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上面的报道以及周惠兰取得的殊荣,心情挺复杂的,周惠兰这个人真的好强,在她的带领下,周氏一族的日子必然会蒸蒸日上的,只可惜他们吴氏靠不上啊靠不上。
相比好消息频传的周氏,他们吴氏真的是每况愈下。
他们吴氏一族举族搬离大兴村时,周徽嵐已经让人提醒他,让吴氏族人们守好自己的钱财,不要中了别人圈套。
搬到沧浦县社步村后,吴昊并吴氏一族的长辈们也是有所防范的。但架不住吴氏一族族口庞大,人多难管,有人很快就在外村染上了牌瘾,然后便是赌博。
这赌博的陋习就如同一粒火星子落入了草堆一样,他们吴氏一族已经有十几户人家遭了殃。
吴昊一查,发现果然是韩惠竹动的手脚,她将他们吴氏一族怀揣大笔银钱的消息往城西的市井流氓窝里一传,可不就给吴氏招祸了嘛。
韩惠竹此计不可谓不不毒,一个人一旦沾上赌瘾成为赌徒,除非赌得没有赌本再去博,否则的话怎么打怎么骂,都很难让其回头的。
除非赌徒自己觉醒,真心悔过,并且有绝佳的自我控制能力,要么就是有家人的鼓励和监督,离开那个赌博的环境,才有可能戒得了。
他已经连续向派出所举报了好几窝赌博的场子了,但财帛动人心,旧的进去新的来,赌博的场子屡禁不止。
他最近都在为这事头疼,但也只能慢慢地做着,收拾着。
但今天,看到这几份报纸,他真的想仰天长啸,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韩惠竹,你这个臭娘们,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跟着又哭又笑的。
就在这时,一个族人满脸喜色而来,“昊哥,我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我这里正好也有个好消息,一会你听了也高兴高兴。”
来人凑到吴昊跟前一阵耳语。
吴昊猛然盯住他,“你说的可是真的?确定吗?”
“……我小姨是大兴西村王氏一族的,他们家就紧挨着周氏呢。昊哥,我敢保证这消息是真的。昊哥,之前你让我留意着周惠兰家的动静的,怎地现在有了消息又不敢相信了呢?”
俗话说,你的敌人才是最了解你的人,他盯着韩惠竹多久,自然了解到了一些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内幕。
吴昊站在那里想了一想,眼睛发狠,咬牙彻齿地道,“韩惠竹,我吴氏我吴昊奈何不了你,但总有人能收拾得了你!”
“阿生,你过来!”
那个叫阿生的依言过去了。
一阵耳语之后,吴昊问他,“阿生,怕吗?敢不敢?”
名叫阿生的少年笑道,“昊哥,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我家已经被姓韩的那个臭女人散没了,我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吴哥,这事就交给我吧。”
大兴村,李桂香也在说起搬迁之后的吴氏一族的状况。
“真是作孽,近来听说吴氏搬到沧浦县社步村后,有十来户男人染上了赌瘾,有些轻有些重……”
周徽嵐静静地听着,赌瘾就没有轻和重之分,轻的也可能瘾头越来越大。
“重的那些将家底输了个精光,家里的老娘和媳妇哭得死去活来,有一个甚至承受不住打击,跳河了。有好几家老婆直接将剩下的钱分掉,带孩子回娘家的都好几起了。听说这里面有好几个都是被自己人拉去了赌场,然后沾染上赌瘾的,以致吴氏一族内斗得厉害,房头与房头之间都打了好几回架了。
赌博将人的劣根性发挥到了极致,黄赌毒中,赌瘾最麻烦,多少人因赌而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戒难戒,又很容易复犯。
就在这时,竟然传来吴氏有个族人去派出所里举报韩惠竹出卖国家利益为岛国人提供重要情报的消息。
周徽嵐和孙焘对视一眼,吴氏这是作伪证吧?他们那晚的事被吴氏的人察觉了?能这么迅速做出相关的判断,看来没少盯着韩惠竹。
韩惠竹真的是墙倒众人推,也是作死,吴氏摆明了要搞她,即使作伪证也要搞她。
这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一切皆因最近她就是话题人物。
所有认识她知道她的人听了都是一愣,吴是这是怕韩惠竹死得不够彻底?
算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先前为了岛国集团的利益蹦跶得厉害,活该有这一劫。
”韩女士,你再也不用纠结是否坦白为自己争取从轻量刑的事了。“律师一进来,就对韩惠竹如是说道。
韩惠竹抬眼,这是什么意思?
