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个只有一个金丹四个筑基的家族,也只是二流。
“即便逍遥门发现不对前来查看,咱们也早离开了。”
“就这样定了。”
是夜,亥时末子时初,四人到了荒园外头,萧宝宝先去埋了阵盘防止里头的动静惊动人,然后四人翻了进去。
夜溪指指门口,再指指三人,后指指门口附近散落打坐的三人。
无声点头。
夜溪便一溜烟冲了进去,当真是一缕烟般,在夜色中只觉一阵清风刮过,那三人竟毫无觉察。
萧宝宝无语,问金锋:“你家筑基是注水的吧?”
金锋面无表情:“金家早开始没落了,他们这些筑基不过是用丹药堆积出来的。”
战力渣。
三人跳出去,将要冲至面前,那三人才大惊失色拿出法器应战,还有个高喊:“不好了,有敌袭,真人救命。”
可惜了他家真人是不可能出来的。
那金丹真人正拿着罗盘在禁制前喃喃自语,忽觉不妙,猛的转身,却什么也没来得及看到,脑中剧痛。
“啊——”
一股恐怖的神识透入他的大脑将整个识海包裹住,挤压揉拧。金丹真人只觉自己的识海被捏爆崩塌,碎裂的神识被一股恐怖的吸力吞噬,飞速流失。
这是什么?魔吗?
夜溪一举将他的识海吞掉,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有微弱增长,很不满足,金丹,还是太低了,面前这人不过才相当于八阶左右的异能者,能给她提供的神识能量太少。
略略一想,夜溪右手指甲长出,猛的刺入眼前被破坏了大脑只会呵呵傻笑的人的小腹,一握一拽,取出一颗金灿灿的珠子来。
金丹。
金丹离体,失去生机,开始飞速瓦解。
“你吃不吃?”
无归一愣,吃人?他传承记忆里没有呀,能吃还是不能吃?
他一个犹豫,金丹已经小了一半,夜溪把半颗金丹塞到他叶子中。
咕嘟——竟然也能吃。
“如何?”
“没什么滋味,就是一股固化的能量,我觉得,还是妖核好吃些。”
夜溪没好气:“早知道就我吃了。下次该我了。”
“好。”
两只的对话震惊了吞天。
竟然吃活人的金丹?虽然知道他们不是人,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火宝又生气了:“人的金丹有什么好?有我肉好吃?夜溪,你咬我口试试。”
夜溪呵呵,本王没那么结实的牙口,怕被你融化了。
不过,这样说来,无归可比自己一个丧尸王身体强度要强的多。无归能吃火宝的肉,可火宝却能融化掉自己的手指头。
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非人。
夜溪拿了萧宝宝的玉牌,将禁制撤去,进去里头装起诱饵,才漫步出来。
上头,战争已进入尾声。
这些丹药堆出来的筑基绝不是三人对手。
萧宝宝一剑刺入一人胸口,空空的长鞭卷着一人脖子猛的一甩,金锋的匕首划过最后一人的喉咙。
三具尸体倒下。
“等下,我把尸体都烧掉。”萧宝宝道。
火宝飞出来,只是在尸体上空飞过,顿时烟消云散,地面只留一片焦灼。
“怎么样?我厉害吧,里头那具我也烧掉了。”
萧宝宝竖大拇指,不愧是火精。收起禁制,里里外外撒了灭踪粉,四人迅速赶到金家老宅。
夜深人静,偶尔一点灯火。
空空围着金家走了一圈,设了禁制。
金锋握着匕首冷笑,跳上层层屋脊。
三人在后头慢慢走着,评头论足。
“哟,不错哟,还有小桥哟。”
“哟,不错哟,还有流水哟。”
“哟,不错哟,还有八角亭哟。”
也不知道大晚上的,有啥好看。
金锋猫一样跑到后边住宅区,顿住脚步,决定把最美味的放到最后。看看左右,选定一处院子,掠了进去。
金家本家里除了那个筑基修士,别的不过区区炼气,一辈子也不一定筑基。因此他的进入,并未引起屋中沉睡之人的警觉。
撩开帐子,一对男女的模样隐隐约约,眉目舒展,显见生活很好。
金锋嘴角挂着一个恨极的笑,一手一支匕首,同时狠狠插入两人的喉咙。
两人睡梦中顷刻惊醒,喉间剧痛,却发不出声,睁大眼睛看清金锋模样,惊骇不已。
金锋微笑:“二叔二婶,别来无恙?”
