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人士:“……???”
这就是传闻中被傅向西冷落无视的老婆吗?
不是说分居半年,毫不在意,就要离婚了吗?
上层圈子里,不少人明里暗里的等机会,只要他们离了,都想把握机会上位,成为令人羡艳的傅太太。
由气急中缓过一口气的傅向西,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不少人,他没兴趣让人围观家务事,拉着秦棋画往一旁的消防通道走去。
通道内,只有两个人,感应灯随之亮起。
昏黄灯光下,傅向西紧紧盯着秦棋画,眼里仿佛在泣血,开口的嗓音沙哑至极,“我听你的话,耐心的约你、等你,不敢越雷池半步……你、就这么对我吗?”
“我怎么对你了?我出来跟人吃个饭都不行?”秦棋画莫名的问,她心里也很火大,斥道,“你是疯子吗?这种事也要闹成这样?”
“这种事?”傅向西冷笑一声,“你对我避而不见,跟其他男人约会,还……”心里猛地一抽,痛的他连开房两个字都说不出来,五脏六腑都仿佛在滴着血,他猛地抓住秦棋画的肩膀,手臂在发颤。秦棋画见他这可怕的模样,吓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死死攥紧的拳头,一拳打在了她背后的墙上。
“…………”秦棋画惊魂未定的抽气。
他低下头,脑袋压在她肩膀上。
良久,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缓缓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不要玩我了,好吗……”
秦棋画站着一动不动,他无尽的悲伤朝她涌来,令她不知所措。
空气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傅向西站起身,不再看她,转身离去。
男人背影高大,却又充满了无力和颓废。
傅向西走后,秦棋画打电话给她哥,告诉她哥这件事,让他去医院照看沈穆。秦旗风也无暇多说,当即赶往医院。
病房内,沈穆已经包扎完毕,躺在病床上,他的身体虽然受了伤,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不会产生后续影响。
秦旗风看着他,良久吐出一句,“抱歉。”
沈穆淡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旗风:“如果不是我妹妹……”
“是不是你妹妹,我都会喜欢,这跟你没有关系。”
“……”秦旗风看到好朋友这样真的很难过,可是他连安慰都说不出来,说什么都是苍白空洞的陈词滥调。
沈穆忽而自嘲的笑了笑,“我一直在等她,以为能等到她长大,等到她懂事,等到她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最适合她……”
秦旗风轻叹一口气,“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沈穆的目光没有聚焦的看着半空,“如果我早点行动,在你们家联姻之前,把她追到手,是不是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秦棋画在洗手间清理自己,看到肩上衣服被傅向西的脸沾上血迹,那一抹猩红,让她的心又揪了起来。这一切发生的让她措手不及莫名其妙,可她又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他的愤怒和悲伤……
秦棋画离开酒店时,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瓢泼大雨把整个城市淹没。
工作人员贴心的为她递上一把伞。
她撑着伞走出来,站在马路边,下单叫车。
等车时,目光在茫茫雨幕中漫无目的游荡,突然在某处顿住。
傅向西坐在酒店外一侧的花坛上,双臂搭在腿上,垂着脑袋,任由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在他身上,脸上麻木到没有表情,仿佛失了魂落了魄,只剩下一副随意丢弃的躯壳。
秦棋画走到傅向西跟前,将伞撑在他上方。
傅向西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顺着雨水下滑。
目光交汇时,他站起身,大步往前走去。
秦棋画追上他的脚步,拉住他的手,道:“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傅向西没说话,抿着唇,漠然抽出手,继续前行。
他不知道去哪里,也不在乎去哪里。
他能清楚看见这个世界,却是不如不见。
秦棋画又一次追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道;“你想离婚吗?”
傅向西身体蓦然一僵,看向秦棋画,抬手扣住她的脸庞,盯着她,一字一字道:“你想离婚,最好弄死我。”他冷冷一笑,脸色阴沉可怖,“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如愿。”
秦棋画静静的看着他,道:“不离婚的话,就回家吧。”
她拉下他的手,抓在手里,拉着他走到马路边。
傅向西茫茫然被她拉着前行,表情有些忡怔,眼底又隐隐透着死灰复燃的期待。
秦棋画叫的网约车来了,她打开后座车门,看向傅向西:“上车。”
傅向西心里一紧,问她,“你呢?”
