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别吓我!虽然我还是清纯的小C女,我也不会饥不择食的跟女人睡!”
“你最近不是看上一个小白脸?你过来,我们秉烛夜谈,我教你怎么追。”
“听起来有点吸引人……不对啊!你家老公呢?我去跟你睡,你打算把你老公搁哪儿?”
“要是我老公在家,哪儿轮得到你来跟我睡。”
“原来我是候补队员!友尽了!再见!”
“哈哈,来不来啊?我老公不在家,别墅空荡荡的,怪无聊。”
“你老公去哪儿了?”
“医院啊,身体不舒服,要留院检查。”
“那你去医院陪他啊!一个人待在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嗯?去医院,陪他?”秦棋画愣了愣,“这不方便吧,他一个病人,我跟他睡在一起,不是影响他吗?”
顾瑶忍不住吐槽:“你睡旁边不行啊?”
秦棋画回道:“旁边没有床啊!”
顾瑶毫不留情的反击:“搭个临时简易床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是没见过医院陪床的吗?”
“我真没见过啊!卧槽这么寒碜的吗?我用得着这么惨吗?我在家睡别墅大床不香吗?我为什么要去医院病房里搭个简易床睡?半夜滚到地上怎么办?你这个提议对我太不负责了!”
“可是你老公生病了啊!”
“…………”秦棋画心中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
下午时傅向西苍白脆弱的模样,映入脑海,她居然该死的又为他心疼了。
“我特么跟他只是财色交易啊,为什么要为他吃苦受累,还去医院陪床!”她不甘的吐槽。
顾瑶:“谁叫你拿了人家的钱,还图人家脸,馋人家身子。”
秦棋画哼声,“露水姻缘而已,下一个更乖。”
“哦,那你别去咯。你微信通讯录应该躺了一大排等着被你通过验证的帅哥,你挑几个看着顺眼的,聊聊天预预热,今晚就不无聊了。”
“我要替我老公打死你!人家还在呢,你就想当海后了?”
“我到餐厅了,马上要开始甜甜的约会,不跟你扯淡了,拜拜!”
秦棋画听着嘟嘟嘟的忙音,气鼓鼓道:“小没良心的,平常白疼你了!”
算了,就算是露水姻缘,现在也是傅太太,在其位谋其职,总得关心关心。
秦棋画回到别墅后,去卧室洗漱,把该做的皮肤护理都做好,换上一套明天上班穿的衣服,又拿出一个较大的通勤包,装上睡衣,以及明天上班需要的东西。
收拾好之后,她拎着包,走出别墅,再次上车。
拿出手机,打开导航,一踩油门,离去。
“傅向西呀傅向西,你说我对你好不好,居然大晚上的跑去给你陪床。”秦棋画一边开车,一边自我吐槽,“我别墅大床不香吗?我,就是太敬业!我以后一定要花你更多的钱,睡你更多次,来补偿自己!”
医院病房内,傅向西在清洗过后,回到病床上。
按照医生要求,该躺下休息了。
可他怎么都睡不着,把人都挥退后,撑着自己坐起身,靠在靠枕上。
强烈的无力感和空虚感朝他袭来,令他煎熬又难受。
伴随着身上时有时无的隐痛感,每一处痛楚在这漫长的煎熬中都被无限放大。
他又想抽烟了,可是在医院里,一根烟都没有。
仿佛到这一刻,他才成了真正的瞎子,不仅什么都看不到,黑暗中透不进一丝光亮和色彩。
下午那个鲜活的世界,悉数消失不见,只剩下更加荒芜的死寂。
傅向西仰靠在床头,黑暗中,呼吸沉沉,艰难又痛楚,犹如在做困兽之斗。
当房门被推开时,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直到清晰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坐在了床前,将手放在他额头上,“天呐,你是发烧了吗?你身上好烫,都是汗!”