“还记得那天吗?我和我娘被打倒地上,你们在做什么?你们笑得好高贵呢。”
“呵呵,不是我娘,你们的小命根子能活?那小兔崽子还欠我娘一句谢呢。呵呵,别急,我这就让他去见我娘。小兔崽子的房间就在隔壁吧。”
匕首拔出,两股血飞溅,被落下的帐幔挡住。
不要,不要去找他,放过我的儿子。
床上的人想伸手拦人,却抬不起手,只有喉间的漏气声。
金锋面无表情拐进隔壁,床上比他小几岁的少年睡得正沉,许是梦见好事,嘴角微微翘着。
“啊,我是多么善良的人啊——”
匕首一落,嘴角的笑永远凝在上面。
金锋出来,又拐进另一家小院,等出来时,匕首上挂着浓厚的血线,院中只余五具尸体。
“为什么我娘帮了你们这么多,你们却连话都不帮她说一句还要落井下石?”
一个又一个院子,失去了主人。
三人进来时,萧宝宝不由惊叹:“他是结了多少仇家?这一片都没活人了。”
“金锋不是说了吗,嫡系肯定要杀干净的。”
“啧啧,看这面积,嫡系的人还真不少,那那边住着远的看着不如这边光鲜的应当是别枝了。不知道那边有没有。”
夜溪精神力一直侦查着,闻言点点头:“他过去了,只几户人家,很快回来,咱们先去正主那里等着。”
正主很好找,就在嫡系住宅的最中央,最气派的那一座几进的院子。
三人往那边走,忽然跳出一个人影。
人影大叫:“你——”
惊恐不已,为何他发不出声音了?
夜溪望眼金锋的方向,淡淡对着半空中僵立的人道:“等会儿说话。”
萧宝宝飞上去,将一动不动的筑基老头拉了下来。
筑基老祖惊恐,他并未觉察到不对,直到隐隐约约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厚,赶忙出来,看到这不知怎么进入家族后宅的三个陌生人。
这是来寻仇?金家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真人呢?他要发信给真人救命!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复仇二(送给睙。淅淅沥沥亲的加更)
金锋一身血气回来这里,愣了愣,不屑一笑:“老祖?”
你?竟然是你!
夜溪解了筑基老祖的禁制,却是断了他体内的几处重要经脉,让他动用不了灵力。
筑基老祖身体一晃,大喝:“金锋!你这个孽畜!来人,快来人!有敌袭!”
他接连大喊几声,虽然没有用灵力,但也不该一个人也没有叫醒,四周一片死寂,心不由下沉。
金锋轻笑一声,甩甩匕首,甩出的血线溅到筑基老祖的袍子上。
“老祖省省力吧,金家嫡系已经断绝了。哦,还有一家,最后一家,你猜是谁?”
老祖眼睛猛的瞪大:“你,你这个逆子——”
嘭——
旁边大门打开,一个男人冲出来。
“老祖,怎么了——你?”显然男子认出金锋,惊讶喊道:“你竟然还没死?”语气里是无比的嫌恶。
亲生父亲盼着自己死,金锋早已习惯,邪邪一笑,又甩了甩匕首:“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
金父大怒:“你这个畜生——啊——”
金锋猛的上前,匕首扎进他小腹里,在他耳边轻笑:“我身上流着你的血,真脏。我来送你们上路,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同我一样的血了,你们,高兴吗?”
一手捏着他的肩膀,一手顶着匕首,就这样逼着他倒退进院子。
萧宝宝提着筑基老祖,和夜溪空空也跟了进去。
院子里有值夜的下人,哆哆嗦嗦冲出去,立即被萧宝宝放倒。
走到门前,屋门打开,一个妇人披着衣裳站出来,看见金锋,脸色白得吓人。
“你,你竟然还活着?”
不愧是夫妻,蛇鼠一窝。
金锋没理会她,看眼廊下挂着的一盏大灯笼,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朦胧的光,温暖又残忍。
慢慢转头,冷笑:“你想跑到哪里去?”
妇人伸出的脚尖一缩,嘴唇煞白,她的儿子,她的儿子,不该回来啊!
丈夫被小畜生伤了,老祖似乎也被人拿捏了,这个小畜生回来复仇了,他真的要毁了金家啊!
