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澜一想到听故事的小姑娘的反应,笑道:“我才不跟你讲呢!你没见那群小姑娘哭的泪眼婆娑的有多好玩,给你讲,你又不能哭给我看。”
“怎么就想让人哭了?”君泽暄诧异道。
贾澜得意的一笑,然后有些神秘道:“她们一个个长的漂亮,又有才华,跟她们待一块儿,太容易让人自惭形秽了,我就想着她们都哭得难看了,不是就映衬的我更漂亮了。这么想来,我果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君泽暄就爱看她张扬调皮的样子,便没有追问到底讲了什么故事,反正他想知道自会有人说,加了块贾澜最近颇为喜欢的糖醋小排给她,道:“你要是喜欢给人讲故事,莫不如编成本子,让他们唱出来,倒是传的广了,哭的人就更多了。”
“我写不出来,听戏是你的爱好好不好?”贾澜吃了下去,觉得好吃,自己又加了一块,然后才没声好气道,她今日只是突然突发奇想,又不是日日想着尽让人落泪给她看,那不就成了变态么?
“又不是让你亲自写,你只负责讲故事,后面自会有人去编排。”君泽暄说完又伸手给贾澜倒了碗汤,他们两人用餐素来没什么规矩,也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更不爱人伺候,彼此觉得好吃,就都会照顾对方,又因为都是生长期,饭量比旁人大上许多。
贾澜闻言吃东西的速度也有些慢了,想了想,倒觉得极有意思,只不过她还有担忧:“我是怕我的故事犯了忌讳。”
“无妨,为夫帮你审核。”君泽暄提议道,他心里对这个提议很心动。
贾澜顺便塞了块莲藕到他的嘴里,斜了他一眼,问:“你还不是想先听?”
“还望夫人垂青。”君泽暄吃完莲藕,拱手道。
贾澜想了想,觉得吧!也成,如今的娱乐生活实在太少了,回忆回忆曾经感人的故事,也算锻炼记忆里,反正近日将一群小姑娘讲哭,她心里感觉挺好,于是便点了头。不过先讲什么,还得好好琢磨琢磨,有些个故事她未必能记全了。
一时之间想不到要讲的故事,贾澜把这个事暂时记在心里,打算慢慢想。
作者有话要说:
迎春花的神话故事。
很早很早以前,地上一片洪水,庄稼淹了,房子塌了,老百姓只好聚在山顶上。天地间整天混混沌沌,连春秋四季也分不清。
那时候的帝王叫舜,舜叫大臣鲧带领人们治水,治了几年,水越来越大。鲧死了,他的儿子禹又挑起了治水的重担。禹带领人们察找水路的时候,在涂山遇到了一位姑娘,这姑娘给他们烧水做饭,帮他们指点水源。大禹感激这个姑娘,这姑娘也很喜欢禹,两人就成亲了。禹因为忙着治水,他们相聚了几天就分手了。临走时,姑娘把禹送了一程又一程。当来到一座山岭上时,禹就对她说:“送到什么时候也得分别啊!我不治好水是不会回头的。”姑娘两眼呤泪看着禹说:“你走吧,我就站在这里,要一直看到你治平洪水,回到我的身边。”大禹临别,把束腰的荆藤解下来,递给姑娘。姑娘摸着那条荆藤腰带,说:“去吧,我就站在这里等,一直等到荆藤开花,洪水停流,人们安居乐业时,我们再团聚。”大禹离别姑娘,就带领人们踏遍九州,开挖河道。几年以后,江河疏通,洪水归海,庄稼出土,杨柳发芽了,人民终于安居了。大禹高高兴兴连夜赶回来找心爱的姑娘。他远远看见姑娘手中举着那束荆藤,正立在那高山上等他,可是,当他到眼前一看,原来那姑娘早已变成石像了。
原来,自大禹走后,姑娘就每天立在这山岭上张望。不管刮风下雨,天寒地冻,从来没走开。后来,草锥子穿透她的双脚,草籽儿在她身上发了芽,生了根,她还是手举荆藤张望。天长日久,姑娘就变成了一座石像,她的手和荆藤长在一起了,她的血浸着荆藤。不知过了多久,荆藤竟然变水青、变嫩,发出了新的枝条。禹上前唿唤着心爱的姑娘,泪水落大石像上,霎时间那荆藤上竟开出了一朵朵金黄的小花儿。
荆藤开花了,洪水消除了。大禹为了纪念姑娘的心意,就给这荆藤花儿起个名叫“迎春花”。
第98章
北静王府,宝庆公主坐在那里一副要哭断气的架势,满脸悲愤,宫人们都围着公主,不知如何安慰,君泽阳看妹妹这样的不愿意,心里也挺堵的,虽说他从前想过把宝庆嫁给南安王世子,可被人算计却是不行的。南安王世子被人带到隔壁看押起来……又有一脸迷茫的北静王跟赵翰林家已经羞愤的晕过去的小姐……
北静王妃都要疯了,她不过是想开个春宴,看看各家小姐,给自己儿子选个媳妇,往年里面也开了不少宴会诗会的,这次怎么就?两件事哪件不让她恼火?
