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懦弱继母——寻云者不遇
时间:2020-05-01 09:44:21

  但女子的身体力气小,她费了一番力气,才终于将刀刃浅浅地劈进了竹篾中,竹篾看着还没什么事呢,她的大拇指已经被刀背压出了一道刺眼的红痕。
  戚游在旁边看着她折腾,见状直接把刀子和竹篾从她手中夺了过来:“你不要削了,这些我来吧。”
  曹觅举着自己的大拇指欲哭无泪。
  她看着戚游轻巧的动作,突然发问道:“你……难道不痛吗?”
  戚游嘴角擒着一抹笑意,转头回应曹觅之前,已经又处理好了一根竹篾。
  他将小刀放到一边,伸出自己方才持刀的右手,展示在曹觅面前,道:“我是握惯了刀枪的人,与你这样的深闺女子可不一样。”
  曹觅凝神看去,只觉那双手关节大小适中,指骨却纤长,没有丝毫操劳惯了的粗糙,反而更像用来弹筝抚笛的模样。
  她好奇地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戚游同样用来抵住刀背的右手大拇指。
  入手的皮肤温度有些高,有些微的磨砂感,确实比方才看起来的要坚韧些。
  曹觅惊奇地点了点头,道:“这是茧子吗?我听说握刀的人,茧子应该是长在腕口这些地方……”
  她话还未说完,正抽回的手却被戚游重新握住。
  戚游四指反握住她的手掌,用大拇指在她手背摩挲着。
  方才被曹觅触碰过的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地刮过她柔嫩的手背肌肤。
  “有些凉。”戚游评价道。
  曹觅面色瞬间红了起来。
  她尝试着抽出自己的手,但未果,只能解释道:“方才从院子里过来,路上确实吹了点风。
  “但此处暖和,大概……大概待会就会重新热起来了。”
  “嗯,如果你的手同你的脸一般,能说热就热,那就好了。”戚游并不放手,反而用正经的语调,说了一句近似于调戏的话语。
  “啊?”曹觅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面上的红艳却是烧得更厉害了。
  戚游便改用腕口,继续磨蹭她的手。
  他解释道:“这里,才是握刀留下的茧子。
  “用刀需要腕口施力,刀柄会反复摩挲过这一处,留下厚茧。
  “掌心这一处,是持枪留下的。长-枪舞动时,需紧紧握住枪身……”
  他就这样,一边解释着,一边用茧子在曹觅手上磨蹭。
  那些茧子比曹觅方才感受过的指腹更为粗糙,戚游摩挲时,曹觅甚至会感受到一丝丝轻微的刺痛。
  那刺痛又不甚强烈,在戚游移开茧子之后,便化成了细细密密的痒。
  痒意顺着手上丰富的神经末梢,一路爬上她微堵的喉咙,滚烫的脸颊,直直传递到头顶的天灵盖。
  随后,又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曹觅甚至忘记了反抗,呆呆地任由戚游一点一点抚摸过她的手,连每个指节,每寸肌肤都不放过。
  一直到耳边传来双胞胎的嬉笑声,曹觅才回过神来。
  “父亲,你在做什么?”戚安嬉笑着问道。
  他凑到曹觅旁边,抓起曹觅的右手,道:“我也要摸娘亲的手!”
  戚然也赶过来凑热闹。
  他左右看看,放弃了曹觅被戚游握得严实的左手,选择了自己更有竞争可能的右手,和戚安争抢起来:“我也要摸,我也要摸!”
  曹觅被两个孩子这么一闹,羞耻得恨不得直接跳到院中结了冰的湖中。
  她赶忙抽回自己的双手,语无伦次道:“干嘛呢!回去回去,做灯彩呢!”
  戚然还有些遗憾,道:“娘亲的手真好摸……怪不得父亲摸了这么久。
  “可是我才摸到一点点啊,娘亲为什么只让父亲摸,不然我摸?”
  他说着,还偏了偏头,俨然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曹觅咬了咬牙,强扯道:“他……你们父亲不是在摸我的手……他是在,在跟我说握刀会出现的茧子!”
