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甜度满分的我——今烛
时间:2020-04-25 08:19:47

  贺随有些讶异,倒没出声。
  姜稚月垂眸,他们没能见面的大半个月,她攒了好多话想跟他说,这会儿有机会了,她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放假之后就去配音了,有个搭挡是你的车迷,他问我能不能带他一起去总决赛。”
  “我不知道去哪,就用你给我的钥匙开了门,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
  贺随低低嗯了声,虽然这些事情她早已通过微信告知他,但还是不厌其烦听她说。
  家里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姜别有意无意劝她早点儿回家。
  但她不想就这么回去,说不清是对晚晚的愧疚,还是不甘心。
  如果不是自己,梁黎就不会迁怒她,病情也不会加重。
  姜稚月闷出一口气,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衬衫的扣子被她不知不觉解完了。此刻,两片衣襟松松垮垮遮蔽住眼前这具身体。
  这具男人的,有六块腹肌的,极具诱惑力的身体。
  她讷讷张开嘴,脑海中的杂念消失不见,“我好像……”
  贺随舌尖顶了顶腮帮,唇畔浮起意味不明的笑,他启唇,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阿晋审核员启唇,轻声说:“晋江之内,不允许搞黄.色。”
 
 
第49章 甜度49%
  贺随舌尖顶了顶腮帮,唇畔浮起意味不明的笑, 他轻声说:“熟能生巧, 挺好。”
  姜稚月确定男朋友不是在挖苦讽刺自己, 硬着头皮扯住衬衫衣襟,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再给他系回去。
  贺随没能如她所愿,“这么一想, 你还挺亏。”
  姜稚月心中警铃大作, 换种说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她帮他解开所有的扣子, 而他需要好好地补偿她一番。
  她咬住嘴唇, 差点把“我心甘情愿吃亏”几个大字裱在脸上。眼睁睁看着那双修长的手伸了过来,男人的指尖已经触碰到她的针织开衫的衣襟, 她的首坐城池即将失守!
  女孩的表情变换丰富,看不出是想笑还是哭, 总之小脸皱起, 嘴角弯出道非常神奇的弧度。贺随敛起眉目, 手中的动作一顿,“姜稚月。”
  被叫到名字, 她讷讷抬起头, “嗯?”
  下一秒整个人被抱住, 贺随的下巴抵住她的肩窝,额前的碎发蹭的她皮肤发痒。
  “想你了。”不过才离开半个月而已,他的语气沉重地像半年不见。
  姜稚月僵在半空的手慢吞吞垂下,捏住他腰侧的衣料, “我也好想你。”
  -
  年二十八,姜别打来电话催姜稚月回家,她挂断哥哥的电话,姜别又打给贺随。
  屏幕一亮起,她将怀里的抱枕扔过去盖住手机,“他好烦。”
  贺随没告诉她,昨晚姜别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明里暗里求他劝劝小孩儿,过年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当时他没立刻应下,只说是姜大少爷也有求人办事的一天。
  姜别很心塞,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这种人都能叫我哥,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贺随看出小姑娘纠结,装作不经意问:“怎么不想回去?”
  回的又不是静安巷子,不需要面对姜家老太太,她肯定有别的原因。
  姜稚月闷闷垂着头,拨弄两下额前的刘海,“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贺随启唇反问:“觉得那姑娘病情严重,是你的责任?”
  姜稚月愣怔片刻,手指蜷起,指甲陷进皮肉传来轻微的疼痛,她低低嗯了声,神情有些不自然,“……梁黎本来是想针对我的。”
  “所以,你是怕姜晚怪你。”一种笃定的口吻。
  姜稚月沉默,手指抠着抱枕,然后又听他说:“你不去问问本人,自己瞎琢磨。”
  贺随抬手揉着她发顶,指腹触碰到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人不想移开手,“不怕想秃头了?”
