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当他知道温琅的喜欢已经延续了十年,心里因为父母离世而空掉的某块,被迅速填平。
他何其幸运。
睡前,温琅搬着凳子坐在江歇身边。
黑暗中,温琅的声音柔软而温柔,一字一句揉进江歇心里——
“我高三毕业的时候,在同学的散伙饭聚会上又遇见了你,那时候,你耳朵上戴着钻石耳钉……”
江歇也曾有过年少轻狂时,在郑砚浓的哄骗下打了耳洞。
温琅的讲述,如同暖流。汇入到江歇心里,同时带来睡意。当他终于沉入黑甜,温琅在他唇上落下轻吻。
“晚安,我的江先生。”
**
江歇生日前一天,是画家方域的告别画展。发症相继出现,又在加护病房走了一遭,他打算封笔。
美术馆距离兰亭很近,温琅把车放回兰亭,打算和江歇步行过去。
方域在给江歇打电话时,特意强调了一句,他此后都无法饮酒,特意把多年来的珍藏打算和一众好友分享。
这是温琅第一次以江歇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公众场合,走在路上,她时刻端详着装。
江歇感觉到她手心一直冒汗,停住问:“怎么了?”
温琅理了理头发,从包里拿出镜子,递到江歇手里:“你帮我举着,我得看看妆。”
江歇没有接,而是捧着温琅的脸,近距离端详起来。
“眉毛清秀干净,睫毛浓郁,眼妆很淡,口红色号是我喜欢的红——”江歇唇边挂着戏谑,离温琅越来越近。
眼看就快把吻落下,温琅连忙闭上了眼睛。
“很好看。”江歇故意停下,没有破坏她如樱桃般的唇色。
“讨厌!”见江歇故意逗她,温琅红着脸捏了他的手。
“衣服呢?”温琅穿着膝上百褶裙,配上白衬衫和平底鞋,格外清纯。可是从背后看,被贴身衣料勾勒出的细腰,却又带着几分低调的诱|惑。
“顶顶好看。”江歇说着,亲了亲她的耳朵。
温琅的耳朵软若无骨,特别好欺负,每次在江歇亲后,都会急剧变红。
跟着江歇走进展厅,方域正拿着拐杖等着,轮椅在近旁备用,可他却坚持用最好的状态欢迎每一个至关重要的朋友。
他看着江歇和温琅交握的手,笑了。
“先在里面随便看看,等会我来找你们。”方域说着,让助理带他们进去。
温琅和江歇送上花束,便带着完全的理解,在展厅里转着。
走到最大的一幅画前,温琅不由驻足。她对艺术是真的不太懂,可眼前这幅画的用色十分大胆,乍一看去,像是色块正在碰撞。
“这幅画叫《新生》,是想表达什么呢?”展馆里很安静,温琅发问时,江歇侧身倾听。
“你看,整幅画的基调是暗色,象征着过去。”江歇对于艺术的熏陶,完全来自于母亲。每一个风格的历史和鉴赏,他都了然。
温琅在他的讲述下,渐渐听出些门道,再细看,心里终于有了感觉。
他们正低声说着,一位儒雅的女士站在了江歇身旁,她安静听着,根据江歇的讲解去理解。
等江歇说完,温琅很赞同他对画的理解。可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在于他们对整幅画基调的认知。
温琅觉得最后的暖黄,寓意着一切过去。可江歇却觉得,那是在纪念过去。
那位女士听到这,对江歇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最近都睡不好?”
温琅和江歇带着震惊看着她,刚想回应,接待完宾客的方域站在了临时搭建的高台上。
大家朝着那个方向聚集。
“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你们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存在。”方域的声音依旧很暖,只是多了些抑制不住的虚弱。
“你们让我能够成功筑梦,让我能够通过爱好衣食无忧,而另一部分,则给我继续生存的希望。”说着,方域朝江歇所在的方向微微举杯。
这场带着告别气息的画展,在第一场秋雨的到来结束。温琅因为陈酿而贪杯,虽然并没喝醉,但脸上带着酒精作用下的坨红。
江歇牵着她,站在场馆的屋檐下:“要跑回去吗?”
