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秋肯定道:”民以食为天,可不就是惊天的大事。”
薛绒:“......”她一时噎住,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原来是商量厨房的做饭问题。
他们早上看到薛绒生病,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原因。唯一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薛绒每天要下地,还要回来给他们做好几顿饭。这是和他们不一样的地方,他们分析着,觉得肯定是累到了,才生了这一场大病。
听了他们的一番言论,薛绒一时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由一场病他们能想到这么多。
薛绒好奇道:“所以,你们商量的结果是?”
景元出来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笑道:“我们想着分得更明确一些。我们两个虽然是男生,但也不是什么帮不了忙的。以前打水挑柴,这个我们继续做。除此之外,厨房的洗菜淘米之类打杂的活我们也给你们帮忙。”
薛绒听着眼神发亮,这不就相当于她下厨有好几个帮手,如果是比赛,她只用动动指头,躺赢就好。
虽然这做饭远远跟不上她以前学厨的强度,但是几个人嘴都挺挑的,做饭有时候也挺麻烦。
显然他们也知道自己挑剔,陈敬之不好意思道:“我们平常吃家常菜就可以了,等到农闲的时候可以吃一些好的。”
田春秋跟着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景元也期待地看着薛绒。
薛绒听完,对上几人的期待的小眼神。她轻咳了一声,都这样看着我,我压力很大呀。
她顿了顿,笑道:“我要做的事情少了,我当然愿意啊。”
于是便全员通过,就此敲定。几个人都十分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裴闯淡淡道:“我说我是无意的,你信吗?”
第20章 双双怀疑反思
之前景元看薛绒病得很严重,直接给她请了好几天假。薛绒本着有假白不用的心态,在家里又窝了一天。但她也不是爱宅在家里的人,喝了两天的中药她便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
等到她喝中药都快喝吐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要出门去镇上透透气。
村里想坐裴大爷的牛车去镇上,是要提前一天去他家里说一声的。这次就薛绒一个人去,本来田春秋还说和她一起。但她前一阵才去镇上买了东西,薛绒便觉得没什么必要。这次她也没想买什么大件,就买点小东西,给家里寄一封信便好了。
薛绒第二天一早,提上了寄给家里的山货,又带上了信,在清晨的鸟叫声中出发。
以往出门,薛绒总是和田春秋一同。田春秋起初看着性格腼腆,混熟了越发开朗活泼。两个人一起走,总是不怕寂寞的,说说笑笑便走完了一路。
现在等到她一个人出门,少了春秋的声音,薛绒一时倒感觉出了些孤寂。身边树木葱郁,野草在天底下无拘无束地自由生长,还有零星的花朵点缀其上。
薛绒走得早,也不怕迟了。山货又不是很重,她便走得慢了些慢慢看这平淡的景。
白云村背靠青山,山上的溪水顺着山涧缓缓流下,最后汇向青川河。黛瓦白墙,鸡鸣犬吠,不少人家的烟囱上青烟袅袅。
薛绒一时手痒,看着这美景,便想着什么时候去买些画笔回来画一画。不过也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颜料什么的。如果没有,那连画画也成了件难事。
她想着,在脑中搜索了下记忆,原身的记忆里倒是有上美术课的场景,只不过只有少部分人会用颜料,大部分人还是不太用得起的。不过后来,她们教画画的老师也在上课的时候被带走,后来便无人再教她们画画。
薛绒一边看,一边缓缓而行。不久她便看到了在裴大爷门口的人和牛车。
裴大爷已经很老了,家里人心疼他不让他下地,他后来便搞了个牛车。每天早上带着村里人去镇上,一个月下来倒也能赚个零花钱。
薛绒提着东西走过去,发现裴闯居然也在牛车旁边站着。年轻的男人在牛车旁站着,看过来的时候,面容英俊,漆黑的眼瞳幽深又平静。
薛绒的心顿时不争气地跳了一下。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男人看起来相当的具有荷尔蒙气息,眉眼冷淡又是满满的禁/欲。这不就是万千少女想要攻略,拥有的那一款男朋友。
心里感叹着,薛绒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将东西放到了牛车上。
裴大爷笑得很爽朗:“薛知青来了啊。听说你生病了,好点没有?”