北静王府供客人休憩整理的院落准备了两个,一是前院松涛苑,里面发现了去净手更衣的北静王,以及跟在后院更衣的时候,被人敲晕送到松涛苑北静王房中的赵小姐。
后院是芙蓉苑,里面发现了宝庆公主跟衣衫不整的南安王世子。宝庆公主身边的宫人手里捏着的纸条现实宝庆公主是被人叫来的,字条上说六皇子有请,人家是亲兄妹,关心哥哥自然没错。而南安王世子手上则捏着据说据说是荣国公府的贾四小姐邀他有事想谈的字条,具南安王世子所言,南安王妃有意为他求娶贾四小姐,故而前来,为了不影响贾四小姐的名声,他还是单独来的,且一来就被人打晕了。
贾敏顿时愣住了,她也不傻,想到那个污了她裙子的丫鬟,连忙告诉贾史氏,让人去找,可是短短一刻的时辰,那个丫鬟就发现死了。她不知道太太跟南安王妃谈到哪里了,虽然对于不用嫁给南安王世子觉得有些庆幸,但同时也觉得很是恶心,怎么就能用自己的名头呢?
而贾敏一入府全程都跟着人,有人证物证,且字迹跟字条不一样,贾敏的字已具风骨,字条上的明显是仿写的。更有之前遭人算计湿了衣裳的事情,贾史氏心里也是后怕急了,若非贾澜讲故事的事情拖延了时间,女儿怕是会遭人算计,而且照时间,极有可能是北……想到这里贾史氏恨不能晕过去,贾敏也是后怕的泪水涟涟只靠在贾张氏后面,回府之后更是病了一场。
一场春宴,一个得宠的公主,一个南安王世子,还有一个北静王,以及翰林家小姐,更有国公府的小姐差点儿被牵连……隆昌帝直接掀了桌子,他并不想将宝庆公主嫁到南安王府,目前君泽阳背后的势力已经快要跟太子持平,他本身母族甄家,就跟四王八公之间存在极深的联系,如今南安王世子娶宝庆,更是完全将南安王一系的势力彻底往君泽阳身上靠,这并不是隆昌帝愿意看的。
“敏儿的事情如今且等宝庆公主嫁了南安王世子,北静王纳了赵小姐再说。”贾代善得知这件事,回府之后,对贾史氏道:“此事不管是谁做的,这两桩亲事自然会继续下去,如今不管赵小姐是不是代敏儿受过,你都莫要去插手,此事闹大了于敏儿名声不好。敏儿如今还是莫要出府的好,在府里好好养身子,待过几个月之后,在与她选婿。”
贾史氏含泪点了头,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她本来也是想跟南安王妃说了亲事不作数的话的,毕竟也只是有意向,可没想到出这种事情,敏儿还牵扯其中,但还是有些不甘道:“老爷,你定要查出是谁再害我们敏儿?若是当初我不回南安王妃求娶的帖子就好了。”
“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让我们敏儿在受算计。”贾代善心里也是极度恼火的,他很多年都没受过这样的算计了,而且算计的还是他唯一的嫡女,虽是幸亏澜儿无意保住了敏儿,但此事他绝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此事不知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南安王府?
