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被渣了二十年后——落雨秋寒
时间:2020-04-24 10:05:01

  如果周双知道他班主任的想法,一定会被吓一跳的,有他惠兰姑姑在,省状元市状元他别想。
  班主任对她的冷淡让他很想说话。
  周徽嵐看出来他的想法了,冲他摇摇头。
  周双只能放弃。
  诶,他姑姑就是太低调了,她之前做的那些卷子,都是他批发的,班主任不得而知。否则的话,他相信此刻被班主任围绕着嘘寒问暖的人一定是他惠兰姑姑。
  海王在此,哪轮得到他这小虾米摆谱啊。所以可想而知他的尴尬。
  其实周徽嵐在仪水县乃至治化市都小有名气,她在各行政单位领导那里是挂了号的。
  只是周双的班主任黄国崇是个一心扑在教书育人道路上的教书匠,他对外界的事甚少关心,所以并不知道自己班里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不管前面多少波折,八四年的高考都如期而至。
  第一天早上考的是语文。
  周徽嵐之前也是经历过高考的人,对后世的人而言,高考的难度是一年比一年增加的,到了她们那一届,可以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都不为过。
  那样难的考试她还考上了九八五名校,并如愿地上了自己选择的专业,她的基本功不可谓不扎实。
  穿越的时候,她才大二。她上了大学之后也不是任你玩,她一直保持着课业上的品学兼优,同时还做家教兼职,并且她兼职的课程不仅限英语,其他课程像语文、生物这些她都会接的,所以对各学科对高考并不陌生。
  即使这一年里,很多时间被事业所占据,她只有小半年的时间认真看书复习,但论起考试来,她还是不忤的。
  再说八几年的高考,难度系数比后世要小多了。
  当语文卷子一到手,她就迅速浏览了一遍,发现难度不高。
  所以她答题速度也是嗖嗖的,很快就解决完了前面的题目来到后面的理解和作文。
  许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对生活有了较为深刻的认知,对文学方面的知识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曾经被她视为语言考试难点的理解题和作文题,现在觉得很简单也很容易。
  至于八百字的作文,周徽嵐更是不惧。
  也许是她的经历让她对很多事物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胸中有话,下笔如有神,没多久,一篇作文就一气呵成了。
  等她答完卷,她看了一下表,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于是她将卷子检查了两遍,第一遍非常仔细,改了一道之前不太确定的选择的答案,其他的都没作更改。
  做完这些,她看还有十五分钟才结束,于是二话不说起身交卷。
  因为她是坐在第一排最右边靠墙的位置,加上她动作很轻,周徽嵐自认她提前交差并没有影响到别人。
  她是他们考场里第一个交卷的人,监考老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还有前排的一些同学,还是注意到有人提前交卷这件事了。
  周徽嵐走出教室,找到她爸妈。
  周父周母也没问她考得怎么样,不想给她压力。
  他们一家三口并周双妈妈及另外几位族人在外面等了十来分钟,等周双他们一起出来后,再一起去吃个饭就回招待所休息了,而不是随校车仪水县。
  没多久,交卷的钟声响起,周双他们也很快出来了。
  一行人准备往校外走去,他们一行九人,还是蛮惹人注目的。
  “快看,那位就是我们考场里第一位交卷的人。”有人发现周徽嵐了,指着她激动地道。
  她旁边的同学感到不可思议,“语文卷子那么难,她还提前交卷?后面的理解有道题我都没时间写!”
  “不过你们注意到没?那人看着比我们大,不像学生。”
  周思语刚过来就听到她的同学在讨论周徽嵐,当下就反驳了一句,“你什么眼神,她当然不是学生了!她都三十九了!”
  “啊?三十九了?看不出来。”感觉比你妈看起来都年轻。不过这句话钟思语的同桌觉得不大好,然后咽下了话头。
  “这个年纪也能参加高考吗?”有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以的,如果她是某个行业的高精专业人才的话,有推荐信就能参加高考了。”
  “原来是这样,那她还挺厉害。”
  “思语,那人你认识啊?”
