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陈泊远问了一句,岳仰连忙回答:“没怎么,我……我要换衣服上卫生间,你去客厅吧。等会收拾好了我再出来。”
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地缝里。
自己刚起床毫无形象可言。连牙齿都没刷便在他面前说话,这简直……啊啊啊啊,她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心里可紧张了。
陈泊远只道她是害羞,当然自己的情况也不是那么好,他瞄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然后从床上站起身,正儿八经的说了一句:“那你收拾好再出来。”
一直等房间里没声了,岳仰才慢慢的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头,见房间里没有陈泊远的影子,她这才重重的呼了口气,手脚麻利的钻进卫生间收拾好自己的一切。
等他出来的时候陈泊远正在厨房里忙活。
岳仰利用方才那点时间平静了下自己的心,他们昨晚也没发生什么,不至于这么紧张,况且两人都男女朋友了,就算是发生了点什么也不足为奇。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
她对着镜子使劲拍拍自己的脸,给自己壮了胆就出去了。
见到厨房里的陈泊远。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询问了一声:“你怎么还在煮面条啊?我不是说了我等会在单位路上买个包子就行了。”
陈泊远轻轻一笑,看向岳仰说道:“时间还早,能在家里做着吃,刚好也有食材,你去坐吧。”
岳仰瞧着他做饭还颇有那种架势,觉得看不够似的。她摇了摇头,不但没有去坐着,反而走到了陈泊远的跟前仔细的看起来:“我想看你煮。”
陈泊远忍俊不禁,反问她:“煮个面条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了,煮面的又不是别人,可是你陈泊远啊!”
岳仰想都没有想便回答起来,在她心里,陈泊远为自己做饭的场景可是她曾幻想过无数遍的,如今真实现了,怎么可能不好好看一看呢?
但对上陈泊远的目光,她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当着他的面这么说,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窘迫的拉扯了嘴角,正要转身走,却被陈泊远拉到了跟前。
他关了火,一手撑在岳仰的身旁亲了她一下。
岳仰一愣,那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岳仰隐约感觉到什么,脑子里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来,方才那好不容易给压下去的情绪又蹭蹭的往上冒。
随着陈泊远的靠近,她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气味,仿佛浑身的细胞在此刻都被唤醒,各个都被包裹在一层无比柔软的棉花团中。
带着几分温热的指尖渐渐的没入了她柔软的发丝间。
一阵辗转过后,陈泊远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岳仰的心突突跳着,仿佛要蹦出嗓子眼似的。
她害羞不已,强撑着那张脸说着:“你再不煮面面在水里都要糊了。”
陈泊远笑了笑,摇头表示:“没关系,糊了的话就再买包子。毕竟现在我饿了,没有吃饱哪里来的力气给你煮面?”
话音一落,他又抬起岳仰的下巴,不到一会他突然将岳仰腾空抱起放到了一旁的台面上,自己仰头碰了碰她的脸颊。
秀色可餐,这面条,这包子,吃不吃的都无所谓了。
岳仰拍着他的肩膀提醒道:“时间不早了!”
陈泊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了她好一会才放开她,然后将已经糊了大半的面倒出了锅,整理了下衣服后带着岳仰往门口走去:“既然这样那就去外面吃好了,别迟到了。”
岳仰点了点头,和陈泊远一起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甜腻腻的一章~咦~
改了两遍了!求过审我搓。。。
第053章
老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时至今日,他已经能在床上坐起来了。
这段时间可算是辛苦了老周的爱人和岳儒了。
这天岳仰值完班后来医院看望老周, 见老周精神不错,岳仰心里也舒坦了不少。老周和她问起单位的事, 岳仰啧了几句打断他的话:“老周, 你现在都住院了还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单位里好着呢, 都井然有序, 你可放心吧!”
老周笑了笑, 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声:“你说我这大半辈子把心思都花在单位上了,自然事事都要操心着。不瞒你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休息这么多天呢。”
原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周妻子突然沉下了脸色, 不好气的冲他回了一句:“你能不能多多花点心思在家庭上?工作不能陪你一辈子!平平都要高考了都没见你这么着急,一说到单位的事你就那么紧张!”