他抓住这只手,犹如抓住救命浮木般,将她扯入怀中,紧紧抱住。
秦棋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转头对管家道:“赶紧叫医生来,他状态不对,很烧。”
管家赶忙去招呼医生,因为就在医院里,医护人员来的很快。
医生道:“确实发烧了……他现在抵抗力低下,先打一针退烧吧。”
秦棋画抚了抚他的背,准备松开他,可他抱着她不放。
秦棋画道:“先打针吧。”
傅向西哑声道:“我不打针。”
“你发烧了。”
“物理降温。”
“打针能快点退烧。”
“不需要。”
“可是……”
“我的身体我自己做主!”
即使身体无比虚弱,当傅向西固执已见时,浑身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强势。
秦棋画为难的看着医生,医生只能道:“那先用物理退烧的方式,观察一段时间,不行再采取其他办法。”
秦棋画拍了拍傅向西的背,“好,就按你说的,你先松开我。”
傅向西缓缓松开双臂,转而抓住她一只手。
医生开始为他处理身上的烧热和汗水。
秦棋画静静的坐在一旁陪伴。
这时候她无比庆幸她过来了,不然他最难受的时候,她还在家里睡大觉。
温水端来时,秦棋画送到傅向西唇边,“来,多喝点水。”
傅向西垂下眼,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含住吸管,喝了一整杯水。
当医护都退出房外后,她一个人守在房里看着他。
傅向西低声道:“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秦棋画道:“我掐指一算,你今晚需要我,所以就过来咯。”
傅向西扯动唇角,“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废物。”
“生病了都很虚弱,你别这么嫌弃自己啊。”秦棋画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温度没那么高了。
傅向西感受着她指间的触感,很想伸手去抓住,但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面带讥讽道,“可是我的病,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那你也是傅向西啊。”秦棋画探着他的温度,又为他换了一块毛巾敷在额头上。
“傅向西又怎么样?”他声音低缓,似喃喃自语。脑子里回溯以往,也曾心比天高,也曾志得意满,可就算他拥有再多财富,拥有名望和地位,现在又怎么样?
……还不是跟废人一样躺在病床上。
“傅向西是我老公啊。”秦棋画应声。
她俯下身,亲在他唇上,慢慢道:“你现在这样,我也没觉得很奇怪很糟糕。我知道你很难受,我没办法帮你。可是,我没觉得你是废物,相反,我觉得你真的很厉害,明明看不见,还能弹钢琴,能够用电脑,能掌控自己的生活……你能考上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考上的学校,你能做很多我做不了的事情,会说好几种我都听不懂的语言,会很安静很耐心的听我说话……还有,你真的特别好看,拥有一张让人看着就没法生气的脸。”
傅向西:“…………”
说来说去,还是看脸。
她对他,就是色迷心窍吗?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
第027章
傅向西的感受很复杂。
她说前面那些话时, 他知道她是想哄他开心,虽然在他看来那些都不算什么值得骄傲的事,甚至连优点都算不上。直到她说出最后一句……用力过猛, 原形毕露。
说到底就是色迷心窍。
他甚至有点想笑,铺垫那么多, 就为了告诉他这个吗?
他抬起手, 手指在她发丝间揉了揉,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秦棋画自认为吹了一波完美的彩虹屁,她盯着傅向西的脸, 等待他的反应, 看了半天, 却发现他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她还不够努力吗?这么长篇大论的夸人,以前可从来没有过啊!
这一位怎么那么难哄呢?
秦棋画忍不住问:“你怎么没有反应啊?”
傅向西手指还缠绕着她的发丝,不紧不慢的把玩着,问她:“你想要什么反应?”
“我真情实感的赞美了你, 你不开心吗?”
“……”
“为什么你没有反应?”
