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娅：“……”这孩子疯了。
“韩老师会喜欢许优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光是韩老师，片场的工作人员对她也是赞不绝口，毕竟是个新人演员，没有什么经验还能做到那么好，天分已经很高了。”
虽然不喜欢许优，他们也不会在韩以欢面前说许优的坏话，日久见人心，韩以欢有她自己的评判标准。
道具组的那个姐姐跟林小言闲聊的时候还说起过许优，夸她的记性好悟性高，才刚拿到剧本没多久就背下来了，人物的神态和语气也揣摩的很到位，可以说是天分很高了。
“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听着林小言的话，韩权渡指出了她话语间的漏洞，“许优进组才一个星期，拍戏的时候拿到剧本才一天，甘小兰的台词还是挺多的，就算她一夜不睡，也不一定能全部背下来，更别提还要揣摩神态和语气了。”
“而且，她要是有那个本事，考试就不至于作弊了。”
韩权渡发现了华点，林小言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许优来B市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就像是精心安排过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她可能提前拿到了剧本？”
“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不就说明许优是内定的吗？张琦琦呢，她拍的那些都白拍了？”贺昀凑了过来，顺带往原娅面前的试卷一扫，果然，只写了几道选择题。
“也不一定是内定的，反正这一切应该不会那么偶然。”林小言手中的铅笔轻轻敲着木桌，开始回想在游乐园见到许优时的场景。
虽说许优家庭条件还不错，许建知和秦罗敷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但从那天许建知和秦罗敷对许优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不会专门去为许优争取这次机会，他们对许优的亲生母亲不是很了解，但是她好像不是很愿意让许优进这个圈子。
是谁在帮她呢……
“导演为什么要换人，是张琦琦犯了什么很严重的错误吗？”
贺昀想了想，他也有一段时间没去过片场了，但是听韩以欢的小助理说，张琦琦那几天的状态很不好，台词背不下来，和林琛拍对手戏时也老出错，导演本来就对她走后门这个事情不满意，后来更是直接把她给换掉了。
林琛……
林小言侧头看向韩权渡，他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反应，脸上很平静。
“那林琛和许优在片场没有什么互动吗？”
一说起这个，贺昀可就来劲了，这几天他认识的那几个工作人员可一直都在讨论林琛和许优的关系，“两个人走得很近，许优说林琛是他的偶像，公开说非常喜欢他，林琛对她也不错，很宠粉。”
“哦……”
林小言低下头，拿起试卷推到韩权渡那边，“这道题我不太会做，用常规的方法好像解不开。”
“这道题的题目有问题，我之前在另一套试卷上见到过，你把三分之一改成六分之一就可以了。”
贺昀：“……”
搞什么？不是在讨论许优和林琛吗，怎么忽然开始讨论起问题了？
原娅：“你也别玩了，管这些做什么，你作业写完了。”
贺昀呲牙：“我放假第二天就全部写完了，垃圾题不配浪费我时间。”
“……”
这下原娅也不理他了，贺昀又成了孤身一人。
……
“妈，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宅在酒店做题的第二天，韩以欢比说好的时间早了三个多小时，贺昀开心的迎了上去，终于有人和他一起玩了。
韩以欢的脸色很不好，她放下包，一脸疲惫地拿起了手机开始给贺呈打电话：“剧组出事了，换人的事情被人爆了出来。”
张琦琦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按理来说她刚开始拍戏，拍不好就换人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就在今天早上，忽然有媒体爆料说张琦琦被换掉不是她自身的问题，而是因为有一个很有后台但是从来没有演戏经验的新人要接替她的角色。
这次的剧是部大制作，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这件事情一出，立马就有人捕风捉影添油加醋的大肆报道，现在剧组外面围满了记者，韩以欢他们还是全副武装从后门出来的。
“你查一下是谁干的吧，重点查查王飞章，我怀疑是他。”
挂上电话，韩以欢看了一眼四个孩子，疲惫的瘫坐在沙发上，满眼困意，“本来这一部分今天就能拍完的，这样一来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开工了。”
以张琦琦的名声，事情不可能闹到这么大，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推波助澜，除了王飞章，韩以欢想不到还有第二个人。