  姜稚月感觉自己像是被捧在掌心揉捏的茶杯犬。
  简言之,像只被任意揉捏的狗。
  她沉寂两秒,猛地坐直身扑到他身上,捉住他的头发,稍微用了点力道,但不疼,像小猫亮出爪子挠人。
  姜稚月愤愤瞪着他,“就你有嘴会叭叭。”
  贺随漫不经心掀起眼帘,指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张嘴还比较会接吻,你试过的。”
  “……”姜稚月die了。
  下午,姜稚月换上衣服在玄关踟蹰许久,叹出第五口气的时候,贺随走出卧室门,手里拎着车钥匙。他越过她走到屋门前,然后侧身冲她伸出手。
  姜稚月不是个喜欢鸵鸟埋沙的躲避性格,她松开轻抿的唇角,表情有种佛挡杀佛的决绝。
  贺随的公寓距离疗养院半个小时的车程,姜别发消息告知她,下午五点钟奶奶会来接姜晚回静安巷子。
  姜稚月避免和老太太再起冲突,为了给彼此一个安稳的心情过年特意错开时间,她真的是太善良了。
  沉浸在自己的人格魅力中无法自拔,姜稚月丝毫没注意到身旁男人的眼神。
  宠溺半露,就算前方有万丈火海他也陪她过的心甘情愿。
  疗养院前,临时停泊点所剩无几,贺随索性开到地下停车区。乘电梯上去,直达病房所在的楼层。
  电梯门甫一打开,走廊中喧闹的场景映入眼帘。
  几个小护士躲在人群外低声交谈,“这家是惹上什么人了,那小姑娘真可怜。”
  姜稚月狐疑看了眼她们,或许是接收到她的目光,小护士闭上嘴乖乖去干活了。
  长而逼仄的走廊此时围满了人,看热闹的家属围成一堵难以通行的人形肉墙。
  不等他们挤进去,一道粗噶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们父女就从这跳下去!”
  姜稚月神经紧绷,下意识拨开面前挡路的人冲进去。
  果不其然,周树海挟持着姜晚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长形玻璃窗大敞,寒风飒飒吹拂,姜晚被勒住肩膀,瑟缩惊恐的模样。
  姜别找来看护姜晚的保镖在两米远的地方,时刻准备冲上去救人。
  周树海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四十多岁的年龄却白发染白两鬓,他牢牢桎梏住怀里的女孩,“晚晚乖啊,等爸爸要到这笔钱,爸爸就带你走。”
  姜稚月咬牙,恨不能上去锤爆周树海的脑壳,但理智告诫她不能轻举妄动。
  贺随淡睨他一眼,“赌瘾犯了吧。”
  姜稚月清秀的小脸板起,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自信一点,把吧去掉。”
  话音刚落,姜晚狠狠咬住周树海的手臂,趁他松手的空隙想要逃跑,结果后衣领被拽住,不过两个保镖已经冲了上去。
  周树海松开女孩的衣领,双手举起铁棍挥动。他神志不清,甚至对身边看热闹的路人挥舞棍子,一群人喧嚷地散开。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上前试图控制他,但无果。
  姜稚月被保安推搡后退,她余光瞥见周树海的动作,惊恐地睁大眼。
  几乎是下意识反应,速度快到连贺随都来不及阻止。
  姜稚月跑过去护住倒地的姜晚,砰地一声响,过度疼痛导致神经迟钝麻木,身后的保安趁机将人制服。
  姜晚蹲在地上,护住她的人身体颤抖。她慢吞吞抬起头,无神的眼睛将那人看清后,“……姐姐。”
  -
  外科诊室,医生对着光检查X光片,“没有伤到骨头,在医院观察两天,没有别的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贺随接过病历单,道谢后离开诊室。
  彼时,单人病房里,姜别与父母刚到疗养院就听看护的保镖说出了事,急匆匆赶到病房发现受伤的是姜稚月,姜母好不容易收敛起的情绪崩溃。
  因为老太太的缘故,姜母对女儿怀有愧疚,本来好好的小姑娘,连连糟了那么多罪。
  姜稚月艰难地偏过头,“妈妈,我没事。”
  姜晚沉默的退到一旁,小心翼翼用目光打量姜稚月背上包裹的纱布。她压低声线,喃喃道:“肯定很疼。”
  她之前被那个人用棍子打过很多次。
  姜稚月却听见了,她伸手拉住姜晚的手指,轻轻晃了两下,“晚晚别担心,没有那么疼。”
  明明疼得脸色都发白了,嘴唇咬紧泛出血色,姜晚虽然智力发育迟缓,但不[]是傻子,这些看在眼里,越想越难受,最后小声哭起来。
  恰时,病房门被再次推开。
  姜老太太听司机讲述完事情始末,中间唯独遗漏掉是姜稚月保护姜晚这段,司机刚想起来想说,就见姜老太太快步迈进屋,“囡囡怎么哭了?”
  姜别拧眉,下意识挡住老太太的视线,“奶奶,晚晚没事。”
  姜老太太沉默,看着孙子的脸硬声道:“每次都只有这句话,她一出现你们全家都护着她,别忘了上次她打晚晚——”
  姜晚奋力甩开她的钳制,“姐姐没有,姐姐没有打我!”
  气氛陷入凝滞,房间中是剩下钟表咔哒转动的声响。
  姜晚眼眶猩红,拔高音量,将矛头对准这个人,“你为什么要赶姐姐走!”
  姜别看了眼身后的女孩,主动安抚姜晚的情绪,连带着奶奶一并拉出病房,想要给姜稚月一个安静的环境。
  迎面撞上贺随,姜别问:“有问题吗?”
