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张导演！《窥妖》这部剧是我乃至整个JYZ都非常重视的投资影视，能和张导合作我对这部剧非常有信心……”合作酒席上，这一番客套的说辞总免不了的，“从剧本到今天我去片场看到的演员情况。炎夏之下，虽然无戏要怕，也认真准备台词呢。不知道这是不是整个剧组的总体情况还是我有幸看到的个例呢？”
季湛淡然的几个字，但中间的含义却是让张林山原本绽开的笑，一下子僵住了。同时间，坐在张林山这边的周蜜原本想要顺缝搭话的念头也一下子就打消了。
这……季总，话里有话的意思啊。
第70章 自带70%锦鲤运
季湛的话语刚落，原本刚刚热络起来的气氛又瞬间到达了冰点。
坐在最靠近季湛的张林山怔愣一下, 原本扬起的笑意也僵住了。他心里一回想, 再看了看就落座在季湛身边的书锦锦，心里似乎有点如同抹开明镜般的清楚了。
季总口中这个演员的“敬业”其实是说给他听的。
没想到这么巧的是季总会先去片场, 更没想到的是季总会在片场遇见书锦锦。何况最后似乎季总和这个书锦锦的关系似乎不浅。这下，张林山的腰板不由得紧了紧。
对于书锦锦, 张林山觉得她的演技在爱豆圈里来说可以说是出挑，甚至绝无仅有的。但是身上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拖慢整个剧组的进度。而今天上午没有戏安排的通知其实他有吩咐过在场的常务说一下, 但是中间环节似乎有人故意使绊子, 并没有跟书锦锦通知到位。
他原本也是不以为然的一件事。这通知不到位，多半过去了就过去了。至于是谁摆了这么一道, 他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
可是，却被季湛拿出来旁敲侧击的说事。
这瞬间让他的脸上清白不接, 一下子准备好的说辞也砰的一声变得接不下去。
他这算是在圈里踢上了硬板子了, 在他从业生涯中还鲜少的几次。
张林山这边顿时有些下不了台：“季总……非常感谢肯定《窥妖》剧组演员的敬业……”
被季湛一席话问出来, 他却只能先说这些客套的说辞。他作为剧组的第一把手, 合理调动演员的档期是职责所在。却让季湛发现书锦锦一个人呆呆的待在那里一上午。
张林山一时间卡壳，眼神不敢再去看坐在不远处的季湛, 那双锐利像是能够一眼看穿人心的眼眸。心里一惊，他入行这么多年了，遇见了这么多大佬，却头一次见到让他怯场的幕后BOSS。
张林山的眼神开始乱瞟，似乎像是在求救, 又像是在想办法。
书锦锦看着张林山乱飞的眼神，一下子落在自己身上又或者落在她后边的周蜜身上，面色淡然，神情没有丝毫的改变。
张林山在整个影视圈也算是混的资历久的老前辈了，这种让人吃瘪的戏码在整个圈子里看的太多了。他没有当回事看，心里明白，但是却任由其发展。他虽然不是这其中欺凌的主，但是却在后面有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只不过他这次却碰上了把这件事当回事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十分想要拉拢的对象。
这下骑虎难下，季湛却还在穷追不舍的落下追棋：“张导不必客气！不过我更愿意看到是整个剧组一起认真的景象，不是一个演员在片场的板凳上演独角戏呢？”
“是……是……季总其实……”张林山被季湛一连串的话逼得有些额头都发汗了。原本开着低温空调的包厢里，他忍不住留下冷汗，内心也顿时抽紧了。现下，他也找不到一套好的说辞来说服眼前这个保持着缄默的男人。
“能被季总肯定敬业，是我们的荣幸。书锦锦小姐作为一个爱豆出身的新生演员，就能对演戏有如此高的从业精神，是我这个作为前辈也应该好好学习的！”周蜜见着张林山这头应付不来，那边的严烺也混圈经历不多，面对这样的情况谨慎的打量着现在整个桌上的气氛，小心翼翼的不出声响。他现在好不容易出了些成绩，明哲保身才是明智。
周蜜这边修好的指甲掐进手掌心，心里的天秤衡量了半晌。心里咬了咬牙，还是打算去搏一搏。说不定就突围成功，成功吸引呢。
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退路。现在……这是个机会。
所以正主终于出场了吗？书锦锦微微抬头，手支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的想看看这个被冠上影后之位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由于周蜜离着季湛之间还隔着一个张林山，她也不好用自己的身体做着引诱的事情，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她在圈子里还立着清雅高贵的人设。她可不能把这个人设就这么倒掉。
季湛淡然的扫了一眼出声的周蜜，尽管周蜜脸上挂着迷人的笑意，看上去温婉宜人，让人看了就一见倾心，但是显然这一招对于季湛来说并没有那么管用。周蜜这么努力调动的表情，季湛根本没有在上面停留超过一秒。
可就算这短暂的一秒钟，那如同深海般的瞳孔，却像是一下子看穿她内心的想法。甚至下一刻周蜜在他眼下微微皱起的微小表情之中，感受到了丝丝厌恶的情绪。
好危险的男人啊！周蜜暗下心，闭着自己的心口不由得想到。
