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幻想症——liberal
时间:2020-05-01 09:34:58

  所以她每次晚上想吃点东西都得下坡又上坡,朝24小时便利店前进。
  她两年没回国,对这块地方其实算不上熟悉,况且时间能改变挺多东西。比如交通灯和摄像头的存在多了好几处,老弄堂里的饭馆全部整修了一遍,以前老居民区这一块的房屋都被贴上了“拆”字。
  你看看,一下子这一排让人同情的户主全变成了几千万的土豪。
  迟三穗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哪里能修电脑,毕竟官方售点在美国,她现在只能找个维修店。但无奈数码城在科技新区那,打车来回估计要几个小时,只好明天白天早点去。
  眼睛瞟到这一片待“拆”房里,她居然惊奇地发现了一间网吧。天助她也,电脑修不了,至少可以先把刚刚那盘游戏继续完。
  那网吧藏在胡同里,门上的灯牌有点像香港九十年代的红灯街,上面写着着“你来我往”。
  名字还挺有创意,它最具竞争力的同行就在马路对面。
  迟三穗在金碧辉煌和残旧破败的两间网吧中选了后者,一是因为她未成年,正经网吧应该进不去;二是她觉得“富贵网咖”和“你来我往”之间的逼格差得不是一点点;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网吧在拆了之后可比对面那个值钱多了!
  倒也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就单纯想看看隐形拆迁户长啥样而已,她穿过胡同,走了进去。
  隔着几米远里面的嘈杂声就传了出来,好在进门时没有看见烟雾缭绕,也没有喊打喊杀的怪叫声。
  规模不大,只有几十台电脑,设施倒也挺好的,她对这个网吧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前台有一个微胖的小哥正斜靠在椅子上打盹儿,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迟三穗敲了敲台面:“你好。”
  “......”
  没醒。
  迟三穗前一天晚上着凉了,导致现在鼻子有点堵,声音软趴趴的,还挺哑。她只好伸出手在他眼前扬了扬,拔高了音量:“你好,醒醒呀!”
  “......”
  他甚至打起了呼噜。
  拆迁户的店就是不一样,连员工都这么消极怠工。
  迟三穗踮起脚,正想越过吧台把他推醒。身后来了一个社会大哥,裸着上身大大咧咧走过来,声音像打雷:“胖子!再续两个钟头!”
  那胖子立马睁开了眼,接过钱,口水也没擦三两下就操作完了。
  眼看他人又要倒下去,迟三穗赶紧喊他一声:“诶,帮我开一台机子行吗?”
  胖子连眼睛也没抬,伸出手公事公办道:“身份证。”
  “没有......”
  “未成年去楼上。”胖子指了指旁边的楼梯,又睡了回去。
  迟三穗:“......好的谢谢。”
  她挫败地往楼上走,楼梯是木制的,走起来嘎吱嘎吱响,迟三穗屏着气,生怕它塌了,这事关体重的名声问题,马虎不得。
  楼上的环境比下面要古色古香很多,有两张家用沙发,书架,折叠桌和几张木制小椅子。外面还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天台,上面摆了个烧烤架。窗户上摆着两盆绣球花,房梁比较矮,东西多,倒是显得有些逼仄。
  一共也才六七台电脑,五台都有人在用,大概都是高中生。个个穿衣打扮都很嘻哈风格,破洞裤和夹趾拖,手边上的烟灰缸堆得很满。
  嗯……看起来是不良少年那种。
  一旁的房间门半掩着,隐约看得见一个稍微正常点的清瘦背影坐在地上,白T恤,沙滩裤,好像在修电脑。
  她敲了敲门:“打扰一下,请问,在哪里开机子啊?”
  那人转过头来,从门缝里只看见迟三穗左边那只清泠泠的眸子,放在门板上的手指葱白如玉,一条腿又白又直。
  他随口说了句:“未成年的话,门外的机子都能用。”
  迟三穗道了声谢,转身时突然反应过来,诶,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分题:猜猜是哪位拆迁户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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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言深情x任性中二】
  文案:
  顾漾舟喜欢筑清光的第七年,被她主动告白了。
  美梦成真,顾漾舟克制狂喜情绪,佯装平静地问:“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这方面的心思?”
  成功把东西骗到手的筑清光舔舔唇,小心翼翼试探:“因为父爱无声?”
  顾漾舟:“......”
