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到此言,他却是马上大喜过望,忙不迭的将地址说了出来。
“春儿,去吧,这件事交给你了,不过,你记住,可以捉弄,但不可手染人命,知道了吗?”
春儿早已反应过来,此事正满脸的愤怒以及跃跃欲试,不过听到陶灼的话后,立即一顿,随后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声是。
陶灼这才点了点头,照样给了她一块护身玉佩。
春儿一喜,随即红影一闪,就直接离开了瑞王府。
“师父,这二位分别是我叔父雍王,以及陶五小姐。”因为陶灼的反应太快,根本没插上话的摄明琛这时才有些无奈的介绍道。
同时向暗卫挥了挥手,看陶五小姐的意思,是不准备取那几个渣滓的性命的,,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出手。
心中暗道,紧接着,他却更是愤怒。
要知道,这些年,对师父这个遗孀他可以说是照顾有加。
结果却被告知,他的照顾根本就错付了人,并且,真正需要照顾的人还一直被人苛待,他却茫然不知。
这让他如何不愤怒,愤怒之余,更是有几分惭愧。
贺侯明自小跟着他,如何能不知道他的想法。
“皇子无需自责,说来,千错万错,都怨我,若非我识人不清,又何来这一遭。”贺侯明见摄明琛神色有些低落,立即说道。
摄明琛摇了摇头,却没有再多说,只心里暗自决定,回头定要好生待师父的女儿,给她寻一个好归宿,并风光大嫁才行。
“好了,我们就先告辞了,回头事情处理完了,你把结果告诉我一声就好。
还有,这个给你,白日里就让他待在玉佩里,想开了准备投胎再去找我。”
眼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陶灼却是无意再待下去,起身说道,又拿出一块玉佩扔给了摄明琛。
摄明琛立刻伸手,小心的接住,“多谢五小姐,我一定记住,回头,定有重礼送上。”
陶灼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牵着一直未曾说话,只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的摄雍,离开了瑞王府。
走出瑞王府,看着柳眉微微皱起,没怎么说话的陶灼。
摄雍浓眉亦是微微一皱,有些心疼起来,随后面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容,柔声说道,“阿灼莫气了,那几个人都会得到该有的报应的。”
闻言,陶灼回头看了一眼摄雍,就看见了他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心疼,她心中一软,立即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阿雍,我没事。”
摄雍这才轻笑起来,和她说起了京都这些时日中发生的小事。
眼看着陶灼听的愈发入神,连连发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阿灼,这是准备去安国公府?”眼见陶灼身形一拐,踏上了与怀谦候府相反的路,摄雍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开口问道。
“不错,我先去破了那戎钧安的护身符。”陶灼拉着摄雍脚步未停,随口说道。
“然后呢?”摄雍丝毫未停,随后又问了一句。
陶灼脚步微微一顿,自是知道摄雍的意思。
这护身符,安国公府能寻到第一个,必能再寻到第二个,到时候,自己总不能一直跟着继续破吧。
甚至,若引来了那个制作护身符的人……
“那就做过一场吧,”心念急转,陶灼迈步继续前行,脚步甚至越来越快,毫不在意的说。
摄雍看着她,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还有自己呢,若有人敢对阿灼不利。
那便别怪自己——
大开杀戒了。
安国公府。
寻着自己留下的神识印记,陶灼径直寻到那戎钧安的院落。
甫一进院落,就听见一阵靡靡之音响起,嗯啊声高低起伏。
陶灼不由就皱起了眉头,而后神识一扫,看了看院中隐藏的几个暗卫,陶灼迷魂诀一掐,使他们都陷入了沉睡。
屋内的欢|好之声也就戛然而止。
夜间无太阳之力阻挡,看着这戎钧安的卧房周围,围绕的那十几个衣不蔽体,神色凄惨,或怨气冲天,或戾气无限的女子。
陶灼眼中怒意更甚,直欲破目而出一般。
眼见陶灼这一副急怒攻心的模样。
摄雍一惊,虽然他并未看到什么,可看见陶灼这个模样,便知道,这情境必是凄惨无比的。
