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娇妻是龙傲天(女穿男)——邹涅
时间:2020-04-30 08:45:26

  童年时代的感情太匮乏,不仅段无音,那个天生体弱多病的小女孩对他的依赖和信任,也格外珍重,是近乎亲妹妹一样的存在。虽然早就知道她病入膏肓, 寿数难长,总是抱着一线希望,在北疆也曾经几次将得到的奇珍药材寄回去。至今还记得,从信笺中得知她痼疾好转之后,狂喜的心情。可惜,一切都是虚假。
  两人沿着小径一路走着,云舒从路边摘了些小花,谢景也摘了些,编成一只精致的花环。
  来到段小姐的坟前,意料之外,却看到了另一个身影。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淡青衣裙,眉目间有些憔悴,却掩不住倾国容色。
  看到云舒和谢景,贤妃也吃了一惊,躬身行礼。
  云舒虚扶了一把,“不必多礼,去天坛的路上,顺道过来看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每个月都要过来祭拜,如今他身体不好,我便替他过来尽尽心。”贤妃解释道。
  云舒低头看去,果然在墓前摆着清酒和几样点心果子,都很精致。
  “多谢你了。”谢景开口道,上前将两人编好的小花环放下。
  贤妃苦笑,“这毕竟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而且我和他相遇,也多亏了这位段小姐。没有她,他未必肯多看我一眼。”
  云舒心神一动,什么叫相遇是因为段小姐。
  等等,段无音接触贤妃的那段日子,好像就是段小姐病重的时候啊!最心爱的妹妹病入膏肓,他却有心情招待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再联想到当时的贤妃和段小姐年龄相仿,容貌绝世,出身高贵……
  云舒只觉毛骨悚然,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目光望去,贤妃的表情平淡中带着苦涩,难道真的是那样,而且贤妃已经知道了!
  “你……”云舒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反而是贤妃先开了口:“尚未谢过陛下恩典,之前安排太医过来替他诊治。”她语调诚恳而感激。
  云舒复位不久,奉天观就传来了段无音病重的消息,还请求安排太医诊治。
  云舒心知肚明,段无音的急病,是因为业报的存在,他之前布局以身合道,如今失败,必然遭受天谴。也就相当于修道之人的走火入魔。
  这不是普通的医术所能解开的,但还是安排了太医去探视。
  “他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还是昏迷着,有时候身躯火热,有时又冰冷一片。”贤妃与段无音来往久了,对这些玄奇命理也大概知晓一些。明白不是人力可挽回的,只看段无音自己修为。就算能保住性命,恐怕也难痊愈。
  “陛下来祭奠段小姐,臣妾就不打扰了。”贤妃躬身要告退。
  云舒突然道:“你若是想要下山,可以返回家中,或者朕替你重新安排身份。”他从慕荣佩那边离开的时候,还许诺过贤妃一个人情呢。
  “多谢陛□□贴,不过臣妾更想留在这里。”贤妃嫣然一笑。
  就算知道他对自己无情无义,然而这段感情早已深入骨髓,怎么也放不下了。
  大概感情付出到一定程度,人就再也难以走出看破了。
  贤妃转身离去,望着她的背影,云舒也只能叹息。
  坟前冷清下来。
  谢景站着,沉默良久,神情若有所思。
  云舒站在她旁边,低声问道,“在想什么?”
  谢景缓缓收回目光,“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最重要的人身亡,会不会在绝望之下,干出天理难容的事情,来挽回她的生命。”
  贤妃的事情她也想到了!云舒立刻明白。只能庆幸,段无音当年盗取龙骨,没有成功。
  “走吧。”最后看了一眼坟茔,谢景转过身,像是要彻底从旧日的情感中走出,她大步离开。
  云舒跟上脚步。
  拐过一个弯,孤零零的坟茔彻底看不见了。
  前面的路逐渐开阔。
  又走了一段路,云舒望着四周茂密的大树,眼眸中闪烁起光芒。
  一阵风过,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花瓣零星落下。
  云舒抬起手接住一片,白润的色泽宛如玉石,中间带着一道赤红的裂冰纹,仿佛一滴鲜血沿着花瓣蔓延。
  “是山石后头那片玉兰花树开了花。”云舒笑道。
  谢景表情微怔,望向远处怪石嶙峋的山崖,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任何花树的影子:“你怎么知道的?”
