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舅舅的怎么能拒绝外甥媳妇这一个小小的请求,当即一屁/股坐在秋千上,将白顾黔挤开。
“哎呀,我今天正好闲得慌,外甥媳妇你快唱吧。”
大卫这样一说,萧瑟瑟便没办法推脱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椅子上,开始拨动琴弦。
两个男人静静地听着她弹唱完一曲民谣,白顾黔微眯着眼,表情很享受,几乎琴声刚落下,他便开始鼓掌:“好听。”
见大卫没什么反应,还横了他一眼:“好听吗?舅舅。”
“好听、好听……”大卫后知后觉地拍掌。
但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萧瑟瑟的唱歌技巧还真不算专业,不过嗓音清甜悦耳,反倒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看得出来她只是个初学者,要想真正开一场精彩的音乐会显然还缺点东西。
得到大卫的肯定,萧瑟瑟有些局促又有些高兴,杏眼亮晶晶地,弯成一对月牙:“真的好听吗?谢谢舅舅。”
面对她期待又喜悦的笑容,大卫心情也跟着好起来,算是明白了白顾黔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搞什么音乐会了。
为博佳人一笑,花点时间和精力也都值得。
刚还在心里吐槽萧瑟瑟唱功的人,转瞬间便真情实感地吹起彩虹屁来:“好听,太好听了……如果我是经纪人肯定找你签约出道。”
“那倒也不必这么夸张……”萧瑟瑟抽了抽嘴角,笑起来。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以前挺自卑,喜欢唱歌都只能悄悄唱给自己听,现在有人帮她实现梦想,当然十分乐意。
而且她看得出来,白顾黔是真的喜欢听她唱歌,那种陶醉的表情不是作假的。
有人欣赏自己的爱好,让萧瑟瑟逐渐找到了丢失的自信心,也隐隐有种不想让白顾黔失望的感觉,自从提出要开音乐会后,她就更加努力认真地学起声乐来,就是不愿辜负他的期望和自己的梦想。
大卫走后,萧瑟瑟继续练习吉他,纤细白嫩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美得像一幅画。
她的中指已经戴上了失而复得的订婚戒指,是白顾黔像个土匪一样去卢祁诊所里要回来的……
提起卢祁,萧瑟瑟不免想到白诗璃和凌詹,偶尔看看本地新闻,他们都是头条常客,两人已经按照原著的发展在各自的领域风生水起。
萧瑟瑟穿越过来,没什么朋友,音乐会的邀请嘉宾只想到了她大姐一家人。
算起来白诗璃也勉强是她半个朋友了,但考虑到怕白顾黔不愿意,萧瑟瑟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向他们发出邀请。
只是她没想到,几个月后的音乐会上,竟然给了她一个惊喜,白诗璃和凌詹相携而来,两人都穿着礼服,一看便是早就做好准备的。
萧瑟瑟很惊讶,唯一能想到有资格邀请他们的人只有白顾黔了,侧过头去看他。
后者今天也穿了一身正装,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旁,见到白诗璃两人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还点头示意了一下……
等他二人落座,才对萧瑟瑟挑了挑眉,语气有些得意:“你在想什么,我会不清楚吗?多两个人而已,请了就请了呗。”
没想到白顾黔会这么迁就自己,萧瑟瑟有些感动,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别哭,妆要花了。”白顾黔捧着她的脸,柔声道。
……
音乐会开得很成功,实际上,有完善的灯光舞美和斥巨资请来的乐队助力,想不成功都难。
再加上下面坐的都是熟人,简直就成了萧瑟瑟大型家庭自嗨现场,刚开始还有点紧张,越到后面就越放开了,情绪被现场氛围点燃。
直到音乐会结束,她都还有些亢奋。
白顾黔请了庆功宴,从来不喝酒的萧瑟瑟也忍不住喝了两杯,后面太过高兴,她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又是怎么被带回家的。
再睁眼时已经到了卧室的床上,白顾黔半抱着她催促着喝热水,明明他也喝了不少酒,却不像她那样红脸。
俊美的五官在灯光下刻下一道暗影,完美得像一尊雕像。
萧瑟瑟感觉今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美梦,幸福把心房填得满满地,而她能拥有这些全是因为遇到了白顾黔。
忍不住推开他端着水杯的手,紧紧地抱住他。
“……怎么了?”白顾黔无奈地放下杯子,柔声关切,还以为萧瑟瑟是醉酒后身体不舒服。
忽然,耳边传来她的低声呢喃,屏息一听才捕捉到几个字眼。
好像是在说“有你真好,我好幸福”什么的,直到结尾处,一声低低的“老公”,让他浑身一震、瞳孔微缩……
“你……叫我什么?”白顾黔恨不得把耳朵凑到萧瑟瑟嘴上去。
喝了酒后的女人胆子比平时大了很多,搂住他的脖子,似娇似嗔地在他耳边乖乖重复:“老公!”