心中想到,他却是怕陶灼气坏了自己,赶紧微微握紧了两人相牵的手。
陶灼这才回神,眼中怒意依旧,却到底平和了一些,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手微微一动,示意摄雍松开。
摄雍自是知道陶灼之意,却是没急着松开,而是招了一个暗卫出来,“去,把里面收拾好。”
那暗卫立即点头领命,进了屋内,约有半刻时间,出来复命,言收拾好了。
摄雍这才满意,轻轻放开陶灼的手,并后退一步,立在陶灼身后,静静的跟着她。
纵使心中不悦,可见摄雍想的如此周到,陶灼还是忍不住欢喜一笑,又有些戏谑的看了摄雍一眼。
而后,方才身形一动,只一瞬间,陶灼就轻飘飘的站到了戎钧安的床前。
就见此时,那戎钧安已经穿好了衣裳,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而他的里侧,正躺着一个丫鬟服饰的女子。
陶灼看了一眼,不由为摄雍的细心轻笑了起来,而后伸出右手,指尖灵力一闪,直接点在他胸前佛牌之上。
不过瞬间,那佛牌外形不显,可其上附着的精纯佛元却是瞬间散尽,再也没有了护体之能。
紧跟着,陶灼立即转头。
看向发现那道一直以来,烧灼着魂体的金光消失后,就大喜的向屋内扑来的一众冤魂厉鬼。
她柳眉轻皱,伸手轻轻一压,一众厉鬼的身形瞬间都被压下。
眼见她们都仿若失去理智一般,只顾着向戎钧安看去,陶灼不由柳眉皱的更紧,口中颂起了清心咒。
咒语不停,陶灼约念了有半刻时间,一众厉鬼冤魂才稍微有了神志,俱都有些害怕震惊的看向陶灼。
见她们都有了理智,陶灼这才说道,“报仇可以,只是,不能取了他的性命,我不想你们为了这等畜生,误了自己的轮回路。”
闻得此言,哪些厉鬼先是大喜,最后却是不愿,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怨毒。
“大师,我不想轮回,我只想这个畜生付出代价。”这时,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陶灼转眼看去,竟是一个生的唇红齿白,十分俊秀,年约十八九岁的男子。
男子?!
莫非?!
陶灼正震惊中,却忽然扫到了这个男子身后,一个怯怯探出头来的年约豆蔻的女子。
陶灼一顿,挥去脑中忽然出现的不该有的想法。
随即想到,想必这应该是那戎钧安糟|蹋过的,某个女子的亲人了。
“哦?”陶灼也不多言,只没有情绪的轻哦了一声,淡淡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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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在陶灼的目光下, 那个鬼魂明显有些瑟缩,可看了一眼身后的女子后,却是鼓起了勇气。
他忽的抬起头看向陶灼, 满含坚定, “大师, 我不去轮回, 我只想这个畜生付出代价。”
陶灼就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可不可以, 转身运起灵力虚空画咒,随后一一打向一众冤魂厉鬼的魂体之中。
“你们可以想尽办法的折磨他,但是,但凡想要取他性命者,都会被这道符咒所限制。”
陶灼收手, 看了这一众鬼魂,不管他们听了这句话有多么的不愿和愤怒, 只淡淡的说。
而这其中,反应最激烈的,仍旧是那个唯一的男鬼。
他猛地上前一步,直接跪在陶灼身前, “大师, 求你了,求你,让我杀了他,我只有这一个愿望, 求你了, 求你了。”
说着话,更是连连磕头, 声音中满是怨愤以及渴求。
“你叫什么?还有,她?”陶灼看了他一眼,又扫了一眼那个瑟缩的女子,轻声问道。
那男鬼一顿,似是有些迷茫不解陶灼为何忽然问起了这个。
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而后抬头看向陶灼,“我,我叫赵亦安,她是我的妹妹,名唤赵亦柔。”
陶灼头后点了点头,而后看向赵亦安,又抬头看向一众冤魂厉鬼,“先折磨他七日,七日后,若尔等心意不改,我就成全你们。”
听完陶灼这句话,众鬼俱是大喜过望,一一效仿那赵亦安一般,开始磕头道谢。
陶灼淡淡点了点头,看了那几个眼神依旧闪烁的厉鬼一眼。
心知他们必然不会彻底放弃,还是会试一番。
不过,陶灼的符咒,可不是吃素的。
至于七天后,若这些冤魂厉鬼仍旧觉得,戎钧安疯疯癫癫的活着不够让他们解气,且又不怕去地府受刑。
执意要取戎钧安的性命,那也无甚不可。
自觉今晚的一众事情皆已告一段落。
