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纪事(快穿)——弯腰捡月亮
时间:2020-04-27 09:00:55

  沈知礼眉间动了动,声音像是诱哄,“你缺钱吗?”
  她没察觉到什么,一只手绕在他身后给他按着有些僵硬的腰,“缺,缺死了。”
  沈知礼在折子里挑出一本,递给卷耳,“看看。”
  卷耳以为是什么棘手的事,抬手接过,打开的时候却愣了。
  这是一张聘礼单子。
  卷耳知道沈知礼有钱,但她不知道他这么有钱。
  她两手展平,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字。一眼望不到尽头。
  卷耳扫了几眼,嘴角抽了抽。
  沈知礼很务实,这上面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只有两样东西最多。
  田地,商铺。
  沈知礼低低笑着,“有钱了,开心了吗,嗯?”
 
 
第28章 青楼乐师(终章)
  元月初六,宜嫁娶。
  盛京的大街小巷一夜之间挂满了织锦红绸,城内许多酒楼别庄摆了流水宴供百姓同乐。
  当然,卷耳没钱,花的都是沈知礼的。
  天色暗下来,晚宴刚撤,徐铭推着沈知礼往新房走。
  徐铭指了指头顶没停歇过的烟花,“你这是要燃到什么时候?”五颜六色的烟花把公主府照的宛如白昼,从天色擦黑燃到现在,就没停过。
  沈知礼抬头看了眼,“到子时。”
  徐铭嘴角一抽,不得不感慨叙芳楼老板财大气粗。
  龙凤红烛把卧房里照得透亮,徐铭把沈知礼送到门口,朝他眨了眨眼,转身走了。
  ……
  沈知礼盯着这道门,有些出神。
  这一切美好的像是场梦,他真怕推开这道门,里面什么都没有,一切不过是他的臆想。
  沈知礼喉结上下滑动,修长手指落在门框上,突然有些紧张。
  忐忑,踟蹰。
  “沈知礼,你到底进不进来?不进我自己掀盖头了。”
  卷耳早就听到门外的动静了。
  这人在门口呆了半晌也不进来,不知道在做什么。
  皇室婚礼繁冗,卷耳折腾到晚上才有空坐在床上,头顶的赤金凤冠压得她脖子疼,她谨记仪态才没让腰弯下来。
  她声音难得带了点焦躁,门外的沈知礼默了默,突然笑了。
  卷耳看不到盖头外面的情况,只听到一阵开门声,然后就是轮椅在地面上移动的声音。
  她眉眼弯了弯。
  那人停在床榻前,卷耳眼前骤然一亮,绣了龙凤呈祥的盖头被沈知礼攥在手里,卷耳抬眸,望进沈知礼一双明亮的眼里。
  她的沈公子啊。
  卷耳眼里惊艳愈盛,可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美。
  她本就毓秀典雅,足金的凤冠在她发上,把这股贵气带出了十成十。
  红唇,黑发,金冠。
  有人从不慕清风,因她本就是清风。
  半晌,沈知礼轻轻开口,“殿下。”
  卷耳勾唇,“怎么了?”
  红盖头被他攥在手里,室内本就明亮,窗外烟火盛开,今夜的盛京一片璀璨。
  可都不及眼前人一颦一笑,冠盖满京华。
  他不说话,卷耳却坐不下去了,她身下的床榻比沈知礼的轮椅矮一些,卷耳微微低头凑近沈知礼,头靠在他腿上,“帮我把凤冠摘了。”
  她脖子真的要断了。
  沈知礼回神,看到伏在膝头上的人。
  乖顺的很。
  他十指白皙在她黑发间游走,拆了一堆卡着凤冠的小钗,那金疙瘩总算被他摘了下来。
  足金打的凤冠,是沈知礼找的师傅。
  这上面每一颗珠翠都是他亲自挑选,沈知礼想象过无数次卷耳带上它的样子。
  如今见到了,是真的漂亮。
  卷耳脖子一轻,她趴在沈知礼膝上也不动,轻轻笑了笑。
  沈知礼手指顺着她的长发,低低道:“起来,交杯酒还没喝。”
  顿了顿,卷耳起身,眼睛对上他,“你记得倒是清楚。”
  她亲了亲他的膝盖,沈知礼霎时僵住了身子,脑子里仿佛炸开烟花。
  卷耳没注意,她站起身去案台上斟好了酒,走过来递给沈知礼一杯。
  沈知礼刚要接,谁知卷耳突然撤了回去。
  “?”