  姜老太太慢条斯理整理衣装,抬头又是和蔼的模样,“是小贺啊。”
  贺随颔首,态度并不热络,“没伤到骨头,静养两天看情况。”
  贺随正打算推门进去,衣摆被人轻轻扯住,姜晚怯懦抬头,语气却坚定无比:“姐姐受伤了,很疼。”
  贺随耐着性子嗯了声,“所以?”
  姜晚抿唇,请求道:“请你好好地,保护她。”
  贺随若有所思,微侧身抬起下颌,凉淡的视线落在对面老太太的身上,他弯唇笑得很浅,“姜奶奶,据我所知,这小孩儿和稚月也并非血亲。”
  姜别神情微动,只要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听懂他这句话的深意。
  不论他这个相伴十余年的哥哥,仅是认识不足百日的小妹妹,都能用心对待她。
  为什么,你一个经历半世沧桑的老人,外人口中旧世的名媛,却不能够。
  姜老太太被第一个被晚辈的气场震慑住,哪怕他仅是静静站在那,不是用质问的口吻,单单是问询的语气,就足够让她难堪。
  房门半敞,病房外的所有谈话声尽数传进姜稚月耳中。她抬眼望过去,对上男人清亮的眼睛,他好像在说——
  别怕,以后有我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真好!!!!!!!!!!!!!!!!!
 
 
第50章 甜度50%
  姜晚不肯跟姜老太太回去,扒住病床沿警惕盯着老太太, 姜母劝不动, 退去一边不说话。
  姜老太太好声劝着:“囡囡, 为什么不想跟奶奶回去?”
  姜晚一声不吭,犹豫看了眼床上趴着的人,贺随看出小孩儿的想法, 也相信聪明如姜老太太, 一样能看得出眼神的含义。
  姜稚月抿住唇角, 小声同姜晚打商量:“晚晚跟妈妈回去, 晚上姐姐去找你好吗?”
  姜晚不肯退让, “不,奶奶赶你走。”
  “……”
  空气陷入沉寂, 姜老太太脸部线条紧绷,良久松开提起的那口气, “晚晚, 我和姐姐单独谈一谈, 可以吗?”
  此话一出,不仅姜父姜母愣住, 姜稚月也摸不清头绪, 奶奶有什么需要避过其他人, 和她单独谈的。
  姜晚踟蹰,接收到姜稚月的示意,慢吞吞站起身,经过奶奶身边不忘说:“你不准, 赶她走。”
  一群人出去,空荡的房间只剩下两人。一躺一坐,气氛微妙不可言。
  姜老太太拢起披肩,放柔语气,“晚晚很依赖你,我如果再赶你走,会显得我很恶毒。”
  姜稚月唇线紧抿,忍痛坐直身,平视她:“奶奶,晚晚回来,我也很开心,我没有任何想为难她的想法……同样,我也很不能理解您的做法。”
  老太太垂头,染过的头发又生出鬓霜,她看向窗外,神情怔忪落寞。
  或许老爷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这种情况发生。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疼爱的孙女骤然消失,原本承欢膝下变得寂寥无比。
  之后,姜稚月出现了。
  小女孩比囡囡大两岁,模样生得好看,她有缘见过姜稚月的生母,也是个伶俐漂亮的女人。
  她有着比平常人早熟的心智,来到陌生的环境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手里捧着老爷子的字帖,没有笔就用手指描摹。
  可是,每当姜稚月叫一声奶奶,她就下意识想到不知去向的孙女,渐渐的,家里所有人都喜欢上这个乖巧的女孩。
  就好像,已经把丢失的亲孙女遗忘脑后。
  那么多年,只有她一个人在找寻,得到失望的结果,然后继续找。
  姜稚月越是乖巧,她越是觉得这种伪装是在收买人心,她让儿子和儿媳,甚至孙子,都忘记了血缘至亲。
  好在她终于在有生之年,把孙女找了回来。
  本以为被搅乱的生活会归于平静,然而又成一团乱麻。家人指责她,她所做的一切全是错误的,她苛责一个小辈,逼她无家可归。
  就连亲孙女,也不能理解她。
  姜老太太长叹口气,话到嘴边有些难以启齿,“这么多年以来,是我这个老太婆一直亏待你,很恶毒吧。都活到一把年纪,还和小辈过不去,白活那么久了。”
  姜稚月不言语,手指却紧抠住被角。
  老太太看出姜稚月是怪她,但尊敬她才不说话,“贺家那小子刚才问我,为什么晚晚能待你如至亲,而我这个老太太却不能。他为你出头,晚晚为你抱不平,你那父母更是劝我好多次,说我不公平,让我好好补偿你,你是怎么想的?”
  姜稚月抬头和她对视,老人眼角沟壑纵横,年轮一圈圈无情刻下的痕迹,多半是为了寻找晚晚而操劳费心。她不想苛求什么,也不想得到什么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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