律师叹着气,将乂军区那边对她的起诉书递到她跟前。
他从业那么久,没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人,没见过这么又蠢又毒,最终害人害己的人。倒霉也是真倒霉,作死也是真作死。
敢为境外的机构、组织、人员窃取、刺探、收买、非法提供国家秘密和情报,勾结外国,危害国家的主权、领土完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触犯了情报罪和资敌罪了。
看清楚上面的起诉书之后,韩惠竹脸色为之一变,“这上面是污蔑,我根本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韩惠竹要疯了!她再傻也知道这罪名的厉害。到底是谁,谁要致她于死地?!
“首先是有个叫吴生的人实名举报你,其次是乂军区的提起公诉,特别是乂军区,据说掌握了对你十分不利的证据,这不是你空口白话能否认得了的……”
吴?吴氏一族的人?!韩惠竹一个踉跄,这是报复!
还有乂军区!对方为什么要与她过不去啊?!
第120章 完结(上)
这几日,说实话,钟树鸿的日子很不好看。
每每来上班,整个单位的人隐晦的异样的眼光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但他能如何,只能装作若无萁事地处理着各种工作。
“什么事?”
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钟树鸿问道,助理已经站在门口欲言又止好久了,他眼睛又不瞎,焉能不注意到呢。
钟树鸿的助理默默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乂军区对韩惠竹女士的起诉书。”
乂军区?是韩惠竹又干了什么?!
钟树鸿无比沉重地接过文件,等翻开文件,看到乂军区起诉韩惠竹的罪状,钟树鸿勉强笑了笑。
可是这笑在助理看来,比哭还难看。
钟树鸿的助理出门前,深深地叹了口气,幸亏先前市长和他夫人离婚了,不然这次指定被拖累得很惨,不过现在已经很惨了。
随着教育部及各大报纸发声,事情的发发展果然不出他先前所料,韩惠竹案定然会被竖成典型,以儆效尤的。
钟树鸿以为已经到了深渊了,想不到还能继续往下坠。他以为这关很艰难,煎熬着,总能过去的,即使他现在被很多人猜疑着。
但现在,风浪太大了,他四面楚歌,上面又无人拉一把,他快坚守不住了。
而且,铜湖市是个农业市,要想在农业上取得成绩,那就绕不开周惠兰。
如今双方的仇是越结越深,即使周惠兰不出手对付他,所以她身边的人也不会相信他对她没有意见的,所以不可能坐视他做大……
钟树鸿站起来,环顾他这间办公室,他估计办法久呆了。韩惠竹摊上了那样的罪名,几乎也将他的晋身道路给斩断了。
钟树鸿想起那天组织点拔完他之后,同僚和他说过的话。大意就是:让他在处理与周惠兰的关系时慎重并且避让一些,如果他逼得组织在他与周惠兰之间做选择,那么被牺牲的人只会是他。因为有能力的官员不说大把,但找找还是有很多的,但能研究出高产高质量物种的周惠兰只有一个。
这话才过去多久,想不到就要印证了。
果然没过多久,先是省公安厅传唤他谈话,谈话过后,没多久,省组织部来找他谈话。
具体谈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了。但没多久,钟树鸿就辞去了铜湖市市长的职务,只等新市长到来,办理完交接工作,他就可以离开了。
众人只觉得钟市长太可怜了,两任妻子相斗,不对,应该说是继室一直致力于找原配的茬,不仅将自己弄进去了,还将前夫的官都弄丢了,同时弄没了亲生儿女的保障。就不知道韩惠竹知道后会不会后悔?