  小剧场:
  有一段时间筑清光迷上了古早总裁文小说,做梦都在念他们的名字。
  睡在旁边的顾漾舟越听越不对劲,把她摇醒:“南宫铁牛、皇甫傲天、司徒铁柱。这他妈都谁?”
  筑清光在死亡边缘伸出脚:“emm我的后宫?”
  顾Sir面无表情问:“你知道我的枪一般放哪吗?”
  筑清光:“........”
  我只是看个小说他居然要我命??
  --暗恋七分甜,酸苦各占,你的回应把甜加满。
  -台风过境,我梦见了你。
  阅文指南:犯罪学x播音生.校园到婚纱
 
 
第15章 
  正常情况下, 迟三穗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不带脑子的。
  比方说在学校的时候,只要一有人和她说话,她几乎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 生怕没认出别人或者认错别人。
  但到陌生环境下,都是不认识的人, 她自然而然会放松警惕, 不去刻意盯着别人的细节。
  所以她居然能在这种大脑休闲自在的状态下听出沈妄的声音,莫名有种满足的自我肯定感。
  不过还不能确定,迟三穗轻轻推开了点门,看见少年食指上的戒指才放下心来喊了一句:“同桌?”
  沈妄猝不及防被吓得手一抖, 螺丝刀噔得一声掉在地板上。实在是因为她声音本就带着鼻音, 大声喊出来更像动漫里萌妹子在撒娇, 尖尖细细的。
  等他站起来打开门看见是她,有些奇怪:“你怎么找这来了?”
  “我没找你。”迟三穗指了指怀里的笔电,苦恼道,“它傻了, 我想找台电脑玩游戏。”
  沈妄还没从“它傻了”和“电脑黑屏”是同一个概念中缓过来,下意识问:“你嗓子怎么回事?”
  迟三穗也感觉这鼻音哑中带着点娇气,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昨晚上踢被子, 感冒了。”
  这解释其实有点尴尬,这话题也有点尴尬。总之就是亲密程度太高, 和沈妄讨论她晚上睡觉的烂习惯,她有点不太适应。
  沈妄倒是没想太多,拿过她的电脑往房间走, 边顺嘴哂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还不会好好睡觉,难道还要人看着?”
  “反正以后又不是我一个人睡。”迟三穗嘀咕道。
  走在前面的沈妄听见这话笑了笑,本来还想继续调侃,扬了扬唇却没再说话。
  她跟在沈妄身后进了房间,这好像是他常住的地方。房间不大,装置简单,几乎一眼就能看尽,整体呈清清冷冷的黑灰色调。
  比起外面家具的拥挤,这个房间也就一张床占了点地方,内带个浴室,靠窗边上一个小衣柜,电脑桌上还放着几本书和几个航母军舰模型。
  门后的角落放着两盆薄荷草,地板上纤尘不染。头顶悬着个中式吊灯,有些暗沉无光,和他大佬气质很不搭,倒透出一股清贫味道。
  啊,迟三穗内心感叹了一句,这就是沈大佬的闺房,还挺出人意料的。
  沈妄给电脑插上电开机的空闲里看了一眼她,小姑娘一点也不害羞,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男生的房间,像个刚从古墓出来的小龙女。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迟疑了两秒还是没拿出来。
  迟三穗看他一脸正经,问:“能修好吗?”
  “没什么大问题,垃圾程序有点多,显卡和内存的金手指接触不良,擦擦就行。”说完他就重新装了上去,开机成功。
  迟三穗神奇地看着他,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你会的东西还挺多。”
  沈妄笑了:“很多吗?”
  “多啊,你会画画,会背古诗,还会修电脑。”
  会打架,还会吹牛逼考清华北大。
  迟三穗把后面这句话省略了,她再怎么缺心眼儿,也不至于不懂感恩吧。
  “你再说一遍。”
  “啊,什么?”
  沈妄慢吞吞道:“第一次被人夸,有点想骄傲。”
  “......”
  对于这话迟三穗一个字也不信,依他在学校的地位,估计扯着嗓子喊“妄哥最棒,妄哥最强,妄哥炫酷吊炸天”的小弟能从教学楼排操场那去。
  房间没有凳子,沈妄给她递过去一个垫子,电脑上的卫士正在清洁不必要的程序,屏幕泛着绿光。
  安清市的温度还在夏天尾巴那转悠,这几天没下过雨,更是热得不行。迟三穗今天穿了一条过大腿的牛仔短裤,盘腿坐在地上很不方便,她索性来了个鸭子坐。
  沈妄瞥到她这姿势时喉咙有些发痒,移开目光起身给她拿了个六边形抱枕:“这坐姿不好。”
  迟三穗接过来盖腿上问:“哪不好了?”
