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他妈该解释什么啊???
她又没有真的背着沈清河找男人!
她和沈清河又没有真的结婚!
沈清河似是看穿她的心, 随口说了句:“其实很多时候, 语言的解释和实际行动比都是苍白的。”
林枝一怔。
沈清河弯腰,脸轻轻靠向她的脖颈儿处,低低的模糊轻笑。
林枝自耳后开始,到后背一片, 霎时被激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小腿发软颤颤地要站不稳。
他像是在报复刚才她的撩拨。
只是和他比,林枝显得太过稚嫩。
沈清河的手指勾着她的下巴, 让她的脸挪到从柜门缝透进来的那束光下:“顾小姐,我是个做买卖的人, 谁拿了我什么,就要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沈清河说的,是《九日》里陈夺对顾小蔓的台词。
台词和此时此刻的情景, 无比契合。
这句台词之后,顾小蔓豁出去一般搂住陈夺,红唇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
林枝耳朵尖红得发烫,偏偏沈清河的目光勾人一样蛊惑着她上前。
呼吸相触前的一秒,林枝回过神来想要往后退:“不对……”
她明明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连解释都不用,却莫名其妙被沈清河牵着走叫了声“哥哥。”
现在又莫名其妙被他牵着走,主动要亲他。
不对不对。
一切都不对。
沈清河眸光一闪,手搭在她的脑袋后。
“有什么不对,我是在帮你练那段戏呢!”
林枝:“……”
“哥哥对小丫头没兴趣。”
林枝:“……”
“所以林演员,专业一点儿好吗?”
林枝:“……”
林枝最怕地就是沈清河用专业来说话,这下是彻底没话说了。
这一刻沈清河等了太久,尝到那份甜时,他动作一顿。
再然后,将她捞起来抵在柜门边,加深,加重。
将这多年的欲与恋,交付这幻梦一场。
——
姚秋秋在开门前,内心经历了好一番自我鼓励。
枝枝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枝枝真的背着沈清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肯定是沈清河做了什么对不起枝枝的事情。
枝枝在门外那个男人和沈清河之间选择了沈清河。
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比沈清河还优秀的男人?
不存在的。
所以门外的男人,一定是个很善于伪装的人,才会连枝枝都能骗过去。
自己一定要小心。
“哐哐哐——再不开门我喊人撞了!!”
姚秋秋暗自给自己鼓劲儿,将门打开。
这一下,两个人都愣住了。
外面的人穿着一套棕色的西服套装,衬出几分斯文气来,那双桃花眼中眼波流转,是个很招女人的长相。
他双手拎着满满两大塑料袋的东西,还拎着一捆油绿的大葱,和他的长相搭配起来有一丝丝喜感。
姚秋秋在影视城混迹,自然认识面前这位年纪尚轻就已经很有名气的制片人。她下意识的站直,面上露出礼貌又不失讨好的面试笑容:“陆制片好。”
陆经年对姚秋秋还有印象。
上一次郑一姿在《九日》剧组作妖让姚秋秋一遍遍跳舞之后,姚秋秋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腿的倔强身影,他还记得。
陆经年点着头算打过招呼,提着东西往里走:“你是来找林枝的吧?”
今天沈清河搬过来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甚至可以说是很早就知道的。
因为这座房子是他名下的,沈清河说要给林枝在影视城附近找间房子,知道陆经年在这个小区刚好有套房子,就强行征收了。
那时候陆经年就在想,以沈清河最近的骚浪贱模样会不会也搬过来。
果不然他所料,沈清河还真的自己一个人悄悄住过来了。
不仅住过来,还发消息给陆经年[我买了菜,填了你的手机号,一会儿接到电话的时候记得取一下送到楼上来,顺便再做熟了。]
陆经年:“……”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忙得要死还得来做饭,和你在一起就没什么好事。”陆经年想起沈清河就满肚子火气,没注意身后姚秋秋的神情逐渐变得诡异。
陆经年和沈清河是至交好友。
那这个情节就严重了。
这是趁好友不备,挖好友墙角啊!
这剧透投到北美吐槽君那里,可以被轮个好几万次的啊!