秦棋画道:“你先上。”
傅向西上了车,秦棋画坐进车里,收起雨伞。
车子在雨幕中飞驰,车内,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第057章
车子驶回别墅时, 雨还没停。
秦棋画推开车门,撑开雨伞,走下车。正要去傅向西那边接他, 他已经推开车门,下车前行。
秦棋画追上他的脚步, 拉住她的手, 将他拉到伞下。
两人并肩回到别墅里。
秦棋画收起伞,傅向西走到沙发旁落座。
管家赶过来,看到傅向西这样子,吓了一跳, “傅先生, 你这是……”
秦棋画道:“找人来给他看伤上药。”
管家马上行动, 虽然傅向西的身体康复了,但为了不备之需,后勤团队里有专业医护人员。
秦棋画看他浑身湿透,道:“你先上去洗个澡。”
傅向西没理她。
“不说话是吧?那我走了。”秦棋画返身往门边去, 刚拿起雨伞,胳膊被抓住。
傅向西手掌如铁钳一般牢牢抓着她的手臂,目光死死盯着她。
秦棋画瞧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 抬手朝他甩了一巴掌。
傅向西的脸别到一边,眼神凌乱, 胸膛的起伏越渐加剧。
秦棋画道:“这是我替沈穆还你的!你把人打成那样,你还有理了?”
傅向西蓦地回头,将她攥紧, 又狠又沉的笑,“他明知道你是我老婆,还对你抱有非分之想,不该教训吗?今天如果不是我赶过去,你们这会儿是不是在床上翻云覆雨?”
秦棋画愣愣看着他,“你神经病吧?我跟他都没有在一起,怎么会上床?”
“那你为什么跟他约会?”傅向西哑声质问,“他连房间都开好了。你不是正打算跟他下楼去房里吗?”
秦棋画诡异的看着傅向西,明明只是在餐厅门口遇到,他这一脸把人捉奸在床的表情怎么回事?
“他在酒店开房是为了旗下公司最近的财务审查做准备。”秦棋画无语道,“他又不是为我开的!”
“……”傅向西表情变了变。
秦棋画又道:“你话都不问清楚,上来就打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沈穆喜欢你吗?我忍他很久了,当初他当着我的面挑衅我。”傅向西盯着秦棋画道,“你身边那些人,每一个都在等着我被你甩!”
秦棋画完全是懵逼的,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如去问问你哥,有多少人对你觊觎已久!”
秦棋画:“…………”
这个她倒是知道一点,可是傅向西怎么知道的……
“你大半个月不理我、不见我,去跟他约会,你让我怎么想?我想你都想疯了,怕你不开心,硬生生忍着。可是你……”傅向西深吸一口气,说不下去了。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看着大门外的茫茫雨幕。
秦棋画走到他身旁看他,发现他眼睛又红了。
那可可怜怜的感觉,让她又莫名的格外不忍心……
秦棋画放软了语气,解释道:“我不是跟他约会。我承认他是喜欢我,但是他跟我表白后我们就没联系过,我今天跟他见面只是想跟他把话说清楚。他毕竟是我哥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不想伤害他。”
秦棋画拉上傅向西的手,“先上楼去洗澡吧。”
傅向西没再拒绝,被她拉着往楼上走。
进了二楼主卧,秦棋画道:“你洗吧,我去楼下等你。”
她刚松开他的手,被他反手抓住,他将她拽入怀中,捧起她的脸庞,低头吻下去。
秦棋画艰难的挣扎,别过脸,“你身上有伤,又都湿透了……你好好去洗个澡行不行?”
他仍是死死的抱着她,脑袋埋进她肩窝里,哑声道:“你陪我,不要走。”
“我下楼去等你。”
“我要你陪我。”
“……??”打人还把他打的委委屈屈开始撒娇了?
