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进入你神识的光点。”
夜溪一喜:“真的?”太好了,她可以诶。
无归一叹:“但是——”
夜溪瞪眼。
无归道:“你瞪我也没用,你的病毒与光沙不能相容,只是有我的血在调和镇压罢了。”
夜溪心头发凉:“要是你的血一个溜号,那我——”
“识海爆炸。”
“”夜溪久久不语,这是嫌自己精神海还不够危机重重的?
无归忙道:“你放心,只要我活着,我的血就不会失效,而且随着我越来越强大,你晶核里的血也会变强——”
夜溪:“迟早它们能相容?”
无归一噎:“还得你自己炼化。”
炼化嘛,很常规的手段嘛,夜溪不觉得麻烦。
“你告诉我怎么炼化?我现在就开始,一粒一粒沙的来,我不嫌慢。”
无归张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夜溪突然怒了:“又不行是不是?”
无归很无奈:“若是一般的身体,我是有法子的,可你——你该不是忘了你的身体是死的吧?”
夜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是啊,她连循环血液都没有。而且,多少次了,多少次她硬生生舍了身体只保脑袋的,便是炼化了光沙融入身体,不定哪次自己又舍了呢?岂不是浪费?
夜溪咬牙:“若是我自此只用这一具身体呢?”
无归不忍心,但还是摇了头:“不说丹田,你连血液都没有,怎么炼?”
夜溪泄气,抱着腿低着头:“我竟是什么都做不成。”
“也不一定。”
唰——猛的抬头。
“别忘了九转神草可是能生白骨的。”
夜溪眼睛一亮,复又为难:“它早被我吃了,只是让我的心能跳罢了,还是死的。”
还有它执着的美容功能,不提也罢。
无归却是摇头:“它只是盘踞在你的识海里,并没被你吸收。”
夜溪脑袋疼,是了,九转神草一开始就奔着吞噬自己的病毒去的,现在还僵持着呢。
真是够了。
九转神草和病毒僵持,海之乳和魔泉对峙,如今又多了无归用心血镇压的光沙,这是看自己将来会有多壮观的成就才让现在的自己如此多舛?
“你有法子解决掉九转神草?”
解决掉一个是一个。
无归忽然灿烂一笑,夜溪呵呵,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小脸上藏着的心虚。
“等你长大是吧?”
无归干笑:“咱俩果然有心电感应。”
除了呵呵,我还能做什么?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手里宝不少,可惜都是她没法用的。
这时,旁边的吞天和火宝虽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真诚建议。
“你可以修炼化神大法啊。”
能把神化掉的功法啊,你唯一能修炼的啊,你还瞧不上了?
无归扭过头,叶片上的红斑眼睛诡异的眯起:“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
满满的杀意。
“誓死效忠!”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
无归没说话,直盯着两只冷汗滴下,红斑眼睛才恢复正常,杀意一散。
“呵呵,我就问候一下,好多年不见了嘛。”
两只无语,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五十年,我们才是一天一天的过,而你却只是睡了一觉。
火宝摸了下额头,感觉有些湿漉漉,好惊奇,他一个火精灵竟然有冷汗这玩意儿。
嗯,是火灵力凝成的水滴。
虽然不能像那位超神一般牛掰,但夜溪仍是把学到的剑招冥想中练了又练,便只是花架子配上她如今的本体力量,也是一套杀伤力巨大的精妙剑诀。
等门主带她又去秘境,夜溪才惊讶发现,这想象中与现实是那么的不一致。
丧尸王的身体,坚固度自不必说,柔软性韧性也不是普通修士能比。她的关节不管360还是720,无死角无滞塞,想怎么弯就怎么弯想怎么折就怎么折,多高难度的动作都是小菜一碟。
可是!
只是平平刺出的一剑,夜溪试了几十遍,每一遍都觉得哪哪不对。
“我记得是这个样子啊。”夜溪有些羞愧:“我发誓我没记差。”
门主理解无能,这是怎么回事啊?若说夜溪故意的,那她没必要答应自己再来演示剑法。毕竟这壁画她知道不是一剑门的,说一声师门不外传,他也无奈何。夜溪就不是藏着掖着耍小手段的人。
反而老祖们看出门道来了。
“不是夜溪的问题,是剑法的问题。”
门主不解:“剑法有什么问题?”