  说这些话的时候,曹觅全程侧着身子,根本不敢去看左手边的戚游。
  偏偏戚游听到她的解释,惬意地笑了一声,也同戚安和戚然道:“对,我们在研究茧子呢。”
  曹觅慌乱地扯过旁边一张红纸:“来,戚安,戚然,你们两个来帮我裁纸。”
  双胞胎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段小插曲过后,一切似乎正常了。
  戚游带着大一点的戚瑞开始做灯笼骨架,而曹觅则带着双胞胎,折腾起那些红色的灯笼纸。
  东篱带着人搬来一张矮桌,曹觅坐在廊上的羊毛毯上,双胞胎站着,便刚刚好。
  沾着墨汁,曹觅在纸上写下一个“福”字。
  她已经稍微冷静下来,对着双胞胎道:“你们学着娘亲,在这张深红色的纸上写字,或者画上一些东西。
  “待会墨汁干了之后,我们将写上的墨迹裁掉,再在红纸里面,垫上一张浅红的薄纸,一起糊到灯彩上。
  “这样,到时候蜡烛的光透过薄红的纸,就会形成我们写出来的字或者画的模样。”
  双胞胎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懂了,便拿着纸笔开始“创作”起来。
  他们也是跟着林夫子上了好长一段时间课的,许多字都会认会写,曹觅不指望他们弄出什么佳作来,但也不担心他们不知道怎么动笔。
  但她显然低估了小胖墩的搞怪能力。
  戚安平时跟戚瑞一般喜欢念书,一开始听了曹觅的话,便认认真真在脑海中挑了几句吉祥话,开始写了起来。
  才写到一半,他就发现旁边的戚然笔走龙蛇,显然不是在做什么“正经事”。
  戚安于是凑过去。
  “你这画的是什么?”他询问道。
  戚然得意地笑道:“嘿嘿,我在画娘亲啊!娘亲好好看啊!”
  红纸上,赫然是一个歪歪斜斜的圆圈,里面点缀着三点一横。
  要是“创作者”不点明,恐怕很难有人会把这东西联想到“人脸”这个词语上去。
  戚安陡然间爆发一阵大笑。
  他凑着趣道:“我也要画。”
  说着,他干脆放弃了自己写到一半的东西,凑到戚然那边,在那个圆圈旁边又画了一个圆:“我画一个父亲!
  “父亲比娘亲高大,嗯……头上还有银冠……”
  “嘿嘿!”戚然愣愣地看着他动笔,突然又有了灵感:“再画一个大哥!”
  双胞胎就这样,你一笔我一划地“创作”了起来。
  可是,创作的路上总是避免不了风浪。
  在他们开始给彼此画肖像时,矛盾产生了。
  “我根本没有这么胖!”戚然跳脚怒道:“你怎么可以画得,画得这么圆!”
  “我也没有比你矮,你看你画的我的腿,那么短!”戚安毫不示弱地喊回去。
  “你就有,你最矮了!”戚然冷哼道:“你就是这个模样的!”
  “那你也是!”戚安抓着毛笔,“你就是大胖子!脸上都是肉!你自己摸摸,我还给你画小了呢!”
  戚然心眼少,根本说不过自己的哥哥,转头就去找曹觅哭诉了。
  曹觅其实早就注意到两人在乱画,但没有放在心上——你如何能指望两个四岁孩子规规矩矩做事呢?
  但是此时见两人吵起来了,她便无奈地凑了过来。
  一见到两人合作完成的作品,她哭笑不得道:“你们这画的是什么啊?嗯?这是我?我有这么‘好看’吗?”
  丝毫没意识到她说的是反话的戚然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看的!”
  另一边,做出了几个骨架的戚游和戚瑞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凑了过来。
  戚瑞见到画作上自己歪眼斜眉的模样,嘴角克制不住地抽搐了起来,戚游则凉凉道:“看来为父需要再给你们延请一位会画画的夫子来教导你们。
  “林以学问不错,于画作上确实有所欠缺。”
  “啊?”戚然呆呆张着嘴。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只是“略显身手”,就被安排上了另一层课业。
  曹觅见他马上要哭出来的模样,连忙打着圆场道:“没事没事。嗯……其实看多了也就还挺好的。”
  她重新拿起一旁的毛笔,道:“来,娘亲来给这幅画提个字,元宵节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提着它出去吧。”
  她刚将笔悬到红纸上方,戚游便凑了过来。
  北安王一把握住她的手,道:“你的字太秀气了,他们提的灯彩,我来写。”
  曹觅自然十分愿意退位让贤,但戚游根本没想让她“退”的打算。
  他直接将娇小的北安王妃搂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开始书写起来。
  北安王的字如刀削斧劈,自成一派,有着说不出的凌厉与气派。
  写完后,他侧头问曹觅:“如何?”
  曹觅根本没看他写的是什么,只愣愣地转头与他对视。
  两人间的距离已经到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程度,曹觅已经被逼得心跳大乱,根本无法思考。
  戚游便挑着眉:“怎么?好看得夸都夸不出来了?”