傅向西抱着秦棋画往浴室去,将水放开。
他不让她跑,又一次吻上了她。
蓬头的水不停往下洒落,她被他摁在墙壁上亲,浑身随之湿透……
当他放肆时,秦棋画艰难的挣扎出来,“好了,别闹了,你现在受伤了!赶紧洗好,去包扎上药!”
他将她往回拖,捞进怀里,捧起她的脸不停的亲,撕咬着她的唇瓣哑声道;“你就是我的药……只有你能救我……”
秦棋画:“…………”
她快要被他折腾的喘不过气。那张脸欲起来,欲的可怕。
他又开始流血的伤口,找回了她的理智,她将他推开,“你再闹,我今晚就回去!”
傅向西不敢再任意妄为了,收敛住渴望,道:“好,我先洗澡。”
秦棋画离开浴室时,他拉住她的手,逼视着她道:“你要走了,我就追去你家里。”
“…………”那种可怜的感觉消失殆尽了。
秦棋画离开房间,去三楼自己的卧室洗澡。
片刻后,她换了睡衣下来,傅向西在二楼休闲厅,医护人员正在给他处理伤口。
秦棋画站在一旁看着,觉得他比沈穆伤的轻多了,就是一点皮外伤。
秦棋画轻嗤道:“你还挺会打架?”
傅向西没作声。他对打架不陌生,以前刚去国外念书,因为长相过分出众,总有女生喜欢他,也因此有男生看他不顺眼,而那时候挑衅他的还都是体型壮硕的白种人黑种人,他只有比所有人都狠,才能捍卫自己的尊严。
傅向西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其他人离开,厅内只剩下他们俩。
秦棋画道:“你去跟沈穆道个歉吧。”
傅向西表情一变,别过脸,冷道:“不可能。”
秦棋画道:“你不道歉,我以后没法面对他。”
傅向西冷笑一声,“你最好这辈子都别面对他。”
秦棋画道:“好,我也不想面对你了。”
她转身就走。
傅向西瞬间由沙发上起身,拉住她,“你又想去哪儿?”
秦棋画转过头,看他,“我就问你,道不道歉?”
“你逼我?”傅向西眼神沉沉,“就为了他?”
“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喜欢过他,他也没有过任何非分举动,如果你还想做我老公,就去道歉。我不管你怎么想,这是你给我最基本的尊重。”
“我……”傅向西本想说我不可能去道歉,可话刚开口,似乎又揣摩到她话里不同寻常的意思,他眼里染上一丝异样,不太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只要我道歉了,你就不跟我闹了?”
“我在跟你闹吗?”秦棋画反问他。
“不是……”他见她脸色不对,马上换了措辞,“我想说的是,是不是我道歉了,你就不跟我生气了?愿意好好跟我在一起?”
“……是。”秦棋画应声。
“好,我道歉。”傅向西秒回。
秦棋画抽出手,坐到沙发上,问,“你什么时候去?”
傅向西坐到她身旁,环上她的腰,“都行。”
“那就明天吧,过几天你的伤口都好了,成了人家一个人受伤,更说不过去。”之前看他一脸血还以为他伤的重,等洗干净了弄好后才发现真不算什么伤。
“好。”傅向西淡淡应声,脑袋压在秦棋画肩上,抱着她,闭上眼。
秦棋画侧过头,就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嘴角有一处淤青,额角和颈侧贴着纱布,半干不湿的头发根根分明,眼睫毛上还沾着水汽,鼻梁的弧度和双唇的形状,都像是被造物者精细勾勒而出。
秦棋画正在看着他,他闭着眼,缓缓道:“画画,我不喜欢跟你吵架。”
当初新丽珠宝的事,他就是不想吵架,才独断独行在背后做了那一切。他本想让一切纷争消失无形,结果却惹出了更大的祸端……
秦棋画:“……??”
这话说的,好像她喜欢吵架一样?
他睁开眼,看到她的脸,抿住的唇角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朝她的唇吻下去……
他缠缠绵绵的与她吻了许久,方才将她放开,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
秦棋画靠在沙发上,眨了眨眼,看着他,“觉得你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