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修仙的爹回来接我了——乔家小桥
时间:2020-05-08 09:42:43

  没错,她是去拜师的,是得庄重点:“可我没有……”
  阴长黎:“随我来。”
  等来到他的藏宝库,项海葵那双眼睛放出的光都快能当手电筒使了。
  其实,这是百货商场吧?
  大佬肯定是有物品收集癖啊,怪不得对女人没兴趣。
  她逛了半天,在巨巨巨大的“衣帽间”里,选了一套中意的海蓝色束腰裙,搭配同色羽毛耳坠。
  发髻她不会搞,认真扎个高马尾,也还算利索。
  捯饬好以后,阴长黎带她离开小黑球,进入万骨窟深处。
  项海葵没见到万骨窟的全貌,一出来,就身在“马蜂窝”里了。
  墙壁上布满孔洞,每个洞后都有一双幽绿的眼睛。
  它们可能是怕她前面的男人,都不敢动弹,只用眼睛瞄着他们。
  项海葵毛骨悚然,快走两步,跟紧阴长黎。
  “你怕了?”阴长黎反而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项海葵特老实的点头,这阴森森的地方,被一群不知什么玩意儿的怪物死死盯着,能不怕?
  阴长黎的表情有些古怪:“你连我都不怕,竟然会怕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
  对不起,他说什么?
  可爱的小家伙们?
  项海葵拍马屁:“前辈您这话我听不懂,和您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怎么会怕?”
  阴长黎点点头:“有多舒服?”
  “就是……”项海葵本来在想形容词,突然意识过来,这是猝不及防开车了?
  本以为一身儒雅装扮,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居然是斯文败类?
  项海葵赶紧向后退了两步,怕了怕了。
  阴长黎挑眉:“记清楚我说的,里面那位嘴硬心软,待会儿,你尽量装的可怜点。”
  “是是是。”项海葵应下来。
  继续前行,抬脚的瞬间,阴长黎一拂袖,那些眼睛就都从岩壁上的洞里缩了回去。
  甬道快要走到底了,项海葵已经可以看到,尽头处囚禁着一个人。
  皮相应该很年轻,头发胡子尽是花白,还乱糟糟的,衣裳同样破烂不堪。
  肩胛骨、双手腕、双脚腕,都被铁钩穿透,闪着电弧的锁链将铁钩与山壁链接起来。
  这场景看上去有点像《鹿鼎记》里,鳌拜被制服后,被康熙锁在牢房里的情形。
  颇有一种枭雄末路的悲壮。
  难道,这就是阴大佬给她找的剑道启蒙人?
  肯定是了,越靠近他,项海葵身后剑匣里天狂剑就颤动的越厉害。
  天狂在兴奋。
  “戚爷。”阴长黎没走的太靠前,驻足之后,微微拱手。
  脚边的囤囤鼠脑袋上顶着一个酒罐子,酒虽未开封,酒香却四溢。
  许是被酒气勾了馋虫,被铁链拴住的戚隐,慢慢掀开眼皮儿:“你竟然还没被抓?”
  阴长黎笑:“我若被抓了,谁给你带酒?”
  戚隐冷笑:“你除了带酒,你还会带麻烦。”
  阴长黎继续笑:“这次不是麻烦,我带了个徒弟给你……”
  似乎是在传音密语,隔了一会儿,戚隐的目光,从阴长黎脸上,挪到项海葵脸上。
  此人目光凌厉,似剑锋一般,但眼底却清澈无垢,与他对视,宛如跌进了一片纯净的湖水里。
  项海葵着魔似的,半响才回神,赶紧收回视线,卧槽,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连一个眼神都这么多戏。
  她跪下请安:“晚辈项海葵,见过戚前辈。”
  阴长黎问:“如何,心境还不错吧。”
  戚隐摇头:“心境有什么用,她无灵根,无剑骨,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修剑的材料。”
  阴长黎莞尔:“正是因为困难,长黎才带她来找戚剑皇。”
  “你少给我戴帽子。”戚隐对他那张嘴免疫,丝毫不为所动,“这根本不是人干的事,一百日,让我给她启蒙,你把我杀了吧……”
  刚说完,他瞳孔一缩:“天狂?天狂开窍了?”
  阴长黎笑意加深:“所以,百日足够了吧?”
  戚隐没搭理他,看着项海葵:“一直都在听他说个没完,究竟是他拜师,还是你拜师?”
