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我攻略错人了(穿书)——追蜻蜓的团子
时间:2020-04-19 08:43:28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沉,若人当真都在星君手上,那他便已然掐住了几大世家的脖子!
  正在这时,浑厚的内力忽而在夜空中荡开,扫落满树枝叶。安陵辞扬袖将童萌护在身后,眯眼看向来人。
  不远的屋瓦之上突然出现一顶金漆小轿,四人相抬皆黑袍蒙面,几个纵身缓缓将轿子放在地上。轿里的人没有立时出来,内力却顺着他的声音不断激荡。
  童萌只觉得额间抽疼,下一秒,双耳便被大佬紧紧捂住,童萌索性闭了眼凝下心神,忽略耳边的声音。
  “初次见面,给你们送些见面礼。”
  轿旁的四人齐齐一动,袖中飞镖甩出,直冲他们而来。
 
 
第80章 分镜八十 内鬼
  各式兵器齐挥, 在院中连成一张密密的网,飞镖被那冰冷的锋锐尽数拦下, 散落在地。
  然不等那阵“乒铃乓啷”的声音响尽, 数道长索从屋瓦之后抛出,带头的锋利箭头钉入屋梁之间。夜色中, 更多黑袍蒙面之人脚踏长索而来, 就如同一朝出穴的蝙蝠,离得近了才看清每人手上都绑了锋利铁爪,一出手便直抓命门。
  站在前头的几人横剑拦下那铁爪, 不料黑袍蒙面人腕间一侧,铁爪竟又骤然向前伸长了三寸,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抓破了喉咙, 鲜血滴答淌了一地。
  这群人出手狠辣, 分明是有备而来!
  百里荇目色一沉,双手拍在轮椅两侧扶手, 扶手外侧的隔片打开, 几支短箭从椅中飞出, 逼得来人几个旋身, 重新退回院中。
  君拂歌和莲褚衣一个长剑出鞘,一个挥鞭横甩,一道加入战局。安陵辞没怎么动,只拦在童萌身前,有蒙面人攻过来时才挥袖出掌,目光却一直落在那顶小轿之上。
  “我儿在何处?还不将人交出来!”叶曲纵身而出, 袖中铜钱如花雨一般簌簌而下,却比那花瓣凌厉百倍,每一枚都带了无尽杀气。
  飞鸾阁的暗器独步天下也不是说说而已,那些铜钱飞过树梢,瞬间将叶片连同枝丫一起削断,可想若是划在人的身上,可不是破点皮那么简单。
  然轿旁的四人同时掀起黑袍,扬在小轿之前,就像拉了一块巨大的幕布,竟将那些铜钱暗器全部阻隔在外,再一甩,铜钱排排飞出,又重新被叶曲拢回袖中。这招化守为攻叫叶曲连退三步,脚底紧擦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童萌站在安陵辞身后观战,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凝滞了呼吸。
  这群人,好生厉害!
  叶曲被逼后退,不等他再次上前,从轿中突然飞出了什么,没等童萌看清,身前的安陵辞突然动了。
  他似是早就料到轿中人的这招,一手扯下旁边的白幡甩给君拂歌,两人甚至未合计过一句,君拂歌便明白了他的意图,伸手接住白幡的另一侧。
  两人挥着白幡同时上前,兜住那从轿中飞出来的东西,横甩之后又同时松手,那物什裹着白幡飞回轿中,一切只发生电光火石间。
  童萌只来得及看见有东西飞出又被白幡裹着飞了回去,耳边便听到安陵辞的声音:“都退后!”
  “砰”的一声巨响炸在话尾,童萌下意识地捂了耳朵闭眼,下一秒身子便被人按在怀中。待巨响过后,童萌从安陵辞的怀中睁开眼,偏头朝外看去,只见那顶小轿已被炸得四分五裂,轿旁的四人均已倒地,而其他黑袍蒙面人却消失无踪。
  那东西,竟是雷火弹!
  方才若是稍稍晚了一步,院中众人只怕死伤惨重。
  众人握着兵器缓步上前,走近才见,院中只有轿子残骸不见血色人影。
  轿子是空的!
  而轿旁那四人也只剩衣衫布条,有人用剑挑起散落的黑袍,从中漏下的竟俱是沙石!
  方才同他们打斗的分明还是活生生的人,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化成了沙子?什么诡异的功夫,眨眼之间能大变活人不成!
  正在这时,浑厚的内力再次于夜空中荡开,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叫人分不清他的真实方位。那人大笑三声,道:“三日后午时渭水河畔,拿你们几大世家的内功心法来换人,不换,便杀!”
  徐家家主狠狠抓了把沙子洒在地上,怒道:“卑鄙小人只知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同老子面对面打一场!”
  然长夜重新归于寂静,只余夜风微拂却是无人应答。
  番邦中人来了又走,百里盟中无人再可安眠。几大世家家主的脸色均不太好,同百里荇闭门商议之后,便不再留于百里盟,看样子是都要回去做战上一场的准备。
  童萌扯了扯安陵辞的袖子,小声道:“大佬,你觉得他们会换吗?”