温琅写出的情书里,有提到她想和江歇一起做的事。其中之一,就是雨中漫步。
温琅心间一热,冲他点头。
拉着彼此的手,跑在夜雨里。温琅的长发被打湿,衬衫紧贴在身上。
当他们回到江歇家,两个人因为快速奔跑而喘着粗气。但同时,这种带着浓郁年少感的肆无忌惮,令人开怀。
江歇拿来厚厚的浴巾,裹在温琅身上。他打算等她洗完澡,亲自送她回去。
窗外电闪雷鸣,一声巨响之后,小区停电。
室内外昏黑一片,安静的氛围中,彼此的呼吸特别突出。
温琅在灯光熄灭时不由钻进江歇怀中,两个人紧贴着彼此,感受到了寒雨后的炙烈体温。
江歇的呼吸粗重,手在温琅的腰间行走。湿透的布料紧贴,热度隔着薄薄一层透出。
“琅琅…我想|要你。”
作者:1-明天继续
2-最喜欢你们夸我了(不是
3-明天见咯!感谢喜欢感谢在2020-04-21 12:16:36~2020-04-22 19:1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arewel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终到情浓时
秋雨冰寒, 温琅虽然裹着浴巾却还是觉得冷。
她和江歇之间的距离很近, 仿佛能感受到来自于他身上的热度。
当四周骤然昏黑,温琅循着安全感一头撞进江歇怀中。
窗外电闪雷鸣, 温琅因为突然传来的炸裂声不由瑟缩。江歇展开手臂将她环住, 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给予慰藉。
纤细的腰肢在黑暗中更具诱|惑, 想要一探究竟的念头无声骚|动。
江歇的手从轻触变为流连,先是指尖试探, 后是手掌贴服。
他带着一颗狂热的心, 仔仔细细描摹眼前人的腰间轮廓。
起初,她会躲闪,后来,便乖巧地贴在他胸口, 任他由他。
身上的寒意, 因这细细密密的爱抚而驱散。室内闷热,温琅渐渐冒出细汗。
江歇的情动, 她自然感觉得到, 他正压抑的鼻息逐渐粗|重、升温, 透露出几分忍耐。
喜欢不断累积, 终到情浓时。
人都有想要给爱人盖上标记的念头, 温琅也是自然,她何尝不想完全占有面前这个温柔满满而耀眼夺目的人。
心里的羞怯虽在作祟,但当浴巾从肩头滑落,便她应允的讯号。
江歇的手指游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 顺着毛孔开始扩散的暖意酥|痒。
闭上眼,温琅依偎在江歇怀中,身子发软。
江歇听着温琅口中因为逐渐加重的抚摸而冒出轻哼,嘴角笑意跃至双眸。
黑暗中,温琅靠在江歇臂弯中,她仰着头接受眼前人由轻至重的亲吻。就快忘了呼吸,温琅交予江歇全部信任,任由他一步步带着她在黑暗中踱步。
江歇带着温琅,朝浴室走。路过桌椅时,他把手护在温琅身后。
怀里的人随着江歇的脚步向前,她的唇柔软发烫。过于甜美的气息,让他不由停下脚步,将她抵在门上。
灵巧的手指解开了她锁骨上方的扣子,突如其来的碰触让温琅倒吸一口气。
“不怕。”江歇说着,亲吻了她的额头。接着,手指继续向下,直到白色的衬衫落在地上。
江歇带着温琅走进浴室,面对面的亲吻却仍在继续。温琅抓着江歇的前襟,如同缺氧的鱼,呼吸急促却坚持。
她的手无意触碰到江歇的腰腹,一直掌控全场的江医生慌张到退后一步,撞到了毛巾架。
“站着别动。”江歇把温琅抱到干爽的大理石台上做好。他站在原地先是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摸索着打开淋浴。
温琅虽然看不见他的动作,可细微的声响,却让她心里的暖,满到快溢出。
他知道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有多不好,也知道她不愿在没有做清洁的情况下更进一步,这个男人心细如发,一举一动都把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水温适合,江歇朝温琅伸出手,对她所在的方向说:“过来吧。”
温琅虽然脸红到快要爆炸,却主动卸下部分矜持,朝着江歇说:“我看不到。”
江歇闻言,心里柔软到快要化开。他步步向前,直到不小心碰到温琅xiong前的温软,才知道她已经褪去衣衫。
抱着她走到热水下,江歇声音低沉:“我去隔壁。”
说完,他带着几分慌乱离开,脚趾甚至踢在浴池边。顾不上喊疼,带着快要濒临失控的理智仓皇逃走。
