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黑化男主他娘——Fahrenheit
时间:2020-04-29 08:49:37

  太妃和季澜听说这结果并不意外:有心算计二姑娘的“正主”感受到风吹草动早就跑了,跟忠勇伯府那边一样。
  太妃休养了几天,精神头略好,就把闺女带在身边,盯着她也教着她。
  二姑娘今天十五岁,之前颇为骄纵也不免叛逆,母亲和哥哥连番苦口婆心她能听进去多少还不知道。但因为身边换了新人,她想做点什么,身边伺候的明面上是照办了,之后都跟太妃和季澜报备,于是她做事很是掣肘,也就老实了不少:估计是想先混过这段母妃和哥哥齐齐盯着自己的这段时间。
  王府二姑娘被被母亲和哥哥轻拿轻放,但忠勇伯府的十姑娘就没这么走运了。
  因为二姑娘憨归憨,胳膊肘又不往外拐。十姑娘真就能为了一己私心,王府和忠勇伯府的名声她都不要。
  这样的姑娘长得再好,能指望她得势后提携娘家吗?真若能高嫁,不在一念之间把娘家毁了就算不错——忠勇伯和伏二爷在听过全部经过后就是这个意见。
  伏三爷也非常失望,不过他终究是个“慈父”,不打算把十姑娘丢进家庙,而是和老太太恳谈了一番:请老太太把十姑娘带在身边仔细教养,过几年把她许配给个寒门士子就是。
  老太太其实很不喜欢小儿子的原配卫氏,连带着也不喜欢卫氏生的九姑娘。卫氏从嫁过来之前一直到身死都稳稳压着儿子……这可是她最最喜欢的小儿子!
  说实话卫氏死了,没有拖累儿子,她还隐隐庆幸,谢过佛祖。
  不过没多长时间,她就发现高兴得太早了,也幸亏小儿子心软,没有把九丫头如何,不然真要是按照之前她们想到的最坏的办法……忠勇伯府上下也得全兜进去。
  当时那心有余悸之感,她至今记忆犹新。
  十几年过去,九丫头嫁给楚王,还提携了她父亲一把,老太太心里再别扭,也得承认卫氏可比张氏会教孩子。
  伏老太太念叨过一番往事,眼中含泪,拍拍儿子的手背,“你该对王妃再好些。这回……先让你大嫂过去赔罪,讨讨口风,回头你选个好时候再和王妃说说话。”
  伏三爷郑重应了,“儿子知道,母亲放心。”
  忠勇伯府那边的处置结果,任微先从伏三爷写给她的家信上得知了大部分,细枝末节则是从亲自跑来赔罪的忠勇伯夫人,也就是原主的大伯娘这儿补全的。
  忠勇伯府的处置结果,怎么看都是想“废物利用”,再榨取一下十姑娘的剩余价值。
  任微叹道:“请几个女先生,给家里的姑娘们讲一讲史,尤其是后妃列传之类。父亲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豁然开朗,如今更是襄助良多。”她就差直说想给姑娘谋个好前程,先补补智商了。
  忠勇伯夫人也不知听没听出弦外之音,只一个劲儿地应是。
  伯府目前还有些家底,女孩子们自然要上学读书,但伯府的教育水平……也就那样。
  有一说一,伏三爷自私冷血是真的,但不涉及利益的时候伏三爷也能温情脉脉:原主也是整个伯府里唯一一个让伏三爷亲自教育,真正接受了一对一精英教育的姑娘。
  单就这一点来说,连原主的堂兄弟以及异母弟都比不上她。
  须知当年伏三爷中了二甲头名,也就是殿试第四。他要不是个一表人才翩翩佳公子,如何能让原主那个探花出身的左都御史外公瞧得上?
  之后两边消停了好几天,任微正在家刷医书,忽然接了个帖子。
  原来大齐皇室有这么个习惯,就是春夏两季由宗室亲王郡王国公家依次主办赏花宴……按说楚王不在家,应该轮不到任微这个楚王妃,但这次的帖子就这么大喇喇地到了任微手里。
  任微便把楚王的心腹们都叫到外书房,挂了个透光又透风的珠帘意思了一下,“诸位怎么看?”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秒懂,抬手往皇宫方向指了指,“又是那位老人家要看笑话?”
  楚王的心腹们先后点头。
  任微也不装了,冷笑道,“王爷不在家不过一年,这就堵门欺负人了不成?”须知原主嫁过来这么多年,赏花宴一次都没轮到她头上过。
  记忆里皇后和原主关系平平,属于彼此都没啥交情却也绝不会使绊子那种:人家丈夫在边关坐镇带兵,她在京里欺负人家媳妇,皇后又没疯。
  太后不一样。
  她和太妃不和,又一直看楚王不顺眼。楚王娶了原主,太后顺带着看原主也很不顺眼……太后的手还伸不到前朝去,折腾折磨人也只能从女眷下手。
  太后恶意满满的原因原主记忆里没有,小说也没提到过,任微就寻思是不是因为楚王没有支持太后的亲生子宣王,而且不仅仅是“不支持”?