不得不说，周蜜的话语很有艺术感，情商也是相当的高。书锦锦也不奇怪她能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这么多年，毕竟这样冷到极点的话茬一般人是不敢接的。
先是夸了一遍身边的季湛，而后又不忘记把自己也抬了一把。
她也知道，现在对下来。季湛阴郁的点是什么？所以她巧妙的把话题转到她的身上，最后说向自己学习，让书锦锦感受不到虚心，反而是满满的虚假。
周蜜，真的以为自己的演技是毫无破绽，□□无缝吗？书锦锦玉葱般纤细的手指落在桌上，指腹轻轻敲击着桌面。
“是啊，锦锦作为第一次进组排戏的新生代演员，不论是从演技还是对工作认真份上都是非常值得夸奖。”周蜜丢来这个一节下楼梯，张连山也就就势往下接了。
两个人连环的彩虹屁，只让书锦锦心里有种地铁老人手机的感觉。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早已经无力吐槽。
“是啊，锦锦在剧组里的表现，都让我门一众人都有些刮目相看呢！”严烺也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前面有带头，那自己就见风使舵也没有什么不对的。瞬间整个宴席上，都弥漫着对书锦锦的彩虹屁。
不行，能不能别这么虚伪，看着她们堆笑的脸，书锦锦心里一阵MMP。
她觉得再听下去，准是要听吐了！张林山那边几个人的眼神都像是看着救世主似得看着书锦锦，季湛一再发问怎么可能跟书锦锦没有关系。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地位如同张林山，也要看幕后金主大BOSS的眼色。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尴尬的说不出话，说到底还是资金投资的事情，他能力再大，没有资金注入，也是白搭。
此时此刻的张林山，在等着坐在季湛另一侧的书锦锦，毕竟现在看来，书锦锦在季总心目中的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说很高。
“谢谢张导蜜姐还有烺哥的夸奖，可能这次敬业被季总看到是个巧合，不过相信这个巧合在后面会变成我们整个剧组的常态。非常荣幸能和各位参演《窥妖》，也希望能够接下来和大家继续好好相处！”书锦锦笑容宴宴，精致的五官就像是绽放在骄阳之下的玫瑰花，明艳娇美。但是让人悸动的是，她此时此刻淡然处之，落落大方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旋身于上流社会的名媛，不再是那个在舞台上活力四射的顶级爱豆。瞬间将一侧娱乐圈两边的人氛围隔离开来。这样角色的转换，竟然能够发生在同一个身上。
张林山这边的人，自然也是听出了书锦锦话中的警告意味，但是奈何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能够感觉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特别是周蜜，原本想要让书锦锦吃个憋的，但是没想到自己却窝了一肚子的气。书锦锦什么时候也傍上如此的靠山。她原本的计划也瞬间泡汤了。
有趣，看着周蜜气着眼神带着丝丝不甘的挣扎。精致妆容之下的笑容努力的挂住，但是还是透露着她对于她仗势压人的不甘心。
“是是是，锦锦说得对！希望我们整个剧组都有这份敬业精神！”张林山希望不要再把话题落在这里，就连忙举起酒杯，站起身似乎想让在座的人干杯，“季总，我先敬你！祝我们合作愉快！”
围在圆桌一圈的人，也纷纷识时务的站起来，想要给这饭桌里的核心人物敬酒。
“合作愉快！”季湛抬手，将荡漾着晕红色的酒杯举起，张林山也不敢怠慢，连忙将酒杯碰了过来。
清脆的碰撞声，这边的张林山已经一饮而尽了。季湛将酒杯抵在唇边，并没有入口。
“锦锦，等下要拜托你开车送我回去了！”就在锦锦好奇他为什么不喝的时候，他嘟囔着轻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才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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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锦锦想着在场的还有程然呢，他的首席秘书，应该做代驾这个事情不在话下。
于是她转头去寻找程然时，偌大的包厢瞬间已经没有程然黑色西装的身影了。
奇怪，她刚刚之前还在那边看到程然呢，但是现在一下子就不见了。
到处寻找的书锦锦，自然忽略身后某人唇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第71章 自带71%锦鲤运
程然到底去哪里了？书锦锦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整个包厢，但是很可惜却没有找到程然的身影。
这人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她明明上一秒还看到过他, 却在下一刻就消失不见了。