“因为,这剑法是无形的。”
“或者说,根本就没这剑法。”
两人对视,皆听不懂:“没有?”
“唉,如斯强者——那位——大能,已经强到一举一动自成剑法的境界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心就是剑,意就是剑,随便一招挥出便是剑法。他已经突破了形的束缚。”
夜溪诚实道:“不懂。”
老祖们静默半晌,不是被夜溪噎的,而是自惭形秽到点评都觉得亵渎。
“你可以这样理解,理解不了他的心,领悟不到他的意,招式使的再一模一样也不是那个味儿。当然,领悟不了大能的意念的话,是始终使不出他的一招一式的。你现在使出来的,只会是个错。只要领悟到,便是招式不同,那也相同。”
夜溪觉得自己这个昔日的学霸慧根有限呐。这该让她怎么学?原来自己奔着去的剑招只是人家随手一挥?可若是随手一挥,那为何自己看到的白衣人有很多招式明明都是重复很多遍的?是他用习惯了的动作所以才多做几次?
本能,夜溪觉得不是如此。
无归提醒:“他们看到的,不可能与你看到的一样。”
夜溪一个恍然,是了,得了“传承”的只是自己。
如此就有些难办了,她该怎么对一剑门交待。
老祖们看得开,说这是夜溪的机缘,又不是一剑门的东西,已经得了莫大好处的他们不能贪心。
况且,恢复真貌的壁画不是还在这里?已经沾了夜溪的大便宜。
门主却是郁郁,毕竟还没有到老祖们的高度,心中执着难放下,倒不是生气夜溪。
夜溪却觉得不能留给一剑门一版无用的壁画,毕竟一剑门保存有功,看了那壁画半天,目光在那些简约的图像上巡视良久。
“还是有招式的。”夜溪把图像整理出思路:“我可以把这些招式尽量模仿使出来,留下影像,但这里头的正确性和使出来威力如何,我却是不能保证。”
门主大喜,有个影像好啊,就是不正确也能给他们提供个参考的版本不是?
第三百一十章 死劫更重了(一更)
一 夜溪硬是别扭着手脚,把壁画上所有的剑招一一舞了一遍。
某个光团夸:“要别人像你这样硬生生舞出来,不是走火入魔就是经脉寸断。”
那位大能的剑招啊,里头蕴含的气势岂是凡躯能承受?
夜溪心里很清楚,不是自己身体不怕损耗自己也硬抗不下来。
再三向录影的门主确定:“不会看出是我吧?”
自觉比划的太丑,打死夜溪也不想让后人看到自己的脸。
门主再三保证:“放心,一定不会,只是一个光影而已。”
夜溪亲自看了才放心,果然玉简里头只是一道发光的人形,没有脸的。
恩?突然觉得好古怪的说。
门主略觉遗憾,但也满足了,至少有这玉简在,壁画上头太过简单的剑招他们总算能看明白了。
此间事了,夜溪便想告辞离去,光团们却不乐意。
“如今你醒了,也不怕别人进来惊扰了你。空空呢?”
“还有金锋那小子,他的丹田还没破?”
“让血刀魔那老头回家来看看。”
“是啊,还有焰离,大家伙儿好奇你师兄到底什么模样呢。”
门主甚是无语,明明是自家的老祖宗们,明明那么多老祖宗都在说话,愣是没一个要求见见自家的小辈。
反正自家不会损失,夜溪能不答应?只看着门主。
门主有反对的余地?只能答应。
师兄妹四人齐齐来到秘境。
萧宝宝是第一次来,好奇的东看西看,原来这就是一剑门的传承秘境呀。
忽而一下子,被涌上来的光团包围,萧宝宝吓了一跳。
脖子下有声音在喊:“放我出去。”
是焰离。
几个苍老的声音哈哈笑:“咱联手封印的呢,哪那么好破。便是破了,还要费力再封一次。你就老实呆着吧。”
焰离气了会儿,闷闷道:“你们看看我——徒弟的相。”
萧宝宝愣了下,没出声,徒弟就徒弟吧,毕竟学了人家的剑法,自家师傅也不介意。
外头光团取笑:“让你色迷心窍,连看个相都不会,后悔吧?”