“……”
原本打算喂她喝了水就不再折腾她的白顾黔忽然不打算了走了,堂而皇之地上了床,将萧瑟瑟搂在怀里。
萧瑟瑟以为自己已经够热了,没想到碰上白顾黔,才发觉他更加地滚烫……
像个活的燃烧体,要将她焚烧殆尽……
一旦接受了这个人,一切亲密的事都似乎变得水到渠成起来。
萧瑟瑟感觉眼前人影晃动,迷迷糊糊了一小会儿,再回过神来时,礼裙的拉链已经开到腰间。
像是捉迷藏一样,灼热的指尖在皮肤上戳点揉捏,带起一阵颤栗……
白顾黔的攻势凶猛又霸道,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到后来触及隐秘部位,萧瑟瑟忍不住全身紧绷起来。
早已将此场景在脑海中模拟了千万遍的白顾黔感觉身体都要热到爆炸了,却还是忍住冲动,俯身安抚她。
一边擦干她鬓角的汗,一边在她唇上轻啄:“别怕、别紧张……”
面对未知的事,萧瑟瑟一向很听话的,乖乖点了点头。
微肿的红唇轻动,娇娇怯怯地吐出一个“好”字,再次燃烧了白顾黔的理智,声音越发低哑:“宝贝好乖,我会好好疼你的。”
到后来,萧瑟瑟才醒悟过来,这句“我会好好疼你”其实和医院里,给小朋友打针的医生口中承诺的“我会下手轻一点”的话没什么两样。
其实他们根本无法控制疼痛程度,只是先说着好话哄人而已……
……
浴室的水流淅淅沥沥,给空气罩上一层热雾,落地镜被水雾染得斑斑驳驳,水滴沿着镜面宛延落下,隐约映出两道缠绵的人影。
萧瑟瑟被白顾黔抱着坐在腿上,身上的浴袍已经垮到腰间,被热水晕染过的皮肤泛起绯红色,润湿的黑发披散在背上,也遮不住脖颈间暧昧的痕迹。
萧瑟瑟蹙着眉,眼眶泛红,咬唇捂住白顾黔的嘴。
“谁让你进来的,有完没完了?”
“唔唔……”白顾黔闷声轻哼,眼尾早已染成桃花色,微眯着眼与她对视,瞳孔里幽深的情yu仿佛能将人吞噬进去。见她害羞,又抬了抬她的身子动了动。
“……别动、别哼了……”
萧瑟瑟可算是见识到此人的恶劣,她害羞不愿出声,他也不逼她,倒喘得比她厉害。
却也不是故作娇嗔那种,低哑的嗓音在耳膜上按摩,满满的色qi……
他像是故意喘给她听的,让萧瑟瑟害羞又不禁情动。
一晚上摸摸弄弄搞得她完全没休息好,手脚有些发软,却还是强撑着站起身,拢起浴袍要出去,听到身后的无赖带笑的话语:“这次真的只刮胡子。”
“我信你个鬼!”萧瑟瑟抄起旁边的刮胡刀给他砸了过去……
第60章
萧瑟瑟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都能淡然地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定位,并从中获取生活的乐趣。
不过白顾黔的出现却成了她生命中的意外,有时候回过头去看,萧瑟瑟自己也不免对他产生滤镜,虽然当初信誓旦旦,可其实连她自己都无法真的下定决心离开他。
所以,当白顾黔提出结婚、生孩子时,萧瑟瑟看似在被动地接受,其实内心也是愿意的。
他们两个都恰好是很重视家庭的人,婚后萧瑟瑟怀上孩子,白顾黔更是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来陪伴她。
萧瑟瑟想,大概没有哪个孕妇养胎的时候有她那么潇洒,出门就是一片山清水秀,觉得无聊了还可以去白顾黔的马场散散心。
她心态放得很好,生产时就十分顺利,小宝贝生下来很健康,还真应了白顾黔那句话,是个儿子。
萧瑟瑟怀孕时,特别嘴馋想喝可乐,可惜害怕对孩子不好一直忍着。
等儿子一降生,馋虫忽然就随之消失了,萧瑟瑟觉得一定是儿子搞得鬼,于是在产床上决定道:“小名就叫可乐吧。”
白顾黔心还挂在她这个孕妇上,哪里有精力去想小名不小名地,见她生了孩子后还精神奕奕,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去,孩子的小名也当然随她心意。
小可乐果然人如其名,脾气和嗓门都像碳酸饮料那样刺激和令人亢奋,好在他只是白天嚎,晚上倒是乖乖巧巧地睡觉。
白天有保姆帮忙,带起孩子十分轻松。
出月子后,白顾黔也曾提议把孩子交给保姆带着睡,可萧瑟瑟想到小可乐还小,离开父母容易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他晚上很乖,便不愿意交给保姆带。
萧瑟瑟一直是这样觉得的,直到某天半夜忽然想起夜上厕所,猛然发现孩子和老公都不见了,吓得一身冷汗。