“他给自己的小情丨人出气我没什么意见，但是要是耽误到剧组的拍摄进程，那我可就不乐意了，我已经要让你爸爸好好查查，如果真的是王飞章，一定搞死他。”
韩以欢撸狗似的在贺昀脑袋上摸了两把，有些无聊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化学试卷。
“哎，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和你们一起看看试卷吧。我高中的时候也是个学霸呢。”
“韩老师，你看看我的，他们那些都是难题，我的简单，你顺带教教我。”原娅把自己的练习册拿了过去，偎在韩以欢的身边，两人专注的看洁白的练习册。
五分钟后，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两人头靠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贺昀：“……”
贺昀拿来两条小毯子给两人盖上，再一回头，发现韩权渡和林小言已经不见了踪影。
“砰砰砰——”
林琛双拳剧烈地捶着，边捶边喊：“韩权渡，你出来！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别敲了，我在这。”
韩权渡和林小言出现在他身后，林琛回过身，眼底没了以前的温顺，咬牙切齿地看着韩权渡：“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这件事情告诉媒体的？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你们韩家家大业大，只是个小演员，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你们放过我吧！”
对于林琛的歇斯底里，韩权渡没有太大的反应，“不是我。”
“闹得那么大，你敢说没有你们韩家的助力？！”
“不是我。”韩权渡又重复了一遍，没打算再和他纠缠下去，可林琛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拦住了他，“你觉得我信你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姑姑还在剧组里面，我也不会无聊到用这种方式整你。”
经他一提醒，林琛才想起了这个事实，瞳孔骤然一缩，他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往后踉跄了几步，顺着门框滑坐下去。
“对，还有韩以欢……那到底是谁……”
“这事不是关于张琦琦和许优的吗？关你什么事？”
林小言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或许和她想的一样，在剧组里帮许优的人，就是林琛。
“不光是许优……还有我……我们两个…… ”
林小言迅速翻出手机来打开了新闻，剧组换人的话题上方，#林琛恋情#的话题占据了热搜的第一，打开后是一段模糊的视频，但是不难看出是一男一女正在谈话，角度选的很好，两人的位置和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打情骂俏。
【有知情人士爆料，林琛面前的那个女孩就是取代张琦琦成为《平凡之梦》里面甘小兰的那位，是林琛现在的女朋友，C大表演系的新生，还是林琛把她介绍给剧组的。有人猜测张琦琦的退出也是两人刻意为之，准备搞个夫妻同台，你们怎么看？】
【FFF团忠实成员：可拉倒吧，这种人也太恶心了！！】
【挚爱琛琛：垃圾yxh，有没有点常识，这是我们家琛琛吗？不要随便造谣好不好？】
【佛系吃瓜：可别毁了这部戏，韩以欢和尚承它不香吗？】
评论里一水的都在骂林琛和许优，为张琦琦鸣不平，强烈要求剧组给个说法，乌烟瘴气，不忍直视。
“你和许优……”
“我们没有关系！”林琛拒绝的干脆，“我们之前确实认识，但是绝对不是男女朋友，她那种女人，谁和她在一起谁倒霉。”
林小言又问：“视频上是你们两个吗？”
这次林琛没有否认，但这只是截了一小部分，后面他和许优吵架不欢而散的那一段没有剪出来。
林琛的有些颓废，这个热搜是刚刚才上去的，一看就是有人花钱买上去的，经纪人警告他不许出声等风头过去再说，但是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掉了几千粉丝了。
虽然张琦琦的角色确实是他和许优设计拿到的，但只要他们一口咬定才认识不久，其他人也只会觉得是媒体在添油加醋。
但是他现在更害怕录像的人把后半段视频放出来，如果让粉丝看到他那个样子，他平时辛苦营造的形象就全毁了。
“你害张琦琦丢了角色，她想报复你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韩权渡和林小言不想管，要不是听到这边的敲门声，韩权渡都不打算再见他。
“你别缠着韩权渡不放了，还是和你的团队一起想想办法怎么度过这次难关吧。”
林小言和韩权渡起身回了韩以欢他们所在的房间，林琛在他们身后的喃喃自语传到了林小言耳中：“不是张琦琦，不可能是她，她不敢……”