  不怨她多想,卫家倒霉应当从先帝的皇后太子先后离去去世这儿算起,只分析既得利益者的话,皇帝和太后可都有嫌疑。
  金色的帖子都送来了,太后就差明晃晃地告诉她赏花会上我会安排人作妖,任微不会也不能进宫跪求太后收回成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横竖她也不差能人来使唤,眼前这不坐着这好几个吗?
  负责和楚王妃接洽和商量这次赏花宴的正是……任微穿过来就见到的狗男人,太后的小侄子封北亭。
  这家伙故意选在傍晚时分上门拜访,和太后一样不安好心。封北亭死皮赖脸地磨蹭到了晚饭后,目光闪烁,一直都在说废话兜圈子。
  任微不知道封北亭一个劲儿拖延想做什么文章,但她已经很不耐烦了正要开口赶客,大管家先跑了进来,“王爷回来了!”
  任微一听就蹭地站起身来,见大管家面色不太对,她便知道出了事,抱起惊喜的小胖子吩咐道,“带路!”
  封北亭也站起身来,瞪大眼睛心里无比意外: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是楚王回京!
  任微抱着小傲天刚穿过抱厦,迎面见到坐在步辇上的楚王季泽。她快步走过去凑近直视:只看眼神,楚王应该是介于清醒和不大清醒之间。
  季泽目光一扫,视线就落在了任微,以及落后几步的封北亭两个人身上。
  他当即热血冲脑,“你!”只喊出了这一个字,他使力挣扎想要飞扑过去的时候,眼前就是一阵模糊,若非身边心腹眼疾手快他能从步辇上栽倒,以面抢地。
  封北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顶着楚王那猩红的双眼,居然伸出胳膊,想要挽住任微的肩膀。
  任微还抱着小胖子,却不耽误她从头上取下金簪,对着封北亭身侧就是一下。
  封北亭声音都发不出,捂着伤处,栽了。
  作为大夫,任微最是知道哪里不会致命却能吃足苦头。
  她利落地丢开那支金簪,轻飘飘道,“渣渣。”说完她又从头上取了支簪子,木头的,对着目瞪口呆的楚王眉心又是一下。
  楚王瞪大着眼睛,心里不知多少心绪齐齐翻涌,然而这些都敌不过这一簪子的效力,他脑袋一歪,晕了。
  一时间这屋里简直落针可闻。
  众人看看晕了的王爷,再看看倒了的封北亭,最后目光落在了气定神闲无可匹敌的王妃身上:他们似乎懂了王爷为什么非王妃不可。
  然而众人又见王妃忽然抬脚,面无表情地踹了王爷肩膀一下……嗯,他们又似乎什么都没懂。
  任微才没乱来:卫氏的小册子上说了,找准穴位一簪子扎晕之后再在肩膀上补一下……后面这一下是止痛定神用的,省得病人醒来头疼欲裂。
  就算明天楚王季泽肩膀处会淤青一大片,也不是她对季泽凶她的故意报复,真的!
  作者:来了来了,终于写到男主回家啦。
 
 
第九章 
  居然一见面就对我凶!
  任微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高兴,讲真她真不不是别人给她甩脸色她会有太多情绪起伏的那种人。
  不过现在不是她专注自己情绪的时候,她第一要务是了解楚王季泽的伤势,以及他为什么忽然回京。
  她把手里的簪子递给泪光盈盈的小胖子,发号施令,“赶紧把王爷安置好!”
  众人各就各位,忙活起他们该忙活的事儿。
  话说王府不差灯油和蜡烛钱,所以通往几个重要地方的大路一直都灯火通明。户外尚且如此,王妃起居的正院更不必说。
  光线够强,楚王的情况就瞒不住人,小胖子能一眼瞧出他爹不太好了。
  任微用额头蹭蹭傻儿子肉嘟嘟的脸蛋,柔声哄他,“有娘亲在,没事。”小说里傲天他爹可是死在了原主之后,她这不还活蹦乱跳着嘛。
  小胖子非常依恋她信任她,听了她的话还用小胖手抹了抹泪,另一只手牢牢攥着那支木簪,努力破涕为笑。
  这太招人疼了。
  讲道理,任微现在是真跟小胖子处出了感情,为了小胖子她也想尽量和傲天他爹和睦相处,起码做到表面上过得去。
  匆匆从里间跑过来的大总管太监廖九在任微眼前站定——楚王是亲王,他有资格用内侍,恭恭敬敬地禀报,“王爷已经安置了,还请王妃示下。”
  刚才任微那两手震住了在场所有人,不过大家并不意外王妃有独门医术,而是意外于王妃居然这么强。
  自己定下的高冷人设不能说崩就崩,任微一指脚边蜷成虾米的封北亭,吩咐身边的大管家,“弄走。”
  当事人封北亭此时不敢吭声,心里无比后悔不该脑子一热弄得自己不知该如何下场:楚王忽然回京真就把他的计划打乱了,而且吃了楚王妃这一簪子,他的两条腿又麻又痛,别说站起来就是使力吃力都不能够!
