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荣宠之路——顾语枝
时间:2020-05-04 09:12:45

  “刚刚……多谢你。”才走出折柳院, 薛镜宁就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知道左悠年是为了将她从陆谨沉手里解救出来才这样, 她也想让陆谨沉往后不要再纠缠自己了,所以便配合着他, 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从陆谨沉眼前走过。
  而现在陆谨沉看不到他们了, 自然可以松开了。
  左悠年神色未变,自然地将手收回, 道:“出去走走吧,小侯爷估计一时半会还留在你的小院。”
  “嗯。”薛镜宁点点头, “不过, 这次之后,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吧。”
  “这可说不准。”左悠年道,“你的住处已经被他发现,万一他往后三天两头来骚扰你怎么办?你是否需要重新找一个住处?”
  “不。”薛镜宁摇头。
  她一介孤女, 完全没有任何能力能逃脱陆谨沉的追查, 搬去另一个地方又有什么用,他如果真想找她, 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左悠年道:“如果你是担心他会再度找到你, 那么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想, 我可以让他永远找不到你。”
  “二皇子殿下, 谢谢你的好意。”薛镜宁又摇头,“我曾经跟你说过,我自己可以抵挡风雨。所以,就让我自己抵挡风雨吧。”
  逃避不是长久之策, 为了逃避陆谨沉而依附别的男人更是愚不可及,哪怕这个人只是想帮她。
  此时此刻的她是自由的,她不愿在任何人手上失去这份自由。
  左悠年听罢,也不再勉强。
  两人进了城内,四处逛了逛,待到中午时分,便寻了一个酒楼吃了午饭。
  这才会折柳院。
  陆谨沉已经离开了,薛镜宁立在门前,朝左悠年道:“二皇子殿下,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是么?”左悠年道,“朋友之间,何须言谢。”
  薛镜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回去歇息吧。”左悠年知道薛镜宁有午歇的习惯,而他自己下午也要入宫。
  “嗯。”薛镜宁浅浅一笑,扭身进了院子。
  雪扇见二皇子已经走了,而自家小姐也进了院子,忙奔过来,拉住薛镜宁的袖子,让她往地上看。
  薛镜宁不明所以地看着地上,院中是压得紧实的黄土地,没有什么异常。
  “小姐,刚刚姑——小侯爷吐出了好大一口鲜血!”雪扇急道。
  之前薛镜宁与陆谨沉谈话,她怕打扰到他们,于是一直安静地待在屋内,后来见薛镜宁跟二皇子走了,原以为陆谨沉也会跟着走掉,却没想到陆谨沉身子一晃,竟吐出了一口鲜血,摔倒在地。
  她因为那天小姐跟陆谨沉和离后缩在墙角痛哭一事,认定了是陆谨沉对不住小姐,所以当时本不想理他,后来见他倒地不起,怕真的出了什么事,于是准备过去看看。
  就在那时,陆谨沉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胡乱擦去嘴角的鲜血,又用鞋子碾着地上的血迹,直到血迹混入黄土之中,再也看不见才停下。
  之后,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那背影,真可怜见的。
  雪扇想来想去还是于心不忍,于是在薛镜宁回来后,连忙将这事跟她说了。
  薛镜宁听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中。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身体强得很,侯府的名医也多,不用担心他会出什么状况。”
  不知是向雪扇解释,还是在向自己解释。
  *
  陆谨沉从折柳院离开之后,才回到侯府,便收到宫里传来的口谕,让他进宫面圣。
  他知道,这是要官复原职了。
  从中秋宴被革职直到现在,他已经闲赋在家半年多了。
  皇上一贯用顺手了他,也一直器重他,不会对他一直搁置不用的。
  他收拾收拾自己,欣然入宫。
  颓唐归颓唐,他不可能一直无所作为,整日只知道纠缠薛镜宁。
  从折柳院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放弃是不可能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薛镜宁。
  所以,他要争。
  他要比她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还要优秀,才能重新夺回她的心。
  今天的事只是开始,他决不能气馁。
  *
  不出他所料,进宫之后皇上果然谈起了让他重回羽林骑骑都尉之位,重新掌监羽林骑之事。
  他毫不犹豫地应允,向皇上保证一定不会再像中秋宴那般冲动。
  皇上很满意,留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等他出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陆谨沉还想再去折柳院一趟,哪怕只是趴在墙头看看她也好。