  她其实也不太喜欢这姿势,太放浪形骸了点,有点像日漫大尺度少女,还是盘着腿舒服。
  沈妄盯了她白花花得碍眼的大腿几秒,手握成拳在嘴边抵了一下:“容易把腿坐弯。”
  “......哦。”
  你家住海边啊,管得这么宽,还腿坐弯。
  迟三穗瞄了一眼电脑,清理进度已经到百分之七十多了。
  肚子这时候咕咕叫了一声,在两人的沉默里声音尤其明显,她嘴巴比脑子动得快:“不是我!”
  沈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明明白白几个字“你看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迟三穗红了脸,抓抓自己的头发:“好吧,我没吃晚饭出来的。”
  他联想到上次的对话:“家里阿姨又请假了?”
  “不是,正打着游戏呢,突然黑屏了,被这位罢工者给气饱了。”迟三穗指了指电脑.。
  她总把一个死的机器拟人化,让沈妄忍俊不禁。电脑正好完成清理,他关了机站起身来递给她:“好了,可以和这位罢工者继续玩耍了。”
  迟三穗也站起来,正好把抱枕还他。
  门突然被大力撞开,蒋承抱着一只猫兴高采烈地说:“爹,我带你干儿子去散了个步回来了,维哥他们买了——”
  话音在看见迟三穗的时候戛然而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手上还在交换抱枕!
  蒋承嘴一撇,痛心得如同发现丈夫有外遇的原配夫人:“你们!!!完事了?!”
  迟三穗:“......”
  沈妄:“......”
  他抿了抿唇,拿过抱枕往蒋承脸上招呼“老子让你完,让你完。”
  “别打了别打了!”蒋承把手上的猫举起来当挡箭牌,还抓着那只猫爪挥了一下卖萌,“再打我就没了!”
  “没了正好,回炉再造。”
  “爹你太过分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且再造一个还能是这么可爱的我嘛!”
  “啧,有进步啊,这句话都会说了。”
  ......
  看着这对“父子”又旁若无人地吵了起来,迟三穗弱弱插进去:“那个......我先回去了?”
  蒋承凑过来:“别啊,才刚来就走啊!我们买了烧烤食材,待会儿一起吃呗!维哥和然爷就快来了。”
  刚说完这话,那嘎吱嘎吱作响的楼梯上已经来了人,手上还提着几袋子菜,看见他们杵门口也挺惊讶。
  周子维很快反应过来,打趣道:“沈妄家的小同桌把他老巢都给找着了啊。”
  迟三穗:“......”
  可能这就是无巧不成书吧,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同桌能像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一样隐居在这种地方。虽然她知道沈妄住顾巷附近,但显然没想到他这样潮流多金boy住的居然是奶奶辈的老房子。
  紧接着江然唧唧歪歪走上来了:“烦死了,顾巷东边那个菜市场怎么还不倒闭啊!臭鱼烂虾卖这么贵,路又堵得要死,早知道就开我的劳斯莱斯出门了!”
  “......”
  “......”
  “.......”
  迟三穗从江然义正严辞的语气里听出来他并没有炫富的意思,仿佛只是在阐述再正常不过的牢骚。
  她想起以前有个段子,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跟普通同学交往时说自己家很穷,她说“我很穷,我家管家我家佣人也穷,我家司机也穷我家园丁也穷”,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富贵懒察觉吧。
  江然一抬头发现大家都盯着他,他指了指迟三穗,很做作地揉了揉眼睛:“哟!沈少爷带女人回来了,这是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到这,好久都没见少爷这么开心了!”
  “......”
  这又是什么古早霸道总裁文的台词,您懂得还挺多。
  “你一天天的不造作会死?”周子维听不下去踹了他一脚,转过头对迟三穗说,“赶巧了不是,你吃羊肉吗,我们没买牛肉。”
  “......”
  她都没说要在这吃啊,好热情的男生。
  沈妄当下就给她做了决定了,拿过抱枕塞她手里:“反正没吃饭,一起吃点吧。”
  那也、也行吧,迟三穗想,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至少目前在这人堆里没感觉很尴尬。
  然后他又招呼了楼上那几个不良少年,好像都是附近高中的学生,一群男生在小天台那有模有样地搬出了炉子,摆起了烧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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