  在山崖的背面,确实有一小片异种的玉兰花树,长在山石缝隙中,非常隐蔽。少年时候跟着段无音学习,最喜欢在这附近练武功。
  “大概是梦中见到的吧。”云舒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谢景脑中闪过一道光,却倏然而逝,来不及抓住。
  想要细问,云舒却不肯说了。
  ***
  日落之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天坛行宫。
  行宫的管事早就得到消息,将一切准备妥当。
  用过晚膳,回了寝殿,云舒先在浴池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才爬上床。
  正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刚合上眼睛,殿门被推开,某个人走进来。
  云舒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个不断接近的身影。
  今次不会又是过来找书看吧?
  谢景用行动告诉他,想多了,如今人家想来就来,根本不必找什么借口。
  径直走到了床边,翻身上来。
  云舒裹在被子里,盯着她,“那个……”她是想要那啥吗?这算不算是婚前那啥啊。
  “我想起来了。”
  云舒正思绪放飞着,冷不丁听到这句。他一愣,看过去。
  谢景正深深凝望着他,目光清透明澈,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沉声说着,“我想起来了,那年冬天,我在奉天观后山的那片坡地上练武功,听到山崖下头有声响,就过去察看。”
  她真的想起来了!云舒又惊又喜。
  谢景唇角泛起笑意,“本来以为是山鸡兔子什么的,结果,真的捡到了一只哭鼻子的小兔子,因为丢了要紧的东西,还要顺着山崖下去找……”
  “什么小兔子。”云舒不满地抗议,扑上去要捂住她嘴巴。
  谢景低笑了一声,“好,我不说了,反正你都知道。”抓住云舒的手压住,一边笑道,“不过,我还记得那时候,某人好像说过,要好好报答我来着,后来却一直爽约。”
  云舒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底下,不满地道,“是因为你之后不见踪影,连名字都不留。”
  俯身看去,谢景眼眸中盈满了温柔笑意。夜色浓重,殿内明烛灯盏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榻前的一只盘龙飞凤灯台,散发着朦胧的光。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撩人,尤其这美人本就倾国。
  暧昧的气氛开始悄无声息抬头,肌肤紧贴的地方变得火烫,云舒心跳急促起来,鼻端好像闻到若有若无的香气。
  清淡又好闻,嗯,他的殿内是从来不喜欢用香料的,是谢景身上的?
  “用了什么香,今天沐浴的时候?”云舒逼近了她,音调暗哑。
  “哪里有什么香。你别……嗯……”
  后头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云舒封在了唇中。
  云舒亲了个够,又转向粉嫩的耳垂,小猫儿叼食儿一般又亲又咬。
  谢景被他弄得发痒,无奈地扣住他肩膀一用力。
  云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两人换了位置。自己被牢牢压住,某人正俯瞰着自己,明明是纤细窈窕的身姿,却充满了压迫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霸总光环?
  呃,好像错误了吧。明明应该他在上面才对。
  “是吗?”谢景低笑着,纤长的手指撩动云舒乌黑的长发,笑容惑人,却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她俯身吻在云舒唇上,不同于刚才,这个吻更加热烈。
  要被吃掉了!云舒情不自禁萌生了这个念头。
  为了争取主动权,他果断使出了绝招,伸手往谢景腰上挠了挠。
  相处这么久,他早就发现了,谢景很怕痒。果不其然,这赖皮的招数一使出来,谢景立时支撑不住了。
  什么霸总光环都要退避三舍。
  云舒趁机再一次占据上风。
  看着他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谢景也懒得跟他计较了,老老实实躺着,秀逸的眉梢微挑,纯真又妩媚,笑问道:“有过经验吗?”
  “没有。”云舒摇摇头,又觉得这回答有点儿露怯,连忙补充道,“但是我理论经验丰富。”上辈子可是看过很多小黄兔小黄蚊的。
  谢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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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寝殿内一片温馨。
  柔软的被窝里,谢景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瞥向身边。
  本来以为云舒一定还在呼呼大睡,没想到正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谢景:!!!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某人一贯有睡懒觉的习惯,平时都恨不得早朝前一刻才睁眼。昨晚两人初尝禁果,闹腾到半夜,谢景自己都觉累得够呛,他反而这么早就醒了?