  失踪之人基本都是武林世家中选中的下一任继承人,培养一个接班人不易,且都是自己的骨肉血脉,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人去死?可那内功心法对于一大世家来说更是立足之本,交出去无异于将整个家族的根都断了。
  安陵辞眯了眯眼:“换与不换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他们能不能收起那些鬼胎异心,专心对敌。”
  无论选百年基业还是家族血脉,都会使中原武林世家面临重创。
  破此局最好的法子便是中原武林同心协力,将那番邦总坛一举歼灭救人出来。
  可今夜星君的这一出,既是警告也是震慑,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实力,从而心生慌乱畏惧。且他明明能在今夜动手却偏要拖到三日之后的渭水河畔,童萌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安陵辞揉了揉童萌的脑袋:“这几日跟在我的身边,半步也不许离开。”
  童萌歪头:“那睡觉怎么办,总不能一起……”
  安陵辞轻笑:“哥哥可以陪你一起睡。”
  童萌:……我拒绝。
  安陵辞捏了捏童萌的脸,眼尾扫到一人,微微转眸望了过去。
  百里荇转着轮椅转身,木轮在石板上滚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夜色中听来甚为孤寂清冷。蓦然,从后面伸出双手来,扶住了百里荇的轮椅,百里荇松开手,淡淡道:“二叔。”
  “回灵堂么,怎么不叫下人提盏灯?”百里琴推着他走在夜色之中,地上甚至找不见两人的影子。
  百里荇看了眼不远处的廊亭:“二叔陪我下盘棋吧。”
  百里琴推着他过去,那廊亭之中原就摆了副棋局,是之前两人未下完的。叔侄两个时常手谈,不止在两人院中,廊下亭台皆会摆上棋局,闲时便对弈片刻,未下完的棋局也依旧保留着,百里盟中人早已习以为常,不会有人擅自去动。
  百里琴将亭子四角的廊灯都点上,昏黄的烛光透过灯纱,照得整个亭子都亮堂了不少。亭中的石桌很大,放了一个棋盘两个棋盅,还有茶水小炉。
  百里琴又点了炉子烹茶,掌心虚虚贴在炉边,能感到那蒸腾的暖意。
  百里荇捻了颗棋,率先落下一子,百里琴也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记得二叔曾说感情一事本就自私,二叔当年为何也不自私一次?”
  百里琴落子的手微微一顿:“怎么忽而想起问这个,是心里依旧不痛快?”
  “二叔呢?”百里荇淡淡道,“已然放下了么?”
  百里琴垂眸:“自是放下了。”
  “若真是放下了……二叔为何还要处处针对七绝宫?”
  百里琴看着眼前的侄儿缓缓笑开:“荇儿是在说笑么,你二叔我不过问江湖中事多年,又何来针对七绝宫一说?”
  茶水已开,百里荇倒了第一盅,烫了杯子。
  “之前我查万花楼时,浮西五鬼中的冯娘明面上没交代什么,暗地里却给了我一条暗线换我保她一条命。她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万花楼的主人,但那条暗线却关联着万花楼的资金动脉。”
  “我顺着那条暗线查下去,发现万花楼的背后还有一个拍卖行。”第二盅茶不浓不淡正正好,淡黄色的茶汤不见茶沫。百里荇举杯轻嗅,蒸腾的热气浮上来,模糊了他的眉眼。
  “拍卖行本就鱼龙混杂,二叔时常外出游历,有些个拍卖行的朋友很正常。且二叔的画千金难求,有几幅落入拍卖行中高价拍卖也并不奇怪。”
  茶香浮动,清气悠长。百里荇浅呷了一口,缓缓抬眸:“真正让我起疑的,是二叔带来的那块冰种白玉。”
  “二叔有心了,替荇儿寻来的当真是上好的东西,好到荇儿心下不安,特意去查了那冰种白玉的来历。本是想还二叔这个人情,不料这一查,却查出冰种白玉是那拍卖行之物,如此珍贵的东西,一般人恐怕没有那个权力挪用。”
  “由此可见,二叔同那拍卖行关系匪浅。”
  百里琴也倒了杯茶,神色如常。
  “当然,光凭这一点还不能锁定万花楼背后的主人就是二叔您,直到……我发现我再次中了毒。”
  百里琴眸中一顿。
  百里荇放下茶杯,继续落子:“在我第一次发现中毒之后,药门姜北便替我解了毒,之后一段时日我还未回百里盟,身体也未有任何异常。
  再次中毒是我回到百里盟之后,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盟中所用饭食和我屋中的一应器皿我都命人细细查探过,没有任何毒素,那我又是如何中毒的?”