  正要离开,却撞见了陪大皇子左孟东进宫的秦之眉。
  这是陆谨沉在与薛镜宁和离后第一次见到秦之眉,他想到那日他与薛镜宁的谈话中,秦之眉显然给了镜宁不少充满误会的信息,于是神色便立时复杂起来。
  他需要跟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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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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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诉情
  秦之眉显然也看到了他, 眼里流光一转, 却是像没看见他似的,温柔地给大皇子左孟东整理衣服。
  左孟东往她腰上掐了一把, 伏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秦之眉便娇笑起来:“嗯,眉眉就在这等殿下一起回府。”
  左孟东松开她, 往殿内走去,这时才注意到陆谨沉也在, 似乎刚从殿内出来。
  陆谨沉道:“大皇子安好。”
  左孟东与他一向不对付, 没有应他,目光冷沉地瞥了他一眼,便入了殿内。
  秦之眉看着左孟东的背影消失在大殿后,才转过头来, 向陆谨沉投去一眼, 便往殿旁的侧厅走去。
  陆谨沉待她走出几步,才徐徐跟在她身后, 与她一前一后进了侧厅。
  秦之眉站定后, 听见他走进来的脚步声, 转过身去, 道:“表哥, 你憔悴了。”
  自从画舫一别,他就再没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她知道那之后他就与薛镜宁和离了。
  想到这点,秦之眉不禁愉悦起来, 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没露出一点笑意,反而蹙起了眉头:“是因为表嫂……薛姑娘么?”
  听她将“表嫂”改口成“薛姑娘”,陆谨沉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烦躁。
  讽刺极了。
  薛镜宁从“表嫂”变成“薛姑娘”,就是因为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陆谨沉本来以为他就算不喜欢秦之眉了,也会把她当成最疼爱的表妹,一直一直地包容她,可是现在他发现他不能。
  他无法阻止因为薛镜宁离开了他而对她产生的迁怒。
  “你是不是跟镜宁胡说了什么?”陆谨沉压抑着烦躁,语气冷硬地问她。
  “表哥,你就这么想我吗?”秦之眉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面色未变,眸光巧转,妩媚地看着他,“我何须跟薛姑娘说什么,你对我那么好,难道她自己看不出来么?”
  这句话让陆谨沉辩无可辩,一时哑然。
  在他和软软成亲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待秦之眉好过她,其实她早就发现了,还同他闹过好几次,可是他每次都一口咬定秦之眉只是表妹而已……最后导致软软对他再无信任,也算自食恶果了。
  “她知道的难道不是事实么?”秦之眉红唇轻启,“表哥你与我本来就是一对,她才是后来者,她才是拆散我们的坏女人,不是么?”
  “够了!”陆谨沉语气不快地打断她,“她不是后来者,更不是坏女人。”
  秦之眉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陆谨沉对她露出如此厌恶与冷淡的眼神。
  “你我之间,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陆谨沉想到薛镜宁刚嫁给他的那个夜晚,心口又有点涩涩地疼起来,“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我是她小时候就认识的小伙伴,可是我不记得她了,我也什么都没告诉她,我还嫌恶她、看轻她,对她不好。”
  秦之眉看着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眷念神色,不觉心头一慌,抖着嘴唇道:“表哥,你真的爱上她了吗?”
  陆谨沉定定道:“是。”
  “不是!”秦之眉不禁尖声反驳,“那我呢?那我呢!”
  “之眉,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两个在我答应太公娶镜宁之前,就已经结束了。”陆谨沉一字一句道,语气冷静到近乎冷酷。
  此刻,他们两人的话题已离他的初衷原来越远,谈话已经毫无意义,但是他想,索性彻底说个清楚也不错。
  “我曾经的确以为我喜欢你,也曾经很努力地想要争取娶你,但是事实就是我们之间不可能,秦家选择了大皇子,以后我们两家迟早对立。
  “而且,太公当时病得奄奄一息,只想我能满足他的夙愿,完成那桩他和故友定下来的娃娃亲,而镜宁一来,太公就好了起来,那一刻,我妥协了。这一点,是我负你,我绝不推脱。
  “但是,我没有骗你,也不想耽误你,所以在娶镜宁之前,我就跟你说清楚了,不是吗?”
