做生意这么厉害,还看不懂上面的几个大字?”
  傅叶予往她面前走近,危夏警铃大作,往后连退了几步。
  男人脸色更是不好:“夏夏,我知道道歉没用,我记得你的生日,只是因为很重要的事耽搁了,我说过你等我回来,我们马上筹备婚礼,挑地方度蜜月,然后重新开始。”
  危夏心里涩的都说不出话来,要是可以,她现在真的不想和他说话。
  “‘很重要’是有多重要?傅叶予,不是只有你说过,我也说过的,我不喜欢你把工作看的比我还重要,我知道这话你听着像无理取闹,但我真就是这么想的。”
  “傅叶予,你是不是不知道‘以前’我有多喜欢你?”
  “你生气我就难过,你开心我比什么都高兴……可是不止你说改变就改变的,我也会改变,我已经没有那么喜欢你了。”
  眼前这个人,曾经是她单纯在网络上聊天的时候,就喜欢上的人。
  他们一步步从虚幻的交友软件走到现实,又一步步从暧昧到恋人,从恋人到夫妻。
  当初结婚,是因为她真的是喜欢这个人,喜欢得不得了。
  快一年的时间里,起初对他的炙热和浓郁,却因为种种干扰和分离,变得疲软无力。
  危夏不想再坚持下去了,她太累了。
  傅叶予的面容笼罩着一股褪不去的清冷,神色沉默地说:“我不同意离婚。”
  危夏背对着他,良久才回:“我要。”
  她对他说话的嗓音不再娇软,而是冷冷清清:“傅叶予,最后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放弃当小提琴家吗?——这件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连我爸妈都不知道。”
  当初,危夏在章丰楷老师那里学拉琴,是他最受宠的学生。
  有一天,来了一个15岁的小姑娘,她在大家面前拉了一首《e小调小提琴协作曲》,危夏马上就知道了,她不再是老师眼里最厉害的小提琴手了。
  那个女孩才是。
  她尽善尽美,演奏的气势热血而磅礴,一首曲子拉出来和她完全是两个级别的。
  女孩私底下还对袁星宇说:“袁哥哥,我根本不想拉琴,也不想去柏林乐团,拉琴好无聊啊,等我长大了,我就想自由自在做任何事情。”
  这是人生在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自信心被摧毁。
  危夏对所有人,包括身边最亲近的父母,都表现出一副岁月静好的姿态。
  但人性阴暗的一面,软弱的一面,她全都留给了自己。
  她需要找一个人来陪伴她、容忍她。
  可是很显然,傅叶予并不是那个人。
  “我承认当时年纪也小,还有一颗玻璃心,不应该为了这些就轻易放弃坚持了十几年的道路,但我的目标是成为最了不起的小提琴家,我五岁学琴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我要把喜欢的是做到最好。”
  当她看着那位才十五岁的小妹妹,才明白自己什么也没有,对方是真正的天才,是殿堂级的小提琴家。
  轻轻松松的,就能高她一大截。
  危夏伸手撩开脸庞的发丝,声音低低哑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怯懦。
  傅叶予的心头猛地下坠。
  他总是对她的事反应剧烈。
  “我当不了首席,我就不当,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就不要。”
  “我要做就做最好的,不是最好的,我也不要。”
  危夏转过身,这一次,她正视着傅叶予,坚定无比地说:“所以,傅叶予,是我不要你了。”
  话音刚落,男人一个步子过来,双臂有力地将女孩强行抵在沙发上,俯身撑在她的上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以厘米计算,他目光尤为复杂,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许多说不清的情绪混杂在一起,难以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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