  “但这事若是同二叔联系在一起,便不难猜了。”
  百里荇点了点棋盘,那上头黑白棋子各占半壁江山,粗粗一看似是相安无事,然细循之下却见已呈龙争虎斗之势。
  “二叔素来喜欢下棋,盟中除了我和父亲也不会有旁人再同二叔下棋。”百里荇从棋盅里捻了颗棋子,“毒,就下在这里。”
  亭中一时静默,唯有再度烧开的茶水“咕咚咕咚”冒着茶泡。两人谁都没有再移开目光,就这么静静而视。
  良久,百里琴轻笑一声,素来淡然潇洒的眼眸骤然多了抹暗色:“就算这棋上有毒,荇儿又为何认定是我呢?冰种白玉的事或许我也只是遭人算计,而这毒,只要是百里盟中人都有机会在棋上下毒,不是吗?”
  “不错。”百里荇颔首,“所以哪怕我已有九成把握,也依然想着二叔或许是剩下的那一成可能。”
  “可今夜的事告诉我,连那一成可能也不复存在。”
  百里荇一点点收拢掌心:“若是贼人潜入将人从百里盟中掳走,百里盟中人不可能毫无所觉,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将百里盟暗道透露了出去,将人送走。而那些人之所以没有防备,是因为他们见到的是一个他们绝对不会怀疑之人。”
  “二叔,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百里琴抬手,轻轻抚过眉骨:“既然荇儿已经有结论了,你打算如何?”
  百里荇的唇角抿成一线,沉声道:“自然是替百里盟……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啊……”百里琴起身,看着百里荇叹道,“荇儿何必这般通透?活得糊涂些不好么……你若是能糊涂些,二叔不会杀你的。”
  袖中掌心一翻,百里琴猛地抬眼,一掌拍向百里荇!
  掌风掀起百里荇两侧鬓发,百里荇却不闪不避,眼睁睁看着他逼近。蓦然从他身后飞出一道人影,长袖一挥一掌拍出,与百里琴对在一处!
 
 
第81章 分镜八一 琴断
  廊亭之下是半面池水, 对峙相撞的内力荡开,立时在池中横出一条波纹。两掌对上的一瞬间, 那横波之上骤然立起一道水帘, 似要将整个亭子劈开一般。
  百里琴见到来人,神色猛地一滞:“是你!”
  安陵辞接下了百里琴这一掌, 长袖一甩旋身靠上亭柱, 池中水帘落下,从后飞出一把长剑,暖色的烛光打在上头也丝毫不减剑势凌厉。
  百里琴指间一扫, 拢了两颗棋子击上剑锋,“叮”的两声, 叫那剑锋微微偏过, 剑势只匆匆割下他耳际碎发。
  “安陵辞, 君拂歌。”百里琴轻笑,“荇儿什么时候也学会找帮手了?”
  百里荇转了轮椅上前:“要擒二叔, 我一个人不够。”
  怀疑百里琴的不止百里荇一个, 安陵辞低眉搓了搓衣袖。从长歌山庄那个使银针的小婢女, 到山海帮仙株被盗, 再到药门姜北毒养药人,一桩桩一件件都想让七绝宫来背这个黑锅。
  就好像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慢慢推动,将祸水东引,既能搅得整个江湖天翻地覆,又能咬死七绝宫使之成为众矢之的。
  方才安陵辞在后头听了半晌,似乎这百里琴同七绝宫还有什么过往牵扯。
  “我同时青去了百里琴的院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画上的笔触看起来和你的很是相似。”
  安陵辞想起童萌的话,抬眸多看了百里琴一眼,呵,这可真是巧了。
  百里琴也在细细看着安陵辞,他果然长得更像安陵羽,就连脾气秉性也像,都是一样的冷厉狠辣目中无人,只有那眉眼之间还有几分他母亲的影子。
  可将那两人面容重叠糅合在一起的这张脸,看着还真是叫人生厌。
  百里琴沉了眉目,毫不掩饰其中杀意。
  石桌上的茶水已然凉透,百里荇熄了炉火,依旧闲聊般道:“侄儿一直想不明白,二叔所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毁了这个江湖,于二叔又有何好处呢?”
  百里琴缓缓笑开,似是百里荇的这个问题取悦了他:“好处?这样一个虚伪又毫无意义的江湖留着它做什么,看着那些世家斗得你死我活不让人觉得恶心么?”
  “没有哪一个家族能从里到外干干净净,包括百里盟!”百里荇沉声,“二叔所为要毁了整个中原武林,又何尝不是陷百里盟于万劫不复!二叔别忘了,你是百里盟中人,还姓着百里的姓!”
  百里琴冷笑:“百里盟又如何?自称江湖义士以侠义为本,可傅华门覆灭之际,我的未婚妻被安陵羽带走之时,百里盟可曾站到过我的身后!”
  “口口声声以大局为重不能挑起武林纷争,说白了还不是懦弱无能,畏惧七绝宫势力!”
  傅华门?
  立在廊下的童萌和莲褚衣对视一眼,都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童萌依稀记起,哥哥让她看的那些江湖典籍之中有提到过傅华门,只是这个门派在多年之前就不复存在了,百里琴的未婚妻是傅华门中人,而她又被带上了七绝宫,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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