  “你记得那坛梨花酒吗?”卷耳又把手里的酒杯放回去,“我们去喝那个好不好。”卷耳水眸里澄澈,冲着他软乎乎的笑。
  “好。”沈知礼应她。
  她说什么都好。
  外面烟花没停,避开府里忙碌的下人,卷耳推着他找着小路往梨园走。
  这园子许久没人来了,是以卷耳一路过来倒没遇到几个人。
  梨园门开着,两个人又来到那棵梨树下,沈知礼道:“小心些,别弄伤手了。”
  “知道。”
  婚服都还在身上,卷耳理了理宽大的袖袍,随手捡了两根树枝就挖。
  当年埋的不深,半晌,卷耳把那溢香的酒坛挖出来,拍了拍上面的土,然后打开盖子。
  梨香醉人。
  卷耳忍不住抱着酒坛喝了一口,有些惊喜,“味道不错。”
  沈知礼靠在轮椅上,淡淡看着她,“所以呢,交杯酒,怎么交?”
  就这一只酒坛。
  卷耳眯了眯眼,笑着道:“有办法。”
  此时烟花在她背后炸开,是灿烂的金色,沈知礼仰着头看她,明白了她意图,唇角微微上扬。
  嫁衣如火,卷耳抱着酒坛仰头喝了一口,明眸善睐,弯腰吻他。
  带着酒气的吻炽热无比,沈知礼想,这酒酿的时间长了,确实醉人。
  卷耳轻轻咬了下他的唇,退开身的时候呼吸起伏,声线有些不稳,“味道好吗?”
  沈知礼抿了抿唇,舌尖扫过口中软肉,看着卷耳的唇,哑声道:“好。”
  她便笑了,酒坛递给他,“你喝。”
  沈知礼却不接,他伸手握着卷耳手腕,轻轻往前一拉,不设防的人踉跄一步,直接坐在他腿上。
  卷耳挑眉,一只手拎着酒坛,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后搂着他脖子,“沈公子,你有点不老实。”
  沈知礼的手揽在她腰上,闻言淡笑,“你是我的妻子。”
  所以不需要老实。
  卷耳刚想说什么,沈知礼看着她的袖子,“里面装了什么?”
  她歪了歪头,也不起身,心安理得的坐在他怀里,抖了抖袖子,那鬼面面具便掉出来落在她身上。
  沈知礼一愣。
  “给我带上试试?”她笑着道。
  沈知礼抿唇,抬手把那面具在她脑后系好,看着她的样子微微出神。
  眼前的人仿佛掠过岁月,和当年那个人重合,半张面具下,琼鼻红唇,只是那年的她眼里淡然,如今的她瞳中爱意满满。
  子时将至,烟花越来越绚丽,卷耳抬眸瞧着,嗓音柔和,“沈知礼,这烟花真美。”
  男人仰头看了一眼夜空,最后视线落在她脸上。
  “是啊,真美。”
  *
  成婚之后,卷耳终于理所当然的把政务都丢给了沈知礼。
  “等阿炎长大就好了。”她这样承诺。
  沈知礼也这样以为。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小皇帝一直蹉跎到老皇帝,还是没事就会找沈知礼去给他批折子。一点不跟沈知礼见外。
  这自是后话。
  新历十年,晚秋。
  今年秋雨来的早,树叶早早就开始落了,风卷着叶子往天上刮,瞧着倒是有了些萧索的美。
  乾清殿内,沈知礼正在教阿炎写字。
  小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字丑的不行。卷耳和柔嘉俱是头痛不已。卷耳气沈知礼,柔嘉也气陈庚。怪他们俩没有教好。
  可小皇帝最不爱的便是练字,刚写了一页就不老实,巴巴地问,“沈大人,今日阿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不如下课后朕与你同去公主府看看?”
  沈知礼抬着眼皮扫了他一眼,“长公主整日担忧陛下这一手烂字,时常告诉臣,陛下的字要是写不好,臣也不用回府了。”
  “……”
  看着皇帝重新老实的坐回去接着练字,沈知礼翻过手中的书,心思却有些乱。
  沈知礼已经三天没有回府了。
  也不知道卷耳今天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
  公主府里,卷耳正在对着年年头痛。
  她儿子闭嘴的时候就是软乎乎的小可爱,可一张嘴卷耳就头痛不已。
  “阿娘,为什么岁岁姐姐会比我大呢?”
  “因为你柔嘉姨姨和姨夫成婚早。”
  “是认识的早,他们的小孩子年岁就会大一些咯。”
  “嗯。”
  “可是舅舅说,阿娘和爹爹认识好多年了,为什么年年只有两岁咧?”