焰离不耐烦道:“让你们看你们就看。”
光团们照在萧宝宝脸上,萧宝宝大大方方微抬着头,看,尽管看,如此绝色闪瞎你们的老眼。
“咦?不对呀,跟上次看到的不一样呀。”
空空金锋围上来,紧张道:“怎么不一样?”
更多光团涌上来,仔细观察萧宝宝面相,都不说话,急死个人。
忽然有个光团往抱着胳膊的夜溪方向动了动。
“你师兄筑基时,夜溪是你们的师妹吗?”
空空一愣:“那时还没有,师兄筑基后期时,师傅带了师妹回来。”
“正是了。”
夜溪挑眉:“说明白点,我师兄脸都绿了。”
萧宝宝嘴角一拉,能不绿吗?这会儿在自己脸前边上蹿下跳的是三个绿光团子的,鬼火幽幽的。
“你师兄面相模糊了。”光团道:“与空空和金锋一样的情况。”
停了停得意道:“还说你不是变化之源,这是明摆着的事实。”
夜溪只笑笑。
空空却是惊喜:“我师兄的桃花死劫解了?”
“未必。”几个光团子转着圈。
萧宝宝紧张的盯着他们打转。
空空:“什么意思?”
“这死劫啊,更重了。”
“什么意思?”
“意思是呀,或许原来呀你师兄能与焰离一样被利用到大乘期才死翘翘,现在呀,不定哪天就嗝屁。”
空空着急:“怎么这样?”
某个光团幽幽道:“天命岂是那么容易改?不顺从天命,天命反噬得更厉害,啧啧,老夫奇了怪,你们几个面相有异,全是夜溪的缘由,按说,夜溪受到的天命反噬更厉害才是。虽然咱看不透她面相,但听她一直以来的经历,竟很是顺遂。”
“怎么顺遂了?”金锋当即叫道:“我姐姐好几次差点儿没命呢。”
一进秘境就钻出来的血刀魔一巴掌打他后脑勺上:“对长辈要尊敬。”
金锋撇嘴。
“那又怎样?每次不是有惊无险你姐姐还得了好处?”光团反问。
金锋一噎,强硬道:“那是我姐姐有本事,但凡弱一些,我姐姐就性命不保。”
光团们不再搭理他,都去琢磨萧宝宝的面相。
夜溪问:“死劫更重,怎么个更重法?”
“就是嗝屁的几率更大了,比如喝口水呛死,吃口饭噎死。”
萧宝宝一晕,原本因为桃花死劫,师傅已经让他连女色都不让靠近了,这话要是被师傅听去,以后自己别想喝水吃饭妥妥的。
夜溪:“哪能因噎废食。”
萧宝宝狂点头。
光团似乎无奈:“就一比方,总之就是天命会找各种机会弄死他,你们自己注意吧。”
空空不满,嘟着嘴:“就说这个?老祖们就不能算出哪年哪月哪日,我师兄在哪里会遇到什么劫?我们好避过去。”
光团们哈哈笑:“这么厉害的本事我们还没有。天命的安排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然,你师兄的面相就不会受到你师妹的影响。天地自有规则,你师兄犯了规则,规则自然要纠正过来,不排斥矫枉过正。”
另一个光团接着道:“若说矫枉过正,或者不过正,最好的办法是抹杀夜溪吧?还是夜溪更危险。”
三人一听,紧张不已,怎么办?
夜溪只好道:“我到现在还好好的,就说明天命没那么容易搞死我,不要担心。”
能不担心吗?
萧宝宝膝盖一软,麻溜利儿的跪下去:“还请各位前辈指条能让我小师妹安全无虞的明路。”
光团们不说话,心道,给她指路?倒是她一直给他们指路来着。夜溪若没个大来历大本事,能破掉那位明显超出修真界不知道多少层级的大能留下的壁画?
傻小子,还是担心你吧,不定今晚上睡觉被枕头闷死。
夜溪安慰了又安慰,才让三人暂时平静下来。
“相信我,我不会有事,你们也不会有事。”
夜溪语气平静,就跟是在春游嘴里叼着草叶在钓鱼似的,智珠在握啊。
四人被分开包围住,被众多光团缠着讲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好久没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