“不是说是贾敏,怎么是那个姓赵的?”回到宫中,宝庆公主便直接变了给了春桃一巴掌,骂道:“没用的东西,给本宫查是谁坏了本宫的事?”
“是!”春桃捂着脸也在想这件事,于是道:“今日赵小姐与贾小姐均着粉衣,许是认错了?”
“……”宝庆静下心沉思片刻,然后又嘱咐道:“还是要扫赶紧尾巴。”虽然对贾敏的安排没有成功,但是却断了她当王妃的路,宝庆觉得也不是完全失望。
春桃点点头,安慰道:“娘娘说了,此事咱们并不知道。您只要暂时咬死了不嫁,就查不到您身上。再说再说还有娘娘呢!”
“本宫不傻!自是相信母妃的。”宝庆公主看着自己的红指甲,有些恍惚,她就要把自己嫁了?嫁给那个粗鲁又难看的南安王世子?虽然如了哥哥的愿,看怎么就是不甘心呢?他如今在哪里?是不是还恨着自己?
贾史氏的大胆,隆昌帝是知道的,所以贾代善承认了贾史氏背着他跟南安王妃定下了口头的盟约,隆昌帝也相信,毕竟之前贾代善说过想找个能跟女儿谈诗论词说得上话的女婿,贾代善倒不至于在这方面对他埋怨。可到底是谁?想到宝庆公主闹死恼火直言要当姑子也不嫁丑八怪的话,隆昌帝心里有些厌烦,他想,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错便错了,宝庆婚事定下,本宫也无需算计。”贤妃听到回禀贾敏并未入套,北静王选错了人,讽刺笑道:“他也就这点儿糊弄人的本事。”
北静王府事情并未闹大,知情人不多,因为出事的身份问题,便是知道什么也没人敢往外说什么。不管是南安王,还是隆昌帝,都想找出是谁算计的,可找来找去,指向很多人,但真凶却没有查到。北静王府唯一有指向的死掉的丫鬟是北静王府的,她出事前出过府,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对她并不好,仅有的月钱也要被克扣,所以过得很不好,但听同房的丫鬟说她死掉之间突然很大方,常送她们礼物,说过她就要出头当人上人了之类的话。
搜查她的物件,发现里面确实多了一些值钱的首饰,可这些东西却查出跟北静王妃有些关系,北静王妃都快气晕了,她总不至于毁了自家王府,她将自己身边的人全部都排查了一遍,确实查出有不妥的,可还是没有查出幕后真凶。
至于南安王世子倒是查不来一些不对劲的,因为得知他们有意跟荣国公府联姻的人并不多,但是为何要算计他跟宝庆公主,却查不到。南安王世子并不想娶宝庆公主,可如今唐突了公主也别无选择。安南王在事情发生之后,直接就将世子妃身边的通房跟有了关系的丫鬟全被散了,然后进宫对隆昌帝求婚。
事情如今已经这样了,婚事自然得办,隆昌帝心中不满,但还是下了赐婚的圣旨,同时也将赵翰林家的小姐赐给北静王做侧妃。
北静王脸色平静的接了圣旨,送完传旨太监,看向皇宫方向的眼神有些悲伤,帮她这一场,即便没有如她的意,可有些事情到底彻底做了了断,此生也就真的不欠她了。原本极度不甘的北静王妃看他这个样子,以为他不喜,便又心软了。
“我那好姐姐如愿了,可恨我竟不能将事情说出去。”甄贵嫔在事发前刚好病了,如今好些了,但因为母亲之前跟自己私下的哭诉,让她明白自己这么些年就是个笑话!在入宫前就被她那好姐姐下了药不能生,这些年竟然还喝那么多的苦汁子求子。
张嬷嬷看着自己奶大的孩子如今这么苦,心里也恨毒了大小姐,但是太太说了,家里也是没法子,要是事情捅出去,伤的只会是甄家的脸面,若是日后六皇子……
甄贵嫔叹口气,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花朵,意有所指道:“我如今跟这些没了根的花有何区别,不过图两日鲜亮罢了!”