  “……”
  卷耳嘴角一抽,她把儿子抱起来放到床上,走到门口对着粟荷招手,“去,进宫问问沈大人,今日的课要上的几时。”
  这意思,就是说今天沈大人可以回家了。
  前几日公主殿下看了陛下手书,气的让沈大人连夜进宫,还告诉他,陛下的字若是写不好,沈大人也不用回来了。
  粟荷忍着笑,知道殿下是受不了小主子每天一堆又一堆的问题,这长公主府上下,只有沈大人能让他儿子哑口无言。
  粟荷招了人进宫去问,又听卷耳道:“晚膳摆在梨园。”
  “是。”
  卷耳转身抱起在床上碎碎念的小家伙,慢悠悠的往梨园走。
  她没让人跟着,玉兰撒花长裙将将曳地,银白长步摇坠在发髻后方,再添上一堆白玉耳坠,再无装饰。
  可即使素面朝天,她依旧清贵无双。
  年年是第一次来梨园,此刻正睁大了一双眼睛左看右看,碎雪一样的梨花纷纷扬扬下,卷耳亲了亲他肉乎乎的脸颊,“好看吗?”
  “好看!”
  不过一刻钟,下人便过来摆好了晚膳,粟荷给卷耳打着团扇,“沈大人往回赶了,公主可要先用一些?”
  “不了,等等他吧。”
  这几年她的性子愈发懒散,一应政务都丢给沈知礼去做,自己悠哉的提前过着老年般的生活。偏沈知礼又依着卷耳性子,把人宠的没了边。
  年年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看着自己的小短腿,又想到了个问题。
  “阿娘,为什么爹爹不会走路呢?”
  门口的沈知礼一僵,默默停在原地。
  他有些怕,怕卷耳的回答。
  卷耳给她和沈知礼的碗盛好了汤,闻言不怎么走心的道:“你爹爹不喜欢走路,他懒死了,就喜欢坐在椅子上,然后就把自己的腿敲断了。”
  门口沈知礼:“……”
  年年看着自己的腿,若有所思起来。
  “你们两个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年年两只小胖手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卷耳应声回头,对上他一双温润清亮的眼眸。
  “回来了?”她微微一笑。
  有风拂过,那人站在梨花树下,笑靥浅浅。
  “嗯,回来了。”他看着她,笑意温柔。
  这一生,众生所求颇多。
  帝王求万世泰平,
  将相求千古留名,
  戏子求台下知音。
  我呢,
  我只求你。
 
 
第四卷 小郡主&病弱太师
第29章 明慎(1)
  鹿鸣书院坐落在离皇宫不远处的廊山,占地虽不算大,但能在这里读书的孩子,除了太子殿下,就是各个王府的世子郡主和一些高官家的子弟。
  太子殿下今日没来,明慎进来的时候,卷耳正抱着杯子里的梅子汤喝的惬意。
  知了声声催盛夏,屋子里放了两个冰盆,可她还是热的紧。
  明慎目光从殿内一群孩子掠过,最后落在正嚼着豌豆黄的卷耳脸上。
  小姑娘明显被他看的一愣,下意识咽下嘴里的点心,差点噎到。
  明慎眼带笑意的移开目光。
  周围的少爷姑娘们正在讨论这次成绩。
  “明先生这次的题好难。”
  “是啊,也不知道这次榜一会是谁?”
  “应该还是太子殿下吧,管他呢,反正不会是你我。”
  ……
  书童把誊抄好的成绩单每个桌案都放了一份,卷耳拍了拍手上的豌豆黄沫子,素手打开那张宣纸。
  白纸黑字,她的名字要从后往前找,第五个就是了。
  ……
  卷耳撇了撇嘴,换了块桂花糕。
  骠骑将军家的女儿风露露看了眼卷耳,有些羡慕。
  郡主的家世样貌都是上乘,其实这成绩好不好,倒不重要。
  她父亲平南王和当今陛下一母同胞,当年朝代更迭,平南王帮当今陛下死守住这这皇位,再加上王爷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是以郡主从小就是千娇百宠的长大。
  皇帝只有一位公主,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所出,若真说起尊贵来,还真不一定比得上平南王府家的小郡主。
  殿内光影深深,给他清朗的脸上镀了层柔光,明慎坐在椅子上,信手翻着学生们昨日的功课。
  在卷耳的功课上目光停留最久。
  明慎身份不凡,是真正的国舅爷,是以并没有调皮的学生不服管教什么的。
  卷耳看着明慎,面无表情地嚼着豌豆黄。
  梁国尚黑白,明慎一身雪白的衣衫,温润似仙,他一身书卷气,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