岳仰很理解这个时候嫂子为什么要这么说, 于是她赶在老周要反驳出声的时候连忙开口:“嫂子说的也是,平平都要高考了, 你这件事给她打击不小,这个时候老周你真的要好好和平平说一说,关心关心。”
老周笑了笑, 连忙点头应道:“说的是说的是,改明啊我就好好问问平平看她复习的怎么样了。”
“还说呢, 现在平平她……”
嫂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岳儒和平平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平平带着收拾好的东西看了老周一眼,随即将目光又落到她母亲身上:“爸, 妈,你们说我什么呢!”
老周笑呵呵的招呼了几声,用眼神示意爱人收住嘴:“没说你什么呢,你仰仰姐和你妈是来讨伐我没有关心你的学习,趁着这机会,你来说说你最近学习的怎么样了?”
老周刚住院那几天平平都请假陪在医院,后来等伤好了一些后她便去学校上课了,但晚上还是住在医院里。
这每天的上学放学因为腿脚不便,都是岳儒过来接送。
于是老周夫妻对岳儒很是感激,事事都客气的紧。
今天岳儒下班下的早,帮他们带了点同事做的好吃的过来,见到岳仰时岳儒忽然记起什么事情,询问道:“今天妈是不是让我回去吃饭来着?”
岳仰来医院除了看老周以外,顺道过来喊岳儒:“对,大姨杀了只土鸡,让我们都过去吃饭呢!平平也去吧。”
老周一听,连忙开口:“诶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家里人自己吃饭带上平平多不好。”
这话听在岳仰耳朵里就不乐意了:“老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平平去了又怎么了?岳儒走了,她一个人呆在医院也怪无聊的,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完了让岳儒送她回来就是。”
“就这么说定了啊,岳儒你带平平去收拾下,咱们等陈泊远来了就走。”
岳仰也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直接拍板决定下来便和岳儒示意,岳儒碰了碰周安平的胳膊。
陈泊远没有隔多久就到了医院里,他照例给老周他们送来了一些水果和热饭,随后招呼岳仰他们上车。
和老周告别了后他们便一起上了去往回家的路。
自从和陈泊远干了一仗后岳儒对陈泊远也没有之前那么多的怨恨了,态度还挺平和的,可就是关系亲近不到哪里去。
这其中也有不少年来堆积的误会,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解释的清的,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释怀的,所以只有慢慢的靠着时间的累积让他们逐渐消散。
为了缓和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在车上岳仰和周安平问起话来,家长里短,学习生活的样样都来了一些。
等他们的车停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们才止住话题从车上走下来。
由于小区里面在检修电路,所以这车暂时只能停放在外面。
没想到他们刚走进小区没多久,就碰到了提着一篮子菜的李书鸿从那边走了过来。
李书鸿和余露那点事情现在也缓和了不少,虽然余露她母亲没松口,但也算是默许两人交往的态度,毕竟两人不分手,又这么强硬的要在一起,谁也拉不开劝不走,只能由着去了。
李书鸿一见到他们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客客气气的过来寒暄了两句。
不过他在见到周安平的时候微微惊讶了一般,想都没想的当着岳仰的面笑呵呵的出声:“弟妹也来了?岳儒你可以啊,速度一绝,这就带着见家长了?”
他这话一出,周安平和岳儒纷纷怔愣了一下,而一旁的岳仰一拳头捶到了他肩膀上:“说什么鬼话呢?什么弟妹弟妹的,这位是我上司的女儿,叫平平,人家还是个高中生呢!”
李书鸿一听,惊讶不已,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那目光直接落到了岳儒的身上,脸色也紧绷起来,嘴里耐人寻味的咀嚼着高中生这几个字:“高中生?”
岳仰似乎感觉到了几分异样,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岳儒,发现此时的岳儒眼神里带着几分闪躲之意,似乎是他心慌的表现。
虽然他表现的还是如平常一般心如止水,但岳仰不是别人,一眼就瞧出来他有其他心思。
尤其是那周安平那尴尬的笑意。
但她当着李书鸿的面没有当面拆穿,而是笑了笑:“不过呢还有一些时日就是大学生了,你认错也不稀奇,行了,我们就不和你唠了,我妈还等着吃饭呢。”
李书鸿盯着岳儒着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那之后有时间咱们才聚聚,正巧还有好多话想和你们说呢,只怪你们这段时间太忙了,没有时间唠嗑。”
岳儒微垂眉眼,看了一眼李书鸿后便大步朝家的那个方向走去。
今天家里热闹的很,不仅岳仰她大姨过来了,还有大姨夫和表哥,都来了。
人一多,这房子就显得小了。
路静芝和岳承俞赶紧招呼着,而陈泊远将他们送到家里后又去自己家把陈爷接了过来。
趁着外面聊天聊的紧热,岳仰看到岳儒进了他的房间拿东西,她压着心底的情绪紧跟上去,在关上门后唤了岳儒一声:“岳儒!”