薛绒一时十分惊讶,怎么她生病谁都知道。不过想想起村里四通八达的聊天网和傍晚就会到处串门聊天的村里人,她便又理解了。村长妇女主任和桂花婶子都来看过她,这几个人是村里信息流通的交汇处,自然连村头的裴大爷都知道了。
她笑了笑道:“谢谢裴大爷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裴大爷也笑眯眯的,感觉这小姑娘笑起来特别乖,还挺有礼貌的。他笑了笑,抽了口烟斗,呼出一口烟,说:“那你们上车吧。今天去镇上的人少,就你们两个。”说完,他便先行坐到了前面。
薛绒点了点头,看到旁边裴闯站开了点,显然在示意让她先上。她也就不客气的准备上车。
牛车底板略高,薛绒需要扶着牛车边沿,慢慢的上。她伸了一只脚先踩了上去,正准备抬另一只脚。没想到这个时候牛车突然剧烈地晃了一下。
薛绒重心不稳,也跟着摇摇晃晃,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住了,身体就要往下滑的时候。
裴闯上前两步,伸手扶了她一把。
薛绒瞬间僵硬了一下,随后她便顺势狼狈地爬上牛车,扶着边沿往前走了两步,终于坐了下来。
裴闯的体温偏高,手掌便显得很温暖,甚至带了点滚烫的感觉。可能是干过农活的原因,皮肤显得比较粗粝。薛绒罕见的脑洞大开,想起了以前看过的各种无下限的小说。
裴闯的力气很大,刚刚只是扶着她的胳膊都能感觉到那种强势的力量。
薛绒一时心脏疯狂地跳了起来,感觉自己可能脸都要红了。她平时一直很注意和男性的距离,没想到今天.....居然翻车了。
裴闯看了她一眼,见到小姑娘一脸慌张又迟疑的样子,目光沉了沉:“坐好了。”说着,他也扶着边沿上了车。
其动作干净利落,让薛绒一瞬间十分羡慕。
裴大爷转头乐呵呵地看了一眼他们,见两人都坐好了,便道:“都坐好了,我们要走了。”
薛绒红着脸笑着应了一声。一时之间十分后悔怎么没等几天,到时候和春秋一起出门。这样也不至于这么尴尬了。
如果是按照正常逻辑发展,此时薛绒自然是笑着跟裴大爷或者裴闯扯几句话,唠嗑唠嗑的。但是发生了刚刚的尴尬事情,薛绒便一时有些不太好意思搭话,只能先沉默着出神。
实在是惭愧,她虽然活了那么多年,但她是真的没谈过恋爱,更别说跟别的男人亲密接触了。真不是矫情,没有相关实践经验就是这样。
她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脸肯定红了,我端庄沉稳的形象没了。读者肯定要说我崩人设了,啊啊啊啊
在心里默默哀嚎了一会儿,薛绒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这才感觉手腕有一点酸酸涨涨的。可能是刚刚裴闯的力气大了一点,感觉可能有点红。但这个时候,薛绒也不好意思把袖子掀起来看自己的手腕,只能归结为自己的心理作用了。
清晨山间有微风,吹去薛绒过于激动的心情。也让裴闯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薛绒,不动声色地动了动刚刚和她接触过的手指,似乎手指上好像还残留着她皮肤白皙滑嫩的触感。
他逐渐陷入思索,总觉得自己最近变得有点奇怪。
裴闯本来看起来就有点凶,这会儿冷着脸便看起来像是在说生人勿近。
薛绒瞟了他一眼,下意识地默默往后挪了一点点。
裴闯:“......”他一时之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他真的看起来很凶?
两人一时静坐无言。
良久,裴闯斟酌着开了口,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下来,“薛知青病好了吗?怎么今天就去镇上?”虽然没怎么想清楚,但这不妨碍他说话。
前天小姑娘还是脸色苍白的模样,今天就能大清早吹着往镇上跑。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话,那也难怪她会生病,跟他堂妹一样,都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薛绒假装没听出裴闯的话外音,无辜地笑了笑:“我好了呀。”
裴闯对上薛绒的杏眼,抿了抿唇,忽然有些不自在。他“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薛绒:“......”这人到底是几个意思,怎么这么难搞。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噎人了,导致别人都不想跟自己说话了。
思来想去没想出什么,薛绒便将这些抛在了脑后,到底是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反正想也想不出来,还不如想想自己等会该买点好吃的好喝的。
裴闯依旧在公社不远处下了车。
他下了车,薛绒一时便感觉自在许多。这人身材高大,气势又压人,跟他坐在一块,感觉气氛都要凝滞似的。
薛绒去邮局寄了信,又把带来的山货寄了出去。因为经常收发信和包裹,薛绒也跟办事员混了个脸熟,说说笑笑间便把事情给办了。
供销社此时也开了门,里面的人不是很多。薛绒在人群中站着看着柜台,镇上供销社东西还是少了点,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薛绒在供销社逛了一圈,照常买了一些肉。这时候的糕点看起来都挺粗糙,薛绒看着便不太想吃,买了一次分了吃了之后就再也没买过。她琢磨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做一些糕点,实在是太馋了。
供销社太小,逛完一圈便没什么逛的了。薛绒一时尤其想念后世的大商场,她可以足足地逛上一下午。逛累了还有各种小吃店,吃完了还能继续逛。
薛绒感慨了一番,便带着东西坐到牛车上,晃悠着回了白云村。
路上就薛绒和裴大爷两个人,她也就很自在的找裴大爷聊天。从她的这场病,聊到裴医生,又从裴医生聊到在村里流传的各种他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的故事。现在裴医生治好薛绒也成了他们闲聊惊叹的故事之一。
裴大爷是个很健谈的人,给他一个话头,他便能给你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薛绒刚开始还能插上几句话,等到后来她就只用听着就好。
正说着,裴大爷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他们还说想在村里办个小学,让孩子们上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薛绒眼睛一亮,“在咱们村里面办小学?”