陶灼和摄雍依依不舍的道过别后,就直接回了怀谦候府,自己的闺房之中。
躺在绣床之上,陶灼暗自回忆了一番今日的经历。
倚梦那个神秘的死亡原因。
安国公府怨气戾气缠身的嫡公子。
贺侯明的女儿,珊儿的悲惨遭遇。
这京都,不愧是天字脚下,繁华更甚其他。
这冤魂厉鬼,世间丑恶,亦是更甚其他地方。
陶灼心中暗自感叹,世间众人皆惧怕鬼神,殊不知,这人要是恶起来,鬼神亦不能及也。
自安国公府回来后,第二日清晨,骁武侯府便递来消息,十天后,骁武侯府嫡女,姚悦薇,远嫁陈州。
华云芝特意唤半月将这个消息转述给陶灼,陶灼听罢,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将姚悦薇之事放在心上。
华云芝知道陶灼的反应后,心里又是欣慰又是担忧。
欣慰自家爱女大气,这样活的自在。
又担忧她太过大气,反遭小人暗算。
不过,思及陶灼那一身神鬼莫测的法力后,这担忧,倒是消去不少。
四天后,看着满脸喜色,回来复命的春儿,陶灼的柳眉轻轻舒展,复又一挑。
“怎么样了?”陶灼放下手中的行记,挥退月见碧云等人,轻声问道。
“禀报小姐,我赶去的时候,那恶妇正在辱骂责打珊儿,我就吓了吓她们。”春儿略微收敛了一下脸上的喜色,小脑袋微低,手指互相搅了搅,轻声说道。
“哦,只是吓了吓?”陶灼看着她,有些戏谑的说,摆明了不信。
春儿也就状似腼腆的笑了笑,却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行了,没伤人性命就好,回去吧。”陶灼心知春儿是怕自己说她,也就挥了挥手,不再追问。
春儿只是魂体,所以回来的自是要比哪些信鸽来的快。
第二日夜里,陶灼方才收到由摄雍的暗卫送来的消息。
看着手上墨痕都还未干透,并且字迹很是熟悉的信件,陶灼不免愉悦一笑。
想必,是消息甫一从宁州传回来,阿雍就亲手抄录了一份给自己送来了。
打开信件,陶灼认真的看了下去。
最后哭笑不得,又不免有些痛快的放下。
这个春儿,只说是吓了吓,却是丝毫未提,她已经将那个恶妇给吓疯了一事。
罢了,陶灼摇了摇头。
这也算恶有恶报吧,或者,恶人自有厉鬼磨?
那个奸夫则是已经由摄明琛出手,查出平日里干过的苟且肮脏勾当,直接下了大牢,这辈子,怕是都别想出来了。
至于那个想娶珊儿的老男人,却是一个贪花好色的老举人,此时已经被撸夺了功名,家中财产充公,成了一届白身了。
珊儿更是由瑞王妃遣了心腹嬷嬷,前去宁州接她,此后,应就是一片坦途了。
放下信纸,陶灼长出一口气,只觉心中愉悦万分。
世间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却更有一些恶从未被人发现过,最后无声无息的淹没在了时光之中。
若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她既然知道了,那这未报的,就由她来报。
珊儿之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就是倚梦之事了。
前往柳州的阿大阿二阿三还未归来,阿雍那里亦是没有消息送来。
看来,这个幕后之人藏得很深啊,陶灼意味深长的想。
不过,总会抓到你的,陶灼手指轻轻一捻,自信而坚定的想。
至于这戎钧安之事,思及这几人安国公府频频进出的和尚道人,以及坊间疯传的戎二公子疯了一事,陶灼满意一笑。
明日,就是第七日了。
明日后再过两日……
就是七夕了呢,想到这里,陶灼不由出神,满脸欢喜期待的笑了起来。
第二日,夜间。
怀谦候府门外,陶灼和摄雍四目相对,俱是一笑。
陶灼过去牵起他的手,两人便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身,向安国公府而去。
安国公府。
敛息诀加身,陶灼和摄雍两人亲密无间的的站在一起,自屋脊之上向下看去。
下方院中,那七天前看着还颇为俊朗的戎钧安,正一副毫无神智的模样,时不时的嘶吼一声有鬼,身子更是瑟缩的团在一起。
浑身上下,都在诉说着他的恐惧。
并且,正紧紧缩在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副娇弱之态,生的极为美丽,正用手帕轻轻拭泪的妇人身后。
两人身后,更有一个约四十许,生的英武高大的男人,正满脸疼惜的看着他们二人。
想必这就是安国公戎宏梁,以及他的继妻奉平伯府嫡幼女关南蓉罢。
至于三人身后,远远站着的那个一身黑衣,头微微低下,看不清面容,满身阴郁的男子,则就是那个嫡长子,戎钧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