  这会儿他已给打发他来试探楚王妃的宣王记了一笔。
  天地良心,他再一次后悔不迭:他真是倒地后才发现楚王重伤的!所以装晕现在还来不来得及?他渣归渣但不傻,若是知道今天楚王重伤回府,他避之不及好吗。
  就在此时楚王妃开口让人弄走他,他如闻纶音:我终于能装死了……估计今晚得在王府客房将就一晚上了。
  话说任微抱着小胖子走到里间楚王季泽身边,就已然想得差不多:傲天他爹本该在西北边关坐镇,忽然回京……皇帝一无所知才怪了。
  联想到小说里傲天他爹腿瘸后一天比一天扭曲一天比一天黑化,再加上原主一心报仇继续我行我素地想要从那些“备胎”,实则是仇家或者仇家亲戚又或者干脆是知情人身上查清真相,最后夫妻俩误会一天天加深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楚王彻底疯癫后夫妻俩来了个双双身死的结局。
  任微心说她怎么也不能照着小说剧情来,所以会试着给傲天他爹治腿,并有限度地对他坦诚。
  扫了眼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的傲天他爹,她放下小胖子柔声嘱咐道,“你是世子。”别看傲天现在只有三岁半,但这个时候他最好在场,“看娘亲给你爹爹治伤,行吗?”
  小胖子的脸色不比他爹好看到哪里去,他大力点头,“我陪着娘亲和爹爹。”不过扯着娘亲袖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任微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再次强调道,“娘亲在,你爹不会有事。”
  此时佩兰和银朱各自背着个大箱子飞奔而至,任微有条不紊地先洗手,用烈酒冲手,再给剪刀等工具消毒,她不闲着的同时还问大太监廖九,“这一路上都给王爷用了什么药?”
  廖九细细答了,任微听到还吃了一粒描金小匣子里的补气丹的时候,不由打断廖九道,“这药谁给他吃的?”
  廖九一听就知道不对,但也只能老实作答,“是王爷。服下去没多久王爷便发起热来,半睡半醒着直到刚才……”让王妃您一簪子戳晕过去。
  专门装在描金小匣子里的补气丹,在原主藏着的那本小册子里是难得有比较详细说明的几种药之一。这药必须在清醒时服用,而且大太监提到的一种药和卫家祖传的补气丹药性相克。
  任微总算想明白小说里楚王为何从回京后就开始时不时地发疯:不仅有外因刺激,更有药物损伤这个关键内因。
  只是光是这一种药性相克还达不到让楚王经常犯病的程度,所以……楚王身边也是危机四伏吗。
  任微叹了口气:同病相怜,真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坐到傲天他爹身边,利落地剪开包裹伤腿的纱布,再取下固定住断腿的木板,就用她前阵子准备的干净纱布蘸着生理盐水擦去腿上糊着的药膏……嗯,因为骨折,小腿肿得快跟大腿一样粗了。
  正骨……任微还真会。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等宫里派了太医再群策群力给傲天他爹处理伤腿吧。她现在先给季泽上点卫家家传的止痛消肿药。
  散发着清新香气的药膏一敷上去,任微的左手就让人死死扣住了。
  她回头就正对上傲天他爹那满是血丝的眼睛,而对方醒来无视满屋子人惊喜的神情,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那贱人呢?”
  这个时候谁都怕火烧到自己身上,一屋子伺候的人都默契地低了头,小胖子都没敢吭声。
  任微心说就知道一个都指望不上,也不回答而是问傲天他爹,“你感觉怎么样?”
  楚王季泽手下用力,几乎是杀气四溢了,“说话!”
  感受到捏着自己左手的劲道越来越大,任微皱着眉头,侧身迅速地亲了下傲天他爹脸颊,转过头继续淡定地上药,“闭嘴。”
  季泽苍白的脸立时多了分血色,他默默收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真就沉默了。
  小胖子捧着小脸,攥着簪子,左看右看抿嘴笑了。
  臭小子!任微百般愁绪无处可说:说真的,刚才她的应对方式也吓了她自己一跳……所以她身体里真隐藏着另一个“我”吗?忆起那冥冥之中的直觉,她需要点时间再好好想一想。
  任微正心乱着,傲天他爹又说话了,“你还没回答我,封北亭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完了?任微盯着他,只想再给他一簪子。
  然而季泽就像是能读出她的心声,“我有防备,你不能得逞。”他目光挪向儿子手里的小叶紫檀发簪……这簪子是他亲手给媳妇刻制的。
  就在此时,大管家又小跑着“上场”,低声禀报道,“陛下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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