  “晚辈……”
  项海葵刚要开口,戚隐又道:“现在,你告诉我一个理由,说服我。”
  来的路上,阴长黎猜到了他会问这题。
  项海葵想了一路,准备了一套套的说辞,可她临时又将所有准备都抛诸脑后了,只答了五个字:“晚辈不想死。”
  不想死。
  更不能死。
  反杀什么的太遥远,恨这世道不公也没精力。
  她现阶段的目标,就只是活下来。
  在父亲闭关的两三年时间里,再艰难也要留一口气,绝对不能死。
  戚隐的眉梢微微蹙起,他这辈子,听过不知多少种答案,这真是最最窝囊的一个。
  可他耳畔却仿佛听到了一颗树种子破土而出的声音,柔弱,微小,却又不可估量。
  少顷,戚隐骤然发神经似的大笑起来:“好!阴长黎,你送的这个徒弟,我戚某人收下了!百日内,戚某人定让她脱胎换骨!”
  *
  中州边陲,银沙城。
  阵盘外,立着个身穿飒爽黑袍、容貌清隽的男人,正是项海葵的父亲,项衡。
  阵盘里,则坐着一个留着短碎发,五官深邃的男人,这是项海葵的学长,景然。
  在现代,他只不过失踪数日,然而于银沙城,他已经待了好长一阵子。
  “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项衡汗颜抱拳,又表达了一次歉意,“我这就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小葵,是朵不一样的烟火。
  ……
  啊,最后的时间差搞错了,我修改下。
  晚上九点约啦~
 
  ☆、剑道课
 
  见项衡说着就打算点亮阵盘,景然必须做选择了:“伯父,我能不能留下来?”
  项衡的手顿住,心中却并不惊讶。
  凡人来到修仙界,见识过玄妙的力量之后,自然会有修仙觅长生的冲动。
  但项衡并不鼓励:“小兄弟,此路……”
  此路不易,在这个世界里,许多人修炼,只是为了生存。
  但这小哥的根骨确实不错,悟性亦是极佳,既然生出入道之心,断人道途,等同杀人父母。
  项衡:“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让你与父母告别,过阵子,我再接你过来。”
  这会耗费项衡许多精力,但想到因为自己接错人了,他的父母怕是遭了大罪,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景然却摇摇头,拒绝了:“不是说修道的人,斩断尘缘会更好?就让他们以为我死了,伤心一阵子就过去了,反正我还有个弟弟。如果说我去修道,他们反而会牵挂一辈子。”
  项衡一时无言以对。
  越发觉得,这小哥还真是适合修道,修无情道。
  项衡先应下:“行,你后悔了随时和我说,但我必须告诉你,筑基之后,你想回去就不容易了,这阵盘承受不住。”
  景然从阵盘上走下来,行了一个当地标准的拱手礼:“多谢。”
  回去时,正好与项天晴走了个对脸。
  这位银沙城的大小姐一袭红裙,身材高挑,艳若桃李。
  景然与她点头示意了下,便错开继续走了。
  倒是项天晴转头看他一眼,收回视线,又往前方高台上的项衡望去。
  项天晴的一声“爹”卡在喉咙里,她的心情一直都十分矛盾,希望父亲得偿所愿,将亲生女儿接过来。
  可是,自己心里又很忐忑,很苦涩。
  父亲说手心手背都是肉,真能做到么?
  亲生的,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吧?
  ……
  项天晴看别人时,方圆也有人在用神识窥探着她。
  那男人有一双漂亮修长的手,他正翘着指节仔细欣赏。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嗤笑一声,“这些卑贱的凡人,总喜欢惹得大小姐不开心呢。”
  *
  万骨窟内。
  项海葵盘腿坐着,将天狂剑搁在双膝上,等着听自己人生中第一堂剑道课。
  戚隐也盘腿坐了下来,带的铁链哗啦啦作响,磕碰出火花。
  “通常我教徒弟,会根据他自身情况,选一柄合适他的剑,赠给他一套合适的剑谱,再嘱咐他一句话。”
  项海葵竖起耳朵。
  戚隐:“用剑之前,要先学会用脑子。剑再强,不过是手臂的延伸。”  
  项海葵点头如捣蒜:“徒儿记住了。”
  “但是。”戚隐突然拐了个弯,“你不同,你不用动脑子。”
  项海葵:?