  云舒老实道:“睡不着。”
  谢景:……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云舒目光凝重,“你要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超人,肯定也会睡不着觉的。”
  “超人,那是什么?”谢景茫然。
  “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云舒竭力想严肃点儿,但语调忍不住轻颤。
  他是真的很激动,你都没法想象,只是一夜过去,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改变。
  首先是听力更加细致入微,目光也更加敏锐犀利,现在的他甚至能清楚地透过窗户缝隙,看到花园中大树上一只蜘蛛正在结网。外头天还没亮呢。
  大幅度提升的五感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新鲜而生动。更不用说充满了力量又轻盈的身体,云舒觉得自己简直有无穷无尽的精力。
  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他甚至怀疑,魔法少女变身成功也就是这种感觉了。
  谢景:……
  不就是恢复了个武功吗!用得着说的这么玄乎?
  无聊!本来那么深情地凝望着自己,还以为是要说什么甜言蜜语来着。亏她还有点儿小期待,好吧,其实也没多么期盼。
  看到外头天色还暗着,谢景将被子一扯,还是继续补眠吧。
  “喂喂喂,”偏偏某个家伙不自觉地凑上去,不让她好睡,“别嘛,跟我说说,应该怎么行功,我怎么觉得丹田不得劲儿……”
  谢景被唠叨的烦了,扣住他脖颈往下一拉,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
  把人按住,昏天胡地闹腾了一阵子,谢景才放开他。
  云舒又蹭上去,抱住她,短暂的兴奋之后,他的表情变成了沉思和犹豫。
  “怎么了?”谢景不解地问道。
  “就是觉得,这么高的武功,失去了一定很难受。”云舒现在才真正明白,武功高手失去修为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这不同于积攒了多年的财富突然蒸发,而是整个人体感上的一种痛苦,就像是从温暖舒适的平原被发配到海拔八千米的高山上生活。
  “没那么严重,我也不是刚出生就带着武功的,再从头练就好了。”谢景揉着他头发,低笑着。
  两人并肩躺着,头挨着头,盯着帐子,就这样安静地过了片刻。
  谢景确定自己睡不着了,干脆起身,“去演武场试试吧。”
  “好。”云舒也跟着跳了起来。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
  寝殿的管事带着宫女太监前来服侍两位贵人起床的时候,发现龙榻上空空如也,连外头值守的小太监都没惊动,两人半夜跑去了演武场。
  陛下和娘娘真是披肝沥胆,夙兴夜寐!
  一群宫人无不感佩。
  ***
  演武场里,剑气纵横,银光如网。
  云舒只觉胸臆之间一片舒畅,之前破绽百出的困难招数,如今手到擒来。
  越练越是痛快,都不想停下。以前从来没想过,武道修炼会给他带来这么畅快的滋味。难怪越是武功高的人,越是痴迷武道,为了武功秘籍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
  谢景在旁边看着,满心无语,回想以前催促他练武功,各种偷奸耍滑,歪理一套套,气得人要死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热度能持续几天了?
  远的不说,经历了叛乱,认识到武功重要性之后,重登皇位的某人也曾经刻苦了一个多月,之后很快原形毕露,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习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就算恢复了全部功力,这么浑厚的底子,也必须日日勤练才能精进。嗯,以后还要好好督促他。
  云舒一口气练到下午,才觉得尽兴。
  眼看着天色已晚,索性今天不回宫了,在行宫多住一晚。
  然而,练功的时候各种畅快,歇息下来,就开始感觉不对劲儿了。
  尤其泡澡的时候,全身酸软,从浴池里爬出来云舒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碾压过一样,身体的每一处经脉都叫嚣着要罢工。
  什么情况?他回了寝殿,泪眼汪汪盯着谢景。
  谢景轻描淡写地道:“经脉凝滞久了,突然顺畅,你用力过度,就会这样。”
  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云舒放下心来,但旋即抬头,“你故意的吧?”
  云舒瞪着她。白天怎么不告诉自己?
  谢景微微一笑,按住云舒肩膀往后一推。
  云舒觉得情况不妙,却只能乖乖顺着她的力道倒下。
  双手撑在头两侧,居高临下看着陷落在柔软被褥里的云舒,就像看着落在自己陷阱中的小兔子,谢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先跟我说说,以前看过的都是什么书,哪里来的理论经验?”
  云舒:……
  ***
  又是一晚上的昏天胡地,第二天,云舒都不用想,直接吩咐,继续在行宫休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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