  “嗯。”钟思语沉沉地应了一声。
  “你家亲戚?”听着不像。
  “她是我爸的前妻。”
  啊?她同桌惊叫出声之后连忙捂住了嘴。
  其他同学也是一惊,他们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钟市长的前妻?不,钟思语也说错了,应该是前前妻才对。
  钟思语的同桌没再说话。
  之前她的事在治化市闹得很大,因为韩海是全国严打期间,治化市第一批第一位枪决的人。
  她爸分析过,他的落网,那几起案子适时的告发,也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天时地利人各,缺一不可。
  用她爷爷的话说,若非极具气运,便是对方极具大智慧,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
  当时她爷爷甚至告诫她,如果可以,尽量与她那好友钟思语拉开一些距离。只是她觉着父辈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而且她交的是钟思语这个朋友,她的长辈们如何,与她无关。
  现在看着钟思语眼中来不及隐藏的恨意,让她有些不确定了。
  同学们的态度变化,钟思语隐约感觉到了,她心里对周徽嵐挺恨的。一开始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现在只觉得可恨!
  她妈发生那样的丑闻,她除了恨她妈以外,对周惠兰也是恨的。
  于她而言,周惠兰就是个扫把星一样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归来,掀起了这些腥风血雨,她妈不会总想和她斗。如果不斗,也不至于闹到和她爸离婚这一步。那她仍旧有个幸福的家庭,有恩爱的父母,有疼爱自己的哥姐。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家不像家,父母也不像父母!
  因为高煦给他们在二中附近的招待所订了房,所以他们都得到了相对充分的休息,整个人的状态都不错。
  下午考的是化学,第二天早上考数学,下午考政治……
  这些科目中,英语是周徽嵐的强项,她有把握在这一门将总分和别人拉开。
  还有化学也算是周徽嵐的一门强项了,毕竟生物化学有相通之处,她生物学专业学得好,化学自然也是不差的。
  数学也还好,毕竟她之前在大学也要学高等数学的,高中数学也要用到,所以她完全没有还给老师。
  最为难的是政治,太具时代特色了,背诵的地方很多,可以说高考前她学习的时候,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这一门的背诵上面了。
  这一门,她只能确保自己所有会做的题一定不能丢分,拿不准的题尽量拿分,实在没把握的题,她也尽量答上去,至于对不对,对多少,只能交给命运大神了。
  连考了几天,终于七门学科都考完了。
  最后一场考试一结束,卷子一交,考场里不少人就当场哭了出来,都在抱怨这一届考题太难了。就连周氏的几个考生都如考□□。
  周徽嵐倒还好,除了政治之外,其他六门都觉得挺顺利的。
  “惠兰姑姑,能不能和你对一下答案啊?”周双问。
  “可以。先去吃饭,然后回去,回去再对。”周徽嵐思索了一下,点头。
  现在不像后世,得知了自己的分数才填报志愿。现在都是自我估分,然后自己估计能不能报上自己理想的大学,所以对答案还是很重要的。
 
 
第114章 
  周双的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刚满心鼓舞地准备回去和他惠兰姑姑对答案,就被斜刺而出的黄国崇逮着了。
  “你跟我走,回去将各科的答案写给我。”
  周双瞬间蔫巴了,他可怜兮兮地看向他惠兰姑姑。
  周徽嵐示意他跟他班主任走,又交待了一声让她爸妈他们先回去,然后径直朝前方走去,因为高煦在那里含笑地看着她。
  治化市第二高中是治化市的重点高中之一,占地极广,校园内绿树荫荫,风景甚是优美。
  在宿舍楼边上有一座人工湖,此时周徽嵐推着高煦沿着湖边漫步。
  小黄助理整个人躲得远远的,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他家高教授和周姐之间的磁场不一般了。特别是今天,出门之前高教授接连换了三次衣服,才最终穿着这一套衬衣西装出门的,他很少见高教授这么讲究的,即使去参加一些很高端的会议,他也没有那么注重过穿着打扮。
  但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一无所觉,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够迟钝的了。
  漫步的两人不知小黄助理的震惊和感慨。
  今天天气多云,就七月初而言,天气挺好的,太阳不大,湖边清风徐徐。
  等他们来到一株大柳树下时,高煦让她停下来,示意她到他前面来。
  高煦微微仰头,“高考之前,我不是说等你高考之后,我有话对你说吗?”
  “嗯,那你现在是要说了吗?”周徽嵐回视他时,嘴角轻轻扬起,双眼含笑。
  高煦看她一副我在等着的样子,有些无奈,“是的。”
  嗯哼。
  高煦深吸一口气,说道,“惠兰,这些日子以来我能感觉出来你对我有好感,我对你亦然。如果你不介意我不能站起来这事,我们就试着处一处?”
  就这样,没了?周徽嵐无奈地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和他说,“高教授,你这样会追不到姑娘的,会注孤生的。”
  高煦:???