  还不待曹觅反应,他直接倾下身,含住了曹觅的双唇。
  戚瑞在一旁,不顾双胞胎的挣扎,捂住了他们的双眼。
  两个成年人唇齿交缠一番,戚游这才稍稍退开,心情愉悦道:“嗯……果然都是好话。”
  廊檐上,有红梅开得正盛,但依旧比不过此时北安王妃面上的艳色。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月黄昏、慕月 2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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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间, 康城中挂上了许多华丽的灯彩。映在白雪上的红灯黄穗,给这个冰冷的季节增添了丝丝欢欣的年味。
  双胞胎合作创作的那副画, 最终被曹觅和戚游合力,制成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灯笼。
  元宵那天,曹觅就把两个灯笼分给了双胞胎。
  戚安和戚然看着自己手上又简陋又丑的花灯,又对比了一下戚瑞手上, 明显是请城中灯匠精心制作的纱灯, 脸一下子就黑下来了。
  戚安率先对着自己弟弟发难道:“都是你,把娘亲画得这么丑!
  “娘亲肯定生气了, 才会不给我们买花灯,让我们用这么丑的!”
  戚然把花灯提到自己脸边, 仔细端详了一阵,得出一个结论:“胡说,娘亲明明很好看。”
  他嘟了嘟嘴, 半晌又憋出一句:“是你太丑了,画在花灯上也不好看!”
  戚安瞪了他一眼,转头直接跑到戚瑞身边诉苦去了。
  戚瑞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花灯,道:“不看你们画的画,父亲和娘亲写的字, 倒是挺好看的。”
  戚安被他这么一提醒, 也把注意力转移到花灯上的字上,这才舒心了些许。
  这两个花灯的制作方法很简陋。
  因为两个熊孩子只画出来一副,曹觅便在这幅画下面又点垫了一张红纸,然后拿着小刀, 将有墨迹的那些地方都裁掉。
  随后,两张裁好的红纸又各自被垫上一层比较透光的红色薄纸,罩在了戚游当初做出来的灯笼骨架上。
  此时,花灯中的烛光透过薄纸,从被裁掉的缝隙照耀出来,使得整个灯笼看起来熠熠生辉。
  而凑近看时,不去在意下面那些古怪的鬼画符,只看北安王龙飞凤舞的“民阜国强”几个字,倒也能品出几分豪气万千的味道。
  曹觅自己收拾好了,便过来招呼几个孩子出门。
  戚游伤势虽然没有全好,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大有起色,出个门是没有问题的。
  一家五口乘坐着舒适的马车来到丰登楼,一路被掌柜引到没有外人的第五层,居高临下地观赏着康城中连绵成一片的灯海。
  “之前丰登楼还没建成的时候,我们都是在平地上赏灯。”曹觅望着下方,赞叹道:“哪里能见到这般光彩夺目的模样!”
  三个孩子围在他身边,点了点头。
  戚安指着东边的方向:“娘亲,那边是王府!”
  曹觅点点头。
  母子四人在顶层上,开始一点一点寻找着城中自己熟悉的地方。
  他们从只与丰登楼间隔两条街的四方书坊,一直望到远方同样灯火辉煌的容广山庄。
  戚游一直沉默着,默默站在几人背后,只偶尔回应几句孩子们呼唤他的话语。
  一直到几人转到北边这个方向时,他才凑到栏杆前,遥望着塞外的方向。
  戚瑞见他模样凝重,询问道:“父亲,你伤势好了之后,就要回昌岭了吗?”
  戚游点了点头,道:“嗯。
  “与去年一般,冬过了便离开。”
  戚然扑上来抱着他的大腿,道:“我不想父亲走。”
  戚游摸了摸他的发顶,没有回应。
  曹觅见气氛沉默下来,连忙将小胖墩从北安王腿上扒拉了下来,将话题扯开。
  一直到深夜,一家五口在丰登楼上赏足了月色与灯影,街上拥挤的行人也慢慢散去,曹觅才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回王府的事宜。
  双胞胎还小,经不住熬夜,几刻钟之前已经睡了过去。快七岁的戚瑞也有些低挡不住,昏昏沉沉地打着哈欠。
  将孩子们抱上马车之后,三人便都枕着车厢内柔软的被褥睡下了。
  永乐街到王府这一段路,是康城中最繁华的地段。
  道路上铺的都是上好的青石,马车在上面行走起来十分平稳,一点都不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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