穿上拖鞋出房间寻找,看到书房的门半掩着,走上前从门缝里看到里面的景象。
迷离的月光下,男人浓眉紧蹙,嘴上叼着一根山楂条,一脸不耐烦地安抚着怀里的婴儿。
白顾黔心情不好或者情绪焦躁的时候就喜欢吸烟,后来跟她在一起便戒掉了,每次有抽烟的欲/望就拿山楂条代替,而此时,他显然已经极为焦躁。
可安抚婴儿的动作却熟练又温柔,萧瑟瑟看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小可乐晚上乖,而是他一要闹起来,白顾黔就率先将孩子抱出去了,这么久了,萧瑟瑟一次也没被吵醒过……
鼻子酸酸地,有些感动,而书房里的年轻爸爸也因为可乐的不安分,又气又笑地将他换了个方向,抬头正好发现门口的人影。
“孩子晚上要闹,你怎么不和我说?”萧瑟瑟走进去。
白顾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顺手将山楂条扔进垃圾桶:“不是怕吵到你休息吗……也没闹多久。平时你都不起夜的,今天怎么回事?”
见他又关心起自己的身体,萧瑟瑟摇摇头,温顺地抱住白顾黔的腰,低头看向小可乐。
“越来越像你了。”
白顾黔一怔:“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太小的原因,小可乐的混血特征看起来比他老爸还更明显,连头发都是卷卷的,唯有一双黑亮的眼睛像个中国人,不过却因为太过大而显得更加异域。
一家三口相拥在月色下形成一道剪影,小可乐嘴里吐着口水泡泡,渐渐地睡着了。
萧瑟瑟接过孩子,放到了房间里的婴儿床上,转身压低声音对白顾黔道:“以后可乐闹起来,我也可以起夜,你就不要那么辛苦了。”
“你也睡不着觉?”白顾黔却挑眉问道,眸光在昏暗中一闪。
忽然伸臂将萧瑟瑟抱了起来,呵呵轻笑:“睡不着我帮你啊,反正带一个孩子是带,带两个也是带。”
“哎……你!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瑟瑟气恼地揪住他的衣领,被白顾黔连人一起抱着朝门口走去。
“去哪儿?”她紧张问。
结婚这么久,白顾黔早已摸清楚了萧瑟瑟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又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撒娇道:“想你了,老婆,想把你这样那样。”
“……”
……
小可乐是在爱的氛围中长大的,自信和个性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了小学,老师开始教写作文,第一个题目便是《我的一家》,小可乐觉得这可太好写了,拿起铅笔洋洋洒洒便是一大篇。
而萧瑟瑟也因为这篇作文,被老师在家长会后单独留了下来……
回去路上,小可乐全程装乖,敏感地察觉到山雨欲来的架势,果不其然,在他爸爸回家后,妈妈便拿着作文到书房里“兴师问罪”。
“你怎么又偷偷教可乐玩刀啊,我跟你说了,他年纪小玩这些东西很危险,而且容易养成暴力倾向。你看现在倒好,他竟然把这个写进了作文里,我还被他们老师单独留下来交流了一次……”
白顾黔抽了抽嘴角,余光瞟见作文上被红笔圈出来的几个字——“爸爸很多兴趣爱好,会花很多时间教我骑马、玩蝴/蝶刀、狐狸刀、日制长刀……”
“……”
“这小子……”专门坑爹呢……
白顾黔咬了咬牙,强行解释:“没教了,都是以前教的,他估计是找不到话题想凑满800字吧……”
“呵……”萧瑟瑟干笑,显然不会相信,又指了指作文的末尾处说,“这个也就算了,你看看你的签名。老师还以为是小可乐冒充大人签的,我都不好意思承认他爸写字就是这副德行……你就不能好好练一下签名吗……”
“……能,明天就练!”白顾黔可见不得萧瑟瑟跟他生气,没有丝毫犹豫便许下承诺,“这次一定认真把字写好,别生气了好吗?”
见他已经这么卑微,萧瑟瑟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妻子,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地戳戳他的额角:“有时候真怀疑,你才是个小学生。”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