“诶,人怎么不在?”陆经年打眼一扫,没见到那两个人,更气了。
他气鼓鼓地把两大袋菜拎到厨房,把不经放的蔬菜一样一样的放进冰箱冷藏,再把收拾好的整只鸡洗了洗,尖刀剖膛,用糯米和板栗等材料填满,再把皮□□好,扔进高压锅里炖。
陆经年动作利索,做完这些把围裙用力往地上一扔,一转身,就看见姚秋秋在门口看着他,“你怎么无声无息的就站在这儿了,差点儿吓死我。”
姚秋秋现在摸不清陆经年到底是准备挖墙脚,还是已经挖墙脚成功了,觉得不能冒进,就开始瞎几把扯:“看陆制片做饭,太赏心悦目了,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
陆经年得意地挑着眉:“你的审美可以说非常在线了。”
陆经年的一位叔父是五星级酒店的主厨,他从小耳濡目染,在做饭一事上非常拿手。沈清河那样挑剔的人,吃他的饭都能少见的夸几句。
姚秋秋的这一声夸,可以说夸到陆经年的内心深处,连带着看这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
和现下娱乐圈的巴掌小脸不同,姚秋秋长了一张鹅蛋圆脸,凤眸眼尾微微向上,是个颇英气的长相。
这要是演个打女,得飒倒一片人。
陆经年最近有筹备自己的工作室的想法,主要是签一些有潜力的新人。眼下看见姚秋秋,他职业操守上来动了心思,倒了两杯橘子汁,拉着姚秋秋谈心。
“我知道你是林枝最好的朋友。”
姚秋秋心里警报一拉:来了来了,陆经年要来拉关系了。
陆经年露出谈合作时招牌的和善笑容:“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也算是我的朋友了,我们要是互相有什么困难,应该互相帮助的。”
果然,拉完关系就要来拉票了。
姚秋秋一脸窒息:“……你这样,我哥……不是,沈清河知道吗?”
“知道啊,还是沈清河跟我说的呢!”
姚秋秋和林枝关系好的事情,沈清河只提过一嘴,剩下的是陆经年听别人说的,不过这不影响陆经年拿沈清河做回答。毕竟姚秋秋还是个沈清河粉丝,用沈清河来打开对方心扉绝对没错。
姚秋秋的表情,裂开了:“……还是沈清河说的??”
沈清河让陆经年来找自己拉票,然后让林枝和陆经年在一起?
Tali娱乐圈最近文艺复兴?学古代匈奴大汗死了,老婆让下一任大汗继承?
姚秋秋的脑容量已经理解不了这魔幻的走向了:“你这么做真的挺不讲究的。”
“有什么不讲究的,有好的东西大家一起分享嘛!”
一起分享……
一起分享……
姚秋秋脑子里不可控的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小拳头捏着,胸口剧烈起伏。
陆经年还在循循善诱:“跟我的好处呢,自不必多说,我在圈里的人脉还是不少的,完全不用担心资源的问题。另外呢……”
陆经年balabala一直说,姚秋秋的忍耐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她霍地一下站起来,将手里的橘子汁直接往陆经年脸上泼。
陆经年:“……”
姚秋秋还不解气,又夺过陆经年手里的杯子,把里面的橘子汁继续往陆经年脸上泼。
陆经年莫名其妙被人泼了两杯子水,整个人都懵了。
“卧槽!!你干嘛啊!!”陆经年反应过来跳起来时,姚秋秋已经冲进了卫生间,端着一大洗脸盆的水,气势汹汹地看着她:“别人怕你们我才不怕,敢欺负枝枝我和你拼了!”
——
林枝在沈清河老师的“专业课”上,非常丢脸地三魂七魄被吻飞了一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划着他的肩膀,神思已经开始模糊。
突然姚秋秋那一声母老虎护崽子一样的嘶吼猛地把她唤醒。
林枝推着沈清河的胸口,“呜呜呜”地挣扎着。沈清河皱了皱眉,不甘不愿地结束了这一场的“课程”。
林枝大口大口喘了几口气,听见外面“哗啦”的泼水声,伴随着陆经年的咬牙切齿:“你个疯女人,别咬我!!啊!!”
林枝连忙推开柜门出去,随即整个人傻了眼。
客厅里被水泼得一片狼藉,沙发上她的好闺蜜姚秋秋骑在陆经年身上,张口就往他肩膀上咬。
林枝连忙冲过去,将陆经年的肩膀从姚秋秋的血盆大口里拯救出来。
“松开,快松开。”
姚秋秋看见林枝来了松了嘴,拉着她远离沙发上那个衣冠禽/兽。
沈清河慢慢悠悠地晃了出来,看见这一幕笑了:“两位过泼水节呢?”
