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宠爱[娱乐圈]——六喜桃
时间:2020-04-23 09:47:06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把心底最深的疤痕向他摊开,“我爸爸后来娶了别人,我妈妈爱他,但也恨他。从小到大,我在她的怨恨中长大,所以我不想成为她这样的人。我渴望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平平淡淡的携手一生,只要粗茶淡饭,细水长流就好。所以,陆尔,你是我生命中最华丽的一场意外。”
  “我看到你出现在财经新闻上,身边拥簇着莺莺燕燕,我拨通你的私人电话,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我开始妒忌,开始生气,根本控制住不住我自己。你明白吗?我不想走上和我妈妈一样的路。”
  “这几天我想清楚了——我们两个不太合适,与其继续错下去,不如及时止损。我们分手吧。”
  轻飘飘一句话,却重若千钧。
  陆尔面无表情听她讲完,沉默良久,陡然开口,“所以你觉得,我是你生命中的意外,只有惊,没有喜,是吗?”
  元锦诗很想点头说「是」,可一颗心仿佛被人拽着往下坠落,她嘴唇颤了颤,怎么都说不出来。
  陆尔耐心用尽,伸手摁下按键,驾驶舱与座舱之间立刻升起一块不透明玻璃挡板。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他蛮横地抱在腿上,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径直探入轻纱裙底,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想分手,你做梦。”
  元锦诗身子往上一缩,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你想干什么?”
  陆尔抬手解开衬衫纽扣,居高临下地俯视她,面容清冷,却隐着暴怒,“我想干什么?你知道的。”
  ……
  夜色凄迷又暧昧。
  一辆劳斯莱斯驶入Royal Mansour酒店。
  这座酒店100%皇家血统,由摩洛哥国王亲手监督建造,1500名工匠花费三年修建而成。比隔壁的Bahia皇宫更像皇宫,在摩洛哥的奢华酒店排行榜上独占鳌头。
  车门打开,衣冠楚楚的男人打横抱着一名女子下车,女子伏在他怀中,看不清五官,赤着双脚,一袭长裙凌乱不堪,身子瑟瑟抽搐着,樱粉唇瓣一张一合,颤声骂了句“变态”。
  陆尔大步走向电梯,听到怀中人的呜咽呢喃,英俊眉眼一挑,附在她耳边轻笑一声,“要不要看看我更变态的样子?”
  打开房门,陆尔把她放在大床上,没等她挣扎,就拿起手机,播放一条录音。
  录音里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她声泪俱下,承认那晚如何拿到私人手机,又如何花言巧语让人误会。
  元锦诗脸上的潮红还没褪下去,整个人软的没骨头,勉强撑着身子听完录音,黑白分明的杏眸浮现惊讶神色,
  听完这场乌龙,陆尔把录音掐断,他单膝跪地,扶住她细弱的肩头,染着欲色的薄唇微动,“她拿走别人的手机,窥探别人隐私,破坏别人感情,就应该被抓到警|局吃牢饭。元锦诗,我是受害者,你不安慰我也就算了,竟然和我冷战,还要和我分手。”
  “你对我不公平,必须安慰补偿我。”
  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元锦诗还没从刚才的剧烈冲击中回过神,吸了下鼻子,眼角带着可怜兮兮的红,懒得理他,“花言巧语。”
  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倔强又脆弱。
  陆尔俯身细细亲吻她,“句句属实。
  分开的这一周,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他会想起她,Loki撒娇求抚摸的时候,他会想起她,入睡前闭上眼的一瞬间,他也会想起她。”
  这些短暂的瞬间连成一条曲线,陆尔突然领悟到,在她身上,他这辈子都输定。
  “元锦诗,你说我是「一场华丽的意外」,可是你知不知道,”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嗅了嗅她发间的鸢尾香气,“遇见你,是我生命里「最盛大的一场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记得撒花、评论哦~
 
 
第33章 第三十三首诗
  元锦诗鼻头红红, 泪水越积越多,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她搂住他的脖子, 呜咽了很久,才闷闷道,“这几天我也好想你。”
  “那晚下大雨,我下去给你送伞了, 可是你已经走了。”
  他轻描淡写,“那晚我离开,是因为奶奶突发心梗。”
  元锦诗一惊,紧张看他,“奶奶现在怎么样了?”
  “老毛病, 已经没事了。”
  他揉揉她的发顶,“不过,如果未来孙媳妇能去拜访一下, 奶奶或许能恢复的更快。”
  元锦诗红着脸不说话
  “现在消气了吗?”
  陆尔笑的云淡风轻,“那咱们来算算, 你一声不吭跑到摩洛哥的帐。”
  滚烫的呼吸, 暧昧地喷洒在她的耳畔,鼻尖萦绕着他须后水的清爽薄荷味道。
  元锦诗瑟缩了下, “这不怪我, 明明是你点头同意了,我才来摩洛哥的。”
  陆尔解开袖扣,语气玩味, “专挑上|床的时候问我?元锦诗,你真的很有吹枕头风的潜质。”
  他脱下衬衣扔到一边,俯身咬开她的连衣裙拉链,看到一身白腻肌肤,眼神深的吓人,“新买的?”