  “追不到姑娘这意思我懂,但什么叫注孤生?”很不耻下问。
  “注孤生就是注定孤独一生。”
  高煦:……
  这字还带展开的?他是长见识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高煦一脸乖巧地请教,眼中满是无奈和纵容。
  周徽嵐不咋满意地噘了噘嘴,“换一套说辞叭。”
  因为长期服用灵液稀释的井水的原因,周徽嵐不自觉露出的娇嗔模样,和她现在的模样竟然一点也不突兀。
  他本身人就聪明,专业是金融和刑侦,这两个专业都深谙人的心理学和行为学。他刚才有点紧张,话一秃噜就出来了,但周徽嵐的态度让他跟着轻松了起来。
  高煦想了一下,说道,“周总,在下高煦,目前任职于金陵大学,主职金融导师,兼职刑侦办案。结过一次婚,目前处于离异的状态,有一个女儿,今年十七,跟着前妻,目前就读于京城大学。家中父母早逝,有外公外婆两位长辈。”
  这时周徽嵐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竟是这样的,家里就他外公外婆了,难怪年前他外公摔伤了手他就立即赶回去。
  “目前资产:在京二环有一套四合院主宅、京郊还有个休闲小庄园,在香港新界有一处庄园……”
  周徽嵐眨眨眼,她能说高教授不愧是金融学博士,在八十年代就拥有了这么多的资产财富。
  “自打在西省庆南市大坳村遇见周总,渐被周总的聪慧、坚强、孝顺、不同于时下女子的宽广胸襟所吸引。如果周总不嫌弃,余生请和我在一起吧。”
  这还差不多。
  不过,“你刚才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会因为你这些资产财富而答应和你在一起吗?”周徽嵐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凉。
  高煦任由她闹,一本正经地反驳,“你当然不是这样的人了!咱周总高风亮节,在下可不敢以为周总是为了这区区的资产而和在下在一起的。主要是咱们周总又不是没本事赚到这些,只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我将这些说出来,是我的诚意,我心甘情愿与与你共享我的所有。”
  他低声说道。
  他刻意压低的嗓音低沉又性感,特别是说着这么撩人的话时,真的让她心砰砰直跳。
  “你说你在庆南的时候就被我吸引了?”周徽嵐直接粗暴地断章取义。
  高煦对她的调皮已经很了解了,顿时无奈。
  “不过你口味好重哦,我那时又黑又瘦的,你都喜欢上。”
  “我是那等只在乎皮囊的人吗?”高煦顿时一本正经地为自己反驳。
  周徽嵐斜睨他,编,你继续编。
  不过她随即噗嗤一笑,破功了。
  看她这样,高煦也忍不住眉眼染笑。
  小黄助理远远看过来,只看到一个画面,那就是高教授和周姐两人在柳树下相视而笑的样子。
  “那你的回答呢?”
  “看在你喜欢了我那么久的份上,我答应你试一试。不过,我发现你刚才两次提起了介意和嫌弃这两个词。我不得不表明一下我的态度。”
  周徽嵐正色道,“对于你的腿,此时此刻我真不觉得是很大的问题。我之前也说过,生活中谁都不是十项全能的,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这腿并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况且以后医学发达了,我们还可以做手术不是吗?”
  “你是这样想的?”高煦问。
  “是的,这是我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我真不介意,但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敢保证会一如既往。我只能说,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介意或者觉得是个问题的时候,咱们尽量地去克服。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在磨合期间肯定会遇到很多问题的。对于遇到的问题,我觉得既然在一起了,我们要积极主动去解决,而不是逃避。如果我们两人之中,真的有很大的问题经过双方努力仍旧克服不了,我指的不仅仅是腿的问题,那我们就坐下来说清楚,然后彼此从对方的世界撤离,谁也不耽误谁,也不要相互伤害好吗?”周徽嵐这话很理性,却也展现了极大的诚意。她潜在意思就是,可以开始,但双方都拥有着随时叫停的权力。
  高煦无奈,未谋胜先谋败,她还真的挺理性,“我答应你。”
  随后,高煦陪着她去附近的饭店吃了一顿饭,才将她送了回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相比于周徽嵐和高煦两人将话说开了的轻松,钟家的气氛就比较凝重了。
  吃过饭,韩惠竹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起女儿考得好不好的事来了。
  “今年的试题偏难,我以及我的同学,没一个人是觉得容易的。”钟思语只说难,但大家都感到难的话,她应该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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