傅向西想了想,道:“谢谢。”
可秦棋画实在没从他的表情或语气听出什么谢意来,她有些丧气道:“看来还是你太出色了, 平常夸你的人太多,你已经彻底无感了。”
她转念又道:“不过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谢我, 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在我这儿确实是个宝贝儿。”
“嗯,我知道了。”傅向西嗓音沙哑, 手指仍在她发间流连不去。
秦棋画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乖,因为虚弱更添了几分无辜。她可太吃这种祸国殃民又柔弱无辜的美人气质了。她低下头,又在他唇上亲了几口。傅向西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的浅尝辄止加深……
管家原本是进房间查看情况,结果猝不及防看到这两人腻歪的画面。
这也太……太黏糊了吧,还发着高烧呢,又亲上了……
秦棋画听到声音抬起头,泰然自若,探了探傅向西的温度,对管家道:“温度已经降下来了,没有之前那么烧。”
管家上前,为傅向西侧体温,点头道,“控制住了,不用打针了。”
秦棋画道:“我今晚就在这里睡吧,方便观察他的情况。”
管家四下环顾,“那我找人过来搭个床?”
“搭床太麻烦,我看里面那个沙发也行,给我准备个睡袋就行了。”
“睡沙发吗?”管家面露为难,道,“会不会不舒服?要不您就住在这附近的酒店,晚上有护工24小时陪床。”
傅向西抓着秦棋画的手微微收紧,但是他什么都没说。
秦棋画道:“算了,我还是待在这里吧,他的情况我不放心。”
管家看了眼傅向西,他一直没开口,证明他不想少夫人离开。
管家点头应声:“好,我这就让人准备睡袋。”
管家离开后,秦棋画帮傅向西换了一块毛巾,又用酒精给他擦手心和腋下。
傅向西静静的躺着,仿佛被一团温柔包裹,之前那股颓然的厌世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消散。
片刻后,管家拿了睡袋进来,秦棋画正在给傅向西喂水喝。
他仰靠在床头,抓着她的手,含着吸管慢慢的喝水。
管家在一旁瞅着,有点不可思议的感觉。
这脾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又孤僻躁郁的傅少爷,在他媳妇跟前,就像是纯良少年一般,又乖又听话。
秦棋画对管家道:“你把它放沙发上就行了。”
管家应声:“好。”
经过几个小时的观察,傅向西的体温已经控制住了,在缓缓回落。除了病房外留两个人轮值,以防不备之需,其他人该休息的都休息了。
夜已深沉,秦棋画打了个哈欠,也准备休息了。
她走到沙发前,从包里拿出准备的睡衣,开始换衣服。
傅向西听到那边细细碎碎的声音,问她,“你在干什么?”
秦棋画道:“换衣服准备睡觉啊。”
傅向西:“……”
片刻后,他又问:“换好了吗?”
秦棋画道:“换好了,都睡上了,你也早点休息啊,晚安。”
傅向西沉默片刻,道:“你来我这边睡。”
“你是病人,不方便。”
“我不是传染病,哪里不方便?”
“怕影响你休息啊。”
“这床很大,不影响。”
他住的这间带客厅的特护病房,病床有一米八宽,跟一般卧室的床差不多。
秦棋画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嘀咕,“我都躺好了,不想动……”
傅向西没再说话,房内陷入安静。
秦棋画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头皮传来一阵阵酥痒的感觉。
她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看到坐在跟前的人,吓了一跳,从睡袋里钻出来,“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傅向西收回抚摸她头发的手,淡道:“睡不着。”
秦棋画坐起身,看着沐浴在月光下苍白羸弱又漂亮的带有妖冶感的男人,想喷他的暴躁心情成功收住了。
她将他上下看了看,“你还自己下床了?外套都不穿,就这么坐在这儿。你现在是病人,不睡觉怎么养身体?”
“我也不想失眠,可我无法控制。”
“……”
“祖宗,你好好睡吧,我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秦棋画认命的起身,将他推到病床前,又扶着他回道床上。
她坐在床边,“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给你催眠。”
傅向西道:“那就下午那首。”
秦棋画哼唱了起来,“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的心痒痒,我的情郎……欸!”
傅向西突然将她往下拉,懒洋洋唱着歌的她猝不及防趴到他怀里。
他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床上。她眼睛睁的圆圆的,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唇压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