  戚隐微微垂目,看向她膝盖上的天狂剑:“此剑出自一个上古剑派,入我剑门。剑门老祖穷毕生之力,锻造了十二柄神剑,分别是:天恸、天伤、天劫、天贤、天残……”
  天狂,是十二神剑中的最后一柄。
  “十二神剑修炼的方式,与一般的剑不太一样。”
  项海葵懵懵懂懂:“有什么不同。”
  戚隐:“每一柄神剑的修炼方式,都封存在剑境之中,你先将天狂拿起来。”
  项海葵照着做。
  戚隐:“闭上眼睛,用心去看着它。”
  这操作难度有点大,项海葵花了好一番功夫,意识终于进入天狂的“剑镜”中。
  修炼天狂很简单,就是要够狂,天狂剑认同的狂。
  当你够狂时,便会生出一种叫“狂意”的玩意儿。
  狂意会被天狂吸收,当积攒足够多的狂意时,剑主便会进入狂化状态——相当于玩游戏时的放大招。
  剑主头顶会长出蛟龙角,唇色变成黑色——一副入魔中毒的样子。
  当达到一定境界时,剑主会直接与剑合二为一,变身一条黑蛟龙……
  看完这些,项海葵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剑?
  那位剑门老祖,其实是位游戏技术小哥穿越的吧?
  她颤巍巍:“师父,那我岂不是会修炼成一条蛟龙?”
  戚隐:“天狂原本就是一柄妖剑,适合狂傲不羁的妖修,所以对灵根什么的没有任何要求。”
  她哭丧着脸:“哦。”
  戚隐厉声质问:“你歧视妖修?”
  “怎么会?”项海葵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恼了,忙解释。
  她就是觉着吧,旁人修剑,修的那叫一个潇洒飘逸,一剑光寒十九洲。
  自己却修成个大妖怪,靠一身糙皮去和对手刚。
  戚隐竖起眉毛,正要骂人,想起是个女徒弟,又压住脾气。
  “许多年前,有这样一条蛟龙。他所在世界的龙族认为蛟这种生物,拉低了龙族的血统,就不该活着,对它整个族群进行屠杀……”
  突然讲起故事来了,项海葵一边收拾心情听着,一边看一眼天狂剑上盘着的蛟龙。
  故事中,那条蛟龙是真的惨,被龙族杀的东躲西藏,凄风苦雨,好不容易有个家,可没多久,他的妻儿也都被虐杀……
  他心中的愤怒,再也积压不住。
  立誓要爬到巅峰,回来报仇。
  “他付出了常人所不能想的努力,终于,在渡劫巅峰期,合道化龙时,他感应到了天命。”
  海葵好奇:“什么天命?”
  戚隐:“天煞孤星,一千岁成龙,三千岁成应龙,六千岁得成天龙。”
  海葵惊叹:“那他现在已经是天龙了么?”
  不对。他若成了上界的天龙,怎么会被下界的人拿来铸剑?
  “他失败了?”
  “嗯。”戚隐叹了一声,“他窥见天命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这一辈子的努力,都失去了意义。他父母惨死,他前半生的痛苦不堪,不是那些仇人的错。”
  他报仇了吗?没有。
  害死全族的凶手,是天命,是他自己。
  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那么,他的全族,妻儿,都不过是成全了天道降给他的大任罢了。
  于是他放弃化龙,一头撞死在了天道山上,叛了天道给他的命。
  是剑门老祖去给他收的尸,得到他的允许,以他蛟龙珠、蛟龙骨,造出这柄天狂剑。
  项海葵:……
  这不是狂,这是疯吧?
  但疯和狂之间的界限,似乎并没有那么明显,而他的是非对错,也没人可以评判。
  沉默片刻,海葵伸手摸了摸腿上的天狂剑。
  再看剑身上盘着的黑龙,她的眼波渐渐起了些变化。
  时机正好,戚隐问:“天道让蛟龙以万劫入道,得长生不老,蛟龙却选择死的轰轰烈烈。今,天要亡你,你当如何?“
  项海葵一咬牙:“我偏要活着,活他个逍遥快活!”
  戚隐满意的大笑起来。
  ……
  项海葵的第二堂剑道课,戚隐只教了一些砍、劈、挑之类的基本功,让她每日抽出三个时辰练习。
  第三堂课,讲的则是对敌策略。
  戚隐:“其实,修天狂的精髓就一个字,干。但也不能蛮干。遇见重剑型的对手……,轻剑型的……”
  项海葵听的特别认真:“师父,我有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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