要是没人在从中作怪就有鬼了！书锦锦微微侧脸, 不由得气鼓鼓的瞪了一眼身侧看上去与此事无关，风淡云轻的季湛。
后者却浅浅勾了勾唇角, 报以一个无辜的淡笑。
这……她算是被套路了！
短短不过半个小时，虽然交流宴请席前期确实有种隐隐的□□味在作祟, 但是好在后来这种警觉的气氛也逐渐缓和了。大家心里还多多少少有些心悸，可惜这种想法坐在席中也只能硬生生的摁进自己的心底。
谁也不敢得罪金主BOSS啊！这可是关系着整个剧组的生死存亡, 更何况张导演也没有多说一句, 他们这些边缘人物这时候表达情绪简直就是不想要活了。整个剧组最能和这位大BOSS说话的, 大概就是此时此刻坐身边的书锦锦了。
在现场吃了这么大一个瓜。甚至还有活脱脱的现场照片。绝对是一个能引爆全微博的消息，但是大家都很自觉的没有拿起手机。对赌一下, 他们觉得能够把这个超级大瓜发出来的概率实在太低了，外加后续风险也太高了。权衡再三, 他们还是决定还是保住自己先算了。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书锦锦自然将大家默不作声的模样看在眼底。张导演似乎还是想和季湛谈论一些关于影视上的蓝海投资。他说的天花乱坠, 满脸通红。一侧的季湛静静的听着, 像是在认真琢磨亦或者是并未听进去，偶尔逸出一句“嗯”。他保持着缄默, 被反衬得越发显得淡然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远些的周蜜时不时品着菜，眼神却不时往主位那边瞟去。像是在找机会，好几次看似引诱的话茬一一抛出，但是显然那头的季湛似乎并没有吃这套。更何况张林山也不由得用眼神暗示她不要再闹了。
还真是非常有趣呢！书锦锦咬了一口放在自己餐碟上的水晶虾饺, 瞬间口中溢满了充满鲜虾味的汁水。不愧是这片影视基地中排的上牌面的酒店。这菜色的味道也是一等一。
也不知道真的饿到了，书锦锦忍不住将碗中看上去表皮晶莹剔透的虾饺塞进小嘴里。要是此时此刻来一个直播，书锦锦可能算的上一个合格的美食吃播。可惜现在没有一个镜头，不过倒是有一个忠实的看众。
“锦锦，都吃成小包子了，整张脸鼓鼓的——”脸颊鼓鼓，唇角似乎被人拿着手帕仔细擦拭。冷硬的声线不似之前的生人勿进，反而带着酒后软化后的微醺，引得人一阵酥麻。
这简直就是现场版的撒狗粮现场。眼前的一对，男俊女美，简直就像是现场版的高甜情节。坐在侧边的人眼神闪躲着，一边偷偷的看上几眼，按捺住想要拿起手机疯狂拍照的心情，一会儿在心里高喊着：妈妈，我在这残酷的现实世界里看到苏死人不要命的偶像剧了。
有些人在心里惊呼大吃一把狗粮，而有其他人却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周蜜看着季湛如此宠溺对待身侧的书锦锦，心里越发感觉原本的计划希望渺小，不知名的嫉妒之火却莫名的烧了起来。想着，她放在膝头的手不由得隐隐捏成了拳。
好吧，再一次成为了焦点。书锦锦感觉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带着各种情绪。但是最多的还是吃惊。
毕竟能被金主大BOSS这么对待，身为顶级流量爱豆的她，吃到这么大的一个瓜，说不惊讶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书锦锦对于这个情绪的目光也是能理解。
但是这么多人，人多眼杂。而她现在身为爱豆，如果消息出来，对于刚刚出道，正在人气流量的追梦少女整个团队来说，是一个相当不负责的消息。虽然她早晚就要脱离身为爱豆的标签，但是她只要身为爱豆这层，只要她还在追梦少女这个团里面，那么她就为这个她现在所定位的身份负责。
所以关于这个宴席上所有的一切，不能让那些娱记抓到所谓捕风捉影的消息，更不能让在座的所有人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书锦锦若有所思的想着，自己是否要动用身后的力量去封口这个消息。而一侧的季湛却不动声色的已经悄然打开了手机，快速划开了信息编辑的界面，将一条消息快速的发给了程然。
一场谈论合作的酒席在季湛从容起身之后就结束了。
“既然没有其他什么事了，季总我们的合作今天就先谈论到这里了！感谢您对《窥妖》这部剧的看重！”张林山看着季湛起身，将原本落在椅背上的西装放入自己的臂上，就知道这场酒席应该散了。纵横场次的他自然是见惯了这个场面，连忙也跟着起来说起客套话来。
“张导，合作愉快~”而季湛则是轻声应道。两边的核心人物像是意会般，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两边的人就眼见着就要各自离去。
“季总，您身边的助理不在吗？您刚刚喝酒了，不能开车吧？”一众人来到停着车的地下车库，剧组的相关人员已经早早坐上剧组里安排的保姆车，就这么开回剧组。就剩下身为导演的张林山以及两位男女主演严烺和周蜜。
见着严烺轻车熟路的坐上了那辆深黑色凯迪拉克的驾驶座上，在演艺圈里他现在的身份还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人气新人，不论是导演张林山还是影后周蜜，都属于他的大前辈。所以严烺刚刚在酒桌上就以饮料代酒，这份司机的工作，顺理成章就成开车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