金锋冷笑一声,对着旁边屋子喊:“金锐,你是属老鼠的吗?你爹被人杀了,你娘有危险,你竟然还缩在屋子里不出来?你以为你不出来我就会放过你?”
旁边屋子里嘭的一声,带着一阵脚步声,似是有人惊吓中撞着了什么。
金锋不动,手上用力捅着匕首,目光死死盯着妇人。
半天,旁边屋门嘎吱打开,一个比金峰小不了多少的少年颤抖着走了出来。
“金锋,你不要为所欲为,我师门不会放过你的。”
金锋冷笑:“我只要你死。”
“你——”金锐放低语气:“你这是何必,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金家这么多资源我都给你。你——放我一马。”
“哈哈哈,”金锋大笑,对着身前出气多的金父道:“你看,你最喜欢的儿子,他出来只是让我放过他,却没看你一眼。金钟,你满意吗?”
金钟只觉身体越来越凉,此时,他凝聚剩下力气低低乞求:“放,放过,他们”
金锋双眉一挑,听到天大笑话般:“你们如此对我娘,如此对我,还要我放过你们?金钟,你有脸没有?”
金钟只是道:“放过,你,弟弟”
“不,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断气。”
“不”
金锋放开手,缓缓将金钟放倒靠着一边石栏坐了。
一步一步走向金锐。
金锐吓得跑进屋里,嘭一声关上房门。
“不,你不要伤害他,都是我,都是我的错,你放过他吧。”妇人冲上来跪下抱住金锋双腿。
金锋一阵恶心,既有对女人的嫌弃,也有对面前这人的恨。甩开她,一脚踹在她心口上,踹得她倒飞撞在墙上再摔下来,口中连连吐血。
又要爬过来阻拦。
金锋从她手上碾过,一脚踹开屋门,就听得啊啊啊叫声不断。
金锋拎着金锐的后脖子走出来,路过妇人时将她也拎着,扔到金钟面前。
却又起身走到廊下,将那只大灯笼取下,小心翼翼放在自己身边,温暖的火在里头一晃一晃。
“娘,你看我给你报仇。”金锋泪流满面。
萧宝宝、空空、夜溪不由倒吸凉气。
萧宝宝扭头看眼筑基老祖,厌恶伸脚,踹到金锋跟前。
金锋手气刀落,筑基老祖的头骨碌碌滚到三人面前。
“啊——”
这可是筑基老祖啊,筑基老祖都不敌,他们不过是区区炼气,又怎么能敌过这小子?
完了,金家完了。
金钟抬头,恶狠狠道:“早知道那预言是真的,我就该掐死你个畜生!”
金锋笑了:“没有那预言,没有你们杀我娘,我会有今天?金家会有今天?”
金钟眼神一瞬间恍惚,又恢复恨毒:“无论如何你害了金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是,你连鬼都没得做呢。”
一把匕首凭空出现,捅进金锐心口,搅啊搅。
“爹娘”
金锐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金锋收回匕首,呵呵,炼气一层,嚣张跋扈,也就只有金钟拿着当宝贝。
“锐儿——”
“我的儿——”
妇人冲上来,要与金锋拼命。
金锋只是摆好了匕首,沾着她儿子心头血的匕首又扎进她的心脏,泪流满面,心被搅碎原来是这么疼,她的儿得有多疼?早知今日,她何必弄出种种非要将那女人逼死?不但没有让自己儿子成为金家人上人,反而落得惨死下场。人的心啊,为何那么的贪婪?
妇人倒下,眼睛对着金锐的方向,眼角那点黄色的光一跳一跳,终究,是她输了
金钟见身边人都死净,怂了。
“锋儿,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父亲——”
“呸!我以你为耻,你是我永远都剔除不了的肮脏,若有来世,希望你永沦畜生道,离我娘远远的。啊,不,你连当畜生的资格都没有,跟着你的宝贝儿子,跟着你的心爱小妾,还有那些金家肮脏的人,一起魂飞魄散吧。”
握住小腹上的匕首一拔,又狠狠插入胸口,连插数次,金钟大睁着眼断了气,他呆呆望着那盏灯笼,不知有没有后悔。
金锋站起来,狠狠踢了一脚,转身抱起灯笼嚎啕大哭:“娘,娘,我终于给你报了仇——”
三人静静沉默,那灯笼,是人皮。
忽然,被金锋抱在怀里的灯笼里的火光拔高,似有人影闪现,下一刻,灯笼忽的燃烧起来,火焰将金峰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