  刚才车厢里光线暗,陆尔没看清,现在才发现元锦诗穿了一套橙色的内衣。
  亮眼颜色和瓷白肌肤对比鲜明,刺激眼球,像个活力四射小太阳。
  她吃醋生气,拎着空箱子来摩洛哥,从头到脚的行头都是新买的。
  元锦诗一想起这事,就没好气。
  陆尔见她不说话,伸手挑开肩带,“你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不过,我最喜欢你什么都不穿。”
  元锦诗抬脚踢他,“下流。”
  他一把握住她的脚,掌心顺着纤细小腿往上滑动,元锦诗一个瑟缩,被他死死擒住,“只对你一个人下流。”
  他衣冠楚楚,她一丝|不挂。
  刚才在车里也是这样。
  密闭的车舱里,他潋滟的眉眼满是迷离,用两根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而易举就送她上巅峰。
  元锦诗走神的功夫,一阵天旋地转,陆尔按住她的手腕,把人压在身下,跪在她的腿间,居高临下地看她。
  他伸手,慢条斯理解开西裤拉链,元锦诗腾地脸红,捂着双眼,扭头不看他,“那个,刚才录音那位小姐,你把她怎么了?”
  陆尔勾勾唇角,“她故意惹你生气,当然会得到惩罚。”
  人在湖边走,哪能不湿鞋。
  陆尔有心去查,云氏集团的把柄一抓一大把,不出意外,明天云氏就会接到工商审查命令,然后股价一路大跌。
  陆总生而高尚,就算动动手指报仇,也要顺便除掉商界蛀虫。
  耶和华在《马太福音》里教诲,「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
  不好意思,堂堂陆总对世人讲,他不做圣母玛利亚,要做彻头彻尾的情圣。惹她哭的人,当然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
  ……
  S市,半山别墅。
  秘书敲开书房的门,躬身道,“董事长,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对于一个企业而言,董事长的身体状况属于核心机密,分分钟影响股价涨跌,绝对不能外泄。
  萧南山年过半百,面容依旧儒雅,他接过保密袋,取出体检单,目光粗略一扫,顿在最下面一行的结果上。
  秘书见他神色如常,继续开口汇报,“董事长,诺华医疗果然有鬼,自从上周诺华召开发布会宣布进行私有化,股价一路走低,今天早晨跌至冰点。”
  半个月前,诺华医疗散播利好消息,致使股价大涨,引诱萧达集团大量注资,没想到上周诺华医疗突然宣布供股,并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私有化,直接导致股价一路狂跌。
  萧达集团的巨额投资一夜间化为乌有,萧南山当机立断,决定及时止损,奈何后备资金链已经被陆尔断掉一半。
  萧南山捏着体检报告,一双浑浊双眼闪出锐利的光。
  陆尔年纪轻轻,手段就如此醇熟,坏就坏在心急气盛,做事不够狠辣——这场仗他完全可以砍掉萧达大半江山,奈何诺华医疗股价大跌的信号放出太早,让萧达集团苟延残喘,逃过一劫。
  年轻人,有情有义,凡事讲求做事留一线,中年人,断情绝爱,眼中只剩利害关系。
  萧南山知道,再过几年,这S市商界半壁江山都要到陆尔手中。就算自己再活二十年,也绝非他的对手。
  萧南山将薄薄一张体检单按在桌上,自嘲一笑,“陆氏有福气,生出这样一个支撑门户好儿子。”
  他萧南山命里带煞,妻子去年逝世,女儿骄纵的不成样子,二十多岁的纯情小女生最好骗,被Wiliam的花言巧语哄去结婚,后又移交出手中百分之五的股份,令Wiliam跃居萧达集团第六大股东。
  秘书面带难色,“董事长,小姐发现Wiliam有外遇,执意要和Wiliam离婚,已经在外面等您很久了。”
  萧南山屈起指节,在桌上轻叩,“叫她回去。现在离婚,她是想毁了萧达。自己选的丈夫,打碎牙齿和血吞——忍着。”
  秘书躬身应「是」,萧南山又问,“这两天陆氏怎么没动静?”