作者有话要说: 薛绒道:这人这怎么这样?
裴闯:我的错。
先说一声,在大家的支持下,这篇文准备周四入v啦。当天万字更新,连更三章。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正版哦,想和你们一起走下去!!!
第21章 夜很长(含入v公告)
作者有话要说: 1、今天的作者有话说放到前面了。关于在村里办小学这件事,我已经查过相关资料,文中某些参考了七十年代初真实情况。大家要是不喜欢,请轻喷。
2、在大家的支持下,我拖延了好几天,终于准备明天入vip啦。明天我会连更三章,万字大肥章,还是在老时间。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请搞盗文的高抬贵手。小作者最近上课加码字,姨妈肩膀疼,但为了可爱的小天使们还坚持着更新,鞠躬感谢!!!
3、裴干部人设差点崩坏为哪般?谁最后能成为老师最后赢家?薛知青提着走向村长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如果好奇,请点击接下来的章节。
哈哈哈,这一章作话还是忍不住罗嗦了。集美们别嫌弃我啊。
要吐槽,请轻喷,感谢!!!
白云村虽然地处偏僻,但是这里土地富饶,粮食多产,人们生活得还是相当富足的。有一句话是这样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当温饱不再成为问题,人们便开始关注其他的地方。比如说,村里孩子们的未来,年轻人未来的发展。
附近方圆百里,只有镇上有两所学校。白云村的孩子们想要去读书,自然是要去镇上的。然而这几年以来,镇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许多学生读着便读不下去了。这几年下来,村里干部和德高望重的长辈都商量了一下,觉得孩子们的学习不能停,于是便一直往上面打申请,希望能在村里面办个小学。
薛绒听着忍不住惊叹道:“咱们村干部眼光可真是长远。”
裴大爷骄傲地翘了翘嘴角,“那当然,咱们村虽然偏僻,可是出了不少厉害的人。像裴大夫,他以前就是在镇上读书,然后考出去的。更别说现在的裴闯他们了。”
最开始的时候,村里人也觉得读书没什么用,还不如种种地或者学一门手艺。可是长久以来,他们看着一直读书读下去的走了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路子,而且要比他们以为的好多了,于是自然觉得读书很有用。哪怕是把孩子送到学校里面去认识几个字也是好的,父母也能挺直了腰板说话。
薛绒一边听着,嘴角也扬起了微笑。她也是从小读书读到大的,一直在知识的氛围里熏陶着,读书当然是一件好事。古人不早就说过“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话,只是没想到这山里的村子还能产生这样的想法。而且村里还能办成了,实在是了不起。
裴大爷显然把话憋在心里好久了,这会儿终于说了出来:“虽然说现在没有高考了,但是城里招人一般都要读过书的,没读书的都不愿意要。我们也是想来想去心里难受......”
“之前村里的孩子们都是在和隔壁大队合办的庙里面读书,桌子板凳要自己带。那个庙还不是我们大队的,离村里有三里路。天晴上学还好,要是下雨了不不好了。孩子们只能顶着张破塑料布、卷裤子打赤脚上学。”
薛绒静静地听着,一时感觉眼睛都有点酸涩。她之前只觉得这个时候贫穷、愚昧,等到身处这个时代的时候,才感觉到那种身不由己。
裴大爷叹了口气,看着眼睛有点发红:“我孙子读个书,中午都不回家。夏天只能到河里面舀一碗冷水泡饭,就那样吃。冬天就到附近的亲戚家倒碗热水泡饭吃,亲戚家孩子也多,顾不上他。”
薛绒叹了口气,这个时候,怎么说呢,实在是不好说。于是她只能笑着安慰道:“裴大爷,现在村里办了学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单凭这件事情,薛绒便觉得白云村未来的发展会很好。村里人都敢想敢做,人们都有一股特别的劲头。
裴大爷激动的抖了抖烟头:“我们也是这么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