“娘娘,事情还不一定呢!”张嬷嬷红着眼睛上前扶着甄贵嫔,劝道:“太医们都没查出来,不一定没希望,咱们求求皇上,多给您找几个太医,大小姐的药不一定无解……”
“莫说了,日后不许再提这个!这个憋屈,我只能咽下。嬷嬷你也别说,谁都别说,人前人后都不许说,她到底比我品级高,又有儿女,我如今说出去,就是个失宠,就什么都没了,太太不是说了,老爷都在物色替代我的人了吗?”甄贵嫔咬牙阻止道,她已不是闺阁之中被太太保护的少女,在宫中这几年她已经明白有些亏得吃,有些事得忍。她会忍下,会咽下,终有一日千倍百倍还给她的好姐姐。
甄贵嫔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泪水不停的流下,她知道自己如今是彻底没有后路了,后宫之中,自己再无可信可靠可依之人,日后就真的只有自己了。而且她甚至还要护着她那个胆大妄为的姐姐,要帮她瞒着她跟北静王之前的事情。帮这个毁了自己人生的女人,甄贵嫔很不甘愿,但是却无没有办法,毕竟她还有家族,还有太太……
“将这个送给安贵妃,本宫记得二公主生辰快到了,小小贺礼,不成敬意。”甄贵嫔指着皇上之前送给自己今年的贡品珊瑚摆件,冷笑道。仇她先忍着,可日后的时候就再也不由贤妃娘娘了。日后她再也不会傻傻的信任任何人了。
第99章
宝庆公主志军南安王世子的婚事定下了,荣亲王府便越发的热闹了。因为六皇子本就得宠,皇上如今的意思好似给了众人一个信号,一时之间荣亲王府热闹非凡,门下众人无不庆幸跟对了人。
“看来陛下对王爷您……”幕僚未说完的话令君泽阳心中一动,越发的意气风发起来,他想着或许父皇真的有意将……或许从前没有想过的事情,也可以考虑一下,荣国公 即使宝庆公主在不愿意,可婚事定下了,就不容她在不愿意了,贤妃劝过之后,又将女儿关在她宫中,半个月后给了皇帝已经说服女儿的感觉,宝庆公主包起曾经的锐利,变得比以往都平和,便是对着贾澜也能温柔的笑出来,却让贾澜觉得瘆得慌。
北静王府只是娶侧妃,自然不需要太多准备,事情发生一个月后,赵小姐便被迎进了府。让人意外的事,许是怜惜赵小姐经了这么一遭,北静王对她颇为宠爱,虽不及当初对北静王妃的独宠,但是也让北静王妃无法平静,充满了闺怨。
贾澜由最近贾张氏给自己的信息明白了贾代善的用意,君泽暄以为贾澜会难过,其实并没有,对这个父亲从来没有过希望,哪里会失望?每日写写故事,跟君泽暄交流交流,她觉得到了古代自己竟然尝试了码农被催稿的感觉。她将三七跟长生的故事讲得比之前宴会更详尽一些,人物也能更加的丰满。
君泽暄虽然听得很认真,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故事,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生生世世永不相见的故事他不喜欢,他喜欢的花叶永相连,生生世世都相见的故事,看着贾澜的讲述,君泽暄闭上眼睛心想,若是他被人安排了这样的结局,便是血洗黄泉,毁天灭地也要找到对方。但同时他也明白有些悲剧是可以避免的,贾澜故事里的三七若非绝望,便不会这样,她这是在惩罚长生对自己的背叛。而他并没有任何澜儿的想法,只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走下去,花叶永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