岳儒好像猜到岳仰进来是要问什么,他一边从衣柜里拿出外套一边率先开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和周安平有什么吧?”
岳仰皱了皱眉头,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别想着诓我,李书鸿那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说吧,他为什么要说周安平是弟妹!”
岳儒无语的看着她:“只是他错以为,你跟他较什么劲?”
“错以为?你当我傻还是李书鸿傻?我警告你啊岳儒,平平才刚刚满十八岁,高中都没有毕业,你别想着在她身上打主意,老周一直很关心你,也是我的上司,要是因为你把两家关系搞砸了,我看你就成了千古罪人!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孩你怎么……”
“岳仰,周安平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也是个成年人,就算我们之间有什么,也没有错。”
“岳儒你……”
岳仰被他怼的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她看着是岳儒换了一件外套后便从自己眼皮底下离开了房间,她心里头涌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来。
以至于她吃饭都吃的心不在焉,忍不住频频朝岳儒和周安平投去目光。
而她的异样被陈泊远看在眼里。
路静芝心疼老周出了事,也心疼周安平这孩子受到了惊吓,所以频繁的给周安平夹菜,温和不已的和她开口:“平平啊,多吃一点,你看看这几天下来你都变瘦了。”
“这个菜你喜欢吃吗?还有这个,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啊就要多吃,不要担心自己会变胖。”
周安平笑意盈盈的接受来自路静芝的关爱,一顿饭下来,饭桌上吃的好不热闹。聊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开心事,谁也没有扫兴的提起他们不愿意听的话题。
陈泊远打算送周安平他们回去的时候岳儒突然说了一句:“不用麻烦送了,我带着她打车过去就是,陈爷还在这,你就留下来照顾吧。”
陈泊远倒也没强求,而是一旁的岳仰听到了这话,下意识的抓着岳儒的手来到一旁说了一声:“岳儒,你别什么打歪主意,你都这么大了你应该拎的清楚,平平可是要高考的孩子!”
岳儒看了她一眼,不言不语的转身走出了这。
陈泊远和岳仰送他们到楼下,等他们走出了视线后陈泊远才好奇的询问了一声:“仰仰今天你怎么了?吃饭期间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是不是你和岳儒之间发生了什么?”
听到陈泊远都看出来了,岳仰也不打算隐瞒。
之间她看了陈泊远一眼,有些担忧的开口:“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情。”
陈泊远眉眼微动,很是直接的反问:“你弟弟和平平的事?”
闻言岳仰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早就知道他们两有事了吗?”
她还没说呢,陈泊远就知道了!
陈泊远笑了笑,摇摇头继续说道:“那倒不是,不过能感觉的出来,况且刚刚不是遇到书鸿了吗?”
只要是有点心思的人,愿意去思考,就大抵能够猜出来。
再说陈泊远向来就心思细腻,那眼睛就跟毒蛇似的,只要岳仰有心事,他总能第一时间看出来,特别会察言观色。
既然他都猜出来了,岳仰也不做隐瞒。
她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仰仰现在是要高考的孩子,岳儒和她万一处不好,肯定会影响她学习。再说岳儒比她大了好几岁,他都是个社会人了,人家还是学生。要真被老周知道,不得气死啊!”
虽然岳仰没有全部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但陈泊远却很明白她的心中所想。
只见他轻轻捏了下岳仰的肩膀,打趣道:“你是觉得弟弟不靠谱,担心他坑了平平?”
“也不是,岳儒肯定是个负责的人,你别看他平时嘴毒了点,也对一般人爱搭不理的,但他很仗义,而且又很有男子气概,要真喜欢平平,绝对不会……”
“你都这样说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岳儒自己会有分寸的。而且平平小大人一个,更不用担心了。”
周安平虽然年纪小,但陈泊远和她相处过几次,这孩子机灵的很,特别会来事,所以孰轻孰重也能拎的轻。
听到陈泊远这番劝解,岳仰这心里头总算是放心了一些。
她轻抿双唇,似是自言自语:“感情这档子事也说不清楚,岳儒有分寸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