  秘书答,“陆总在摩洛哥休年假。昨天陆氏影业发了新闻通稿——「陆氏投资的综艺节目在摩洛哥开机,陆总莅临现场慰问工作人员」”
  萧南山对娱乐新闻不感兴趣,沉默片刻,摆手叫他出去。
  萧南山拄着龙头拐杖走到书橱前,把体检报告放进保密柜里,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顿了半晌,抽开金丝楠木抽屉,从中取出一尊蒙尘的琴盒。
  拂落尘土,打开黄铜锁,黑丝绒布料里静静躺着一把小提琴——1709年,意大利手工制作,鱼鳞云杉做面板,均匀分布一圈圈焦糖色年轮。
  琴身历经风雨洗礼,上面横亘一道陈年旧伤,从琴头一直断裂到琴尾。
  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时光倒转,回三十七年前。
  ……
  1973年的香港,金融业高潮迭起,万马奔腾,投资者盲目乐观,将炒股看做发财致富的捷径,股市泡沫不断膨胀。
  1973年元月,超过30亿元外资暗度陈仓,套现流出香|港股市,间接导致股市「断崖式下跌」。
  同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引发石油危机,香港股市雪上加霜,恒生指数跌破1000点心理支撑线,持续低空滑落。
  陆商元淮生在这场金融海啸中一败如水。好在他秉持士大夫风骨,看淡荣辱得失,卖掉香港中环太平山顶的豪宅,遣散仆人司机,只留下忠心耿耿的女仆Miss胡。
  元淮生携妻女返回大陆,回到S市乡下避难,在祖宅「畅园」定居。
  日月如驶,十三年过去,Miss胡变成胡阿婆,三岁的女儿元幼徽也出落成碧玉毓秀的少女。
  这年夏初,十八岁的萧南山跟随萧父来到S市。萧父此行是为了缅怀知青下乡的旧时光。萧南山则是为了徜徉江南的如画山水。
  这天他和父亲走散,误入翠湖湖畔的「畅园」,面对眼前的亭台楼阁,曲院回廊,忍不住高声赞叹,“风光锦绣,不愧是诗意江南,”
  他背一把小提琴,1709年产,意大利制琴名师手工制作,琴身带着岁月的痕迹,细微的旧伤可追溯到三百多年前。
  畅园和翠湖之间,有松波万顷,竹林千丈,他轻轻挥弦,演奏一曲《云雀》,高音E弦发出清悦颤音,流泻出明快欢腾的旋律,惊起云雀争鸣、扑簌簌飞出竹林。
  第二天,他不请自来,演奏一支《梦幻曲》,音符欢快跳动,旋律如诗歌般层层递进。
  元幼微藏身翠湖旁的垂柳下,捧着一本全英《双城记》读的入迷,一连两天被都琴声打扰,她柳眉一皱,对着这位不速之客探出头,“喂,你是谁?怎么在这里演奏《云雀》和《梦幻曲》?”
  她穿一袭绸缎长裙,恰到好处的剪裁修饰出细腰一抹,漆黑长辨,山眉水眼,周身气质澄澈过一池翠湖水,仿佛从古典诗卷中款款走来。
  地地道道的江南美人,也掺了一丝来自珠江的英式浪漫。
  萧南山原地错愕,小提琴乐声戛然而止,他按捺住左心房的狂跳,微笑着走近,不答反问,“你怎么认识这两首曲子?”
  元淮生爱古典音乐,更爱女如命。两岁的时候,就带元幼微飞去维也纳,辉煌的金色大厅里,皇家乐团演奏小提琴名曲,时而宛转悠扬,时而低沉深厚。
  元幼微生来聪慧,过耳不忘,父亲元淮生每天在家播放黑胶唱片,熏陶出她一身古典音乐修养。
  1986年的仲春,爱神丘比特在翠湖湖畔射出一箭,少年的心弦被人徐徐挑动,脸红的本能反应难以遮掩。
  他和她谈柴科夫斯基,谈约翰·巴哈贝尔,他们引为知音,相互倾慕,很快双双坠入爱河。
  于是翠湖和畅园之间的一片竹林成为秘密据点,他揽她入怀,任她的发丝从琴头抚过琴尾,让三百年前的琴弦都为她欢唱奏鸣,
  元幼微生日那天,他鼓起勇气,约她到照相馆,摄影师咔嚓一声响,奉上一张黑白合照。
  胶片质感浓郁,噪点暧昧朦胧,四四方方一张相纸,镌刻她温婉清澈眉眼,也镌刻他眼中无尽爱恋。
  后来,元淮生和妻子双双病逝,元幼微痛失双亲,成为孤女。萧南山开始接手家族事业,三天两头跑去畅园探望心上人。
  再后来,萧达集团赶上国内金融浪潮,得到一笔巨额融资,一跃成为龙头企业,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际,萧父为萧南山精心挑选了一门家族联姻,定下结婚日期和人选。
  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萧父把萧南山叫到书房,语气平淡无波澜,“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不会眼睁睁容忍你毁掉家族基业。元幼微一届孤女,我若想对她开刀,你防得了多久?又护得了多久?”
  窗外大雨倾盆,野兽在夜色中张开血盆大口。灯光微晃,映照书房里人影重重。
  萧南山成为笼中困兽,身上的枷锁冲不破,解不脱,他沉默许久,最后颤粟微笑,收起桀骜不驯,屈膝臣服,只为护住一个她。
  这结局古人早就料到,所以写出一句「百无一用是深情」。
  第二天,萧南山当着元幼微的面亲手砸碎小提琴,四根琴弦全部扯断,鱼鳞云杉的琴板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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