韩惠竹开庭审讯的日子很快到来了。
庭下,不仅韩惠竹的父母兄弟来了,钟树鸿带着一对儿女也来了。
当韩惠竹看着庭下的儿女,整个人很激动。但她女儿却低头看着鞋尖,看都不往她那方向看一眼。
周徽嵐和周父周母也在庭下,李桂香说想来,周徽嵐想了想就陪着他们一道来了。
她觉得这一趟是该来的,不是幸灾乐祸,而她觉得可以代原主来看看韩惠竹的下场,算是对原主有了个交待和了结。
钟树鸿见到她来旁听,还讶异了一下,以他对她性格的了解,他以为她不会来才对。但看到一旁的周父周母,他明白了她应该是陪着两老来的。
周徽嵐没有理会他,而是领着周父周母到一旁坐下。
韩惠竹的案子没什么悬念。
第一件案子,她公然威胁公职人员篡改名字,让自己女儿顶替他人高考成绩。此举涉嫌妨害公务,组织作弊,严重破坏高考秩序,侵犯他人姓名权,侵犯他人名誉权荣誉权等,如今人证物证确凿,罪名成立。
第二件案子,对于乂军区的控诉,她为境外机构,组织人员非法提供相关机密和情报,危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属于触犯了情报罪和资敌罪。
韩惠竹这方辩称自己从未主动为其提供便宜,一切皆出于合伙的需求,而他们厂子和岛国集团的合资是取得了官方认可的相关资质证书的,而她也从未有主动出卖国家利益的想法。
但是岛国集团那边为了脱罪,将所有罪行能推的都推到了她身上。
韩惠竹当庭听闻,差点没气得吐血。
而此时吴生这个人证人的证词,证实了她刚才说谎,在招待所偷情前出入咖啡厅前后,他亲耳听见她确实有主动为岛国集团提供过关于惠兴集团实验室的资料和情报。
这又扯到了她另一桩丑闻,韩惠竹方的律师注意到,法官听了眉头微微一皱。
律师都不由得叹气,吴氏这个切入点真的很好,当时的场合里只有他的当事人和岛国集团的山田千景,而此时山田千景已回国,他当事人的证词又不被取信,终究要让吴生这个证人证方坐实了。
最终法官判决了,综合了所有的资料。
韩惠竹前后为境外机构提供便利,这一点她是没办法否认的。而岛国集团利用她提供的便利,所产生的后果,也将由她来承担。
还有就是她这个人对周惠兰怀有极大的恶意,周惠兰的资料是上面给他的,里面是周惠兰履历,以及她归来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在农业在生物方面所取得的成就,其寓意不言而明。
而这起案子还牵涉到了岛国集团,这个也是需要顾忌一二的,如果判得太重,对方难免会多想,这对维持两国关系不利。
最终,双案合并,数罪并罚,法官综合了所有因素,判了韩惠竹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听到法官的宣判结果,徐秋兰哭死在法庭上,韩永福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
对于钟思语的惩罚,综合了所有的情况,则是禁止高考三年,这是教育厅的决定。
这是明面上的处罚,实际上,因为韩惠竹这个母亲所犯的罪,她的亲生孩子以及名下的儿子钟国栋的未来也有了限制,至少以后想走军政方面是不可能了。
回去后,李桂香当晚做了一桌子菜庆祝。周永善则拿出了珍藏的酒,周徽嵐陪着他喝了几盅。最后他醉薰薰地回去睡下了。
西省庆南市公安局
上班时间没到,大家陆陆续续地到了办公室。
大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泡茶喝水看报,忙活得很,还有为今天的工作做准备的人。
看报的人道,“唔,今年的全国状元是个女生啊。”
旁边的人笑着答话,“去年的全国状元是位男同学,今年来位女同学,我觉得很好嘛,可见女子也能撑半边天。”
“呀,今年全国状元是女同学?快看看全国状元出自哪里?还有,看看叫什么名字啊?”
“这届全国状元出自苏省,也是苏省的省状元。”
“你这不是废话吗?!”全国状元必是省状元啦!“快看名字。”
“这就看这就看,名字啊,姓周,叫周惠兰。”
“你说什么?!”一直没说话的顾嘉蓦地抬起头来,“再说一遍。”
“顾队咋了?我说今年的全国状元出自苏省,名叫周惠兰。”
顾嘉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了,他会不会弄错了,只是同名同姓,并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呀,想不到今年的全国状元还有这般波折?”说这话的人看到了人民日报上的报道了。
“怎地?”
“你看这报道,说她成绩差点就被人顶替了,幸亏后面查出来了。”
“我看看!”顾嘉一把将人民日报给夺了过来。
周徽嵐身为全国状元,她的成绩竟然差点被人冒名顶替。这件事影响太坏了,如若处理不好,会让民众怀疑高考的公正性严明性。所以人民日报通报了此事,还公布了周徽嵐的试卷,用了八个版面贴上了周徽嵐七门卷子的复印件为其正名,也是为高考的公正性为教育部正名,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顾嘉看完,整个人激动不已,周惠兰考大学了,还成为全国状元了!
顾嘉觉得怎么那么梦幻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太出人意料了。
就在这时,时局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将他唤了进去。
“局长,你看到报纸了吗?周惠兰竟然参加高考了,竟然还是今年的全国状元。”至今顾嘉仍觉得不可思议。
“嗯,我看到了。我叫你进来,主要是你今天下午不是要去大坳村吗?这报纸你还是别拿去吧,以免节外生枝!还有,对杨家的人,最好也不要多说什么。”时局的办公室里有订阅专供他一人阅览的报纸,所以他比他们还早看到这新闻。
顾嘉深以为然,“我晓得的。可是人民日报都刊登了此事,我怕也瞒不住。”
时局笑笑,“瞒得住瞒不住另说,至少我们不能给她惹麻烦。况且大坳村偏僻,不一定会看得到这份报纸,即使看到了,这天底下同名同性之人那么多,他们未必就会相信此周惠兰乃彼周惠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