姚秋秋看沈清河出来的方向瞪大了眼:“那屋子里刚才没有人的啊,你是从哪儿出来的?”她说着看向林枝,没忽略掉她异常红肿的唇,“你……你俩刚才在一起?在床下?”
“肯定是在柜子里。”陆经年更气了:“你俩在那玩柜中play各种秀,让我给你俩做饭,还要面对一个疯女人的攻击,吃尽苦受尽累,卧槽我这只单身狗真的实惨。”
姚秋秋懵了:“你不是来挖沈清河墙角的吗?”
陆经年:“……”
林枝:“……”
沈清河的手勾了勾:“陆经年,过来,我们谈谈?”
陆经年:“……”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经年:我他妈的到底做错了什么(叉腰)
第36章 隐婚
陆经年直觉过去之后, 沈清河会让他领教一下社会的暴打,他撑起伤痛的残驱,扯到了肩膀上被姚秋秋咬得那块, 别说还挺疼。
陆经年学着沈清河,冲着姚秋秋高深莫测地勾勾手:“来, 这位妹妹, 哥哥来扭正一下你那扭曲的世界观、”
他说着,手扯着姚秋秋卫衣帽子上的猫耳朵,拽着往外走。
姚秋秋自认理亏,面上一派等死的颓然, 任由陆经年动作。
“锅上炖着鸡肉, 四十分钟之后就可以吃了。”大厨陆经年带着世界观扭曲的秋秋妹妹, 退出这一片混乱战场。
林枝脑壳疼。
一想到姚秋秋过后反应过来她和沈清河真·同居,头更疼。
她习惯性一抿唇,嘴角酥酥麻麻的。
是刚才在柜子里上高强度“表演课”时留下的后遗症,这下林枝的脑袋疼得要炸开。
“我去收拾一下。”林枝低着头扔下这一句, 逃也似地到卫生间去拿拖布了。
沈清河弯腰捡起被水打湿的剧本,上面台词被水晕得模糊,只有少数的字还清楚。
其中就包括, 刚才“上课”时练的那一句。
——谁拿了我什么,就要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你拿走了我的心, 我的喜欢,就十倍百倍的还回来吧。”
——
晚上,林枝躺在床上读剧本。
她在演戏上用的是笨办法, 有效但耗时时间长,拿到剧本的时候,她像小学生读课文一样反复地去读台词,然后录下自己读的台词,再播出来听,来调整语速和语序。
林枝有着一把轻灵的好声音,这也是当初她在女团能做C位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把自己的优点放大到极致,再努力加强不足之处,这是林枝一直以来的成功之道。
如果她能以原声出演顾小蔓,就能让整个角色的演绎上一个台阶的。
声音,也是演出的一部分,只不过现在很多的年轻演员都习惯用配音。
林枝反复读反复录了几遍之后,姚秋秋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林枝一下午已经编了套足以应付姚秋秋的说辞,姚秋秋开口,却不是问她和沈清河的事情,而是叹气,深深地叹气。
“唉……枝枝,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总以肮脏的灵魂来看待这世上的种种呢?我不该啊!!”
林枝:“……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和陆经年聊了聊之后,觉得我以前的想法太肮脏了。你说沈清河做、鸡,我就想到不可描述的交易上去。陆经年一来你的住处,我就想他是来挖墙角对你心怀不轨。世界这么美好,我却这么阴暗,我不该啊!”
林枝:“……”
陆经年,居然这么会洗脑的吗?
外面响起一阵雷声,马上要有一场大雨降临。
姚秋秋的声音在雷声掩映里显得格外柔和:“陆经年说,以后我可以没事多找他聊聊,让自己平心静气,做个好人。唉,陆经年可真是个好人,果然人以群分这话没错,和我家哥哥交好的都是这样好的人。”
姚秋秋是鱼的记忆,这会儿已经不记得下午是怎么样把陆大好人骑在身下咬了。
林枝抽了抽嘴角,又听姚秋秋说了半天陆经年好人好事的事迹。
临挂前,姚秋秋十分平静,用看破一切的语气说:“不想公开前,记得拉窗帘。”
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