他的绅士之举,让温琅放松。她伴着如鼓心跳,加快了清洗速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力供应尚未恢复。温琅从架子上摸下一条浴巾裹好,顺着墙边往外走。
“琅琅?”江歇站在门边,听她开门,便问了一声。
“你在哪?”四下静谧无光,温琅有些害怕。她在空中探了几下,随后摸到了江歇细长的手指。
朝他所在方向跳了几步,温琅感觉到他周身兜着凉意。
“现在不方便送你回去,要不先休息。”温琅发梢正滴着水,落在江歇手背上,他不知不觉被她的清香裹挟其中。
温琅见他还在克制,不由紧紧揪着浴巾一角,鼓起二十几年来最大的勇气,弱弱地说了句:“我……你……可以。”
她断断续续的话,瞬时点燃了所有。被冷水的压制的热,顷刻间重新聚集。
这一次,江歇不再犹豫。弯下腰打横抱起温琅,踢开了房间门。
把她放在柔软的棉被上,江歇拉开了床头抽屉。撕开塑料纸的声音被放大,温琅呼吸一滞。
感受到她的身体正紧绷,江歇俯身下去,在她耳边带着些许气音说:“我是医生,虽然没有经验,但胜在理论知识夯实。”
说着,他把第一个吻落在温琅脸颊。
“我爱你,所以产生冲动。这两件事的前后顺序很重要,因为爱你而产生的亲密接触,会很美妙。”话落,第二个吻落在温琅肩头。
他故意跳过她正紧抿的唇,留给她随时喊停的权力。
温琅的手,正紧攥着身下寝具,江歇感觉到,便一根根打开,同她十指交握。
两个人手心都是热汗,并没有谁轻松。
温琅此前从没听江歇说过大段大段的表白,而此刻,这些直白的话,让她逐渐放松下来。
当江歇的吻落在肚脐,来电了。客厅的光,顺着没有关紧的卧室门缝照了进来。
温琅借着这一丝灯光,看到了江歇此刻的模样。他垂着头,发丝被额前汗水浸湿,一滴滴顺着他的身体蜿蜒而下。
路过紧实的腹肌,划过线条感十足的腰线,当他的节制掉落在温琅的皮肤上,她唇齿间不由发出柔软的嘤咛。
温琅手臂发软,但还是努力抬起,捧住江歇的脸。他眼底有着几丝红,看起来并不好受。
“江歇,”那一束光,足够温琅看清江歇眼里清晰的爱意,“我爱你。”
听她这么说,江歇彻底丢弃温柔。带着要将她拆入腹中的力度,吻着、勾勒着。
轻吻持续落下,落在她泛起桃色的皮肤上,落在她周身的柔软上。
“琅琅。”情动时,江歇叫了温琅的名字。打开她细白的腿,他微眯着眼,声音里带着情|欲的味道。
江歇的侵入,带着克制,他额角细汗满布,蜷起的手背上青筋明显。
腰身挺直向下。
温琅半咬着唇承受,闭着的眼里热泪无声滑下。
爱是刻骨,她感受到了初次的疼。
“我爱你。”江歇和温琅面对面,大掌掐在她的腰上。
直到疼痛的闷哼变为黏软的嘤咛,江歇这才加快频率。他看着她为她绽放,继而同他一起陷入情动之中。
“还疼吗?”江歇撑着双臂,低头看着温琅。
脸颊的苍白染上一层绯色,迷蒙的双眼中倒影出江歇的模样。
她令他意犹未尽。
“你坏蛋……”温琅艰难回应,话里带着些哭音。
腰很酸,某处微微发疼,但有一股尚未被满足的火窜了出来。
他明明感受到了她的回应,明明体会到了她收紧的双臂,可他却还在问。
江歇被她故意的收紧,逼到发出闷哼。
他坐起身来,接着把人捉回怀中。这一次,他想让温琅体会到真的坏是什么程度。
温琅紧紧环绕着江歇的脖子,理智被撞到全无。她将自己放逐在眼前人的炙热和深情中,沉沦。
在失去意识前,她细白的腿盘在他腰间,柔声趴在他耳边艰难地说了句:“生日快乐。”
***
厚重的遮光窗帘将暖阳阻挡,温琅在昏暗的室内醒来时,不知今夕何夕。
她只是挪了一下腰,身体各处的不适带着她回忆起炙热的昨晚。一想到她和江歇进行到了最后,还是好几次,她脸上的热度瞬时腾起。
向下蹭了蹭,温琅把自己裹入被中。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姿态去面对江歇,昨晚那个任由他予取予求的人,才不是她!
正想着,温琅摸了摸头发。她记得,当时因为没电,她没吹头发,但此刻却格外顺滑。
掀开被子一角,她身上正裹着江歇的浴袍。
拴在腰部的腰带足足缠绕了两圈才固定好,周身清爽,某处清凉。他应该是在结束后给她洗了澡。
只是想象了一下,他半跪在床前为她吹头发、上药的场景,温琅心里的甜,就跟着化为笑容。
她虽然之前没有经验,但是看过的帖子和指导文献还是不少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他这般细致入微。
江歇昨夜并没怎么睡,在帮温琅整理后,索性带着激动的心来到厨房。
先是准备好小段排骨加上玉米和红枣放入炖盅,之后将咸蛋黄一颗颗剥出,打算做点心给温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