林小言没有在意，她知道这场风波对这部剧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现在的网络还没有十年后那么发达，参与讨论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反正有资方在，舆论很快就能控制住。
至于林琛会怎么样……不重要，就像张琦琦，只要是钱够了，合适的演员多得是。
两人回到房间的时候，韩以欢已经醒来了，房间里还多了个徐珂岚和小助理，她们也是刚刚知道了许优和林琛的事情，资方正在讨论如何把损失降到最小。
“从手机的拍摄画面来看，应该是内部工作人员干的。不过也不排除是外面的人装成工作人员混了进来。”
视频里林琛的脸占了大半，许优的头发挡住了部分侧脸，如果不是熟人应该看不出来。
小助理问：“不会真的是张琦琦干的吧？她这样做就不怕得罪资方？以后谁还敢用她。”
“她现在有人养着，自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王飞章虽然不学无术，但是他们王家在圈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她发这个视频想干什么，既然是造谣的话，只要林琛和许优站出来说个话，不就能直接辟谣了吗？”
“谁知道，可能就是想报复一下林琛，一时快乐一时爽。”
所以就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办法，一下子得罪了多方人马。
“王飞章这招，是彻底把这小姑娘的后路给断了。”
林小言几个人凑在一起，原娅听不太懂韩以欢所说的意思，林小言想了想，换了个通俗的解释。
“就比如说你的对手赢了冠军你没有赢，你就污蔑他服用了兴奋丨剂，但是这本来就不是事实，只要他做个检测就能出来结果了，被打脸的是你，败坏路人缘的是你，得罪了对方的也是你，你以后想在体育界混下去会很困难，因为其他人会觉得你的品德有问题。”
“哦……”原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许优呢，许优没说什么吗？”
许优作为另外一个当事人，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甚至这一段时间都没有人见过她。
“可能躲在哪里等着风头过去吧。”
许优再怎么说也只是个高中生，没见过大风大浪，会害怕也很正常。
这件事情还在继续发酵，过了一个晚上，热度只增不减，导演在微博解释说是因为张琦琦的状态不好，才临时决定换人，这么没有说服力的说法自然是遭到了网友的一阵谩骂。
贺呈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一个晚上过去，在酒吧里醉生梦死的王飞章才后知后觉的给贺呈回了电话。
“贺总，不是我说，你觉得这事儿像我干的吗？我怎么不知道这部剧是沈家投资的，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搞这部剧啊，从昨个早上开始我就在M国呢，国内的事我根本不知道。张琦琦？别提了，这娘们烦人的很，我根本没带她！那天她确实跟我提过想整那两个人，但是我没同意，就给了她点钱。你要查出来真是她干的，我肯定不护着她，任你们处置。”
贺呈的语气也很平静：“媒体那边接到的是匿名爆料，新号，暂时还查不出来是谁，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那边又接到了新的爆料，是关于张琦琦的，下午应该就能登上。”
放下电话，几个人面面相觑。
如果不是王飞章帮忙，他们不太相信张琦琦有这么大的力量。
“也不排除张琦琦气急了做出这种事情，毕竟王飞章给她留了不少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网上的话题度一刷再刷，张琦琦和林琛的微博也被挤爆了，张琦琦的评论里面都是‘姐姐别担心，以后会更好’‘林琛肯定会遭报应的’‘机会还有很多’，林琛那边就惨烈许多，都在骂他和许优，但是看样子他们还没有找到许优的微博。
十年前的网友虽然不如十年后那么强大，他们还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扒到了许优的身份，并找到了她的微博。
然后……舆论风向急速改变。
在网友扒到了许优身份，发现她竟然是微博上的一个知名博主，早期靠分享摄影作品和自拍吸了不少粉，微博粉丝要比张琦琦多上三倍，几乎和林琛持平。
许优的最后一条微博，发布在一个星期以前：【今天刚好遇到剧组来招人，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剧组，但是我决定去试一试，说不能能圆我的演员梦（哈哈，自恋一下，你们不要打我）。】，配图是那天在游乐园的自拍。
微博最新评论里，有人问她和林琛是什么关系，许优很直接的回复：【我和林琛老师是在剧组认识的，林琛老师和我年纪相仿，我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所以我经常去找他请教，借楼回答一下，我在此前并不知道张老师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