  他向秦之眉道歉,让秦之眉打他骂他。他还让秦之眉别再等他,去找自己的幸福。
  “好。”秦之眉静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朝他释然一笑,扭头离去。
  他以为,她真的释然了。
  那一刻,他突然也就释然了。
  后来,娶了薛镜宁之后对她的种种不好,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因为秦之眉,而只是因为他觉得被命运所束缚,所以将怨气发泄在她身上而已。
  “表哥……”秦之眉嘴里一阵发苦。
  她怎么会不记得。
  她当时是故意表现得很大度的。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她长得纤细弱小,容易让人有保护欲,她也知道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欢保护弱小委屈的女人,于是她佯装委屈退让的样子,含笑退离他的世界。
  她以为她越是释然,他就越不能释然,所以他一定会再回去抗争,然后抬着八抬大轿来娶她。
  谁知道,过了些天,他就娶了别人。
  那一刻,她心里的不甘疯长,于是在他成亲后的第二天就去了侯府,故意在薛镜宁面前展现她和陆谨沉的“兄妹情深”。
  她以为陆谨沉见了自己就会回心转意,却没想到两人私下说话时,他却告诉自己:“虽然我不喜欢薛镜宁,但是我娶了她,我就会负起应负的责任。”
  她哭着离去。
  后来,每次私下谈话时,他对自己都是拒绝,她一点点地看着他对薛镜宁从责任到真心。
  “都是错觉,你根本没有喜欢她!”秦之眉心头突然涌上无尽的不甘心,“只是她在围场为你挡了老虎,所以你同情她,你对她愧疚,你误以为你喜欢她而已!”
  “不是。”陆谨沉断然摇头,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还是在对自己,“现在的我,比谁都清醒,也比谁都更清楚自己的心。”
  也许,最初对秦之眉的喜欢,才是错觉。
  秦之眉却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表哥,你真的不在乎我了吗?刚刚看到大皇子搂我的腰,看到我对他笑,你真的一点也不吃醋吗?你不想从他手里将我夺回来吗?”
  最近,她又重新获得大皇子的恩宠,可是她一点也不快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嫉妒薛镜宁得到的一切,于是不停地介入他们,终于在画舫那日设计得他们和离。
  她以为,陆谨沉的心会再度倒向她,哪怕她已是大皇子侧妃。
  可是,陆谨沉好像根本没想起她来,听说他最近一直在满天下找薛镜宁,还为了找她追去了京州……
  秦之眉鼻子一酸,捂着帕子哭得梨花带雨。
  她以前一哭,他就会心软。
  为此,她装了十年的柔弱可怜。
  可是这一次,陆谨沉却恍然大悟一般地抬起眸子,对她道:“我不会吃醋,可是如果是她……我一定会。”
  “对不起,表妹。”他不由自主地朝门边走去,似乎已迫不及待想去一个地方,“也许……一开始我就只是把你当成表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他说完,不等秦之眉反应,已跨出了偏厅,而后便消失在渐沉的黑夜中。
  *
  陆谨沉驾马飞奔到折柳院。
  此时已经天黑,折柳院的院门紧闭,不过从外面还能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烛光,想来薛镜宁还没入睡。
  陆谨沉用力地敲门。
  “谁?”薛镜宁提着一盏灯,从屋内走出。
  今天左悠年送她回折柳院后便回了随心居,而且他不会晚上来访,而陆谨沉白天刚被她气吐血,恐怕不会再来碰一鼻子灰——
  她刚想到这里,便听见熟悉的声音:“软软,是我。”
  薛镜宁当下蹙起眉头,怎么和离之后,陆谨沉的脸皮越发厚了?这个时候还来找她做什么!
  想骗他自己睡了已是不可能,薛镜宁静立在院子里,进退两难。
  “你不想见我没关系,你听我说几句话吧。”陆谨沉像是知道了她不愿开门,在门外独自苦笑了一声。
  不过,他知道她还站在院中,至少她没转身进屋,这已经很令他开心了。
  “你不用开门,也不用理我,你只要让我说几句话就好。”他低声下气地跟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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